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走後的第三天,也是他師尊和狐妖成爲道侶的第二天早晨。
在離正氣宗羣山之外最近的一個鎮上,一座簡陋的酒樓裡面,縹緲正坐在一個普通的木製椅子之上,一手拿着一瓶劣質的酒水,一手端着一個粗糙的酒杯,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
這個動作他保持了很久,很久。
酒有沒有喝到他的肚裡,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此時的他已經醉了。
他動的時候,是整個人都爬在桌子之上,一副爛醉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酒樓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這腳步聲很快、很急,很快就形成一連串的腳步聲音,就像第一腳剛剛落下,第二腳,甚至第十腳,第一百腳的腳步聲就已經響起。
發出這種腳步聲的絕對不是常人,應該是修仙者。
一個修仙者可以不顧身份如此慌張的奔來,必定發生一件很不尋常的事。
“噗通!”
酒樓之中的人看到一股旋風衝進酒樓裡面,酒樓之中的座椅立刻被掀飛不少。這股旋風來到縹緲的面前,瞬間止住,一個人影直通通的跪在縹緲的座椅前。
酒樓裡的人本來是很憤怒有人可以這麼沒有禮貌的闖進來,但看到被掀飛的座椅之後,立刻轉爲驚駭。他們有些驚訝和不明白這麼厲害的人爲什麼要衝入這破酒樓裡,他們更驚訝的是那個很厲害的人竟然跪在一個酒鬼面前。
而這個酒鬼在這個很厲害的人跪在他面前之後,還是一動不動,酒樓裡的人臉色瞬間變得精彩無比。
“大師兄!師尊道損了”
一聲充滿悲痛的喊聲被跪着的人喊出來的時候,酒店裡所有的人看到那個酒鬼猛然站起來,那一刻,這個酒鬼就如同一把沖天的寶劍插入雲霄之中。
令人莫敢直視!
但也就一瞬間,那個酒鬼再次伏在桌子上面,他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力氣的問道:“她吶?”
“她?!”跪着的人先是疑惑,接着帶着憤怒的聲音說道,“大師兄明知道她害了那麼多人,爲什麼還要帶她來我們正氣宗?爲什麼?”
正氣宗?酒樓裡面的人聽說過這個宗派的全都倒吸一口氣,正氣宗這這片區域可是很有名氣的存在,特別是正氣宗的大師兄……
想起大師兄,酒樓裡的人看着縹緲,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
“爲什麼?爲什麼……”縹緲抓住酒杯,滿滿的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說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麼?”
“大師兄!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正氣宗的弟子都在等着你回去替師尊報仇。你知不知道啊”跪着的男子站起來,奪過縹緲的酒壺和酒杯說道,“我們現在不管你以前如何,現在的你難道對我們宗派沒有一絲的情分嗎?你難道忘了從小養你到大的師尊嗎?你會這麼冷血下去嗎?”
縹緲轉過頭看着他的師弟,輕輕的拿住他手中的酒杯和酒壺,身影一擺,整個人直接御空而去。
轟隆
酒樓的上空出現一個大窟窿,從大窟窿之中望去,縹緲的師弟仰天大喊着:“大師兄”
正氣宗。
鄭天涯的道損讓正氣宗很多長老和修爲高深的弟子圍在大殿之外,而大殿之中的宗主之位坐着一個女子,那個他們認爲的狐妖女子。
這些人不是不進去,而是進去的全都被轟出來,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狐妖的修爲竟然如此的高深。
強如副宗主的解門神也是在一個照面之下被擊飛出去。
最後,正氣宗的所有人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雖然名義上是他們的大師兄,但是他的修爲卻遠遠的高過副宗主解門神。
因爲正氣宗也就兩個會御空的人,而這個大師兄就是其中的一個。
縹緲最終還是來了,當正氣宗的人看到一個邋遢的身影從天空落到大殿門前的時候,所有的人看到的不是縹緲落魄的樣子,而是他來了!
他來了,一切都足夠了。
雖然縹緲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走進大殿之中,但所有人的人心中都燃起一團火,他們相信縹緲的決定。
養育他這麼多年的正氣宗,他不會沒有一絲的眷戀,否則,他也不會回來。
縹緲沒有讓他們失望,離大殿最近的副宗主解門神看到縹緲走到大殿正中央的時候,縹緲身後的劍飛出來,遙遙的指着狐妖。
狐妖那張絕世的容顏沒有半點的感情流露出來,即使縹緲的飛劍指着她的時候,她還是用她平靜的眸子看着縹緲。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縹緲看着她,聲音裡帶着一種期望。
她只是動了動手指,縹緲懸浮在空中的劍就如同風中的樹葉開始不停的晃盪,那一刻,她眼中出現一絲嘲笑的目光。
縹緲看到了她的目光,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如同一個玩偶一樣,真正的佈局之人也許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他師尊。
她在利用他達到某種目的。
至於這個目的是什麼?縹緲沒有去想,而是雙手掐決,飛劍光芒一閃,向她射去。他整個人,也向她衝過去。
既然已經沒有理由,爲了死去的人,爲了他的師尊,他要解決這一切,雖然這個決定很難,但他必須去做。
看着飛劍的光芒,縹緲想到,如果讓他再承受一千年的痛苦,他願意來生再和她相見。
飛劍刺到她面前的時候,她輕視的伸出一根纖纖玉指點在飛劍之上。飛劍‘嗡’的一聲輕鳴,直接停在半空之中。
而在此時,縹緲整個人已經來到她的面前,縹緲深深的看她一樣之後,閉上眼,一握心口。
轟
劍氣施虐,驚天而現!
整個大殿之中瞬間被心劍的劍氣完全籠罩,大殿之外觀看的正氣宗弟子直接臉色蒼白的急急後退。
縹緲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心劍刺在她的心上,血從她的心口流出來,蜿蜒順着衣服流到她的座椅之上。
然後,縹緲看見她笑了,這一笑似乎讓整個空間的劍氣都消失無蹤,只留下他們兩個人,縹緲緊緊的抱住她……
這個時候,陷入痛苦之中的縹緲沒有發現,她坐下的座椅竟然開始吸收她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