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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爲了一個星期的分別,而在厲楚恆身旁膩了個半月,以爲這樣分開就容易些,原來……更不容易。

還沒走,她就想念他懷抱的溫度了。

她的話落,一路冷着臉不吭聲的厲楚恆立刻擁緊了她的身體,雙手用力地抱住她,下頜抵着她的頭髮,貪婪地汲取着她髮絲上的清香味。

他的手臂太過用力,顧萌萌被勒得有些疼,頭靠在他的肩上,小聲地道,“我在13區的小套房做了一些餅乾,你記得拿來吃。”

厲楚恆的脣角微勾,聲音卻是不屑,“羅嗦。還不走?!”

“你想我就給我打電話,只要不是在臺上接受採訪,什麼時候我都會接的。”顧萌萌說道。

“誰想你!”厲楚恆冷哼一聲,彆扭至極。

站在一旁的len擡頭看着他們,然後沉靜地道,“媽媽,你早點回來,要休息。”

len越來越像個小大人。

厲子期有樣學樣地跟着喊,“媽媽,息息……息息……”

顧萌萌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厲楚恆,看向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點了點頭,“嗯,你們在家要聽爸爸和童奶奶的話。”

說完,顧萌萌看了一眼厲楚恆線條完美的輪廓,才朝着飛機走去。

剛走出一步,顧萌萌的手就被從後抓住,她整個人被拉得轉過頭,厲楚恆的薄脣落了下來,深深地吻上她……

如天荒地老的一個吻。

顧萌萌闔上眼,沉溺在這個吻中……

陽光落在兩人的身上,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

顧萌萌一走,厲楚恆一個人回到了13區的家裡,一打開門,清香劑的淡雅香氣鋪泄開來。

陽光落進小小的客廳,照片牆上的一張張合照盡顯甜蜜。

厲楚恆換上顧萌萌新買的情侶拖鞋,朝着小廚房走去,拿出一件精緻的鐵盒,裡邊是顧萌萌新烤的餅乾。

一打開,香味撲鼻而來。

顧萌萌烤餅乾的技術變好了,不再止限於做曲奇餅乾,會烤各種形狀的了……

但她能不能考慮下他的感受?!

她給自己男人做餅,買的模子全是小熊、小兔、小魚、小猴子……她是做給他吃的還是給厲子霆、厲子期吃的?!

厲楚恆的眉頭深深地擰着,修長的手還是拿了幾塊小兔餅乾放進嘴裡……

甜味的濃度適宜。

是他的口味。

於是厲楚恆又抓了幾顆小兔形狀的餅乾放進嘴裡,走進臥房,將身上的風衣拖下掛到一旁,直接撲到在牀~上。

拿出手機,調到法國時間,這女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在飛機睡一覺。

臥室的窗戶關着,窗簾半天,有陽光柔和地照進來。

厲楚恆在牀~上翻了幾個身,餅乾吃了一塊又一塊,還是睡不着,順手拿起顧萌萌的淡綠色杯子走到廚房,拿過咖啡機……

顧萌萌總是有意無意地逼他戒了咖啡。

頓了半晌,修長的手又轉移目標,從冰箱拿出牛奶,倒了一杯,牛奶滑過嘴脣,涼涼的甜膩。

這女人用的杯子怎麼這麼好看?!

折騰一番後,厲楚恆重新回到臥室裡躺下,餅乾吃了、牛奶喝了,依然睡不着。

輾轉翻幾個身後,厲楚恆一下子又從牀~上站起來,打開衣櫃,拉開顧萌萌衣服的衣架,全是一些應季的薄款衣服。

厲楚恆抿着脣,眉頭皺起,復又走到化妝櫃前,上面只擺着一些顧萌萌常用的護膚品。

厲楚恆一瓶一瓶擰開,聞着上面若有似無的香氣,都很輕淡,是顧萌萌塗抹的。

有一瓶是噴霧。

厲楚恆聞了聞,也不管這瓶是什麼,就在空氣中胡亂噴着,一串薄霧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聞着熟悉的香氣,厲楚恆心滿意足地在牀~上躺了下來,拿過死活不讓顧萌萌在走之前曬的薄被蓋上,閉上眼睡去。

顧萌萌不在的時間,他通常都在13區睡。

時間還早,陽光柔和,牀~上的男人睡得極沉,牀頭櫃上的餅乾盒半開着,裡邊還剩着許多餅乾,只有小兔形狀的沒了……

飛機緩緩停在法國巴黎的機場,顧萌萌和團隊都已經膩了在空中飛來飛去,一下飛機,那種着陸感讓一羣年輕人發出歡呼。

“巴黎,我來了——”

“法國美女!哥我來了!給我熱情!給我法式熱吻!”

“到了法國,終於不用戴墨鏡裝路人了,我已經是路人了。”

……

說最後一句話的是國內一線大明星宮野,他的演技頗好,因爲顧萌萌的復出之作裡,又讓他出演了男主角之一。

當初的《爲愛而生》那部清新愛情電影讓宮野的事業到達了一個無可追及的巔峰,是顧萌萌工作室旗下最紅的明星,沒有之一。

顧萌萌沒參加他們的討論,打開手機給厲楚恆打電話。

鈴聲剛響起,那邊就接通了。

顧萌萌遠離人羣而站,一手拖着旅行箱,“厲楚恆,我到法國了。”

“巴黎那邊溫度怎麼樣?”厲楚恆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還好。”顧萌萌望着眼前的風景,忍不住有些小雀躍,“你記不記得,我們蜜月也是在這裡過的。”

再來法國,她很開心。

要是他也在就好了,他們就能再聚法國……

“是麼?不記得了。”厲楚恆冷哼一聲。

“……”連蜜月地點都不記得了?!顧萌萌真想把他立刻給攥到法國來,只聽手機響起“嗤嗤”的聲音,顧萌萌不由得問道,“你在做什麼呢?”

“批文件。”厲楚恆聲音生硬地道。

“批文件怎麼會發出濺油的聲響?”顧萌萌會做菜,對這種聲音自然再熟不過。

她的話剛落,就聽到厲楚恆在手機那端發出一聲悶哼,“呃——”

而那種“嗤嗤”的聲音更響了。

“你怎麼了?厲楚恆,你到底在做什麼?!”顧萌萌臉色一白,頓時緊張了起來。

那邊沉默極了。

只有一陣鍋碗瓢盆砸到一起的混亂大戰交響樂……

顧萌萌急得幾乎要衝回飛機回去的時候,厲楚恆悶悶的聲音挫敗地從裡邊傳出來,“顧萌萌,你那道紅酒雞翅怎麼做?!”

“……”顧萌萌愣了下,紅酒雞翅?他在做菜?

“我把紅酒直接倒油鍋裡了。”厲楚恆聲音沉沉地道。

“……倒了多少。”

“82年,半瓶。”

“……”顧萌萌沉默了兩秒才問道,“那家裡着火了麼?”

誰會天才到把紅酒直接倒進油鍋裡……沒常識麼?讀那麼多書都讀到哪去了?

“沒有!”厲楚恆冷哼一聲。

“紅酒雞翅是用紅酒醃雞翅……”顧萌萌頗感無力,“你不是會做菜……”

“我不會做紅酒雞翅!”厲楚恆冷冷地道,“都是你!我本來在查教程,你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就往鍋裡倒油了!”

厲楚恆咬牙切齒地道,雙手捧起她的臉,指尖輕輕抵住她眼睛的上下部分,薄脣湊過去,很輕地吹了吹……

“痛——”

顧萌萌嚶嚀,伸手推開他,賭氣地道,“誰要你的眼珠子,跑到我工作室來鬧,還跟我飆車,現在還打我!厲楚恆,到底是誰嫌棄誰?!”

她被枕頭的一角打到眼睛,痠疼並不嚴重。

“我這也算打你?!”厲楚恆瞪着她推拒的動作,聲音頓時揚高了八度,十分不滿。

顧萌萌擡起頭,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這是家暴,我可以找律師告你!”

“行!告!”厲楚恆狠狠地瞪着她,“你找律師前先給我看!”

“你想毀滅證據?”顧萌萌繼續閃躲。

“顧萌萌!你別跟我鬧!”

厲楚恆的臉陰沉到了極點,黑眸深深地盯着她,那裡的霸道與強勢讓顧萌萌無法忽視,一時間無法再抗拒她。

厲楚恆抓過她的手,將她攥到自己面前,雙手禁錮住她的臉,仔細盯着她的眼,眉頭擰了起來,“我馬上打電話叫醫生!”

“沒事,沒疼了。”

顧萌萌抓住他的手,她不阻止,他一定會小題大做的。

“坐一邊去!”

厲楚恆把她按坐到牀邊,伸手按下內線,冷冷地吩咐,“馬上找個眼科的醫生過來!”

說完,厲楚恆又衝進浴室,不一會兒手裡便多了一條散着熱氣的毛巾,黑眸盯着她道,“躺下來!”

“我自己來。”顧萌萌向他伸出手。

“給我躺下!”厲楚恆死死地瞪着她,怒氣已經遊走到邊緣,“聽話!”

“我自己可……”

“顧萌萌!你信不信我馬上挖了自己的眼珠子給你?!”厲楚恆歇斯底里地吼。

“……”

行,你狠!

顧萌萌抿住脣,無聲地豎起一個枕頭,在牀~上半躺下來,順從地閉上眼睛。

厲楚恆拿着熱毛巾給她敷上,毛巾的熱度驅散了那最後一抹的疼……

“怎麼樣?還痛不痛?!”厲楚恆坐在她身旁,語氣泄露出緊張。

“不痛了。”

“說真話!”

“不痛了。”她說的就是真話,被枕頭砸到一小下又死不了,是他自己神經太緊張。

“我不信你!”

“……”那他還問。

顧萌萌閉着眼睛,索性也閉上了嘴,陰陽怪氣的男人,他們溝通有障礙。

顧萌萌正想着,一個溫熱的懷抱忽然靠過來,一雙手臂環住了她的身體……

眼睛閉着,嗅覺變得格外強烈。

一時之間,她的鼻尖全是厲楚恆強烈的氣息,那熟悉的味道包覆着她,他的擁抱帶着討好的意味,顧萌萌一下子心軟了,沉默地由他抱着,並不抗拒。

厲楚恆擁着她的身體,薄脣碰上她的耳朵,“顧萌萌,我真想你了。”

性感的音質卻帶着孩子般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