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瘦小老者,曹俊傑順手取下他手上的陣戒,爾後身形一閃,鬼魅般的追上了前方的肖靖堂。
“救命!救命啊!”肖靖堂邊逃邊大聲哀嚎,刺啦,不時間,身體便被後面的某隻兇獸撕開一條口子,鮮血淋漓。
此時此刻,他哪還有往昔翩翩貴公子的風采,衣衫襤褸,猶如一個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人,簡直是慘烈到了極點。
看到他這幅樣子,曹俊傑心裡雖然很爽,但也並沒有衝動,他在觀察肖靖堂的動靜,這一切不無可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碼,這二十幾頭兇獸固然厲害,但能夠把他傷成這樣,卻是有值得推敲、狐疑的地方。
但是在觀察了一陣之後,曹俊傑心中懸着的一塊大石逐漸落了下來,肖靖堂受到的傷勢、流出的鮮血,那都是實打實的,而且,經過他認真觀察,肖靖堂最重的傷,不是被這些兇獸攻擊的,而是中了劇毒!
“難怪他會被這些兇獸追得這麼慘!”曹俊傑眼裡冒着精光,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他被這些兇獸追得像條喪家之犬,估計是身受劇毒,實力發揮不出來!
“好好好,肖靖堂,你死定了,沒人能救得了你!”曹俊傑哈哈一笑,再不做隱藏,身體化作黑色的細影,雙手之上更是瀰漫着一層恐怖的能量,悍然朝肖靖堂拍了過去!
“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以此掌,塵歸塵,土歸土吧!”
轟!
巨掌拍下,曹俊傑一張俊臉扭曲、猙獰,又滿是興奮、狂喜,各般的表情摻雜在一起,顯得格外的淒厲、滲人。
眼看掌印即將落下,突然,他臉上的表情猛地一僵。
這個時候,肖靖堂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偷襲一般,竟悄然扭頭朝他一笑。這縷笑容,落在曹俊傑眼裡簡直比閻王的笑容還要可怖的多!
“不好!上當了!”曹俊傑面無人色,倉皇下想要抽身逃離,卻陡然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困住了,居然無法脫離,整個人更是驚怒交加,“這狗賊在此處心積慮的佈置了陣法,故意設陷阱引我過來!我曹俊傑,上了他的大當了!”
“啊啊啊啊!”曹俊傑狀若瘋癲,雙掌猛轟陣法,試圖轟開這些陣法的禁錮。
嗖嗖嗖……
處於那陣法的轄制之中,曹俊傑便與活靶子沒有什麼區別,肖靖堂揮刀怒斬,一道道磅礴無窮的刀氣,無盡瘋狂朝其咆哮而去!
與此同時,肖靖堂更是同時指揮那二十幾頭兇獸,以及上千只噬金蟲,加上小龍,一擁齊上!
“狗賊!卑鄙無恥的狗賊!”曹俊傑狼狽的招架着,一邊破口大罵道:“你便只會這些卑鄙伎倆嗎,有種與我大戰三百回合!使用這種卑鄙伎倆,就算殺了我,我曹俊傑也不服氣!”
“生死之戰,勝者生敗者亡,我要你服氣做什麼。”肖靖堂冷漠道:“廢話少說,給我去死吧!”
以免夜長夢多,肖靖堂懶得跟他多說半句,刀氣一道比一道狠厲的劈落!
曹俊傑一邊奮力招架着,一邊怨毒的盯着肖靖堂,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在這等超強的組合攻勢下,曹俊傑逐漸不支,很快便身受重傷,那上千只噬金蟲更是尋到機會便將其咬上一口,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曹俊傑整個人就已經被這些噬金蟲撕咬得不成了人形!
“姓肖的雜碎,你逼人太甚,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曹俊傑很清楚,自己,今天是要死在這裡了,沒有人能夠救得了自己。
他一雙眼裡全是怨毒的血絲,青蛙一樣似乎要把眼睛鼓出來,伴隨着爆吼之聲,喉嚨裡還有一種野獸的嗬嗬聲,似乎是一隻瀕死的野獸要做生命中的最後一撲!
嗡!
一隻彌天黑色鬼眼,驟然在其頭頂上方浮現,與此同時,從得這隻鬼眼之中,爆發出一陣讓人感覺非常難受,非常壓抑的黑色氣息。
“鬼神大人在上……”曹俊傑雙眸泣血,聲音低沉,更帶着幾分幽寒森冷的氣息,“我曹俊傑,願獻出生命,以此詛咒肖靖堂,讓其實力每日衰退,直至成爲廢人!”
轟!
聲音落下,一股黑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鑽入了肖靖堂體內,速度快得根本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詛咒發出之後,曹俊傑渾身上下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氣,一頭倒在地上,大量的噬金蟲瞬間一擁而上。
隱約中,還能聽到曹俊傑臨死前森寒滲人的聲音,“肖狗賊,我不會讓你輕易去死,我知道,像你這樣的高手,失去武功,比死還要痛苦,你慢慢品味實力一點一點消失的滋味吧!我會在地府等着你!”
“詛咒,竟然是詛咒!曹俊傑這人渣,真是死了也害人!”肖靖堂臉色驚變,自己千算萬算,卻忘了鬼眼的最大神通乃是那神秘莫測的詛咒,如今受到了曹俊傑臨死前對自己發出最強詛咒,他已能感受到,自己的實力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肖靖堂稍稍一驚之後,很快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心想自己當年能夠解除孔家和姬家的詛咒,想必也能解除自身的詛咒,沒有必要如此驚慌失措。
“先離開這裡!”鎮靜下來之後,肖靖堂心中便有了打算。
想要解除詛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這中央島嶼環境惡劣,那些高手們一個個也不懷好意,再繼續待下去,恐怕會危機到生命安全,必須及早離開。
念及此處,肖靖堂當即收回噬金蟲,快速朝前方奔去,然而,僅僅片刻,他突然停了下來。
“這中央島嶼必須等到飛昇石有了主人才能出去,我現在,又要如何出去?”肖靖堂深吸了一口氣,滿臉茫然,離那白衣男子所說的半年之期,還有足足四個月,也就是說,自己必須還要等四個月才能出去。
等到那個時候,自己的一身修爲,恐怕已經全部歸零了,就算到時候解除了詛咒,也得重新再修煉。
“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只要求三個月。”肖靖堂無奈的搖頭一嘆,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似乎……現在自己唯一的辦法,只能厚着臉皮去找那位白衣男子楚兄了。
此人實力高深莫測,或許有辦法快速破除自己的詛咒,再不濟,也能請他立刻結束這一切,讓自己離開這裡。
循着之前來時的路途,肖靖堂發足狂奔,可是讓他驚詫莫名的是,自己之前進入的那座廢棄門派,以及那位白衣男子彷彿是一場夢境,任憑他如何尋找,也再未能找到一絲一毫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