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聽了薛小寶的話,哭笑不得。她鬧不明白薛小寶和這個胖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竟然有心思想欺負女鬼。
薛天啓也來了,既然知道勸說無用,他只好坐在一旁,全當爲孟胖子守靈。
安妮也老老實實在做四叔傍邊,一句話也不說,聽着薛小寶講述他和孟胖子的故事。
薛天啓聽不下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便問道:“小寶,出殯的事情如何安排?是按照我們的規矩,還是拉到火葬場。”
薛天啓口中我們的規矩,是指我國的習俗。
出殯:滿堂皆白,事前要祭奠,俗稱“燒香”,先兒孫後親朋按輩分大小依次燒香磕頭。祭奠後,兒孫及兒媳孫媳等要跪在棺材前一餐飯,俗稱“食材(財)飯”。食材飯時,要請一至二位“命好福好”的人主持斟酒盛飯,酒斟二巡,飯盛二次量少。隨意食菜,每碗吃一點。主持人要說些吉利話。出殯時,孝子孝孫要加穿粗麻衣、草鞋、系草繩,持孝杖棍。送葬隊伍,由持引魂竹的引路,此人負責丟引路紙。接着是持旌旗的、抱靈牌的、樂隊、祭軸、花圈、送葬的親朋、靈柩、子孫。行至村外交通道口處(城市、集鎮走出街口)“謝孝”,由孝子孝婦等跪向送葬的親朋叩首。謝孝後,孝子才孫扶柩至墳前,把草鞋、孝棍、花圈等丟在墳地上,即參加築墳。墳築好後,有喝彩、撒糧米習俗。
薛小寶道:“他是個花生子,不適合大辦。”
所謂花生子,是指尚未結婚無後之人。按照早年間的規矩,連花圈都不能使用。
老年間有個說話,男人沒有成家,就不算是大人。至於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也有所指。
薛天啓點點頭,道:“那你看這件事……”
“我爲他念經超度,然後……”薛小寶說着,猶豫了片刻,看向安妮道:“我們講究落葉歸根,我可不想看着孟胖子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什麼意思啊?”安妮不解道。
“就是給孟胖子留一具全屍。”薛小寶道。
“你想把胖子的屍體運回國?”安妮驚呼道。
“那當然,你若不同意,那我就趕他回去。”薛小寶態度十分明確,若是美國這邊不同意,他打算用趕屍術將孟胖子趕回家。
薛天啓咳嗽了一聲,道:“你可胡來,這裡可是美國,你怎麼趕他回去。”
“反正我有辦法。”薛小寶倔強地說道。
安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一般看着薛小寶,她想起了小時候爺爺給他講的鬼故事,趕屍匠的故事聽過不少。她以前還深信不疑,只是長大之後,便不再相信那些迷信的故事。今日聽到薛小寶和四叔的對話,她震驚的無以復加。
“小寶哥哥,你是傳說中的趕屍匠啊?”安妮驚訝地說道。
“趕屍有什麼好驚訝的。真是沒見識。”薛小寶擠兌道。
安妮甚是崇拜的看着薛小寶,越看薛小寶越覺得他很神秘,怪不得這麼多女孩子喜歡他。太帥了!
“小寶哥哥,你把胖子趕回家吧,一路上,我來照顧你。”安妮想親眼見識一下趕屍術,所以,很是期待的看着薛小寶。
薛小寶聞言一愣,隨後翻了翻白眼,不屑道:“你省省吧。”
薛天啓又嘆了口氣,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等會我去找二叔商量。你先處理一下他。”
薛天啓說的處理,就是給屍體防腐。這個過程不適合女孩子觀看。可是安妮死活不願意出去,薛小寶只好當着她的面做法。
“我做法期間,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喧譁。不許靠近我,可聽清?”薛小寶對安妮囑咐道。
“聽到了。”安妮興奮地點了點頭,滿臉期待之色。
薛小寶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這一種防腐藥劑。趕屍必備之物,道士對玄黃之術和各做藥材多多少少略知一二,否則他們也練不出丹藥。
薛小寶塗抹之時,極爲小心。面部五官最爲最要,正在塗抹之際,薛小寶突然停了下來。
“現在不信,他還沒有完全斷氣,頭七還沒有過,我得等到他的陰魂回來之後,我在做法。”薛小寶說着,又將藥瓶收了回去。
安妮見狀,像泄了氣的皮球,失望之極。
“我說了,明天下去巫師就到,你就是不聽。”薛天啓無奈地說道。
“四叔,現在孟胖子的情況,別說巫師,就算我師傅來了也不見得能救活他。我現在是爲孟胖子提前準備後事,免得到時候太過倉促,慢待了他。”薛小寶解釋道。
“我明白的你意思,可是你現在弄的跟孟胖子已經死了一樣,你看看你今天晚上都幹了什麼。折騰了一夜,把房間佈置成了靈堂。”薛天啓埋怨道。
“那沒辦法,現在我只能爲孟胖子做這些事。”薛小寶嘟囔道。
“好了,我今天陪你,就當守靈。”薛天啓說着,側身看向安妮,說道:“安妮,你先回房休息吧,留在這裡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好的。”安妮很聽話,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安妮一走,薛天啓對薛小寶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坐一會兒。
“什麼事?”薛小寶問道。
“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別在給二叔添麻煩了。”薛天啓勸道。
“什麼叫我給二爺添麻煩,這件事絕不能這麼算了。”薛小寶語氣之堅定毋庸置疑。
“你這傢伙怎麼……怎麼誰的話都不聽,我看你小子皮癢了。”薛天啓臉色一沉,語氣不善道。
“四叔。”薛小寶喊了一聲,然後道:“這都是你教我的,兄弟有難,就是有天大的難處也要幫。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能看着兄弟慘而無動於衷呢?”
此話一出,薛天啓啞口無言,便不再說話。
第二天中午。安妮接到約翰的邀請,去一家高檔的餐廳見面。約翰見到安妮,並沒有直接詢問戴維的事情,而是單純的敘舊。
既然約翰沒有提起戴維的事情,安妮自然也不會提起。聊了一會兒,約翰話鋒一轉,詢問道:“安妮,您看我們兩個的事情,是不是?”
“什麼啊?”安妮明知故問,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是說,我想向你求婚。”約翰說出這句話,想一個害羞的男孩,有些靦腆。
安妮一怔,先是一喜,隨後面露憂傷之色,傷感地說道:“不瞞你說,你晚了一步,前幾天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也向我求婚了。”
“你……你答應了?”約翰緊張地問道。
安妮猶豫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約翰見狀,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低着頭,沉默不語。
“約翰,其實我……”安妮開口解釋,可是話還沒有說話,約翰打斷道:“安妮,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明白。”
“你不明白!”安妮忽然大聲喊道。
約翰擡起頭,看着安妮迷人的眼睛,說道:“你……你真的沒有答應他。”
安妮輕噬香脣,十分委屈地說道:“你,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雖然和他聊的很開心,但是你卻……,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哼!”
安妮說完,揚長而去。這可把約翰嚇了一跳,免得安妮的質問,他不禁心生愧疚之情。自己剛剛懷疑安妮說的話,太沒有禮貌了。
他急忙追了過去,還未等他追上安妮,便聽到了安妮委屈的哭泣聲。約翰腳步一停,有片刻的失神,隨即一想,急忙追上安妮,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問道:“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冒犯。”
安妮哪裡聽他的,接着說道:“你既然懷疑我,那我索性就答應戴維。”安妮說完,便跑開了。
此話一出,即便是約翰休養再好,臉色也變成了豬肝。他現在最恨那個叫戴維的傢伙。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想辦法補救。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讓戴維退出。
約翰吩咐手下去聯繫戴維,並且請他吃飯,在酒桌之上商議此事。
戴維知道邁克家族,對於這種大家族,像戴維這種身份的上很難與他們結交。他不見感到很納悶,不過他還是去了。
約翰不想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道:“我想請你離開安妮。”他說着,將一張支票放在了戴維的面前。
戴維低頭一看,才二十萬美元,心中冷笑不已。心說:堂堂邁克家族,出手真是小氣,二十萬就想讓我退出,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如果我回答不呢?”戴維端起紅酒,喝一口道。
約翰聞聽此言,臉色微微一變,冷聲道:“我想你知道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呵呵,約翰,區區二十萬就想讓我退出,你也太小看我們家了。”戴維說着,起身就要走。約翰身邊的保鏢出手將其攔下。
“怎麼?還想動手?”戴維心裡很窩火,無緣無故讓自己離開安妮,這分明就是一種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