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細嫩的手附在了易娜亞的手背上,明月晴擡頭,便看到一邊站着始終一副高雅模樣的女子,威美雪夫人。
威美雪夫人的手覆蓋在易娜亞的手上,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將心底裡的怒氣表現出來,隨即看向霄瓊華,語氣淡淡的說道:“原來你便是蝶兒的小幺,模樣倒是和蝶兒十分相像呢!”
霄瓊華擡頭看向威美雪夫人,從她的眼底找出了一縷狠辣和嫉妒,雖然稍縱即逝,可是霄瓊華還是很清楚的捕捉到了,霄瓊華垂下了眼簾,沒有回答,卻是喊了一聲:“威美雪夫人好!”
她喊的是“威美雪夫人”,而非“外婆”,這一點,讓在場的不少人臉色一變,就連威美雪夫人一向高貴淡雅的臉上也出現了一陣尷尬和狠辣。
“紫衣大人怕是喊錯了,你應該尊稱威美雪夫人一聲‘外婆’纔是呢!”易娜亞揚着一張笑意盎然的臉,對着霄瓊華說道,說不盡的溫婉大方。
霄瓊華的眼角瞧見朝旭的臉色稍微一變,眼底閃過一縷仇恨和痛色,隨即擡頭瞧向易娜亞,笑着搖了搖頭,道:“我霄瓊華的外婆只有一個,威美雪夫人,怕是擔當不起這一聲外婆!”
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若是說剛剛霄瓊華直接稱呼威美雪夫人爲威美雪夫人而讓不少人變了臉色的話,那麼這一句話可是直接擺明了要和威美雪夫人分清關係啊!
威美雪夫人在天神域殿可是除了朝旭之外,最有身份的人了,雖然沒有多少實權,可是天神域殿不少的人都要看威美雪夫人的臉色做事。就連朝旭這個殿主大人有時候也難免會順着威美雪夫人,所以當霄瓊華這麼幹脆利落的分清他們的關係,確實是讓人大吃一驚的。
饒是威美雪夫人的僞裝再好,也沒有想過霄瓊華這個“臭小子”居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違背自己的意思,還說出這樣的話來落她的面子,當即便變了臉色。
唯恐威美雪夫人對霄瓊華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朝旭當即出聲說道:“小傢伙年紀尚小不懂規矩。夫人不必生氣。再則小傢伙的父親是敵兒那小子,若是夫人責罵了小傢伙,那小子怕是不會顧忌夫人的面子了!”
出現的這一番話擺到明就是維護着霄瓊華。還借用霄敵的身份和實力來警告威美雪夫人不要輕舉妄動。
果然,聽到霄敵的名字威美雪夫人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了,看了一眼霄瓊華之後,冷冷地說道:“殿主大人說的是。不過年紀尚小不是不懂規矩的藉口,亞兒當初來到天神域殿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一樣大方得體,懂事禮貌,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別人怕是會說我們天神域殿的家教不好了。”
霄瓊華脣角一勾。譏諷的笑容閃現,冷冷地說道:“我自幼在霄家生活,親人寵我。性子難免張揚了點,是。我確實是不懂規矩,不像易娜亞小姐那般有禮貌,只是我既不是寄人籬下,又何須小心翼翼的生活?唯恐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小子錯就錯在沒有活在傍人門戶的環境下,這點我承認,再則,你一非我親外婆,二非實力在我之上,不過是頂着一個續絃的身份,哪裡值得我尊稱你一句外婆了?若你想我尊稱你一聲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你年紀確實是老了,若是威美雪夫人那麼心心念念那一句尊稱的話,我偶爾尊老愛幼一次又何妨?”
聽到霄瓊華的這一番話,所有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神去瞧霄瓊華好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居然能夠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而且得罪的還不止威美雪夫人一個,連同易娜亞也一同得罪了。
“噗!”
聽到霄瓊華的話,第一個笑出聲來的還是霄均平,聽到霄瓊華再一次拿年紀來說事兒,霄均平就打從心底裡的佩服霄瓊華了,沒有一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年紀啊,就連一向高貴優雅的威美雪夫人也是如此,霄瓊華前面的話即便不能夠傷得了她,可是後面那句話恰恰是戳中了所有女人的死穴啊!
隨着霄均平的笑聲,後面的人稀稀疏疏的也響起了笑聲,當然,那些偷笑的人大多數都不是天神域殿的人,天神域殿的人礙於威美雪夫人和易娜亞的身份自然不敢亂笑了。
霄瓊華的一句“寄人籬下”,直接讓易娜亞變了臉色,姣好的面容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這點永遠都是她的痛,想當初她來到天神域殿有多少的人也在背後如此議論她?她忍辱負重,等到有一日有權有勢了才懲治那些嚼舌根的傢伙,距離那段時間已經很久了,久到易娜亞都幾乎想不起來了,沒想到如今居然被霄瓊華一個“臭小子”給翻出來再說?
瞧見一向大方有禮的易娜亞被霄瓊華三言兩語直接氣到變了臉色,建中大人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是眼底卻盈滿了笑意,這個小傢伙,倒還真的是記仇的可以啊!
看到威美雪夫人和易娜亞兩個人被霄瓊華氣得臉色大變,皇甫風行搖了搖頭,眼底有些無奈和笑意,威美雪夫人和易娜亞兩個人在天神域殿走到哪就被人尊敬到哪兒,除了妻子夢語嫣和女兒皇甫凝衣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麼人敢給她們臉色看,就連自己的岳父大人朝旭有時候也會讓着她們兩個,可是如今卻讓霄瓊華氣得連形象都不顧了,霄瓊華的手段還真的是……十分厲害啊!
不給易娜亞說話的機會,霄瓊華轉頭,看向朝旭,臉色一改剛剛的譏諷,笑容憨然的說道:“外公,我們還是先進去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哥哥,他也在裡面呢!”
“那小子也在?”朝旭顯然沒有想到霄御的速度既然如此之快,當即臉上有些驚訝,隨即笑道,“看來他真是疼你疼到骨子裡了!”
“哈哈!”霄瓊華輕笑一聲,顯然十分高興,道,“當然了,哥哥說不疼我還真不知道該疼誰呢,所以我只好勉爲其難的讓哥哥疼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