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文抹拭乾淨身上的血水,渾身也溼了,冷風吹來,她哆嗦了一下,渾身發抖,不由自主地伸手,雙手環抱於胸前。李翰見狀,急忙脫下自己的衣服,給朱莉文披上,又說:“咱們不能馬上回去了,你得在小河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曬曬。否則,你會感冒的。”
朱莉文芳心暖暖的,感動地點了點頭。
她將李翰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取下,又當着李翰的面脫衣服、穿衣服,反正都和他睡在一起了,她也沒啥顧忌的。
最重要的是,四周也沒有什麼遮擋,跑遠了又更不方便。
李翰急忙背轉身子,不敢眼望她更衣。
他自然也有慾望,但是,不能卑鄙無恥,不能沒有底線。
朱莉文看到李翰倏然轉身,芳心有些隱隱發疼,暗暗嘆息。
她小嘴嘟嚨着,可能暗罵李瘋子也不過是一個智力殘疾!木頭人!
有美麗風景也不會看,這個男人真傻!
然後,她穿上了李翰的衣服,坐在河邊曬太陽。
她如此坐着,也不叫李翰轉身,俏臉都有些難看,是不是在心裡瞧不起李翰,就不得而知了。
她反正是心裡不舒服,自己那麼美麗的風景,李翰竟然就在眼前也不看。
唉!
……
不過,李翰也非凡人,他聽到後面沒有動靜,便知道朱莉文已經換好了衣服。
他怕她冷着,又主動坐到她身旁,挨着她,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呵呵!”朱莉文燦笑一聲,側身伸出手指颳了一下李翰的大鼻子,嗔罵一句:“你呀,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又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
天黑之時,兩人躲躲閃閃的迴歸他們倆的駐地。
原本今晚,他們倆都會很好睡的。
因爲他們倆今天都很累,李翰四處找她,跑了多少冤枉路呀?
而朱莉文幫着民衆下池塘撈屍體,也挺費勁的。
兩人再到回這小木棚,都累壞了。
豈料,今夜小鬼子忽然深夜突襲,大肆搜查這個安全區,讓所有人都站到大街上來。
然後,小鬼子讓每個人伸出手掌來給它們看,其實小鬼子也沒認真查什麼,就是想殺人取樂。
叭叭叭叭!
砰砰砰砰!
於是,這幫小鬼子仗着有武器在手,便隨便揪幾個人出來,又嘰哩嘰歪的胡說八道幾句,便當衆槍殺了這幾名無辜百姓。無數人嚇得在寒風中哆嗦着,並急急伸手捂住嘴巴,生怕哭出聲來。朱莉文激憤地反手掏槍,李翰早有準備,反手捏住朱莉文的脈搏,捏得朱莉文動彈不得。
小鬼子走後,李翰已經是渾身虛汗。
這是給朱莉文嚇出來的冷汗。
在安全區內不暗殺小鬼子,這也是紀律!
因爲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取證和爭取外國友人的支持。
隨後幾天深夜,小鬼子都來,都會隨便揪幾個人出來殺。
這和抽籤也沒什麼區別。
小鬼子它們隨便抓人,抓到誰就是誰死。
幸好,小鬼子一直沒把李翰和朱莉文揪出來。
否則,一場血戰肯定難免。
這天,寒風如刀,灰塵在天空中瀰漫。
李翰和朱莉文來到金陵大學安全區,偷拍這裡的小鬼子大屠殺的罪證。
包圍這裡的小鬼子,重複利用“良民登記”的辦法,脅迫和欺騙一些青壯年承認自己是“華國士兵”,然後將他們予以屠殺。
朱莉文負責拍照,李翰負責掩護。
他們倆發現,有三百多名剛剛承認“當過兵”的難民,便被小鬼子縛成幾隊,5個或10個不等,從一座巨廈的第一室內魚貫送入第二室,然後淋上汽油,直接焚燒。
火光熊熊,300多人在渾身着火後,慘叫嘶喊。
爲了更好的偷拍小鬼子的罪證,李翰在前掩護,在前開路,和朱莉文一起跑上另一棟樓的天台,往小鬼子押“當過兵”的難民進入那棟樓拍照取證。
此時,李翰終於發現了有兩個外國友人也爬上樓頂拍照,他上前打聽,並出示自己的證件,方知這兩人便是約翰和傑克。
這兩個外國友人一直在拍攝小鬼子大屠殺的罪證,還有拍攝小鬼子大屠殺的紀錄片。
太好了!
若不是怕小鬼子發現,李翰早就激動的蹦跳起來。
李翰約他們晚上到他和朱莉文的駐地會合。
他給約翰和傑克留了地址,便閃身離開,會合朱莉文,偷偷溜出金陵大學安全區域,並讓朱莉文馬上給特工站發報,請尚望今晚派人來接應。
接着,李翰又潛往漢口路安全區,尋找羅峻城,會晤羅峻城,決定今晚與羅峻城等人陪着約翰和傑克一起撤出安全區,迴歸特工站,把所拍的膠捲和紀錄片傳遞出去,提前向世人公佈小鬼子的罪行,以此爭取國際聲援,希望能儘早的制止小鬼子的暴行。
李翰尋找羅峻城,途經漢口路的時候,發現有幾十名小鬼子在大白天公然闖入一處民房,而且並不關房門,直接就輪流進去欺負一少婦。
那少婦的男人被其他小鬼子趕出來。
當那男人跪在這幫小鬼子面前,哭着喊着求饒的時候,有幾名小鬼子端着槍用刺刀在這個男人身上連捅數十下,捅得這個男人渾身窟窿,鮮血四濺,慘死在他自己家門前。而他的女人在裡面慘嘶慘喊,欺負她的小鬼子卻在哈哈大笑。
李翰趕緊躲在一根電線杆後,取出相機,將此慘狀拍攝下來,將向這個房門進進出出的小鬼子士兵也拍照下來。
當這些小鬼子走後,李翰跑到這處房門前往裡瞧,發現躺在地板上的那名少婦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名少婦確實很美,只是太悲慘了。
所以,這幾十名喪心病狂的小鬼子輪着上。
在小鬼子的大屠殺中,許多小鬼子已經嚴重的犯了心理疾病,認爲這種大屠殺取樂,比任何方式的取樂都快意。
而這種對女人輪着上的心態,更適合小鬼子它們已經嚴重畸形的心理。
李翰趕緊給這名少婦拍照。
然後,他收起相機,俯身去托起這名少婦,卻發現這名少婦已經沒有鼻息了。
真慘!
……
時值傍晚,又一些小鬼子乘坐摩托車,呼嘯而來,滿大街的找女人。
它們已經瘋狂到失去了人性。
李翰趕緊從這處房子的後門出去。
在附近不遠的一處房子裡,李翰找到了羅峻城。
羅峻城驚喜地說:“指南針,你能找到約翰和傑克,真是太好了!不過,我之前已經見過約翰和傑克,也做過這兩個外國友人的思想工作。”
李翰激動地說:“難怪啊!他們這麼爽快就答應我了。那行,今晚,我們一起走吧。小鬼子的罪證已經很多,我們也無法做到全程記錄小鬼子的暴行。爲防不測,我們適可而止。無論我們拍攝多少,最重要是的保護好這些證據,而不是看取證多少。如果保護不周,如果被小鬼子發現並搶走,那麼,我們拍再多也無用。人生,及時止損是最高級的自律。”
羅峻城搖了搖頭,滿臉悲情地說:“指南針,溫柔人盡皆知,那是滿懷希望的日子。你不同,你是站座的愛將,你踏萬千星河而來,可乘舟奔赴遠方。而我也不同,對我而言,地球只是我剛剛打開香檳的細碎泡沫。站在座的最佳意思,是讓我待在安全區再堅持幾周。沒有站座的命令,我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安全區內。”
他說完,又取出十餘筒膠捲,用小皮包裝好,放進李翰背部的垃圾簍裡,又依依不捨地說:“兄弟,久聞你的大名,但是,我們無法在一起戰鬥,你先走吧,今晚,我會和其他兄弟掩護你們撤出安全區。”
李翰難過地說:“我們終究會犧牲,但是,無論誰活着,只要繼續打鬼子就行。”
羅峻城淚水溢出來,又伸手抹抹淚水說:“好!祝你和核桃順利護送約翰和傑克走出安全區。”
他們之所以心情沉重,是因爲李翰和朱莉文還要帶兩個外國友人出去。如果僅僅是李翰和朱莉,可能安全沒什麼問題。但是,還要保護約翰和傑克的安全,就成了這幾名特工最大的難題了。晚上,小鬼子可是緊盯着安全區吶!
然而,他們傍晚的對話卻不幸成爲現實,朱莉文發報的時候,密碼不幸被小鬼子破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