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驚愕的連聲音都沒發出一絲,便被那團黑霧團團裹起,向空中那碗口大的破洞飛去。
“妞妞!”兔子大吼,一個縱身便化作原身,向那團已近的黑霧上撲去。
可那黑霧移動的極快,不等她臨近,便已比她高出了許多,她身子一劃,落到了老槐樹下。
午澤急急祭起勿忘,可那黑霧裡裹着的是自己的阿孃,她不敢貿然打去!
雲要手間結印,向那黑霧拋去,可一股黑光大盛,將那法印擊破。
就在衆鄉民急急圍了上來時,頃刻間,那黑霧便裹着妞妞小小的身體,透過大家身體的縫隙,出了那結界口。
“林巧從!”午澤大怒,渾身都是顫慄的。
“哼哼,我借她回去玩兒兩天,也好讓青尋長老有個伴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林巧從那不陰不陽的笑聲遠遠飄來。
一直單獨待在半空中的魔靈俯身在饕餮耳邊低語了兩句,饕餮立即馱着他化作了一抹紫光,出了結界,向林巧從離開的方向追去。
衆鄉民大怒,七嘴八舌的嚷嚷開了,都在詢問那女鬼是何來歷,都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居然衆目睽睽之下,都能讓她如此輕易的將妞妞搶走。
午澤、雲要、卿蘇、朗月皆在空中陷入了懊惱之中,方纔實在是太大意了,應當先修補一下結界的,那樣的話,林巧從要進來總不會那樣無知無覺。
“澤!快先下來看看老烏鴉!”兔子落地後,便奔向了受傷倒地已不知死活的老烏鴉。
午澤心中一顫,恐懼頓生,匆匆說道:“狐姨,麻煩你先帶幾位修爲高深的大叔、大嬸,修補一下結界!”
說着,她便與衆人快速往下落去。
老烏鴉被那一擊打的吐血,兔子將他攬在臂彎裡,神色焦灼的向還未落下的卿蘇看去:“你快來救救他!”
卿蘇還不等白雲落下,便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單膝着地,將手指搭在了老烏鴉的脈搏上。
就在那瞬間,老烏鴉身上黑光一閃,化出了烏鴉原身。
午澤心急如焚,腳步慌亂的跑過去,跪在地上,看了看兔子懷裡雙目緊閉的烏鴉,又驚恐的向卿蘇看去。
卿蘇神色凝重的說道:“那一擊傷了鴉公公的心脈、肺脈,咱們馬上進去合力爲他助力療傷,命已在頃刻!”
午澤聞言,渾身都在顫抖:“去我阿孃的房間!”
衆鄉民也是一同落下來的,老王八忙跑了過來,詢問老烏鴉的狀況。
兔子將懷裡的老烏鴉遞給了午澤:“你們進去,我在這裡守着。”
老王八聞言,忙連聲催促道:“我帶衆鄉民輪流在這裡守着,你們快進去救他!”
午澤皺眉一思,將老烏鴉遞到了卿蘇懷中:“你們先去,我要給綠靈發個紙鶴!”
一進房間,卿蘇便將老烏鴉放在了牀上,從袖袋中掏出個瓷瓶向兔子遞去:“將兩粒丸藥用清水化開,餵給他。”
兔子趕忙接過來,走向了桌旁。
卿蘇、雲要、朗月齊齊凝力,站在牀邊向老烏鴉的輸送真氣爲他療傷。
兔子化開藥丸,找了個小勺,一躍上牀,將老烏鴉抱在懷裡,捏着他那尖尖的嘴巴,一點點的給他喂藥。
午澤不知跟綠靈說了什麼,僅頃刻她便奔了進來,毫不遲疑的便將靈力急急向老烏鴉身上輸送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朗月的修爲最淺,額頭上已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兔子喂完藥後,便在一直在盯着老烏鴉,忽的,她開口喜道:“他的眼皮動了!”
不等午澤臉上掛上喜色,卿蘇的聲音便快速響起:“千萬別停!”
午澤的心頓時又涼了大半,凝神加大力度輸送靈力。
約莫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時,房門輕響,隨即,一股淡綠色的靈力,便向老烏鴉身上傳送去。兔子看着忽然出現的綠靈,懸着的心落下大半。
僅片刻,綠靈便收手向牀邊走去,邊坐下邊說道:“好了,都停下吧。”
他手一轉,一粒綠豆似的小藥丸捏在了指尖,向兔子遞去:“給他喂下去。”
“綠靈,他怎麼樣了?”午澤將身子探到了牀上,緊緊盯着老烏鴉仍舊緊閉的雙目。
“得好好修養上一段日子,肺葉受傷頗重,恐會留下一點病根兒。”綠靈說着,便站起了身,“殿下,咱們出去說吧,讓他自己在這裡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聽了綠靈此言,午澤與兔子皆知老烏鴉的性命已無憂,放下了懸着的心,向外頭走去。
“綠靈,你沒告訴我阿爹,我阿孃被那林巧從擄走的事吧?我怕會擾了他閉關!”午澤迫不及待的問道。
綠靈並未落座,負手立於窗前,皺眉道:“這幾日蒼梧之野發生的事情,王上在泛天山皆施術已看到,我方纔是在已離開泛天山後收到的你的紙鶴。”
“什麼?他都看到了?那他爲什麼不讓三哥來幫忙?”午澤驚惑不解。
“就是!怎麼連妞妞都被帶走了,他還不着急?”兔子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綠靈耐心說道:“你們都不要急,王上說明日便是了結。當年,他強將夫人的魂魄投入輪迴,因此已招大劫在身,這段時日雖日夜不停的閉關,心卻一直懸在這邊。他已洞悉,這個劫是他的,也是夫人的,躲也躲不掉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阿爹阿孃都會有難嗎?”午澤又驚又怕。
“殿下,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得承受。明日一早,三殿下便會帶領騰蛇一族齊聚蒼梧之野,屬下還得回去給王上護法,不在這裡多待了。”綠靈說着,便向門口走去,“你們什麼也不要多想,等着明天到來便是了。”
“那嵐楓呢?”午澤緊追了兩步。
綠靈皺眉,他不會撒謊:“王上大劫在即,無法再多耗力探知他的命數。不過,屬下來之前曾試着探了探,可是,不知是何故,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片混沌,根本就無法探知一絲關於他的事情……或許是屬下的修爲不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