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手剛握上門把手,喬仲軒突然又叫住他:“哎,對了!今天下午靳思瑗來找過童若。你也知道她來找童若肯定沒好事,估計是把你們要訂婚的事跟童若說了。”
冷少辰身體一僵,機械的轉過身,瞪大了雙眼:“你怎麼不攔着!”
“我哪知道她會來!”喬仲軒攤開雙手,“我又不是保姆。你現在怪我倒不如趕緊回未央館,誰知道童若會不會就信了靳思瑗的話了呢!”
“砰!”
冷少辰二話不說,甩上門就跑。
……
……
冷少辰回到未央館的時候,童若正在廚房準備晚餐。
她一直住醫院,冷少辰的晚餐基本上都是在“王朝”解決的。
懇“王朝”的飯菜是好,可是飯店裡的菜再精緻也不會給你講究什麼營養,不如童若做的上心,完全是根據冷少辰的身體來的,飯店裡的飯菜總是吃到底是對身體不好。
童若把湯端到餐桌上的時候,冷少辰剛好換了鞋進門,一見童若,最先的反應是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童若聽了靳思瑗的話以後立馬躲得遠遠地,讓他找也找不到。言-情+小說吧首發
可是這口氣一鬆下來,馬上就被怒氣取代,她怎麼就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回來了,她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
冷少辰冷着臉走過來,童若看到他的臉色,微微一愣,可還是說道:“回來了,洗個手就可以吃飯了。”
“你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冷少辰生氣的說。
讓童若將湯擺好,淡淡的說道:“仲軒沒跟你說嗎?”
“沒有,他以爲你會告訴我!”冷少辰沒好氣的說,“而且這事也確實該你跟我說,他沒義務連你的行蹤都跟我報備!”
“抱歉沒跟你說,我以爲仲軒會通知你。”童若說道,眼皮垂了垂,又長又翹的睫毛在眼瞼下蒙上了一層陰影,遮住了眼中的幽暗。
“你以爲?他根本就沒有義務告訴我你的行蹤!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去醫院,卻發現你根本就不在病房,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我有多擔心!我生怕你有什麼不測,是不是又被抓走了,當時簡直都慌了!可你呢!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讓我在醫院裡傻瓜一樣的乾着急!”冷少辰怒道。言-情-小-說-吧首發
想起當時看到空蕩蕩的病房,他是真的整顆心都被掏空了,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就像是一盆冰水澆下,從頭涼到了腳,那顆心揪揪着,就像是前些日子童若在手術室裡生死未明一樣的害怕!
想着,冷少辰現在都還哆嗦着,只能靠着不斷握緊的雙拳和拔高的音量來掩飾自己的驚恐。
“對不起。”童若喉嚨滑動了一下,“讓你擔心了,我只是想回來清靜清靜。”
“什麼意思。”冷少辰皺眉,在醫院裡還能有人擾着她?
童若擡眼,一雙眸子因爲心底不安的情緒而晃動着。
冷少辰看着她的雙眼,喉嚨忽然像是被什麼給卡住了一樣,又疼又酸。
他知道她的眼一直很好看,又大又亮,尤其是含着水霧的樣子,就像是星星似的。
可是童若現下這種目光,卻狠狠地撞擊了他的心臟。
那是不經意間透露出的控訴,一閃而過,便被她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可是冷少辰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到底還是把她這抹小心隱藏的情緒給捕捉到了。
靳思瑗真的跟她說了!
這是冷少辰的第一反應,可他依然不動聲色的。言-情-小-說-吧首發
童若咬咬牙,她本來是想裝傻,就這樣算了,可是冷少辰一回來就把這茬給說起來了,她心裡面發酸,那怨就更深了。
童若抿抿脣,喉嚨有些酸,吞嚥了一下,出聲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變得有些啞。
“今天下午靳思瑗來找我了。”童若說道,“她能找我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反正上門挑釁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幹,我就是想圖個清靜而已。”
童若咬咬脣:“我現在不看電視不看報紙,不去接觸外面的信息,就是不想胡思亂想。”
說着她深吸一口氣:“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不想再有個人來告訴我近來外面都發生了什麼,那些記者樂此不疲的在跟蹤誰的新聞。”
“她跟你說了什麼?”冷少辰下巴緊繃着,那聲音沉沉的,低低的,有點微怒。
童若分不清他這怒氣是因爲她的抱怨,還是因爲靳思瑗來跟她說了什麼。
“你覺得她會跟我說什麼呢?”童若馬上接口,突然又後悔自己的嘴快。
心裡邊帶着怨,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明明下午回來的時候,就想說乾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既然說了要信他那就信到底。
可是到底,話說到了這份上她這脾氣就是忍不住。
她這話換來的是冷少辰的沉默,冷少辰也不想提起訂婚的事情,他寧願這件事像一根刺紮在兩個人的心裡邊,也不想親口承認了它。
童若眨眨眼,驅散眼裡的霧氣,嘴有些抖。
她舔了舔脣,才說:“抱歉,我不想跟你吵架,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靳思瑗下午來找過我了。”
童若笑笑,帶着點自嘲的味道:“其實就算我不說,也會有人告訴你不是?我不想你以爲我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冷少辰心中一痛,童若這句無心的話正正好好就撞進了冷少辰心裡那塊最脆弱的地方。
童若現在什麼都跟他說,可是他卻有事瞞着她!
“她說了什麼?”冷少辰沙啞着聲音問道。
童若咬咬牙,呼吸了幾下,換回幾秒鐘的時間,好像一口氣說出來就會窒息似的:“她說你們就快訂婚了,報紙上鋪天蓋地全是這個消息。她說媒體這麼明目張膽的刊登,你卻不表態,就算是默認了。”
下午她對靳思瑗說的斬釘截鐵的,說她信任冷少辰,其實靳思瑗的話她也聽進去了。
冷少辰是什麼人,靳思瑗清楚,她更清楚。
至少靳思瑗這話說的沒錯,冷少辰不表態,其實就是默認。
她不明白,冷少辰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也沒有自信,自己對他的這份信任究竟還能維持多久。
冷少辰緊咬着牙關,上下牙咬着,對着牙齦都疼了,臉上骨骼也清晰地印了出來。
“那你呢?你信她的話了?”冷少辰說道,緊握着雙拳。
誰也不知道此時他心裡的怕,生怕童若信了靳思瑗的話,表面沒什麼,可是已經在偷偷琢磨着要跑了。
這事這女人從來就沒少幹過,冷少辰吃過虧就學會防着了,那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童若,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童若想說她信了。
其實她一直都是信的,從媒體爆出這些新聞,冷少辰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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