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了啊,救命啊。”劉斌捂着腦袋,狼哭鬼嚎的叫喊了起來。
“怎麼回事?”聽到他的呼號聲,劉海慶等一批人快速從包間裡走了出來。
“爸,就是這醉漢,無緣無故的拿啤酒瓶劈我腦袋。”劉斌看到自己老爹出來了,立即大吼大叫道。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啊?”瞅見兒子滿頭的鮮血,劉海慶目光一跳,看向了那幾名保安,怒聲道:“我們在你鳳凰國際吃飯,無緣無故被打了,這件事我一定要討個說法。”
“這……”幾名保安都有些不知所措,那醉漢他們都認得,那可是少爺的朋友,他們自然是不敢動的,但是面前這個人聽說也來頭不小,他們同樣也不敢得罪,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忽然間,其中一名保安看到了跟在人羣后的肖靖堂,眼睛一亮,剛要張口的時候,肖靖堂朝着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保安立即會意,閉上了嘴。
“發生什麼事了?”就在這時,一名三十來歲的穿着職業裝的少婦得到消息,快步走了過來,肖靖堂認識這少婦,她是這裡的一個經理,叫做唐碧。
“你就是這裡的經理嗎?”劉海慶看着唐碧的胸牌,上面有她的職位和名字,皺眉道:“你們酒店是怎麼回事,保安不管事的嗎?怎麼能隨便放任醉漢打人,這件事我要追究你們酒店的法律責任!”
唐碧一聽他張嘴一口官腔,心裡就有些不高興,心想就算你來頭再大,來這裡鬧事,也算你瞎了眼了,但是嘴裡卻說:“這位老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的保安失誤,不過這件事我們酒店必須要先覈實一下才能給你答覆。”
“還要怎麼覈實?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你看我兒子都被打出滿頭的鮮血了。”劉海慶怒聲說:“你們酒店分明就算想袒護包庇,那行,看樣子你們酒店是不打算開了。”
唐碧一臉的微笑,沒有絲毫被他的話給嚇到,依舊帶着笑容說:“這位先生,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還沒有了解清楚,自然不能聽你們的一面之詞的,如果真有打人的事的話,我自然會處理的。”
劉海慶以爲她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哼了一聲說:“事實擺在眼前,就是這名醉漢打了我兒子,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說法,不但這名醉漢要上法庭,你們酒店也別開了吧。”
“艹!你是個什麼幾巴玩意,你說不開就不開啊。”醉漢迷迷糊糊的打了個飽嗝,嘴裡嘟噥着一句髒話:“現在的癩蛤蟆怎麼都知道打呵欠了,口氣一個個這麼大……”
“李少!”這會兒,聽到那醉漢說話,唐碧纔看到了這醉漢的模樣,赫然就是少爺的幾個玩的最好的朋友之一——李建。
“原來你們認識。”聽唐碧一口叫出了李建的名字,劉海慶還以爲李建的名字就叫做‘李紹’之類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當下不再說話,冷笑着點點頭,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我河西省委的劉海慶,對,是我,是這麼回事,我在鳳凰國際大酒店吃飯,我兒子無緣無故的被人打了,但是酒店出於包庇心裡,保安至始至終旁觀,酒店經理也陽奉陰違,不肯給我們一個交代,你看這事,是不是違背了消費者的權益?”劉海慶一邊打電話,一邊偷看唐碧的神色,見她至始至終,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不禁有些奇怪,難道她有恃無恐嗎?
接下來,電話的回話,立即讓劉海慶的心裡驚了一下:“劉書記,這事很難辦啊,那鳳凰國際的來頭不小,我也無能爲力,我勸你還是息事寧人了吧,別把小事給化大了。”
劉海慶怒哼了一聲,以爲那人不給自己面子,才敷衍了自己一句,說實話,他走到現在這個位置,身爲一方的封疆大吏,全國上下比他權力大的其實也沒有太多了,他不相信以自己的能量,連一座酒店都對付不了。
掛了電話後,劉海慶不信邪的繼續撥打電話,但是連續撥打了幾通,別人都苦笑着拒絕了他封殺鳳凰國際的請求,並且告誡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遭來禍端。
如果一個人這麼說的話,也許是敷衍,但是幾個下來,劉海慶是真正的感受到了這棟鳳凰國際的不同尋常。
劉海慶也不是一個魯莽的人,臉色變換了一陣,旋即陰沉着臉說:“這件事也許跟你們酒店沒有關係,不過這個醉漢傷了人,必須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老先生,很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這位先生跟我們酒店的少爺是朋友,我必須詢問一下才行。”唐碧說道,剛纔劉海慶打電話的時候,她也聽到了一些內容,劉海慶打電話的人物都不是什麼小人物,從而可以猜測他本人的身份也不同尋常,這樣的人,能不得罪,最好還是不要得罪,雖然鳳凰國際不怕得罪任何人。
唐碧走到一邊開始打電話,她打電話的人,是肖家的一個外戚,叫做裴平河,如今是鳳凰國際的CEO。
裴平河五十來歲年紀,精氣神很好,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恰好他也在鳳凰國際大樓裡辦公,唐碧的一個電話,過了十幾分鍾,裴平河和他的助理一起走了下來。
“裴總……”唐碧快步走到裴平河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裴平河連連點頭,目光不時的看劉海慶和坐在地上的李建一眼。
“這位是河西省的劉書記吧,幸會幸會,鄙人裴平河,是這家酒店的CEO。”短暫的交流了一會,裴平河笑眯眯的走過去,看向劉海慶說道。
“裴總,事情的經過想必這位唐經理已經跟你說了,你給個說法吧。”劉海慶冷聲說。
“呵呵,劉書記啊,這事你看能不能私了呢。”
“私了?不行!”劉海慶一口回絕,笑話,自己兒子被打的頭破血流,今天要是私了了,這麼多下屬在這裡,以後大家還不知道怎麼看自己笑話。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只好通知他的家人過來了。”裴平河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當下掏出手機開始給李建的家人打電話。
肖家和李家的私交一向不錯,裴平河在肖家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有李家等人的私人手機號碼也很正常。
走到一邊打完電話後,裴平河走回來說:“劉書記,他的家屬馬上就會到,不如安排令公子去醫院包紮一下吧,免得失血過多。”
劉海慶點了點頭,安排了幾名青年陪同劉斌一起去醫院。其他的人浩浩蕩蕩的有二三十人,則寸步不離的陪同劉海慶等候着,甚至還有一個溜鬚拍馬的替劉海慶搬來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劉海慶本來是想直接報警的,這樣也省卻了很多事,但今天的事,事事透露着不尋常,容不得他不小心行事,剛纔他也聽唐碧說了,地上這醉漢,是鳳凰國際少爺的朋友,恐怕身份也不容小覷。
在那大約等候了半個小時,一幫人匆匆而來,領頭的是一個相貌粗獷的中年男子,看到地上醉醺醺的李建時,他臉色一怒,上前一腳就踹了過去:“兔崽子!發酒瘋發這來了!老子打不死你。”
“哪個王八犢子踹我。”李建迷迷糊糊的吼道。
粗獷中年男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看向唐碧說:“這位經理,麻煩你幫我提一桶冷水過來。”
唐碧猶豫了一下,旋即吩咐保安提過來一桶冷水,粗獷男子順手接過來,當頭從李建頭上淋了下去,將他淋成了一隻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