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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都這樣了,顧萌萌也不好再掃他們的興,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跟堂堂厲家的三位少爺賭牌,她真有種自找死路的感覺……

有時候,人生就像一出反轉劇,總是有讓人想不到的情形發生。

郵輪上的賭桌前,已經進行兩個小時的賭牌遊戲,曼文一雙漂亮的手給他們洗牌發牌,厲家三個男人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

厲爵西臉色沉穩,摸着自己手上的牌,眼睛促狹地眯起,有點較勁的感覺。

厲爵斯的表情則是很誇張,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手中的牌,跟要吃人一樣。

厲楚恆一手擺弄着手裡的三張牌,神情慵懶,指尖捏牌的動作卻有些重……

三個男人的面前籌碼只有寥寥幾個。

“顧小姐,要加牌嗎?”曼文微笑着看向顧萌萌問道。

“不用了。”顧萌萌看着手裡的兩張牌,眨了眨眼,脣邊露着淡淡的微笑。

“那可以開牌了。”

曼文說道。

厲爵斯第一個把牌翻過來,四張牌20點,厲楚恆20點,厲爵西19點。

顧萌萌翻開自己手上的兩張牌,“21點。”

“顧小姐勝這一局。”曼文宣佈道,她今晚重複這一句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快變成復讀機了。

站在一旁服務的侍應生立刻將三個厲家少爺面前的籌碼撥給顧萌萌。

顧萌萌面前的桌上擺着厚厚一堆三種顏色的籌碼,幾乎出現視覺障礙。

侍應生上前來,適時地替她將桌上的籌碼鏟走,放進她身後的籌碼框中。

籌碼框有半米高,已經裝了整整一框半。

一枚籌碼代表一百萬,有三種顏色,分別代表他們三兄弟。

所有的籌碼目測加起來怎麼也有很多個億了……

顧萌萌今天才體會到什麼叫豪賭,兩個小時而已,她的身價漲得很恐怖……

“21點。”

“顧小姐贏。”

“加註加註……21點。”

“顧小姐贏這一局。”

“20點。”

“顧小姐贏。”

……

曼文一遍一遍重複着。

十來個回合下來,三個男人面前繼續換上的籌碼又全部被顧萌萌搜刮走了,厲爵斯第一個按捺不住暴走了,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瞪着顧萌萌,“兔子,你是賭神?!”

那眼神……無疑跟看到怪物一樣。

“沒有,我不怎麼玩牌的。”顧萌萌誠實地說道。

她很少玩牌的,21點規則簡單,她還能玩一些。

“你看看你身後那些籌碼……”厲爵斯指向她身後的籌碼框,又一框要滿了,她是決定把他們三兄弟的財產全部吸進自己的口袋?!

顧萌萌往後瞥了一眼,淡定地道,“我們玩一把玩得太快了,纔會有這麼多的。”

“不是快的問題。”厲爵西在一旁說道,一手無力撐住額頭,成熟的臉上已經露出無奈與挫敗,“我們三兄弟加起來贏的都沒有超過五把,剩下全是你一個人在贏。”

這麼玩法,還有意思麼?

這個二弟……想出這麼一個損人不利己的賭牌遊戲,他們又誰都不肯先喊一句退出。

現在好了,他們三兄弟今晚要養出一個女富豪了。

“是嗎?”

顧萌萌皺了皺眉,都是她在贏嗎?

顧萌萌看向身旁的厲楚恆,厲楚恆的臉英俊,看向她的黑眸深邃,深沉地凝視着她乾淨的臉,隨即沉默地擡手按了按眉心,有着倦意。

兩個多小時都是重複着她贏的局面……

牌換了十幾副,到她手邊就是贏,哪怕她的點數只有17點,他們翻開也肯定比她點低,或者已經爆了。

他還不如直接抱着她去睡覺,這是在浪費時間不斷重複一件一模一樣的事……

看着顧萌萌平靜又有些無辜的樣子,厲爵斯直接崩潰了,整個人趴到賭桌上,“mygod!”

一個女賭神完全沒有自己是賭神的意識……

“那你們不賭了嗎?”顧萌萌望了一圈,看着他們,一個挫敗,一個疲累,一個哀嚎……他們是不想玩了嗎?

她的話落,三個男人都是沉默。

“有人要退出嗎?”曼文洗着手中的撲克牌問道。

“不退!死都不退!”厲爵斯立刻大叫道,瞪着顧萌萌道,“就算我把所有財產都輸給你我也不會退出!”

厲爵斯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那眼神簡直想殺死她。

“把你的眼珠子給我收回去!”厲楚恆冷着臉一拳揮過去。

“嗷……”厲爵斯痛嚎。

厲家三兄弟沒有一個人肯先說一句退出,退出等於認輸,三個人都不幹。

曼文便繼續發牌,又兩個小時過去,顧萌萌身後的籌碼框又滿了三框,侍應生給她算籌碼都算到手抽經了……

厲家的三個男人全都呈現出一副萎靡不振又死撐的狀態,到後面,三個男人連排都懶得看了,拿到兩張牌便直接翻。

反正再認真在顧萌萌這個賭神面前……還是輸。

“顧小姐,這筆錢你想做什麼用?”曼文站在賭桌邊上問道。

“我可以繼續在世界上開辦兒童孤獨症的醫院,還可以投資一部大製作的電影。”顧萌萌精神卻出奇地好,怎麼處理這筆錢都計劃好了。

可能這就是賭贏的感覺,越賭越精神……她完全沒有睏意。

“何止。”厲爵西已經睏倦子,撐着精神道,“以這種速度,再玩幾天,我們三兄弟就要負債了。”

“你們厲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可能才玩幾天……”顧萌萌不解地問道。

“再有錢也是父親的,父親活着一天都不算是我們的……哎,兔子,你去和父親賭吧,說不定你能把整個厲家和財團一起贏回來!”

厲爵斯垂頭喪氣之後又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眼前一亮,一掌擊向厲楚恆的肩膀,興高采烈地道,“這樣老三就不用整天在財團裡殺人放火了。”

“……”

厲爵斯是個熱場王,同時也是冷場王。

此話一出,厲楚恆的臉色變冷,厲爵西和曼文一致地看向厲楚恆。

“我是靠女人的男人?!”厲楚恆冷陰冷地出聲,眉宇間充斥着不悅。

“開個玩笑而已。”厲爵斯連忙安靜坐好,不在厲楚恆這顆炸彈上點火……

顧萌萌和厲楚恆坐得近,伸手拉了拉他的手,厲楚恆轉眸看了她一眼,顧萌萌朝他搖了搖頭,讓他別發火,厲楚恆抿脣,低下臉沒再追究。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再賭下去我們都得上頭版頭條,厲家三子負債累累,這標題能讓父親打死我們。”厲爵西站出來說道,看向顧萌萌道,“我們三兄弟集體向你認輸好了。”

“不賭了?”顧萌萌有些失望,她連下一框的錢拿來做什麼都想好了……

“大哥,你不能代表我。”厲爵斯情急地出聲,轉眸看向顧萌萌便問,“兔子,你想對我提什麼要求?!我寧願負債也堅決不裸奔!”

“不是裸奔。”顧萌萌說道,把手邊的籌碼丟進身後的籌碼框內。

“不是裸奔就行,那我可以答應認輸。”厲爵斯推了推一旁的厲楚恆,“你呢?”

“你們已經認輸了,我還認什麼?”厲楚恆冷笑一聲,不屑地道。

只要有一個人認輸退出就行了,爲什麼還帶上他厲楚恆?

“今天是我們三兄弟重歸於好的一天,當然是有輸一起認了!”厲爵斯大言不慚地道,反正都輸了,拖一個是一個。

“……”

厲楚恆冷冷地瞥他一起,從賭桌前站起來,冷漠的臉上劃過一絲彆扭,沒有異議,算是認同他的話認輸了。

“ok。”厲爵西低眸看向顧萌萌,“說吧,有什麼要求?”

“去甲板上。”

顧萌萌微笑着道。

“甲板?!”

豪華郵輪正倘徉在海上,一行人走到甲板上,海風迎面撲來,很涼很涼。

“現在可以說了?”厲爵西摟着曼文問道。

“嗯,我要你們做的很簡單。”顧萌萌站在那裡說道,看了一眼厲爵西,又看向厲爵斯,“你們兩個從這裡跳下去呆5分鐘再上來……不是,呆10分鐘。”

“跳海?!”厲爵西和厲爵斯異口同聲地喊起來,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她身旁的厲楚恆,“那三弟呢?”

“我對他另有要求。”顧萌萌說道。

“你也太偏心了,你的要求不會就是讓他親你一下吧?!”厲爵斯不禁□□起來。

這麼冷的晚上讓他們跳海還要呆十分鐘……贏了他們的錢還完全不手下留情。

這隻兔子……也太狠了。

“有意見?”厲楚恆一眼冷冷地掃過去,讓厲爵斯成功閉了嘴。

顧萌萌看向厲楚恆,厲楚恆的脣邊勾着一抹笑容,有些得意似的。

他……該不會以爲要求真的會是一個吻吧?

“我提的要求可能比跳海更難。”顧萌萌站在他身邊輕聲說道,眸子乾淨清澈。

厲楚恆低眸看向她,黑眸深邃,“是麼?”

“好了,別談情說愛了!一起跳!”厲爵斯高聲喊道,同厲爵西突然同時跑過來,一人抓起厲楚恆的一條胳膊就往邊上攥。

“你們做什麼?!”顧萌萌錯愕地喊道。

他們兩人已經拉着厲楚恆跳下郵輪,只聽海面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沒事的,這是屬於他們三兄弟之間的狂歡。”曼文笑着說道。

顧萌萌衝到欄杆邊,只見海面上三個腦袋聚攏在一起,厲爵斯大聲狂叫,“好冷啊——啊——”

顧萌萌明白厲楚恆是自願跟他們一起跳的,否則憑他一身的力氣,完全可以把他們甩開。

“真的很冷。”是厲爵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