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淵高大的身子坐在了她的身旁。
他伸手將蘇嫣輕輕摟到了懷中,道,“無論如何,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季宸淵低沉的嗓音讓蘇嫣一愣,一股溫暖感在她的心底衍生。
眼前的男人竟然已經不要他的所有安危,只不許任何人動她。
“淵。”蘇嫣的紅脣微微囁嚅了幾下,卻是沒有說被的話,她靠在季宸淵堅硬的胸膛之上,緩緩閉上了眸子。
過了一會兒,感受到懷中女子均勻的呼吸聲,季宸淵低頭看了看蘇嫣,卻發現她早已經睡着了。
蘇嫣的小臉微紅,輕閉着眸子,那安靜的睡相讓季宸淵冰冷的脣角向上勾了勾,季宸淵將蘇嫣抱了起來,伸手脫下了她的繡鞋。
在脫下她繡鞋的時候,季宸淵脣角那抹笑意依舊沒變,若是上千年之前有人告訴他,他會爲一個女子做這些事情的話,他一定會嗤之以鼻吧!
季宸淵將蘇嫣放在了榻上,爲她拉上了被子,看着她睡得這般安靜,季宸淵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他走到了外面的廊上,點燃了一隻香。
香上有火星,然而這般小的火勢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季宸淵幽深的眸子看着那緩緩升騰而起的白煙,夜色的寧靜之中點燃的香火給了他暫且的寧靜。
上千年以來,他鮮少遇到難解的事情,這一次,是頭一遭,雖然三陰陣已破,但若是這白斬只是一個開端呢?
清冷的月色傾灑了下來,季宸淵漆黑的身影和月色似乎要融爲一體。
第二日一大早,王子言就忙碌在了廚房裡,在他的記憶之中,家裡幾乎沒有什麼人會來,這次師父在家裡,所以他忙上忙下地在爲師父做早膳。而閒着無聊的朵兒也在一旁看着,她跟着忙碌的王子言走來走去,卻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王子言自然也感覺到了身後的小尾巴,他終於忍不住了,將手裡拿着的青菜放下後轉身看着朵兒道,“朵兒,你別光跟在我身後啊,我做飯吶!”
“哦!”朵兒似懂非懂,接着還是伸出小手拉着王子言的衣襬,走來走去。
“唉····”看着身後的小尾巴,王子言嘆了口氣,還是任由朵兒去了,不過他的菜還沒有洗乾淨,就看到蘇嫣和季宸淵下樓來了。
王子言連忙將沾染了水的手在自己腰上圍着的圍裙上擦了擦道,“師父,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身了?”
“這會兒不早了。”蘇嫣笑了笑,昨晚她睡得很沉,很久沒有睡得這般安穩了,醒來的時候季宸淵坐在一旁,她撐起身子來看了看季宸淵,而後朝着她一笑。
這般醒來的幸福,是她以前從未奢想過的。
蘇嫣看了看王子言這一副要做飯的樣子,卻是擺了擺手道,“別忙活了,我們去鎮上吃吧,畢竟路途還是有些遙遠的。”
“恩。”王子言點了點頭,蘇嫣的話,他自然是聽的,他伸手將圍在身上的圍裙解了下來,看着蘇嫣道,“可是師父,我和舅舅多年不相往來,已經不知道舅舅住在哪兒了?”
“這個自然不用擔心了。”蘇嫣看了看王子言身後的朵兒道,“朵兒的東西還在陳大常身上呢,她自然能找到陳大常!”
跟在王子言身後的朵兒眨了眨那雙水靈靈的大眸子,而後看着蘇嫣道,“大姐姐說的沒錯,雖然我很怕陳大常,但是要找到他·····還是很容易的····”朵兒一邊說着,她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畢竟她曾經被陳大常用鞭子抽打過。
王子言自然感到了朵兒的害怕,他雖然只有十三四歲,但是還是轉過身看着朵兒道,“放心吧,我不會讓我舅舅再打你了!”王子言的聲音還沒有完全成熟,透露着一股年少的篤定。
朵兒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她看着王子言那堅定的目光,緩緩露出了笑意,而後點了點頭。
“走吧。”季宸淵站在蘇嫣身後說道。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昨夜他回到房間之後抱着蘇嫣休息了*,漆黑之中,血氣相互交融,現在的他面色只是比常人稍微要蒼白一些,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蘇嫣點了點頭,她朝着朵兒招了招手道,“朵兒,你和子言走前面帶路吧,我們隨後。”
“恩!”朵兒點了點頭。
“吱。”這個時候門被人打開了,林一峰看着蘇嫣和季宸淵站在廚房門口,不由得說道,“大家忙活什麼呢,先出發吧,早點去找到那個什麼陳大常比較好!免得他耍花招跑了!”
“跑倒是跑不掉。”蘇嫣轉身看着林一峰說道,林一峰昨日臉上的漆黑已經被洗乾淨的,他之前一直穿着的北方胡人的裝束也已經換下來了,雖然是一襲布衣,不過那身形也能將這普通的布衣襯出出塵的氣質。蘇嫣看了看林一峰這樣,卻是道,“師兄,怎麼今日穿得和我們一樣了?”
“哎!”林一峰看了看蘇嫣道,“總是這樣穿着奇裝異服,買東西都會被人敲詐的好不好!”在現代的話,這個叫本地保護政策。
聽你外地穿着,外地口音,賣東西的,都會多賣點錢給你!
蘇嫣不懂林一峰說的敲詐是什麼意思,她微笑着搖了搖頭,而後道,“師兄今日這般,倒是有些像師叔起來。師叔雖然是一襲白衣,不過師兄和師叔給人的感覺有些相似,若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便是師兄的比師叔話多,鬼點子也多。”
林一峰聽了這話,心中樂滋滋地道,“其實和師叔還差得遠了,師叔那可是仙風道骨呢!”林一峰說完之後道,“不過師妹,我們還是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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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蘇嫣點了點頭,她看向了朵兒道,“朵兒,出發吧。”
“好呀!”朵兒點了點頭,然後拉着王子言走到了前面道,“你們一定要跟着我走哦,陳大常住的地方有些遠!”
雖然說是有點遠,不過是對於朵兒一個小孩子而言,其實陳大常就住在隔壁的一個鎮子之上。
陳大常其實只是一個神棍,對道術方面是一知半解的,養朵兒爲小鬼這件事,他也是經人指點纔會的。
當初那個人告訴他,只要按照那人的話做,不愁沒有錢用。
然而他按照那個人的吩咐將蛇埋到了王子言的家裡,當時他就惦記着王子言一家死絕了,他好把那些東西給買了,卻不想,他妹妹和妹夫死了,倒是王子言還活的好好的!
朵兒那個賠錢貨,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把王子言給弄死!看來是她年紀太小了?
“真是晦氣!”一想到往日種種,陳大常不由得氣上心頭來,猛然灌了一口酒,然後看着漆黑的小屋子一陣發呆。
“砰砰砰。”有人敲門。
陳大常聽見敲門聲之後朝着門口看了一眼,不過隨即他將目光收了回來,伸手將放在桌上的酒拿起來又喝了一杯,他做神棍也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好賭,估計這會兒不是上門來找麻煩的人,就是來砸場子的人吧!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必要開門了!
陳大常繼續低頭喝着悶酒,然而這會兒敲門聲已經停止了,三個黑漆漆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陳大常的面前。
一口酒剛剛灌下去,陳大常突然發現自己眼前多了三個人。
他吃驚地擡起頭來。
“你·····”“嗤!”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瞬間劃過了他的脖子,而後牢牢得插在了桌面上。
就在那刀插入桌面的瞬間,陳大常的腦袋也瞬間倒在了桌上!
“走。”爲首的一個人冷眸看了一眼陳大常的屍體,而後說道。
他的尾音落地之後,三個人同時離開了這個屋子。
然而,這個屋子的門和窗並沒有任何人打開!
“大常啊,你賒的酒我給你送來了,不過以後可不興賒了啊·····”和陳大常相熟的酒店老闆一手抱着酒罈子,一手顫顫巍巍地掏出了陳大常家的鑰匙,將陳大常家門上的那把鎖打開了來。
陳大常家裡經常會來些逼債的人,久而久之,陳大常也就習慣了,哪怕自己在家中,也要在大門上面上一把鎖,然後自己爬樓進去。
然而才一打開門,酒店老闆就看到陳大常的腦袋平整地放在了桌上,而那沒有了腦袋的身子還放在桌子上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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