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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
劇烈的火炮嘶鳴,猶若天邊的炸雷,撕天裂地!
一時間,整個石門山,就仿似回到了遙遠的上古時代,火山爆發,天崩地裂,風雲變色!
每一門火炮,就好像一條條在紅色岩漿中翻滾的火蛇,兇殘的吐着蛇信,不斷的向着山下吐着‘毒液!’
孔有德麾下的火炮手,大都是原先遼東的明軍精銳出身,他們經驗豐富,手法嫺熟,再加之皇太極的優厚待遇,便是京師火器營,也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比!
石門山下,白廣恩和唐通,還正在做着升官發財的美夢,他們哪裡會想到,竟然會碰到這種局面?
一萬兩千明軍,根本避無可避,在石門山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徹底淪爲了清軍火炮手的活靶子
!
雖說清軍的紅衣大炮,大都是實心彈,只要不是距離太近,被炮彈炸裂的衝擊波和碎裂片炸到,並不會太大的生命危險!但在這個時代,大明在科技方面,還被視爲是‘奇淫技巧’,是‘下九流’的營生,除卻那些專業人士,尋常的明軍士兵和百姓們,根本就不明白,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此時,清軍火炮齊鳴,聲勢鋪天蓋地,這一萬兩千餘明軍士兵,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紛紛撒腿便朝後跑!
他們是隻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啊!
什麼兵器、鎧甲、輜重?統統全部都丟掉,只爲能跑的快,撿回自己的一條小命!
白廣恩和唐通更是‘身先士卒’,正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着來撿便宜,誰知道竟然會碰到這種硬茬?
好在,他們兩人畢竟是主將,衝的不算太靠前,在清軍火炮響起的第一輪,他們便在親信家丁的護衛下,玩命的向戰場外逃去!
一點崩,一面崩!
一面崩,全盤崩!
恐懼如同赤潮,根本就無法阻攔,眨眼之間,便迅速蔓延到整個明軍之中!
來時氣勢洶洶,退時卻恍若喪家之犬!
這已經不是一羣明軍的官軍,反而是一羣瘋狂逃命的難民!
石門山上,清軍火炮營,孔有德滿臉不屑的看着山下如同螻蟻般卑賤的明軍,心中盡是得意!
這些雜碎,就是一羣豬狗!
不!連豬狗都不如!
豬狗還能殺了吃肉,而這些明軍,卻是隻知浪費糧食的造糞機器,說他們是人,真是擡舉了他們!
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提早跳出了這個圈子!否則,與這些人爲伍,怕是自己都會變成豬狗!
“睿親王,這些明狗實在太過不堪一擊!眼下,他們已經大勢已去,接下來,還請您來決斷!”對自己的這些同胞明軍,孔有德可以不屑一顧,但對自己的主子爺,他卻是如同哈巴狗一般溫順!
多爾袞一笑,“恭順王果然有爲啊!本王佩服!放心吧!此戰,這首功,本王替你記下了!來人啊!”
“奴才在!”幾個滿蒙固山額真,趕忙跪倒在多爾袞面前!
“恭順王已經爲你們創造瞭如此大好局面,你們幾個,帶着本部下去衝一衝,可莫要給本王丟臉啊!”多爾袞說到最後幾個字,語氣已經是嚴厲無比!
“喳!”幾個滿蒙固山額真趕忙磕頭稱是,忙紛紛招集各自兵力,開始對山下已經潰不成軍的明軍,‘痛打落水狗!’
“睿親王英明!”眼見多爾袞如此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孔有德趕忙小小的拍上了一記馬屁!
多爾袞看了孔有德一眼,孔有德趕忙謙卑的垂下了頭。
多爾袞不由一笑,親暱的拍了拍孔有德的肩膀,“恭順王不必如此拘謹
!我大清,唯纔是舉,唯纔是用!恭順王有大才,本王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啊!”
“呃?奴才多謝睿親王提攜!”孔有德是何等人精,怎的能聽不明白多爾袞話中的隱意?趕忙雙膝跪地,恭敬的俯首稱是!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人,雖說比那人年紀少上不少,但這手腕,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在他們哥倆面前,還是夾着尾巴做人爲妙!
此時,與清軍的輕鬆愉悅不同,在石門山下的明軍主力大營之前,卻已經是一片混亂!
五六千清軍騎兵在後面緊追不捨,一萬多明軍步兵怎的能跑過四條腿的馬兒?
但凡腳力稍慢的,瞬間便被清軍騎兵無情的剿下頭顱!
這些明軍士兵本就已經是喪家之犬,此時追兵卻是甚緊,他們更本無從選擇,只得拼了性命,朝着明軍主力大營中逃竄!
但洪承疇臨戰經驗豐富,若是一旦讓這些敗兵退回大營,那他們身上帶來的恐懼赤潮,怕是會瞬間蔓延到整個明軍之中,這?這讓接下來的仗還怎麼打?
洪承疇絕對無法接受!
但這些明軍敗軍,卻也是骨肉兄弟,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營外被清軍追殺,這明顯也說不過去!
洪承疇將目光轉向了吳三桂,此時,只有吳三桂有能力,派兵頂住清軍騎兵的攻勢,將這些明軍潰兵救回來!
但吳三桂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根本就不去理會洪承疇的眼睛!
唐通和白廣恩雖是他的小弟,但此時這般形勢,只要出擊,必定會是一場惡戰!
吳三桂也不傻,他麾下的這些精銳,盡是百戰老軍,都是吳家的根基,戰死一人,便如割他一塊肉,沒有足夠的好處,他怎能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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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眼下這般事態,明顯是吃力不討好啊!
“洪督,開營門啊!”
“吳軍門,救命啊!救救小弟啊!”
唐通、白廣恩在營外哭爹喊娘,但明軍大營門緊閉,根本沒有半絲鬆動的意向!
監軍張若麒率先坐不住了,對一旁的洪承疇道:“洪督,眼下這般局勢,我大明兒郎危難,爲何不打開營門援救?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的見死不救,這,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那……”
洪承疇看了張若麒一眼,淡淡道:“我若打開營門,清軍必然會趁勢殺入,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這些營外的弟兄了!怕是你我,都逃脫不了!爲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
洪承疇沒有說完,張若麒臉上卻已經見了冷汗!
張若麒也不傻,這些時日,清軍的戰力他耳濡目染,自是知道洪承疇所言非虛!
若是一旦讓這些清軍氣勢起來,那怕是大羅金仙,也迴天無力了
!
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已經疲憊不堪的明軍?
“洪督,您,您有何妙計?快快說來啊!咱們不能眼睜睜看着營外的兒郎們就這樣被清軍殺戮啊!”張若麒雖是這般說,但是語氣,明顯比剛纔弱了不少!
洪承疇沒有理會張若麒,而是對吳三桂道:“吳軍門,這般局勢,本督只有拜託與你了啊!”
吳三桂眼皮微微抽動,忙拱手道:“洪督,監軍大人,此時清軍勢大,出戰明顯不智!若被清軍借勢攻進了大營內,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以末將之見,清軍未必就是真的要對這些弟兄們斬盡殺絕,咱們只需令京營火炮營全力開火,將這些清軍逼退,迎這些弟兄們入營便可!”
洪承疇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三桂不願出戰,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雖是薊遼總督,錦州之役的最高指揮者,但實際上,他能真正掌控的兵力,也就是楊國柱、虎大威、曹變蛟、王廷臣幾個對朝廷還忠心的人,至於實力最爲強大的吳三桂,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強加干預!
當年,袁崇煥殺了一個毛文龍,遼東局勢瞬間全線崩盤!
前車之鑑,洪承疇也不敢輕舉妄動!
最關鍵的是,吳家世代守遼東,根深蒂固,遠非毛文龍這種文臣可比!
稍有不慎,那將是彌天大禍啊!
洪承疇自認一世英名,自然是不會犯這等低級失誤!
“如此,也只能這般了!”洪承疇微微點了點頭,“來人,去,令京營火器營加大力度,不要讓這些清軍過來!”
“是!”親兵趕忙匆匆去傳令!
營內的明軍諸將,卻大都是臉色複雜,雖然與唐通,白廣恩不對付,但在此時,卻都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洪承疇目光挨個掃過主將,心中不由長長嘆息一聲,‘眼下之局,將士不能用命,軍士不能齊心,人心已經散了!接下來,這場仗,怕是真的難打啊!’
京營火器營很快便做出了反應,神火飛鴉,三眼銃,小型佛郎機火炮,各種火器,盡數上陣,不斷的阻礙着清軍前進的腳步!
京營火器營的火力,殺傷力雖然並不是太大,但威勢卻是十分驚人,就算比不上清軍的紅衣大炮,但在短距離範圍內,卻是比紅衣大炮還要猛烈!
此時,若是這些潰散的薊鎮軍就地反擊,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
但可惜的是,唐通和白廣恩是廢物,他麾下的這些官軍,也早就被嚇破了膽子,哪裡還有反抗的勇氣,只恨不得地上能有條縫兒,能讓他們鑽進去,好保住一條性命!
形勢,已經一片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