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針鋒相對

煉刃雖說與焚英承諾會解決,但是一路上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好在幽蓮因爲長時間趕路終是疲累了,便乖乖待在馬車內,不去煩外面的人。

越靠近無名城,路上的人便越多。而允祿等人便要越加小心,允祿跟雨霏基本呆在車內很少出來,煉刃等人也是稍作了僞裝。

待一行人趕到無名城時,那盛戰只剩便要開始了。允祿也是沒想到竟會花費這麼許久,只因一路上人太多,根本無法加速前行。不過好在是趕上了!

依舊是那個隱秘的小院,雨霏下車後只覺雙腿發軟無法站立,幽蓮也自是好不到哪去。其他人終究是男子,雖是累了,卻也比他倆精神得多。

因爲時間緊迫,所以允祿也顧不得去休息,先召集衆人商討兩日後如何應對那盛戰,並奪回所失之物。

只是不等他們商量出什麼來,便有下人來報,無冊樓派人來訪!

堂內幾人瞬間戒備起來,沒想到這地方會被發現。而允祿更是忘不了當初自己被那無冊樓樓主關在牢中折磨之事。如今來訪,卻又是何用意。

回稟的侍從順便遞上了無冊樓來人送上的帖子,允祿打開,赫然發現那是十年盛戰的邀請帖。一時間愈加疑惑,這樓主明明是想抓他,現在卻爲何鬆來帖子。思索一番,便命人將那無冊樓來人請上。

來人允祿是認識的,那曾去過天府地閣的管事。

“見過諦君,小人無冊樓管事祝呈。今奉樓主之命爲諦君送上盛戰帖,萬望兩日後諦君到場。樓主說,今次的盛戰中有諦君想要的東西,需要諦君親自上場拿回才行!否則我無冊樓也不保證會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你們樓主打得是何主意?是想要設陷阱嗎?”允祿不認爲那無冊樓主會沒有任何理由地做這些,除非是已有十足把握抓住他。

“當然,諦君若怕的話,可以不參加!這是我樓主原話,諦君此去定是少不了危機,但若諦君因此放棄的話,便也不是諦君了吧!”

允祿冷笑,他倒是瞭解他!

既然別人都已如此挑釁,他允祿又怎能不接下!何況既然此處已被發現,就算他想要暗中行事,也是不行的吧。

允祿回到房間時,雨霏已睡下。看着雨霏安睡的樣子,他這纔想起雨霏是想要見見家人以及那雲戟的,不由爲難,想着是該直接登門拜訪,還是悄悄送她過去。擁着雨霏躺下,允祿想着還是明天問問雨霏再做決定吧。

只是次日不等允祿詢問雨霏的想法,那雲戟便自動上門了。允祿爲此很不悅,那無冊樓發現此處也就罷了,竟讓那雲戟也找到此地。

“你怎會知道此處?”這一刻,允祿才知道他其實並不想雨霏見到此人。

“諦君忘記了,上次就是無冊樓主助我奪回雨霏的。”

無冊樓嗎?看來他們是私下聯合了。“那麼雲戟公子來此,所爲何事?”

“來接回我的娘子。”

“公子搞錯了,此處並沒有你的娘子。”

“諦幽冥,你是在怕吧!雨霏忘了你,你是怕雨霏會跟我走吧!”

不錯,他是怕,但是他也信雨霏的話。可是雲戟那一副理所當然喊着娘子的樣子,是那般讓他氣憤。一想他哄騙雨霏當他是夫君,一遍遍喊她做娘子,他便恨不得狠狠鞭撻此人。所謂第一公子,未免太卑鄙了些。

自內堂緩緩走出的雨霏打斷了二人的針鋒相對,其實剛剛下人稟告雲戟來訪時,雨霏就在允祿身旁的,之所以沒有立即出來,只是想知道雲戟來此的目的。

既然是爲她而來,那麼她自是要出來了。站在允祿身側,才正視着面前的雲戟。看到了他眼裡的焦急,亦看出了他滿滿的期盼,只是如今的雨霏不知道那些是真是假。

誰也不願說話,就怕是失望的話。卻見雨霏再次起步,竟是走近雲戟那邊,身後的允祿默默皺起眉頭,而云戟驚喜萬分,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卻見雨霏徑自走過他,對着他身後之人行禮:“爹爹,孃親可好?”

趙父在女兒出現的瞬間便垂首,自是覺得沒臉面對女兒。就連女兒來給他行禮問好,他也依舊是低着頭,只低低迴應了聲“嗯”,便再沒有開口。

雨霏以爲,是因爲自己跟着允祿,在別人眼裡算是個悖逆天下之人,所以父親纔會如此疏離她,甚至不願看她。不由鼻間一陣酸澀,卻終是被她壓下,強笑着說:“那就好。”

緩緩退回允祿身側,雨霏面上滿是掩飾不去的失落。沒想到這一世依舊是不能與父母長久相守。允祿側擁住她,衝她笑着,算是無聲的安慰,告訴她,還有他在。

二人恩愛親密的樣子,自是刺激到了雲戟。暴怒地情緒在胸膛翻騰着,可他卻依舊舊保持這滿面親和,緩聲開口道:“雨霏,你爲何會同此人一起?”他心中還抱着一絲希望,盼着雨霏心中有他,想回到他身旁。

定了定心緒,雨霏回道:“是在你回去成親之際,他將我劫走。不過,卻告訴了許多我所不知道的事。”

“你信了他?”即使雨霏沒有攤開說,雲戟也看出了雨霏的選擇。她竟選擇相信了那諦幽冥?那麼他對她付出的心意,她全當做了什麼?

“對,此次來,就是希望你能將我的記憶恢復!”

雨霏的堅定讓雲戟心痛,卻也不願就此放棄。

“爲何信他而不信我?你我青梅竹馬,竟抵不過一個外人的隻言片語嗎?”

是啊,她一不願相信,從小到大那個待她如親人般的雲戟,竟會誤解她,甚至會做出抹去她記憶之事,可是有些事只要仔細想想,便不是相不相信的事,而是事實如此!

“雲戟,若你所說是真話,那你可能告訴我,江湖人士口中的背棄天府地閣的趙雨霏,是誰?”這是雨霏被允祿劫出蘊花城後,煉刃爲了讓雨霏相信允祿所說的話,特意帶她去了路過的城鎮茶館內聽到的。

從來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爲天下唾棄之人。明明與第一公子定情,卻與第一公子的屬下私通,此爲不貞下賤。而她所嫁之人,竟是江湖禁忌的邪宮之主,此爲悖逆道義之人。兩兩相加,趙雨霏可謂是名揚江湖的下賤可恥女子!

而這一切,卻全都是因爲那受人尊崇的第一公子。這讓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雲戟公子,你我既無緣分,還請公子不要再多做糾纏。公子可以抹去我的記憶,可能抹去全天下人的記憶!”

雲戟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無法挽回。他當初也曾擔心過此種情況,本想讓雨霏忘記她自己是誰,卻終究不忍心如此。如今的情況倒似是又回到一年前那樣,只是這回雨霏雖然是記着他的,卻依舊不願隨他。

胸中暴怒的情緒愈重,因爲他的強行壓制使得胸口隱隱作痛,感覺到一股腥甜自喉間涌現,雲戟卻是笑着將它吞下,擡手抹去溢出脣外的一點鮮紅,沉聲說道:“恢復記憶之事,我也沒有辦法!那人曾說過,是不可能恢復的!”

既然不願愛他,那麼恨他也好啊!反正,他是不會就此輕易放棄,即便是雨霏恨他恨到會想要殺他,那他便讓她殺好了!

雲戟離開時,身子明顯有些搖晃,卻是強撐着獨自行走。趙父卻是在離開後返回,抓着雨霏的手將一隻紅得很是透亮的玉鐲戴在她手上,小聲道:“以後就自己照顧好自己吧!不必擔心我跟你孃親了!”說罷又衝允祿拱拱手,道:“我女兒今後就拜託諦君了!”

不等雨霏說話,趙父便匆匆離去。雨霏摩挲着手上的玉鐲,不由淚下。猶記得這鐲子是母親的嫁妝,是外婆親自戴在母親手上的,母親以前就常說等她出嫁時要親手將這鐲子爲她戴上的。只是如今……怕是再見都難了!

雨霏覺得自己的命運似乎就如這套上手腕的鐲子般就此進入下個階段。確認了雲戟是在騙她,也知道父母並未拋棄她,讓她瞬間輕鬆了不少,總算是清楚了自己今後該走的方向。雖然離開了父母,沒有了雲戟,卻是個讓她充滿動力與希望的未來吧!因爲有允祿,還有孩子。

這麼想着,雨霏不由回身緊緊抱住了身旁的允祿,高興不已的樣子讓允祿直疑惑:“你這是怎麼了?”

將臉埋在允祿胸前,笑容越來越大。允祿總算知道自家娘子這是在高興,遂回抱着她,爲她的高興而高興!

無名城內有個校場,是專門爲十年盛戰而劈出的場地。爲了容納更多人,此處方圓幾十裡的建築盡數除去,如今只是一片空地。

只是今日,這平日裡只有蟲蟻聚集的場地早已被人佔滿。除卻那中央高高築起的擂臺,四周都是人。

允祿一行人出現時,起初也並未引起他人太過注意,畢竟江湖中相互不識之人還是很多。但是上次追殺中有見過允祿的人,那人的一聲大叫,便引起的周圍人的注意,口口相傳,不過一會兒校場上所有人便都知道了諦焰宮的諦君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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