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封鎖了通緝犯薛小寶被捕的消息。時劍沒有直接審問薛小寶,而是連夜提審王琳。
王琳很憤怒,自己沒有犯法,所以她拒絕提審。時劍只好換了個詞彙。希望王琳配合調查。
此話一出,王琳心裡舒服了很多。至少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不是嫌疑犯。調查的過程比時劍想得要容易。
王琳沒有山神、鬼城、靈山、佛指舍利等事情。只是說去了一個神奇的異域空間。然後薛小寶就帶自己回來了。當然時劍問起薛小寶爲何要帶她出來之時,王琳愣了一下,隨後解釋道:“我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什麼?”時劍急忙問道。
“我要殺了他。”王琳沒有掩飾自己對薛小寶恨意。咬牙切齒,面露猙獰,證明了她必殺薛小寶的決心。
時劍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問道:“王警官,你爲何要殺他?他對你做了什麼?”
王琳想起長白山的夜晚,明月不再明亮,星星不再閃爍。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她傷心的哭泣聲,還有無奈的呻吟和祈禱。
王琳情緒越加激動,近乎於咆哮地低吼道:“他是個畜牲!”
短短一句話,充滿了她無盡恨意。時劍有所感,亦有所悟。能讓一個女人恨到這種程度,想必薛小寶對她做了很多下流的事情。
時劍轉移話題,繼續問道:“王警官,保密守則想必你在警官學校裡已經學過。當時這件事非同小可,希望您能明白我們的難處。”
王琳眼睛微閉,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微微點頭,淡淡地說道:“我明白。”
“明白就好,對不住了。”時劍說着,下令將王琳帶走。
王琳被帶走後,時劍點燃一支菸,慢慢吸着,好似在思考什麼?右手輕輕揉着微微發痛的太陽穴。一根菸還未抽完,時劍長嘆一聲,站起身,自言自語道:“麻煩事,麻煩事啊!看來自保尚且難辦吶!”
離開審訊室,時劍吩咐手下去弄一桌酒菜。對付薛小寶這頭犟驢,必須號準他的脈。一唬、二嚇、三詐對於他這種見慣大場面的亡命之徒根本不起作用。
只有好言勸之,放下姿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方纔事半功倍。
五盤小菜,兩瓶二鍋頭端進了審訊室。
薛小寶見狀,咧嘴一笑道:“還別說,老子真的有點餓了。”
時劍笑呵呵的走了進來,進門便道歉,道:“薛少爺,得罪了,來人啊,給薛少爺打開手銬。”
態度很好,薛小寶含笑點頭,道:“好樣的,我喜歡,雖然不是真心的,但能放下架子來陪我喝酒,我很滿足了。”
時劍不怒反笑,道:“薛少爺乃性情中人,快人快語。時某十分欣賞……”
說了幾句恭維的場面話,薛小寶和時劍入座之後,端起酒杯碰了一杯。
“其實說心裡話。我要是想跑,你們抓不到我。”
“那是那是,薛少爺的本事別人不知道,我能不清楚嗎?”
薛小寶十分得意,吃了一個菜,接着說道:“我是真的累了,這些麻煩事被我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我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你說我冤不冤?我想清楚了,我要站在你們這一邊。”
時劍聞言一怔,雖然不相信薛小寶說的話,但是薛小寶能說出這般話,彷彿動了心思。
“薛少爺到底什麼意思?時某聽着有些糊塗。”時劍問道。
“意思很簡單,我要成爲你們的人,而不是合作。對了,我的箱子呢?”薛小寶問道。
“箱子完好無損,你放心吧。”時劍說道。
“去哪來,那裡面就是我的誠意。”薛小寶笑道。
箱子拿來之後,時劍不敢貿然打開,因爲薛小寶這傢伙向來十分陰損。時劍找到拆彈專家仔細研究,看看箱子裡是否藏有炸彈。
時劍吩咐人取來箱子,薛小寶打開箱子後,裡面是一個玉壺。時劍慢慢眯起眼睛,內心震撼不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藏有仙丹的玉壺?歷朝歷代無數人帝王將相都想得到寶物。
“這就是傳說中的玉壺。”薛小寶拿着玉壺往桌子上一放。又道:“你可以跟魏老頭彙報了。就說我薛小寶要投奔他老人家。”
時劍看着玉壺,唏噓感慨許久,耗費數年,耗資巨大的計劃難道就只爲了一個玉壺?
“薛少爺,傳說中的玉壺不是有四個嗎?”
“是啊,另外幾個不是在你們手上嗎?”薛小寶反問道。
時劍面上笑容一僵,頗爲尷尬地說道:“這個……這個我的確不清楚。來,喝酒。”
時劍舉杯與之對飲。薛小寶喝的很舒服,聊的很開心。時劍處處都順着他的話說,不禁讓他心情大好。
“薛少爺,我有一事不明,你爲何非要加入我們。”時劍問出心中疑惑。
薛小寶微微一笑道:“我要當官,我要大官。”
時劍眉頭一皺,繼續問道:“當了官又如何?”
“當了官就有權,有了權就有勢。當權勢都在我手上,我就能駕馭別人……”薛小寶毫無忌諱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起。
“好。果然是性情中人,希望你能成功。”時劍十分了解現在的官場,有幾個當官的真正一心爲民。即便有心,也是力不從心。
時劍想到這裡,陷入沉思,他起初也有一心爲民的想法,只是在官場中必須學會世故,何爲世故?所謂世故就是察言觀色,待人處世圓滑,不得罪人。
魯迅說過:世間真是難處的地方,說一個人“不通世故”,固然不是好話,但說他“深於世故”也不是好話。
薛小寶不喜歡學習世故,但並不表示他學不會。好大喜功是每個人具備的性格,只是表達形式不同,太過張揚便是不同世故,恰恰相反的是那些深與世故之人懂得剋制。
“薛少爺,我想打聽一點私事,不知薛少爺是否願意說一說。”時劍想起王琳的憤怒,眼眸中流露的恨意滔天。到底薛小寶得她做了什麼?
“什麼事?”薛小寶喝了一口酒,爽快地說道。
“關於王琳的事情。”時劍輕聲問道。
“啊!”薛小寶聞言一驚,眼珠子溜溜一轉,心說:王琳也進來了,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噢,你說她啊。嘿嘿!那小妮子停可愛的。很有正義感!”
“沒了?”時劍臉上掠過一絲驚詫,不過薛小寶這番話,彷彿證明了時劍的猜想,尤其是薛小寶說出王琳名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邪氣。
“呵呵,那你想聽些什麼?”薛小寶反問道。
“薛少爺誤會了,我只是有點好奇罷了。一個女人如何狠一個男人。只在小說或是電影中看見過,時某打心裡佩服薛少爺啊。”時劍含笑道。
“你這是恭維我呢,還是譏諷我?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見此美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哈哈……”時劍聞言大笑一聲,心說:這小子果然把王琳吃了。
兩人談了很長時間,薛小寶卻十分納悶,說了這麼多,時劍竟然沒有問虎口嶺的事情,一句都沒有提,一個字都有說。這傢伙不簡單啊,不該知道的一句不問,該知道卻又拐着彎變着法的問。
薛小寶通過這次談話,終有所悟,不虛此行。
顯然時劍是個深於世故的人。有許多很世故很會揣摩人的脾氣性格的人,卻並不是真正有學問的人。這種人所擅長的是陰謀而不是研究。
薛小寶想進入官場,必須學會世故,但是這個尺度極難把握。所以要學會三思而後行,最重要是剋制自己的好奇心,管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