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堂瞅了彭大能一眼,見他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由好笑道:“你昨晚不是挺能的嗎,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彭大能擦了擦汗,苦巴巴的笑道:“肖縣長,昨晚我要是知道是您,借我十個膽,也不敢衝撞您啊。”
肖靖堂臉色一板:“如果不是我,你就可以胡來了?簡直胡鬧!黨和人民信任你,纔給了你這身*,是讓你反過來欺負人民的嗎?”
彭大能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說道:“是是是,我說錯話了,說錯話了。我在這裡向肖縣長保證,絕沒有下一次了,否則我立馬引咎辭職。”
肖靖堂就點了點頭:“你這個同志呢,我瞭解過。能力是有的,有的時候太過激進,這不好。你踏踏實實的工作,爲人民服務,領導們都看在眼裡,這些投機的事,以後少做。”
彭大能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攀交江豪的事,又聽肖縣長誇讚自己有能力,彭大能整個人驚喜不已,急忙拍着胸脯道:“肖縣長請放心,您以後就看我行動吧。保證不給您丟臉。”
“好了,你回去吧。”肖靖堂揮了揮手。
“那這些菸酒……”
“我不抽菸,酒你留下一瓶吧。”肖靖堂知道要是不收他點東西,他是不會安心的,象徵性的要了一瓶酒。
彭大能連忙拿出一瓶酒,擺放在一旁的酒櫃上,告辭一聲,就滿臉激動的離開了,心想肖縣長這個人還是挺好相處的嘛,不像縣裡傳言的那樣,高傲衝動,那是那些人在詆譭肖縣長。以後要是聽到誰詆譭肖縣長,看自己不扒了他一層皮!
……
三月份,南方的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春風帶動着萬物復甦,空氣中似乎都帶着一股春的芳香。
三月下旬,秦慕卿、肖靖堂以及分管農業的副縣長鄧和平、農業局局長劉慶海以及一批農業專家等人考察了南雲各鄉鎮的農業。三月下旬是早稻插秧的季節,對於南雲縣這個農業大縣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月份。
考察持續了整整三天,走訪了縣城諸個鄉鎮,農業專家們手把手的教導農民們育種、插秧,縣電視臺全程拍攝。
四月初的一天,一家火鍋店裡,肖靖堂正和方情對面而坐,點了一個鴛鴦鍋底,肖靖堂將選好的菜料夾了一些放進去,笑着說道:“我是該恭喜你呢,還是該安慰你呢?”
就在昨天,方情已經正式和宋濤離婚了。
方情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你,要不是爲了你,我也不會跟他離婚的。你說,你打算怎麼安置我?”
肖靖堂笑了笑,方情和宋濤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自己只能算是一道催化劑,如果沒有自己,他們遲早也是會離婚的。夾了一筷子狗肉放進嘴裡,肖靖堂說道:“這火鍋不錯啊,你好像挺喜歡吃火鍋的嘛。這個月這是你第三次叫我來這吃火鍋了。”
“嗯。我小時候來縣城,看到別人吃火鍋,就嘴饞,後來就發誓,以後一定要賺大錢經常吃火鍋,呵呵……”
肖靖堂舉起了杯子:“來,爲了你小時候的夢想,乾一杯。”
“Cheers! ”
喝了一杯酒,肖靖堂遲疑着說道:“你想不想開一家火鍋店?”
“想啊,我剛開始開飯館的時候就想開一個火鍋店的。不過小規模的店子,賺不到什麼錢,稍微大一點的,投入就要好幾萬呢,我可沒這個錢。”方情搖着頭說。
“我給你投資,賺到錢咱們對半分怎樣?”肖靖堂建議道。
“你說真的?”方情瞪大了眼睛。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假話。”肖靖堂從懷裡掏出一張卡,“你從這裡面取錢吧,要用多少取多少,剩下的再還給我,密碼是六個8。”
方情狐疑的接過卡,“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拿着你的錢跑路了?”
“你不是這種人。”
方情心裡就充滿了暖洋洋的感覺,心想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呢。
……
“肖縣長,那邊鬧起來了!”辦公司裡,肖靖堂正在看着一份有關經濟方面的資料,靳舜華滿臉驚喜的走了進來,一邊爲肖靖堂泡了杯茶,一邊說道:“肖縣長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鬧起來了嗎?”肖靖堂點了點頭,靳舜華說的鬧起來,是南雲醫藥銷售有限公司那邊的事,站起身道:“走,咱們去看看去。”
南雲醫藥銷售有限公司,坐落在城南的一個郊區之中,開着車子,大概半個多小時,肖靖堂和靳舜華來到了公司門口。
“無良藥廠,無良藥商,我老婆兩年前吃了你們製做的毒藥,現在每天都靠藥物維持着才勉強生存,失去了勞動能力,你們還讓黑社會的人來恐嚇我們,今天老子拼得一死,也要跟你們理論到底。”
“我孩子才8歲啊,兩年前才6歲,都讓你們這些無良的黑心鬼給毒害了!”
“大家跟他們拼了,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王法了!”
一走到門口,肖靖堂就看到一大幫人圍堵在公司的門口,悲聲痛呼,在門口處一幫子保安凶神惡煞的將這些人攔住,手裡拿着警棍,大聲喝罵。
“滾,滾,滾!都給老子滾,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敢來這裡鬧事,是不是膽上長毛了?”一名身材高大的保安隊長,手裡的警棍揮舞着,滿臉的嘲諷:“媽了個巴子的,你們這些窮鬼,吃死了都活該。再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吃錯了藥,過來賴我們,都給我滾,否則報警抓你們去坐牢!”
“我們就在你們公司買了藥,肯定是吃你們的藥吃壞的。”一名中年男子梗着脖子說道:“你們公司承諾給我們的補助一分錢都沒到,還讓黑社會人員到我們家裡放蛇,砸玻璃,今天我一定要討個說法。”
“說,說,說你媽啊說。”那保安隊長臉色兇惡,一警棍劈頭蓋臉的朝着那中年男子腦門上砸了過來。
啪!
就在那保安隊長的棍子即將砸下去的時候,一粒石子忽然激射而來,擊打在那警棍上面,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帶着警棍朝後砸去,正好砸在那保安隊長臉上,頓時鼻血飛濺,牙齒崩落。
“誰,是誰!”保安隊長慘嚎一聲,旋即捂着鼻子大吼大叫起來。
肖靖堂冷着臉走了進去,那保安隊長看到他,立即眼神兇惡的瞪着他吼道:“小子,是不是你?剛纔是不是你打的老子?”
“住嘴!”靳舜華皺起了眉頭,心想這保安隊長真是沒點眼力,連肖縣長都敢罵。
“你算哪根雞毛,敢叫老子住嘴。”保安隊長再度提起棍子就朝着靳舜華砸了過來。
這保安隊長叫做孟富貴,是孟長德的一個親戚,混混出生,一向在公司橫行無忌,就算公司副總都要給幾分面子,現在聽到靳舜華對自己呵斥,哪裡還受得了。
“混賬東西!”肖靖堂見這孟富貴無法無天,光天化日的敢當着自己的面行兇傷人,一時間也是氣得不輕,一腳蹬過去,孟富貴那高壯的身子就飛了出去,摔了個狗啃屎。
“我操!給我打,往死裡打!”孟富貴一下子發狂了,發瘋似得狂嚎一聲,不要命的朝着肖靖堂衝了過去。
肖靖堂屈指一點,在孟富貴腰間點了一下,孟富貴立即如遭雷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一時半刻站不起身。
“去讓你們總經理孟長德出來。”肖靖堂朝旁邊的一名保安看了一眼,凌厲的目光嚇得那保安身子一顫,嚥了一口唾沫說道:“你,你等着。”
“大傢伙,大家先安靜一下。”看着那保安離開後,肖靖堂走到了人羣前面站定,振臂一呼,朗聲說道:“我是縣裡的副縣長肖靖堂,你們的事,我都瞭解了,我在這裡給大夥做個保證,該賠償的我們一分都不會少大家的,該處理的人,我們也絕不會手軟,堅決法辦!請大家相信政府。”
人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縣長,這段時間縣裡都傳遍了,縣裡來了兩個年輕的縣長,一男一女,敢和孟書記唱對臺戲。
難道這個帥氣的年輕人就是其中那個男縣長嗎,這也太年輕了點吧,看起來頂多二十七八歲。
以肖靖堂的面相,看起來也就20出頭的樣子,真實年紀也只有25歲。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肖靖堂專門配了副無鏡片的黑框眼鏡,這麼一戴上去,倒是成熟了不少,也多少幾分儒雅的風氣。
“您真是縣長嗎?”有人懷疑的問道。
“這是我們縣裡分管經濟的副縣長肖靖堂肖縣長,如假包換。大家請稍安勿躁,肖縣長會爲大家主持公道的。”靳舜華微笑說道。
人羣頓時敬畏起來,對普通人的工薪階級來說,副縣長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官了,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生,讓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