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的來到了四月份,步入爛漫的春季,萬物生機勃勃,空氣中彷彿都瀰漫着陣陣花香,讓人神清氣爽。
這段時間,肖靖堂一直投入在忙碌的工作之中,至於劉海寧的事,早已經被他拋在腦後了。
廢寢忘食的工作,取得的成效也是非常之可觀。
首先,國輝技工學院的工程已經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再一個郭秉領導的土地改革方案,也正在試點,取得了一定的成績,當然最重頭戲的還是高速公路的事情,立即開始正式立項啓動。
如政府的忙碌比起來,縣委卻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這一天,肖靖堂正在辦公室瀏覽着一份有關高速公路的文件,蔡永平快步走了進來:“領導,我聽到風聲,市裡好像要派紀委人員對你審查。”
肖靖堂眉頭一挑,不動神色的思索了一會,自己這段時間唯一得罪的人就是劉海寧,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應該是他在背後操作。
調查就調查,自己除了那些女人之外,經濟方面沒有什麼值得調查的,至於那些女人,恐怕他們也調查不出什麼來。
“無妨,讓他們調查好了。”肖靖堂無所謂的道。
蔡永平滿臉苦笑,紀委調查對一名幹部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換做其他官員恐怕這會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也就是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果然,到了下午,市紀委一個電話打到了肖靖堂的辦公室,讓他明天一早前往市紀委,有些事要向他親自詢問,肖靖堂坦然的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肖靖堂就親自開車來到了市紀委,他不太習慣別人開車,雖然配有司機,不過卻很少用到司機。
進入市紀委,跟工作人員詢問了一下,工作人員領着他徑直來到了市紀委書記王損益的辦公室。
“王書記,你好你好。”敲門進入,王損益正在辦工作後書寫一份材料,肖靖堂連忙滿臉笑意的迎了上去。
“肖縣長來了啊。”王損益站起身呵呵一笑,與肖靖堂握了握手,說:“坐,坐下聊。”
肖靖堂坐下後,王損益的秘術跟兩人各自泡了一杯茶,帶上門走了出去。
王損益微笑開口道:“肖縣長啊,這次讓你來沒有其他的意思。市紀委接到一封舉報信,是關於你的。”說完,他目光緊盯着肖靖堂,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不過結果卻讓他失望了,肖靖堂表現得很平靜,似乎被舉報的人壓根不是他一般。
“我能理解。王書記,我不知道舉報我的人用意何在,不過我自問做事無愧自心,無愧組織。我接受市紀委對我的全盤調查。”肖靖堂淡定的說道。
“嗯,肖縣長的品質人格我是相信的,不過有舉報我們就要調查,這是市紀委的責任,還請肖縣長能體諒。”
肖靖堂繼續點頭。
王損益從抽屜裡翻出一份文件,掃了兩眼,繼而看向肖靖堂問道:“肖縣長,舉報信裡說你前不久曾在京城夕陽區動手打人,並且,在縣裡跟一家火鍋店的女老闆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是這樣嗎?”
“打人?”肖靖堂詫異道:“我什麼時候去過朝陽區打人了,這是對我人格赤裸裸的污衊!我保留追究他誹謗的權利!還有,孫書記說的是風情火鍋城的老闆方情吧,我跟她只是好朋友,並沒有其他特殊的關係。這個紀委儘可以去調查。”
王損益面色有些不好看,輕輕敲了敲桌子道:“肖縣長,打人這件事,有朝陽區區委書記劉海寧的親自證實,並且還有幾個目擊證人。”
“是嗎,也許他們看花眼了,我確定我沒有打人。”肖靖堂滿不在乎的道。
王損益臉色黑了下來:“那難不成劉書記也會說謊?”
“這可不一定,劉書記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也是個人,是人就有人性的缺陷,不能因爲他的身份地位,就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王損益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爲了這件案子,張海陽幾次打電話給他叮囑,甚至還專門來過他家裡一次,關門密談,王損益原本以爲證據確鑿,肖靖堂會如實交代,誰料到他居然如此扯皮。
“肖縣長,希望你想清楚,這件事證據確鑿,坦白交代的話,組織上會酌情體諒的。”王損益站起身,俯視着肖靖堂。
肖靖堂也灑然的站起身:“抱拳,王書記,我真的沒做過,可能是場誤會。如果做了的話,我也不會抵賴的,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肖縣長慢走,既然你不承認你打人的事,那麼你跟火鍋店那個女老闆的事,你怎麼看?”王損益態度徹底的冷了下來,將一疊照片放到了桌面上:“據我所知,你已經結婚了。”
肖靖堂跟秦曉蘭在京城舉行盛大婚禮之後,便去了御女宮,耽誤一個多月回來,在縣裡補辦了一場酒席,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肖靖堂眉頭深皺,走回去拿起那碟照片一看,竟然很多張都是自己跟方情親密的照片,不過倒不是那種特別的親密,而是坐在一起靠的很緊,甚至有的還勾肩搭背,看起來十分曖昧。
“王書記,單憑這樣照片也不能說明什麼吧。我初來南雲縣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方情是我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在我心底,當他是我的親妹妹一樣,兄妹之間稍微親密一些,我想不明白哪裡不合適了?”肖靖堂不悅的道。
“肖縣長,我希望你認清形勢!”王損益冷聲道:“除了這些照片之外,還有一些目擊證人,見過你在火鍋城過夜,這個你怎麼解釋?”
“這個就更簡單了。有時候待得晚了,住在自己妹妹家裡,這是很常見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這麼正常合理的事,到了一些有心人那裡,怎麼就被想的如此不堪!我看,是那些人自己心思不健康!”
“你!”王損益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有心人’,明顯是在暗諷他。
“王書記,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你也知道,最近縣裡很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耽擱。”肖靖堂呵呵一笑。
“肖縣長,我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清楚。紀委已經掌握了確實的證據……”
還沒等他說完,肖靖堂就打斷了他的話:“王書記,如果紀委有證據,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在你現在還拿不出證據的時候,我就先走一步了,告辭。”
望着肖靖堂邁步輕鬆的離去,王損益被他氣得不輕,猛地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推倒在地,怒吼道:“冥頑不靈,簡直冥頑不靈!”
秘書小鄧馬上走進來,蹲在地上開始收拾地上的文件,一邊小聲的問道:“領導,那個肖縣長不肯認罪嗎?”
王損益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小鄧表情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領導,我有個同學在南雲縣政府上班,要不要我讓他打聽一下內部消息?”
“你那個同學在南雲縣政府,是什麼職位?”王損益心中一動,問道。
“他是交通局的一名科長。”
“交通局……”王損益眼睛一亮,琢磨了半響才道:“這件事從長計議,不過你可以跟你那個同學聯繫一下。南雲縣最近正在修建高速,你的同學既然是交通局的人,還是位科長,肯定也有參與。讓他盯緊肖靖堂,此人心術不正,很有可能會在這方面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