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着午澤出了飄飄的房間,然後再跟着她向老烏鴉房間的方向跑了一會兒後,大家都已經聞到了那股濃濃的酒味兒。
老烏鴉又想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又不好將妞妞自己留在房中,便抱着她一同跟了過去。
午澤直奔她的酒窖,等到了裡面後,她的臉都綠了。
衆人看着那滿地的酒水、滿地的碎片,也都愣住了,只有妞妞被薰的直往老烏鴉的懷裡鑽。
午澤雙腿一軟,也顧不得滿地的酒水,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天吶!作孽啊!我究竟哪裡做錯了,你要這麼來懲罰我!我的酒啊!我的近百罈子上好的美酒啊!我都沒捨得喝你們,你們怎麼就去了啊!你們可讓我怎麼活啊!”
青尋不忍,走過去拉他的胳膊:“你別傷心……”
午澤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我!讓我再哭會兒!啊!這不是要我的命麼!缺德啊!缺了大德了!你給我等着!我若是不把你的耳朵揪下來,我就隨我的酒們去了!”
酒窖裡昏暗,黑丫仔細瞅了瞅,衝午澤嚷嚷道:“噯,你先別爲你的酒們送別了,那邊的犄角旮旯裡,還有一些呢!”
午澤聞言,趕忙收起哭聲,跪起身子,順着黑丫兒指的方向看去:“媽呀!這不是她風格啊,怎麼破壞的這麼不徹底?”
說着,她便急急起身,準備去搶救剩餘的一二十罈子酒。
嘩啦!
午澤的腳步硬生生停下了,又有四五罈子酒,歿了!
透過那個缺口,大家都看到了那些酒罈子後面躺着的那隻失蹤的兔子。
還不等午澤動身呢,卿蘇已經搶先跑了過去,將已經喝的爛醉的兔子,從酒水裡撈了出來。
“你這是要瘋啊!”午澤忍不住大吼,“你不是最討厭喝酒的嗎?你要喝,就光明正大的喝,我巴不得你跟我作伴兒,你用得着三更半夜的來偷着喝嗎?你還有品沒品?撒酒瘋兒用得着搞破壞嗎?咱倆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你說啊!你說啊!”
青尋又去拉了拉午澤的衣袖:“你聽我說,其實……”
午澤衝着他一陣歇斯底里的嘶吼:“你閉嘴好不好?怎麼哪裡都有你啊?我知道你喜歡她,可她做了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你能先不護短兒嗎?”
青尋噤聲,扶額退後了兩步,臉上神色複雜異常。
兔子似是聽到了午澤的吼叫聲,在卿蘇的攙扶下,微微睜開了醉眼。
就在這時,妞妞掙脫開了老烏鴉的懷抱,也顧不上地上的酒水,也顧不上酒味兒刺鼻,急急跑到兔子與卿蘇的面前,氣呼呼的伸開了她的雙臂,面對着午澤便是一陣大吼:“你憑什麼這麼說她?這是她的家,喝的是她自己的酒,怎麼能說是偷?你怎麼就只知道欺負她?你沒看到她都喝醉了,站都站不穩了嗎?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同情心?”
午澤憋了一整天的怒火騰的上來了,完全已經喪失了理智,忘記了眼前這個小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妞妞的鼻子,大聲呵斥道:“一邊兒去!小小年紀,一點兒禮貌都不懂!大人的事兒,哪裡輪得着你來摻和!給我回房睡覺去!”
老烏鴉一看場面要失控,趕忙跑過去,一把抱起了妞妞,衝午澤連連提醒道:“小公主,你氣糊塗了,怎麼跟她說話呢?忘了她是誰了……”
還不等老烏鴉話說完呢,一個蠻力便向他的肩上推來,一個踉蹌,他險些抱着妞妞摔倒。
兔子乜斜着醉眼,兩個腮頭上掛着紅紅的酒暈,搖搖晃晃的推完老烏鴉,又推開卿蘇,向午澤面前走來。
“你方纔在嚷嚷……嚷嚷什麼?”兔子在午澤身前站定,擡手向她的肩上推去,可惜,她沒將午澤推動,自己卻一個後仰,若不是卿蘇在後面及時扶住了,她肯定得後腦勺着地。
“嫦兒?你是不是生病了?你不覺得你的舉動不正常嗎?”午澤不再大吼,開始苦口婆心、痛心疾首,“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來折磨我?”
兔子笑了,冷冷的笑了,笑的眼中有淚水滑落:“你哪裡對不起我?你真不知道哪裡對不起我?”
午澤向前走了一步:“你……”
還不等她話說出口,兔子便開始怒吼:“你的心就非得那麼狠嗎?你長沒長眼睛,他有什麼好的?你就非得這麼來傷害我嗎?”
午澤懵了,其他的人也懵了,不過,人家兔子的手給出了一個指示,順着那指示,目光便齊齊都落到了青尋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午澤怒氣衝衝的向青尋問去。
青尋的臉色很難看,看了一眼兔子,向午澤沉聲說道:“先讓她回去休息,我不想刺激她,咱們出去單獨說。”
還不等午澤接茬呢,兔子就扯着喉嚨嚷嚷開了:“什麼話啊,還得揹着別人說?好事兒不揹人,揹人沒好事兒!澤!我不說恨你,因爲我多少次想恨你,卻就是恨不起來!以後,你有一罈子酒,我就給你砸一罈子,有兩罈子,我就給你砸兩罈子!從明天早上起,你就等着瞧吧!呃……”
紫棠一直都站在最後頭,靜靜的看着這場鬧劇,不覺間,嘴角泛起了一絲陰笑。
“噯,我說,瘋丫頭!”兔子抻着脖子,向紫棠嚷去,“你站在那裡笑什麼?熱鬧很好看是吧?你別把別人都當傻子,你以爲……”
話還未說完,兔子的身體便一軟,靠在了卿蘇的肩上,閉上了雙眼。卿蘇皺眉說道:“我從背後點了她的睡穴,先讓她睡一覺再說吧!”
紫棠似是暗暗鬆了一口氣,虧得兔子說的都是醉話……
午澤見此,心疼的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怒聲向青尋低吼道:“出去說!”
老烏鴉抱着妞妞回了房,黑丫兒與卿蘇攙着兔子,把她也送了過去。紫棠一直沉默的跟在身後,過來一會兒,便回了她住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