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勸寧家離開,肖靖堂腳步飛快,如一隻幽靈般在都市中穿梭不息,很快便來到了被雙規的賓館前。
認真的感應了一下,卻是聽到自己雙規的那間房間裡有對話聲傳來。
“怎麼回事,人怎麼會不見了?”
“我們剛纔觀察過了,窗戶的鋼筋被扳彎了,應該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他逃了更好,本來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現在加上畏罪潛逃,看他還怎麼狡辯。”
“王書記,既然張書記已經定下調子要辦成鐵案,這小子插翅難飛了。不過,張書記那裡最近受到了壓力也很大,有不少高官打電話給這小子求情。”
“黃秘書,你說的是真的?”王損益的聲音很驚訝:“不是說這小子沒什麼後臺嗎,怎麼會有高官爲他求情?”
“這件事情,張書記最近也很頭疼。這次張書記讓我過來,就是告知王書記一聲,先不要用極端手段,儘量以溫和的辦案方式,拖一天是一天。”
“嗯,我明白了。辛苦黃秘書跑一趟了。”
“話已經帶到了,王書記,那我就先走了。”
肖靖堂眉頭微蹙,有上面的高官爲自己求情?他大概也能猜到是哪幾個人,二叔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估計是陳建斌那小子讓他舅舅打了電話,然後還有副省長宋啓凡等等。
“這個張海陽處心積慮的要除掉自己,無法是想通過自己爲橋樑,達到在市內穩壓劉國壽的目的。不過他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打在誰身上不好,偏偏要打在自己身上!”肖靖堂目中暗含着一抹怒氣,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不能這樣被動下去。
既然這些傢伙要搞自己,那自己就先把他們搞倒再說!
這件事的起源,便是劉海寧,肖靖堂將第一個目標,放到了劉海寧的身上。
不過目前他需要老老實實的待在賓館裡,去京城有些不太方便,仔細琢磨了良久,肖靖堂想起了一個人,說不定這個人可以幫到自己的忙。
手機在雙規的時候已經被沒收了,肖靖堂想了想,離開了賓館,混入了街道上熙熙融融的人流中,從一個大腹便便趾高氣揚的中年男子兜裡,扒出了一款手機。
按照記憶,肖靖堂撥通了一個號碼。
“寒。”
“有事?”
“找你幫個小忙。”
“說。”
“最近遇到個政敵,想置我於死地,我打算主動出擊,尋找他的犯罪證據。不過現在我被雙規,出去有些不太方便,所以,麻煩你幫我去查一查。”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響,道:“我們長相相似,我替你雙規,找證據的事,你去做。”
“好!”
……
深夜。
京城郊外的某豪華別墅之中。
這套別墅是劉海寧在京城的房產之一,當年購買這套別墅,他只象徵性的花了一塊錢。而如今,這套別墅要是販賣的話,至少也是幾千萬。
“振兒,你多多少少吃點吧,媽答應你,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只好你的。”劉振的房間中,他雙目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母親王紅在一旁苦苦勸道。
“老劉,你看……”見兒子仍然沒有半點反應,王紅憂心忡忡的看向了一旁的丈夫。
“振兒,你放心吧,那小子已經被雙規了,證據確鑿,這次一定要讓他牢底坐穿。”劉海寧也勸道:“你多少也吃點東西,要不然,哪裡還有力氣看着那小子被繩之以法?”
聽到這裡,劉振那恍惚的眼神似乎多了些光彩,他瞅了自己的父母一眼,無比怨毒的道:“爸,我恨!恨比天高!那小子一日不死,我心裡就咽不下這口氣,就吃不下飯!爸,你要是想讓兒子活着,就早點弄死他。”
“這個……”劉海寧遲疑起來。
“怎麼,老劉,遇到什麼麻煩了嗎?”王紅察言觀色,小心的問道。
“老張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那小子雙規期間,不少高官都爲他求過情,我在想,這小子背後也許有些勢力,事情鬧得太大,影響不太好。”劉海寧遲疑道。
這件事情,他心中只是想對肖靖堂小懲大誡,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能量,屈服下來爲兒子治病,要他命的事,倒是從沒有想過。
“居然還有不少高官給他打電話求情?”王紅訝異道:“之前不是說他沒什麼後臺嗎?”
“我也納悶着。”劉海寧眉頭微擰。
“爸,我不管!”劉振突然漲紅了臉,爆喝道:“我不管,我不管!那小子害得我變成了廢人,我一定要讓他死!如果他死不了,那我就去死!”
“振兒,你別說傻話!”王紅嚇了一跳,連聲安慰道:“爸媽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你好好休息,我跟你爸爸先出去好好商量商量。”
說着,她拉着劉海寧離開了兒子的房間,來到了客廳裡。
雙雙在沙發上坐下,劉海寧點了根菸,吞雲吐霧幾口,隱藏在煙霧中的臉愁眉不展:“振兒是鐵了心的要他的命,這小子的性格倔的很,如果不依照他的性子,還真有可能幹出傻事來。”
“老劉,咱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王紅眼圈一下紅了:“他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你叫我怎麼活!”
“我懂!”劉海寧唉聲嘆氣:“只是,真要處理了那小子,興許後患無窮……”
“怕什麼,要真出了什麼事,咱們還可以去找那個人。”
“你是說,苟老?”劉海寧眉頭一挑,深思起來。
“海寧,當年*的時候,你爸對他有恩,你如果有求於他,他肯定不會推辭的。”王紅繼續慫恿。
劉海寧狠狠的抽了幾口煙,最終點了點頭道:“如果苟老肯出面的話,就算鬧出了大亂子,也可以輕鬆擺平。”
聽到丈夫答應下來,王紅也是鬆了口氣,話鋒一轉道:“對了,我已經派人親自去江南請曾神醫了,曾神醫已經答應爲振兒醫治了。”
“曾神醫答應了嗎?”劉海寧神色也是一喜,曾神醫在國內有中醫第一名醫的稱號,聽說曾經還治癒過癌症晚期的患者。
不過曾神醫不是什麼人都肯治的,曾神醫治病,有三個鐵規:第一,不是重病大病不治;第二,掛號費需要100萬美金,其他費用另算,如果捨不得這筆錢,大可以不治;第三,每個月只接診兩個病人。
曾神醫收費標準雖然奇貴無比,但是大家都認爲理所應當,他可是中醫第一名醫,這就跟買名牌一樣,名牌貨總是要貴許多的。
所以去曾神醫那裡掛號的人,仍然數不勝數,足可以從*排到鳥巢,而曾神醫每個月只接診兩個人,足以想象,劉振能得到曾神醫的接診,這就跟中了彩票似的。
“不過曾神醫讓振兒一定要去江南。”王紅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她自持身份高貴,如果換做其他醫生,早巴巴的趕上門來了,這個曾神醫的譜擺的未免有些大了。
“應該的,應該的。”劉海寧知道曾神醫在國內的影響力,絲毫不以爲意,“這樣吧,明天就派車把振兒送過去。”
“可是,我聽到秘密消息,曾神醫在阿拉伯治死了一位酋長,最近有很多殺手在暗殺曾家的人,我們這個時候去,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王紅遲疑着道,她在政法系統上班,對這些小道消息比較敏銳。
“有這回事?”劉海寧也皺起了眉頭,“送過去吧,那些殺手針對的是曾神醫,應該不會對振兒一個病人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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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丈夫主意已定,王紅一想也是,殺手有殺手的規矩,一般只殺目標,不會枉殺無辜,便答應了下來。
談完正事之後,劉海寧去了書房,王紅則去照顧兒子去了。客廳一個隱蔽的角落裡,肖靖堂悄無聲息的鑽了出來。
“要帶着劉振去江南找曾神醫?”肖靖堂思索了一下,他也正打算去一趟江南,幫曾家解決目前的煩勞,這次倒正好可以跟過去見識一下那曾神醫的手段。
目光在四處找了找,肖靖堂將身子重新藏了回去,恰在這時,王紅走了出來敲門走進了書房裡。
很快,從書房裡傳來了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只是肖靖堂的聽覺何等驚人,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在耳裡。
“老劉,今天建峰地產的周老闆找到了我,說是需要讓你幫一個小忙,事成之後,給我們在繁華地段一塊地皮,價值好幾千萬呢。”
“你瘋了!”劉海寧壓低聲音罵道:“你沒答應吧?”
“已經答應了,收了五百萬的支票。”王紅道:“老劉,我知道這件事會讓你爲難,但咱們現在也是沒辦法了,兒子這些天治病,家裡積蓄都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不動產。兒子要治病,總不能沒有錢吧。”
“你讓我怎麼說你纔好,這麼大一筆錢,他要辦的事肯定不簡單。萬一要是被紀委抓住了什麼把柄,你我都要完蛋!”
“哪這麼容易,你不是還有苟老當後臺嗎。苟老就是紀委的老領導,有他在,紀委哪個敢動你?”王紅不以爲意的說道。
“唉,罷,罷了!這次收了就算了,下不爲例!”劉海寧無奈的嘆息一聲:“支票找關係存到瑞士銀行去,記住不要掛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傻的。”
“很好!”肖靖堂躲在外面,聽到這一席話,眼睛瞬間就是一亮,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真要找他們的罪證,沒想到他們居然自動送出來了,活該你們完蛋。
耐心的躲在外面,半響後,兩夫妻興許是累了,洗漱後雙雙回到臥室睡下,房間裡燈光盡滅,陷入了一片黑暗。
肖靖堂沒有貿動,繼續等候了兩個小時左右,直到感受他們都睡着了以後,這才從黑暗中鑽出身子,悄然無息的進入了書房。
“有個保險櫃。”踏入書房之後,肖靖堂關上房門,目光在房中一掃蕩,第一眼就發現在內部牆角的位置放置着一個保險櫃,他咧嘴一笑,快步走過去,手掌貼在保險櫃的鑰匙孔上,一股內氣徐徐輸送而出,僅僅半分鐘不到,保險櫃咔噠一聲,自動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