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你們來了?”江辰希內心正激動的難以自禁的時候,一道幾乎是噩夢般的聲音,突地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江辰希臉上的表情變戲法般的收住,緊接着有些失態的轉過身,瞪大眼睛盯着出現在門口的肖靖堂,失聲叫道:“你怎麼沒事?”
聽到這話,肖靖堂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傢伙看到自己沒事,居然這幅失魂落魄的表情,難道還希望自己出點事不成?
“辰希,你亂說什麼話,難道你希望我哥有事嗎?”梅若曦斥責道。
“沒有沒有。”江辰希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纔有些失態,尷尬的解釋道:“我只是看肖哥恢復得這麼快,有些吃驚罷了。肖哥這麼快恢復,我當然高興都來不及。”
肖靖堂釋然,自己的恢復速度,的確太過神速了,換做常人的話,這麼嚴重的傷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也難以恢復,他只用了一天,就已經完全恢復如初,江辰希驚訝也是可以想象的。
“哥,你剛纔去哪了,我還以爲你偷偷出院了呢。”梅若曦聽他解釋的還算合情合理,也沒有再埋怨他什麼,而是走到肖靖堂身邊嗔怪道:“你傷還沒完全好呢,怎麼能隨意走動。”
“你怎麼跟個小管家婆似的?”肖靖堂無奈道:“我總得洗漱一下吧。”
“嘻嘻……只要你沒出院就好,你身體雖然好,不過還是多在醫院調養一下比較好。對了,我給你帶了營養早餐,你趕緊趁熱吃吧。”
江辰希呆呆的站在門口,望着肖靖堂和梅若曦有說有笑的走到了牀邊,開始享用早餐,一張臉皮抽搐不已,心裡更是好像被人用一千一萬根鋼針扎過,痛徹心扉。
之前不見肖靖堂,以爲他已經遇害的那種極度興奮和激動,在這一刻,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江辰希仿置夢中,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好好的,他不是已經成爲殘廢,去當乞丐了嗎。”江辰希內心狂吼。
“辰希,你站在門口發什麼呆,還不趕快過來?”
江辰希行屍走肉般看了眼梅若曦,心裡沒來由的對她也升起了一絲恨意,這個女人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喝來呼去,把自己當奴才一般,顯然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份,簡直可恨!
這對兄妹,一樣的可恨!
江辰希眼裡的怨毒一閃而逝,臉上卻是並沒有流露出半分,勉強笑道:“肖哥,若曦,我想起還有一份文件沒趕出來,晚點領導要用的,我就不在這裡陪你了。”
“嗯,去吧,工作重要。”肖靖堂淡淡的揮了揮手。
“真是的,整天就知道工作。”梅若曦埋怨道。
聽到這話,江辰希心裡更加煩躁, 轉身便大步離開了病房。
“肖靖堂,你沒事,你居然沒事!我和胡安民,都被你耍了!”疾步行走在長長的走道上,江辰希臉上充滿了殺人般的怒火,“還有你梅若曦,你這個臭婊子,你根本就是跟肖靖堂一夥的,你看不起我,整天對我呼來喝去,讓我沒有半點尊嚴,你一樣可恨!”
嘭!
整個人被怒火衝昏了頭,猛然間,江辰希與一人迎面撞了個正着,直接將那人撞倒在地。
“你他媽瞎眼了!”被撞倒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站起身就破口怒罵,然而,當他看到江辰希那張近乎扭曲和殺人般憤怒的臉之後,接下來的話頓時硬生生的嚥了下去,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低聲罵了句:“瘋子!”
江辰希臉皮一抖一抖的看着那人離去,稍微一頓之後,他走到醫院的一處僻靜處,給胡安民撥去了一個電話。
“是你啊,不是說那小子已經廢了嗎,打電話來還有事?”胡安民笑着道。
江辰希心裡罵了聲豬,嘴裡冷淡的問道:“你確定他真的已經被砍斷四肢,當了乞丐?”
“這還能有假?我說朋友,你也太謹慎了。”胡安民呵呵笑道:“這事是我一名心腹手下親自做的,絕不會出錯。而且,當時我也在場,怎麼會搞錯呢,你就放心吧。”
江辰希冷笑道:“可是我爲什麼看到了完好無損的他呢,這點,還請胡支書解釋一下,可好?”
“什麼!”胡安民驚訝道:“你看到了完好無損的他?會不會是看錯了,或許是長相相似的人也說不定。”
“看錯?”江辰希冷笑更是深了幾分,“如今他還躺在醫院裡,幾分鐘前,我還跟他說過話,你說我會不會看錯?”
“你還跟他說過話?這怎麼可能!”胡安民駭然道:“當時抓來的絕對是那小子,我絕不會看錯,他怎麼可能還在醫院裡,不可能,絕不可能的!”
“胡安民,你被人耍了還不自知,真是愚昧透頂!”江辰希嘲諷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這人不是一般人,要你們小心爲上,現在看來,你們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胡安民那邊沉默了一會,緊接着聲音顫抖的說道:“你真的確定,醫院裡看到的,是那小子?”
“哼!你以爲我跟你一樣愚昧,一個大活人站在我面前都認不出來?”
胡安民並沒有計較他對自己嘲諷,因爲此時他的心思已經放在了另一件事上,“我能確定,真的有人被砍了四肢,割了舌頭,丟在大街上行乞,如果不是那小子的話,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這還用想?一定是他金蟬脫殼,讓你們的人頂了包,我看,那個被廢了的人,就是你們自己人。”江辰希冷冷道:“敵人沒有害成,反而害了自己人,這就是你們辦事的水準,我算是領教了。”
“你閉嘴!”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自己,胡安民也火了,“我們到底是一個陣營的,你三番四次的嘲諷,是幾個意思?這樣吧,你先來我這裡一趟,咱們再細談。”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豬!”江辰希冷笑着罵了一句,稍一踟躕,還是打算去一趟,畢竟現在來說,對付肖靖堂,胡安民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不到兩個小時,江辰希趕到了胡安民家裡。
“那些手下馬仔,和附近的村民,我剛纔都排查了一遍,並沒有少人。”胡安民看向江辰希皺眉說道:“這樣說來的話,你之前說的話並不成立,那小子並沒有找人頂包。”
“沒有少人?”江辰希也皺了下眉頭,肖靖堂還好好的,這點絕不會錯,因爲是自己親眼看到的,而胡安民這邊,又斬釘截鐵的說有人被砍了四肢,現在一個人都沒少,那被砍了的人到底是誰?
“胡波,胡炮,你們兩個說老實話,當時的情景到底是怎麼樣的?”胡安民瞟了眼一旁的胡波和胡炮兩人,沉聲問道。
胡波道:“胡支書,是那小子絕對沒錯,我們當時有好幾個人,就算我看錯,不可能大家都看錯吧?”
“對啊,胡支書,而且那小子是我親手剁的,我以我的性命擔保,絕不會有錯。”胡炮也道。
“這就奇怪了。”胡安民狐疑的轉向了江辰希,“他們的話你也聽到了,而你那邊又堅信看到了肖靖堂,我到底該信誰的?”
“我問你們。”江辰希盯着胡波和胡炮道:“當時你們進去的人,現在都在場嗎?”
“都在。”胡波點點頭。
“當時你們有哪些人在?”江辰希又問道。
“就我們這幾個啊,還有胡支書。”
“沒別人了?你們再好好想想清楚。”
“對了!胡少和他的一個馬仔胡秋來過,不過我們剁這小子的時候,胡少因爲那小子騙了他,很生氣的離開了,當時還是胡秋推着他離開的。”胡波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一拍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