李夢婕聞言,心頭也是一沉。這附近全是凸起的巨石,很容易被對方發現。而且,現在動身趕往前面的山峰已經來不及了。當下,她驅使着那條血色巨蛇,快步來到兩塊巨石的中間,然後壓低身體。不多時,那十多名凌雲宮弟子已經來到了近前。李夢婕深吸了一口氣,暗中提起戒備,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然而,當幾名凌雲宮弟子快要走到她近前的時候,只聽其中一弟子突然開口道:“都回來吧,那邊不要去了。”一名弟子奇怪道:“爲什麼?”對方回道:“那裡是後山禁區,沒有宮主的允許,誰也不許接近。”那人微微皺眉道:“可是,炎陵長老吩咐過,任何區域都要仔細搜索。”對方嗤笑道:“炎陵長老的命令又怎麼樣?難道他的命令可以大過宮主?我勸你們還是別過去了,要是被宮主知道,當心受宮規懲處。”那幾名凌雲宮弟子聞言,猶豫了片刻,然後轉身走了回去。
眼見他們遠去,李夢婕和程國棟齊齊鬆了口氣。頓了頓,程國棟說道:“既然這裡是凌雲宮的禁區,我們不妨在這裡多呆會。”李夢婕頷首道:“好。”與此同時,在後山的另一處,盈盈正站在一片血泊之中,在她的身側,躺着十多名凌雲宮弟子的屍體。她環視了兩眼,發現其中一名凌雲宮弟子還有呼吸。當下,她快步走上前,伸手提起對方的衣領,冷聲問道:“你們有沒有抓到那兩名從監獄逃走的犯人?”那凌雲宮弟子連忙搖頭道:“還沒有。”盈盈聞言,臉上的神色微微一鬆。隨後,只見她手中冷光一閃,伴隨一股飛濺的鮮血,那名凌雲宮弟子的身體瞬間被貫穿。扔下手中的屍體,盈盈看着遠處起伏的羣山,眉頭微皺道:“她們會在哪裡呢。”
思忖間,一條通體紫色的細長毒蛇突然從石縫中爬了出來。那條毒蛇爬到她的前方,吐了吐蛇信子,然後轉身向前爬去。當它爬出幾米後,又再次回過頭,向盈盈吐了吐蛇信子,彷彿在呼喚她一樣。見狀,盈盈心頭一動,舉步走了過去。那條毒蛇見她跟來,立刻擺動身體,迅速向前行去。在那條毒蛇的帶領下,盈盈行進了十多公里的樣子,終於抵達了一座高聳的山峰下。
她舉目四顧,發現山峰頂端有一間茅屋。思索了片刻後,她飛身而起,直接來到峰頂。走到那間茅屋前,她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準備推開房門。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刺眼的白色光芒突然從茅屋內迸發而出。面對這一變化,盈盈立刻返身向後退去。緊接着,只聽一個冷淡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什麼人?”伴隨那聲音,茅屋的房門被從內打開。緊接着,一名身材偉岸的中年男子從裡面緩步走了出來。看到來人,盈盈的面色微微一變,沉聲道:“是你?”那中年男子正是凌雲宮的宮主李修義。
李修義目光森然的注視着盈盈,冷笑道:“原來是你。我到處找你都沒找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盈盈冷冷一哼,並沒有回話,而她的目光則越過李修義,落到了他身後的那間茅屋裡。只見那間茅屋中,閃爍出淡淡的白色光芒,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這時,只見李修義的左手輕輕一擡,茅屋的房門頓時緊閉了起來,而那股淡淡白光也被壓制在了屋內。
感受到李修義身上逐漸涌現出來的氣勢,盈盈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上次,她跟李修義交手的時候,可謂慘敗。當時,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名大乘期強者相助,而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更加不是李修義的對手。頓了頓,她開口道:“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爲凌雲宮的宮主,還是九華宮的尊上?”李修義冷笑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要麼是我的人,要麼就是死人。顯然,你並不是前者。”盈盈淡然道:“如果我死了,那你永遠也無法解開那柄血魔噬天劍的秘密。”聽到這話,李修義的動作微微一緩,隨即問道:“那柄劍到底有什麼秘密?”
盈盈冷淡道:“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李修義頷首道:“好,沒問題。”盈盈嗤笑道:“單憑你的一面之詞,你認爲我會相信?”李修義負手道:“那你要怎樣?”盈盈說道:“先送我出去,到了外面,我自會告訴你。”李修義冷笑道:“如果你趁機逃了,那我的損失豈不大了?”話落,他轉口道:“實話告訴你,無論你說不說,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到了我這種層次,已經不在乎那種東西了。”盈盈輕哼道:“你認爲,僅憑你大乘後期的修爲就可以所向無敵了?”
李修義仰頭笑道:“雖然我現在的修爲還處在大乘後期,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就會突破極限,超越修真界的所有人。”盈盈聞言,心頭頓時一沉,而她的目光,也再次落到了那間茅屋上。看李修義剛纔那小心的樣子,屋內那股詭異的白光顯然不簡單。或許,那就是李修義信心的來源。思忖間,只見李修義雙手一展,兩股凌厲的真氣頓時破空而出,徑直向盈盈攻去。見狀,盈盈一個閃身,連忙避開對方的攻擊。不過,她剛剛變動身形,退到十米之外,李修義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眼看着那股致命的紅光向自己襲來,盈盈銀牙一咬,體內真氣瘋狂運轉,在身前迅速凝聚出一層結界,抵禦着李修義的進攻。然而,當那束凌厲的紅光觸碰到結界上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層結界瞬間碎裂開來,而盈盈的身體在那股紅光的威勢下,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李修義冷笑道:“覺悟吧,你不是我的對手。”盈盈掙扎着爬起身,伸手抹了抹脣角的血跡,冷然道:“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