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也看不到紅月的背影了,我倆才轉過身,走向洞口,小心地清理洞口的地芒刺。
爲避免一旁的柯鎮惡聽到我們的話,我們一邊清理,一邊互發着信息。
我說:“龍魂,對現在的情況你怎麼看呢?”
龍魂說:“純粹是運氣。如果不是湊巧紅月也出來做任務,單憑我們,恐怕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我說:“是啊。還好,我們這次面對的僅僅是中等難度的沙通天等人而已,否則,若碰上的是最高難度的歐陽鋒的話,那恐怕無論是誰都幫不了我們啦。”
龍魂說:“是啊。雖然說運氣是個很玄的東西,但解釋某些事情時只能用到它。運氣還真的挺重要的。”
我說:“其實,我覺得應該不是我們運氣好的問題,而是系統特意的安排。我懷疑係統有自動判斷調節任務難度的功能。你想,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對上他們五人已經是死定了,系統有必要派上歐陽鋒嗎?還有,我覺得他們五人在一起,應該也是系統安排的。雖然他們五個都是受僱於金國,但本身理念是不一樣的。沙通天、彭連虎和侯通海是一隊,樑子翁和靈智上人分別又是另外的兩隊,他們很少會單獨走到一起的。再說了,要殺柯鎮惡一人,單單以沙通天他們那一隊人的實力已經足夠了吧?系統肯定是要加大我們完成任務的難度,而故意安排多兩個人的。”
龍魂聽了,想了想,說:“你不說我還真不覺得呢。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個樣子了。這麼說,這個遊戲的智能程度真的很高啦?”
我說:“十有**是。看來以後要小心點了,別不小心被電腦給耍了,那可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龍魂深表同意。
聊着聊着,地上的刺不知不覺就被清理乾淨了,我們出聲示意柯鎮惡可以出來了。
隨着一陣敲擊聲,只見洞裡走出一個衣衫襤褸的瞎子,右手握着一根粗大的鐵杖。他大約五十來歲年紀,尖嘴削腮,臉色灰撲撲的,不知是原本就這樣還是被剛纔的煙燻的,臉上看起來頗有兇惡之態。他,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關鍵人物:柯鎮惡。
柯鎮惡一出來,聽聲辨位,對着我們拱手說:“多謝俠士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我們連聲謙讓。
我說:“柯大俠,大家爽快人,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其實我們這次是爲了你幾兄妹遇難的事情而來的。”
柯鎮惡聽了,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說:“唉,想不到我們一心想化解冤仇,可恨卻被人恩將仇報,還害得兄妹五人落得身死,只剩下我這個無用的瞎子!老天真不開眼啊。”
說着說着,柯鎮惡的眼睛裡流出了眼淚。
我連忙安慰說:“柯大俠,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要澄清此事的。因爲據我們所知,殺害令弟令妹的,並非桃花島主。”
柯鎮惡一愕,說:“如果不是兩位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僅憑此話,我可能就要和你們拼命了。黃老邪殺我弟、妹,乃我親耳所聞,豈會有假?兩位雖然救在下性命,但此言也太過令人難以置信了。”
我說:“我也知道,現在我們手頭上沒有真憑實據,單憑我們片面之辭,是很難讓你信服的。不過,我希望你這幾天能聽從我的安排,先別忙着做其他事,我們負責安排一些事項,到時還你一個真相。你看怎麼樣呢?”
柯鎮惡想了一會,說:“在下性命也是兩人所救,如非弟妹大仇,不可不報,在下自當言聽計從。但人命關天,請恕在下不能聽從了。”
我說:“或者這樣行嗎?你不是要找令徒郭靖嗎?我們代爲找來。而在令徒來之前,麻煩你聽從我們的安排可以嗎?我同時作真相的調查以及請令徒過來兩項工作。如果在令徒到來之前我還沒有找到真憑實據的話,你就當在下沒有說過這些話,這樣總可以了吧?”
柯鎮惡想了想,說:“如此行事,於我有益,當然可以了。只是又要麻煩兩位了。”
我說:“不客氣不客氣,助人乃快樂之本。我想,即使換了你,你也會這樣做的。”
我轉頭對龍魂說:“你現在馬上回桃花島,請黃蓉安排人送信給郭靖,就說柯大俠有命,讓郭靖到鐵槍廟去見他好了。另外,你把傻姑也帶到鐵槍廟。我去找西毒談條件。到時我們就在鐵槍廟匯合。”
龍魂也知道,桃花島的事只能由他去處理,所以只能無奈地說:“好吧,我去就是了。不過,你自己可要千萬小心。”
道別後,龍魂轉身離去。
我又對柯鎮惡說:“柯大俠,我待會把你這幾天需要的食物先準備好,這幾天你就先在鐵槍廟裡躲幾天,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要出來。過幾天郭靖來了,你們師徒就可以見面了。”
柯鎮惡點頭答應。
於是,我帶着柯鎮惡來到鐵槍廟。
一切爲他安排妥當後,我說:“柯大俠,關於令弟妹遇害的信息,西毒是最清楚的,我現在去找他過來,到時你就躲在神像後面聽着。記住,千萬不要發出任何聲響,以免被西毒發現,到時你我都性命不保。”
柯鎮惡點頭答應。
我離開鐵槍廟,去尋找歐陽鋒了。
要找歐陽鋒並不容易,像他這種高人,本身雖然不是深居簡出,就是行蹤無定。不過,我也有尋找西毒的方法:西毒本人不好找,他的下屬可不難找啊。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肯定會有乞丐;而天下乞丐,十有**都是丐幫中人;丐幫中人,由於遍佈大江南北,消息最是靈通。我要打探消息,最佳的辦法,自然是找丐幫了。
我在揚州城中,隨意走了幾分鐘,就在一個轉角處看到一個乞丐。用了一兩銀子,我就得到了我所要的消息:最近在揚州城西城外的小樹林中,經常發現毒蛇成羣,與平常大不一樣,已經有不少人被毒蛇咬中,毒發身死了。
我知道,這,應該就是西毒的放蛇隊了。
得到消息後,我馬上行動,去雜貨鋪買了一些雄黃藥酒,然後又馬不停蹄,從揚州城西門跑了出去,走進一個小樹林。在樹林裡轉了轉,卻沒有什麼發現。我有點失望,以爲到錯地方了。
突然,旁邊的樹上躍出一條青蛇,向我飛撲過來。嚇了我一大跳。
幸好,我的“隨身步”已經作好準備,一感覺不妥,馬上展開,身形往後飄出,避開了青蛇的攻擊。
雖然已經避開了攻擊,但我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因爲我知道,青蛇是不止一條的。
果然,身邊嘶嘶聲傳來,很快,又有幾條青蛇遊了過來。蛇身與周圍的青草顏色相仿,不細心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我趕緊拿出剛纔在揚州城裡買的雄黃藥酒,在身上灑了個遍。一時間,倒是擋住了青蛇的前進。
突然,我聽得松林中響起怪聲呼嘯,不一會,就看見三個白衣男子跑進我的視野,手中都拿着一根兩丈來長的木杆,嘴裡呼喝,用木杆在蛇陣中撥動,就像牧童放牧牛羊一樣,那景象,既搞笑又恐怖。
他們出來後,看到我身邊一兩米直徑範圍內,居然沒有一條青蛇,又用鼻子一聞,發現我使用了雄黃藥酒(他們對雄黃味道的敏感程度,不亞於經過訓練的優秀獵犬),妨礙了他們的蛇兒的前進道路,不由得勃然大怒。
一個看起來是小頭目的白衣男子,衝着我大聲斥罵:“何方妖孽,竟敢妨礙大爺們行事,是否活得不耐煩了?哼,得罪白駝山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果然,他們就是西毒的人。看來,這些人跟歐陽鋒跟多了,氣焰都囂張得很。
我不便得罪他們,便說:“我有事要找你們主人西毒歐陽鋒,煩請通報。”
白衣男子大聲罵道:“大膽,我們主人的名諱是你這種卑微小人可以直呼的嗎?識趣的,趕緊下跪求饒,大爺尚可饒你一命。否則,你等着喂咱們的蛇兒吧。”
我一聽,來火了,雙眼狠狠地盯着他,心想:這狗仗人勢的傢伙,敬酒不喝喝罰酒,說話也太過份了。
看到我狠狠地盯着他,白衣男子更加氣憤,挺起長杆,縱身就向我刺來,杆勢帶風,勁力倒也不弱。我運起九陽神功,伸出手,抓住長杆,長杆來勢馬上停止。他大吃一驚,雙手向後急拉。
我也不想太過分,抓住後馬上一放。正好,他此時使勁往後拉,一下拉空,他人馬上向後摔出,仰天一交,跌入蛇堆之中,一下子壓死了十多條青蛇。還好他服有異藥,青蛇都不敢咬他,否則恐怕他就先去見黑無常了。
另外兩人大驚,倒退幾步,齊問:“怎麼樣了?”那人想要站起來,誰知這一交居然跌得很厲害,他全身痠痛,腳一軟,又跌倒在地,又壓死了十餘條毒蛇。旁邊兩人見狀,連忙伸出長杆,讓他扶住,才把他拉起來。
吃此大虧,白衣男子氣焰頓時降了下來,但嘴裡還是死撐着,說:“敢欺負我白駝山人,有膽留下名來。”
我蔑視地看着他,說:“如果你有膽告訴西毒你今天被我打成這樣子,還壓死了二三十條毒蛇的話,我倒是不在乎你們白駝山的追殺。”
白衣男子一聽,神情頓時焉了下來,他自然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我又說:“告訴你們主子,想要知道你們少主是怎麼死的,就叫他三天內到揚州鐵槍廟,我在那等候他。如果你們不能把話帶到的話,出了問題你們自己負責!”
說完,也不管他們答應不答應,我轉身就走,離開了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