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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

顧萌萌垂下眸,淡淡地道,“我誤會他什麼了?”

“……”

武江語塞。

的確,不是誤會,只是顧小姐看到了厲先生一直不想讓她看到的而已……

顧萌萌抿住脣,片刻,武江的聲音又在那邊響起,“顧小姐,厲先生晚上一直在辦公室裡修復模型。”

一直在修復模型?

顧萌萌咬脣,她在哄len開心的時候,他在修復模型嗎?

那現在呢,他睡了嗎?還是在忙他的奪權大計?

“武江。”顧萌萌從牀~上坐起來,握着手機問道,“你覺得厲楚恆這樣下去好嗎?”

……

武江被顧萌萌問得愣了下,“我只是個做手下的,不敢對厲先生妄加評論。”

“你跟在他身邊時間最久,我只想知道你的看法。”顧萌萌說道,語氣認真。

武江遲疑了很久才說道,“不管厲先生做什麼,我知道他都是爲了能和顧小姐在一起。”

“我知道了。”

顧萌萌掛上電話,重新倒回牀~上。

都是爲了她,都是爲了她……

顧萌萌閉上眼,好像有什麼壓在她身上一樣,沉重得她喘不過氣來……

翌日,顧萌萌醒過來時腳踝已經腫得不像話,叫了厲家的醫生做推拿和藥蒸纔好一些。

沒有躺在牀~上休息,顧萌萌算準時間去len的房~間找他,被格林老人攔在門外。

“顧小姐,小少爺說他不想見你。”格林老人說道。

“……”

顧萌萌錯愕地看着他,不想見她?

最黏着她最喜歡她的len不想見她?爲什麼?她昨晚做什麼刺激到len了嗎?爲什麼連她都不肯見?

顧萌萌非要走進去見他,格林老人的一句話讓她打了退堂鼓。

“小少爺剛剛一直喊着不要顧小姐,他情緒有點激動,請顧萌萌見諒。”格林老人說道。

“……”

現在連看到她都會情緒激動嗎?

怎麼會這樣?那len的病情豈不是會加重,那怎麼辦……

“顧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少爺。”格林老人向她再三保證。

……

顧萌萌除了離去沒有別的辦法,兒子現在連她都不要了……

在len不訓練的時候,格林老人便偷偷錄影下來給顧萌萌看。

len的狀態回到了過去,視頻裡的len沒有笑容沒有任何表情,沒事做的時候就跪坐在地上,一個小孩子一坐就可以坐上兩三個小時……

他什麼都不做,就是跪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什麼都不做,就是跪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連好幾天過去,len都是這個狀態。

顧萌萌變得越來越慌,之前len還肯親近她,至少她還能逗他笑,現在呢,len連她都排斥了。

顧萌萌坐在電腦前,向兒童孤獨症方面的權威醫生諮詢着,“天佑”慈善網羅了很多一流的孤獨症權威研究者。

“一定要和孩子多接觸,多多溝通。”

醫生給她分析了一大堆,最後只歸結出這一句話。

她也想去溝通,前提是要len不排斥她纔可以,她現在不敢冒然去見len,怕刺激他……

她努力回憶過她那晚究竟做錯了什麼事還是說錯了什麼話。

難道是她勸len和厲楚恆談一談,所以len連她也一併抗拒了?

她也讓格林老人向len打聽過,但len現在根本不和別人說話,就像……回到了最開始她剛開始見到的他一樣。

……

關掉視頻通話,顧萌萌繼續在網絡上搜索查看相關資料,她不能讓len就這麼下去的。

一封新郵件跳出來。

顧萌萌點開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在英國生活久了是不是就能忘記中國?

……

顧萌萌愕然,這個郵箱是工作郵箱,她進厲家後就交給小妖她們把關了。

不知道爲什麼,郵件的語氣有些奇怪。

顧萌萌打開已刪除的郵件,只見有數十封類似的標題,齊排的英文——

英國的月亮是不是比中國圓?

英國的夜景有沒有比中國更漂亮?

……

誰這麼無聊往工作郵箱發這種郵件?顧萌萌皺了皺眉,將新的郵件也一併刪掉。

顧萌萌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爲經常還有八卦雜誌往這個工作郵箱訪問她當情~婦的心得。

簡直是莫名其妙。

顧萌萌繼續搜索兒童孤獨症的資料,目光瞥到一旁的新聞——e.s財團人稱五爺的厲邦國因病逝世。

……

因病?

顧萌萌點開新聞,新聞照片只有數張,但足以看出龐大的場面,喪車停靠的場地要俯空拍攝才能拍全……

密密麻麻的人羣水泄不通,更有□□制服的英國□□到場護衛。

場面浩大。

新聞列舉出了到場弔唁的名單,其中厲楚恆的名字被排在首位。

他把五爺虐打至死,還去弔唁?

財團上下現在估計人盡皆知是他殺的五爺,但對外媒體宣稱的卻是因病逝世……

他現在在財團的地位應該無人敢捍動了吧?沒有人再敢對他指手劃腳,他連一個長輩都殺了……

那現在呢,他又在佈署着什麼?又在算計着什麼?

她什麼都做不好,len她照顧不好,厲楚恆越陷越深,她也拉不動……

她最在乎的兩個男人……

她很累,很累,像有什麼壓着她,很沉很重。

重得她直不起身來……

顧萌萌瀏覽着圖片,將新聞關掉。

門鈴忽然響起來,顧萌萌走過去打開門,就見兩個保鏢站在那裡,“顧小姐,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厲老?!

顧萌萌心下不由得一驚,又爲了什麼事找她?難道是五爺那件事?

不管了,能見到厲老就說明她就有去向他理論的機會,對她來說也是難得的。

“好。”

顧萌萌跟着他們離開,這一回見面的地方又換了一個場景,似乎是厲老的臥室。

進去之前,顧萌萌照舊要被儀器照一一下,查看身上有沒有攜帶攻擊性武器或者其它多餘的……

自古皇帝都怕死,厲老是歐洲金融的皇帝,也一樣。

顧萌萌走進去,臥室裡站着很多保鏢,面無表情地站立在一旁。

顧萌萌走向前,偌大的陽臺上擺放着一張中國式的躺椅,緩緩地晃動着,椅背背對着她。

保鏢把她攔在兩米之外,不讓她再讓靠前。

“厲老,您找我?”顧萌萌還算禮貌地說出開場白,語氣卻並不算客氣。

她很難對厲老尊重起來。

“老大去德國多久了?”厲老問道,聲音蒼勁有力地傳過來。

顧萌萌看着晃動的椅背,“從離開開始算有一個星期了吧。”

她這幾天光煩len的事頭就要炸了,哪管得上厲爵西去德國多久。

“讓他五天之內回來。”厲老冷漠地道。

……

他不會自己叫厲爵西回來?!

“我左右不了他的決定。”顧萌萌皺了皺眉,淡漠地說道。

“那就等我親自找他談!”厲老蒼勁的聲音透着一股迫人的冷,語氣變得威嚴。

顧萌萌聽得有些不舒服,這個厲老又哪根筋抽不對了?叫她就是爲了讓她通知厲爵西回來?

“我會通知他。”顧萌萌淡淡地說道。

“嗯。”厲老滿意地應了一聲,隨即又道,“還有你,小野貓,你和阿恆那點事我清清楚楚,你要是敢在我兩個兒子之間周旋,沒有你好果子吃。”

……

周旋?

是她要周旋的嗎?

“我沒想過要周旋,我會選什麼答案您老人家應該清楚得很。”

顧萌萌冷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保鏢走上前來照着她的臉就是一掌甩下去,顧萌萌痛得半張臉都麻了,嘴角滲出一抹血。

有病!

顧萌萌捂住臉瞪向陽臺上的椅背。

“回去!”厲老出聲逐她出去。

“不行。”顧萌萌沒有離開,舉步想要向前,保鏢立刻橫手攔住她,顧萌萌只好站在原地道,“我要和你談len的事,我和研究兒童孤獨症的權威談過,治療len病情的最好辦法是讓他接觸孩子的集體生活,另外多接觸人和外面的的風景。”

顧萌萌飛快地說道。

“len是我的孫子,怎麼教是由我決定的!”

厲老沉聲道,語氣強烈帶着不容置喙。

“他是你的孫子你更應該爲他着想,我想帶他出去接受治療,他應該去接觸外面的世界,而不是整天困在這個冷冰冰的莊園裡!”顧萌萌據理力爭。

腿彎被人一踹,顧萌萌整個人頓時被迫跪在了地上,瘀腫尚未全消的腳踝頓時痛到她想死。

“看來你臉上的曬傷已經好了?”厲老冷笑一聲,語氣間的威脅不言而喻。

“就算你要懲罰我,我還是要說!”顧萌萌想從地上站起來,卻被保鏢壓着根本站不起來。

“飛蛾撲火。”厲老冷笑一聲。

“沒試過怎麼知道是飛蛾撲火。”顧萌萌被強制跪在地上,盯着厲老躺着的躺椅椅背道,“我不知道是因爲這麼多年沒人跟您提出相反的意見,所以您纔會這樣,還是因爲您這個人本來就是自負,我總要試過才知道您會不會答應。”

“你也會說這麼多年沒人敢在我面前說過一個不字。”厲老冷冷地道,“你還送上門找死?”

“那是我的兒子,爲了兒子,我什麼都會試!”顧萌萌掙扎着想站起來,“我要帶他出去治療。”

……

真是隻野貓。

厲老沉默了片刻,擡起頭揮了揮,“把她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