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叔按照薛天啓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接頭人,那人年紀不大,倒顯得十分精幹。泰叔與他交談了幾句,便在一家招待所中住了下來。
吃過晚飯,孟胖子就睡下了,一路勞累,人困腳乏。唯有泰叔心事重重,夜不能寐。
晚上十二點,薛天啓來了。泰叔可算把他盼來了,顧不上客套,泰叔直奔主題,問道:“四爺,我今天接到小寶的消息,說是已經動身了。”
“嗯,我知道了。這一次你們不就不要下去了,留在外面做接應,這一次來了不少人,而卻關係很複雜,若沒有強大的後勤保障,恐怕我們都難自保。”薛天啓入座之後,點燃一支菸,吸了一口,淡淡地說道。
“我明白。只是來了這麼多人,到底誰和我們是一夥的?”泰叔問道。
“沒有人,這些人各個心懷鬼胎。你也是十二門的人,想必也清楚門中之事,亂的很啊。”薛天啓道。
此話一出,泰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有所耳聞,不過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薛家,四爺,您難道就不怕嗎?”
“怕!我當然怕,可是怕又能怎樣?還能制止他們不對付我薛家。該來的總會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薛天啓語氣忽然變得低沉起來。他猛吸一口煙,又道:“這一次我親自帶隊下去,至於小寶,就麻煩你多多受累了。”
“哎,四爺說的哪裡話,我很喜歡小寶這孩子,人性好,很對我的胃口。”泰叔笑道。
“呵呵,小寶是個好孩子,沒有壞心眼。就是因爲這個,我纔對他不放心,現如今的社會,哪裡還有好人。一個個唯利是圖,人心險惡啊。”薛天啓感慨道。
“這倒是,就拿十二門來說吧,根本沒有人願意推心置腹的交往,你是不知道啊,我來之前,那些人天天圍着薛小寶轉。恨不得包下整個賓館,二十四小時監視小寶。”泰叔道。
薛天啓沉思片刻,道:“我對你交個底吧,我來青藏已有月餘,可是我偏偏不下去。一來沒有找到入口,二來秦家暗中使壞。我也只能幹吃啞巴虧。不過這都無所謂,遲早會從他們身上找回來的。只是地下的情況我不太清楚,西域古墓中只提到了大概方位,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介紹。西藏是佛教聖地,想必這個古墓也是按照佛教的規矩建設的,最近我看了許多佛教建築,尚不能推斷裡面的情景,我只需要你幫找一個懂古藏文的人。”
泰叔一聽,猶豫了片刻,擡頭看向薛天啓,面露爲難之色,道:“四爺,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沒了,我急需這種人。”薛天啓道。
“好的,我明天去找,三天之內給你消息。”泰叔正色道。
“好,有勞泰兄了。”薛天啓拱手道。
“不麻煩不麻煩,只是找這種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怕這種搞研究的傢伙,不願意來啊,即便來了,也不能保證他們不對外說。這一點的確有些難辦……”泰叔道。
“我曾找過一個,可是那人上了年紀,不便遠行。而卻這種搞研究的人,脾氣甚是倔強,油米不進,真是令人頭痛。你在省城有關係,從省裡找人,不要找當地的藏民。”薛天啓權衡再三,覺得藏民不值得信任。
“嗯,我明天就去打聽一下。”泰叔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敬候佳音。對了,順便告訴小寶,讓他多留個心眼,莫要上了別人的當。”薛天啓囑咐了一句,爾後起身離去。
泰叔明白薛天啓的意思,這是讓薛小寶莫要顧忌情面,該翻臉的時候一定要翻臉。可是他們都知道薛小寶的秉性,很重感情,太過分的事情一般不會去做,正因如此,別人看到了薛小寶的弱點,加以利用,很容易將薛小寶爲己所用。
薛天啓走後,泰叔沒有休息,而是給蘇濤逸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尋找懂古藏文的人。蘇濤逸當即答應幫忙問一問,省裡有不少大學,希望能有研究這方面的人。
轉眼過了三天,泰叔不免有些着急,蘇濤逸那邊還未傳來消息,這說明人還沒有找到,雖然薛天啓沒有詢問此事,但是泰叔知道這個人對於薛天啓來說十分重要。
三天的日期到了,蘇濤逸給泰叔打了個電話,說是在等幾天。泰叔只好向薛天啓說明此事,再多等幾天。薛天啓到沒有說什麼,當即同意了。
其實他也不想再等了,因爲薛小寶帶着那夥人就要來了,若是和他們一起下去,想必會出現不少麻煩。秦家也不想等,天天催促薛天啓。
今天一大早,秦立帶着兒子秦漢來到薛天啓的門前,秦家父子冷着臉,好似遇見了什麼煩心事。
“薛老四,你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你到底在等什麼?”秦立冷着臉問道。
“怎麼?你秦大爺也心急了。”薛天啓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哼!”秦立哼了一身,坐下之後,又道:“薛老四,咱們可有合約在前,你莫要壞了規矩。”
“什麼合約,你自己做的事你心裡清楚,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莫要玩這種把戲。你不就是怕他們來了之後,分一碗羹嗎?哈哈,我偏等他們來了之後,一起下去。這叫自己打碎牙,自己吞。”薛天啓陰笑道。
“好,好你個薛老四,咱們走着瞧。”秦立怒道,他說完,起身就走。
秦立剛走出薛天啓的房間,秦漢說道:“父親,他們來了未必是壞事,試想他們來了之後,薛天啓必然有所顧忌,咱們也好利用他們來拖住薛天啓,這樣一來,咱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糊塗。我們通知他們這個消息,也有你說的意思,但是隻能在暗處,決不能讓他們跟我們一起下去。他們若是下去了,不單是拖住了薛天啓,還拖住了我們。”秦立解釋道。
“嗯,孩兒愚昧。”秦漢說道。
“哎,回去再說。薛老四這傢伙真讓人頭疼。”秦立這是自己找的麻煩,自己又不想收拾,卻想讓薛天啓幫忙收拾爛攤子。而薛天啓不是個省油的燈,豈會讓他得償所願。
還沒達到目的地,就出了這麼多煩心事。薛天啓這幾天愁的很,秦家還沒事給自己添亂。若不是秦家知道最後一顆仙丹的所在,薛天啓怎會忍氣吞聲,虛與委蛇。
秦家也因此有恃無恐,並不擔心薛天啓不帶他們去,而是一下子多出這麼多人,秦家卻成了別人的嫁衣,便宜了其他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