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你活該打不過你也要氣死你幾個腦細胞
心裡頓時大爲爽快,蔑視的瞟向他,“在體力上佔女人便宜算什麼男人?不過是自以爲是你以爲你那二十多個姬妾是真的喜歡你麼?不過因着你皇子這個身份脫了這身衣服,你什麼都不是”
眼見他臉漲得通紅,被我氣得幾乎快吐血
劍眉幾近倒豎,再次一字一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我纔不怕他
佔了姑奶奶的便宜,不氣死你我如何能解氣
我也氣狠狠的與他對視
忽見他咬牙,“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不過仗着我——”
我看着他,冷冽道,“我不稀罕”
他一僵,憤怒而森然的看着我,拳頭捏緊
我偏過頭不看他
半晌無語,只聽他重重的舒了口氣,繼而帶着明顯怒火的腳步聲朝着帳門走去。
用力的掀開——腳步聲大步遠去。
看着還在動盪的帳門,我輕輕呼了口氣。
抹了一把未乾的淚痕,心裡發狠道,“活該氣死你這亂髮*的公狗”
忽覺不對,惱恨的呸了一口。
氣傻了吧怎麼連自己一塊兒罵了
不過今日氣的他夠嗆也算出了一口烏氣
仗着你喜歡——好稀罕麼?
怒了一陣,哭了一陣,氣了一陣——如今壓力消失,反倒覺得累了。
也不想出去了,抱着涼涼的錦被,我順着倦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坐到了我牀邊。
忽的一驚,睜開眼——卻是輕柳眉眼柔和,“今日怎這般睏倦?”
心中忽生委屈,偏不能言,此刻見他滿面溫柔寵溺——
撲到他懷中,悶悶道,“你們都不在,我想的慌——”咬了咬脣,“若是我會武功就好了”
“傻丫頭,又說傻話了”他含笑撫着我的發,“這不都回來了麼?”
想起正事,我坐起,“如今已到了東南地界,你們須得小心現在雖在邊界,可過兩日便入腹地——我總有些不好的感覺,這次恐怕不會那般順利”
眉眼舒展的看着我,“放心吧我們心裡也有數。”說着微微頷首,“也是該調整了,營地留守人手太少了些,若是遇上暗族恐怕——”
我心裡恨恨道,暗族沒遇上,色狼倒遇上一頭
“漓紫,”輕柳淺笑,“想什麼呢?”
眨了眨眼,扯開一個笑,“沒什麼。不過想到暗族罷了。”
他笑了笑,“莫想了。出去吧,也該晚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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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輕柳牽手走出帳篷,夕陽正灑下一地金色無邊。
不覺荒涼,只覺遼闊。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我低低念道。
若是這烽煙永不燃起,該有多好
下人們正在做晚膳,來來回回一片忙碌。
那幾位衣衫華貴的都在一處,好似討論着什麼。
見我和輕柳攜手而出,非月炎赫等都笑望過來。
那紅髮侍衛叫範子揚正好抱着一堆柴火走過,看見我們二人出來,竟然微微一愣。
我朝他微笑頷首,他面倏地紅了,抱着柴火急衝衝的走向篝火。
“你們二人倒是躲着逍遙了好一會兒”炎赫笑道。
我和輕柳含笑相視,不語。
忽覺幾道視線分外不同,偏頭一看。
一身黑衣的秋湛視線正在我們相交的手上,見我看向他,脣抿了抿,微微垂眸。
今日面色冷漠更甚。
秋青的面色也冷,往日那吊兒郎當的笑已多日不見。
此刻桃花眼在我們身上一掃後,也垂下了眸去。
秋青身側卻是冼家兄妹。
冼靖宇朝我們淺笑,“二位果然是一對璧人,皆是白衣翩翩,風姿若仙,”朝下人處望了一眼,“倒叫人都看傻了”
他身後的冼紅羽卻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竟有十分的忿恨
我微微一愣。
這個大小姐,我又怎麼得罪她了?
“漓紫——”聞聲回頭,卻是清九,他抱着七七正朝我們翹首,“快來用膳了,大家還等着你說那草船借箭的後半截呢”
他這一聲,引得下人侍衛們也紛紛偷眼熱切看來。
非月邁步過來,手望我肩上一搭,“走吧,趕緊吃過了好開場。這個吊胃口的丫頭,偏生只講了上半段就停了——連我都心癢了一天了。”
幾人抿脣一笑,一起朝篝火處行去。
輕柳忽的回頭,“四位若不嫌棄,也就並在一處吧。”
我身子一僵,看向他們。
只見秋湛擡頭,目光炯炯的看向我。
我心裡一緊,咬了咬脣,移開了視線。
只聽他沉聲道,“好那秋湛兄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而冼靖宇看了目無表情的冼紅羽一眼,也含笑道,“那就叨擾了。”
這一夜熱鬧了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晚膳一過,下人們便主動把篝火添旺,然後團坐下來,只空出了一段離我們稍近的位置出來。
看着那緩緩度步而來的四人,我垂了垂眸。
又看了看滿面熱切期待的下人侍衛,不禁微微一笑,稍稍調整情緒,“上回說到周瑜對魯肅言道,欲以公道斬孔明魯肅不明……”
一直講到諸葛亮一氣周瑜,“周瑜曰:“諸葛亮怎得兵符?”程普曰:“他拿住陳矯,兵符自然盡屬之矣。”周瑜氣怒攻心,大叫一聲,金瘡迸裂——”
掃了面色激動澎湃的衆人一眼,我笑道,“正所謂幾郡城池無我分,一場辛苦爲誰忙周瑜性命如何,還請諸位且聽下文分解”
衆人面有遺憾不捨,卻也無人道。
“漓紫——”
我轉頭一看,卻是五鶴在叫我,只見他溫和看來,“這周公瑾想必最後定然會死在孔明之手,只是不知是如何死法?”
微微一笑,我若有深意的看向他,眼眨了幾眨。
看着我的神情,他忽然醒悟失笑,“莫非竟是氣死的?”
我抿脣笑而點頭。
“沒想到這氣也能把人氣死真真是稀罕了”軒夜忽地朗聲笑道,“這周公瑾氣量也實在太小,也是難怪”
炎赫也笑道,“人有百種,性子各有不同。正所謂一物剋一物——這孔明便是這周公瑾的剋星孔明若無氣死他之心,也就罷了,若是孔明存心氣他,不死也是難”
非月忽的妖嬈一笑,雖未言語,卻堪堪挑眉帶笑,目有深意朝我看來。
輕柳歸離一見即心知他意,輕笑一聲也朝我望來。
知他們笑我舊事,頓時面有羞窘,臉紅咬脣。
餘光一掃,右側那黑衣紅髮人正定定望着我,面沉似水,眸光漆黑閃亮,神色變幻,卻是不辨喜怒。
他眸光太盛,我微微一觸,便若無其事的無視移開,卻又迎上一雙桃花眼,專注深奧,沒有一絲喜意。
全是“仇人”啊我心中暗下定語。
話不投機半句多,不如早些散場
我懶懶的便要起身,卻聞秋湛忽然冷聲道,“往日郡主都會唱歌笑言直至亥時初才散場,今日只說了書,這時辰也還早——莫非是我等來了的緣故麼?”
說着,一雙利眼朝我直直射來
可不就是因着你們來了我在心中腹誹。
可是——
我看了一眼凝目朝我看來輕柳非月幾人,心裡“咯噔”一下,咬了咬牙,勉力扯開一笑,“既是二皇子意猶未盡,漓紫便獻醜唱上一曲吧。”
他眸光微微掠過一絲亮光,脣角微不可見的翹了敲。
我卻看得窩火
今日被佔了便宜,眼下還想讓我唱歌給你聽
想得還真美
暗暗磨了磨牙,忽地一笑,看向輕柳,“你的蕭可曾帶來?”
輕柳一怔,隨即明白,面上頓時柔和,含笑點了點頭。
清九最是機靈,不待我開口,“我馬上去拿”
片刻後,我和輕柳並坐,含笑對視一眼。
輕柳墨玉蕭就脣,悠揚歡快的簫音於靜謐之中飄出,隨篝火戲舞……
我含情脈脈的再看他一眼,手撥琴絃,面帶淺笑,啓口而唱,“春風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
吉他簫音相合,詞甜歌美……
我本存了心氣某人,自帶了幾分刻意,但漸漸深入曲中,卻已忘記了初衷,只剩滿心歡喜甜蜜。
往昔甜蜜回憶,剎那分明,如在眼前……
風拂發動,白衣雙雙翻飛……
我們二人不時相視淺笑,眉目彎彎——一時間天地蒼茫,卻只餘郎情妾意,纏綿無盡……
歌罷音消,餘韻嫋嫋……
我們二人雙目相接,不捨分離。
場中寧靜無聲,針落有聲。
“果然是神仙眷侶啊——”
忽有喃喃低聲打破寧謐,衆人回神轉頭看去,卻是關司監正偷眼看了一臉漆黑的秋湛一眼,隨即有些懊悔失言般的漲紅了臉,吶吶無言的低下頭去。
我盯了他一眼——今日帳篷裡的事,他恐怕是知道了幾分吧
忽略秋湛的目光,再一轉頭,卻見非月幾人面有悵然。
心中一顫。
只顧了氣那人,卻未想到他們的心情……
微微沉吟,復擡首一笑,“今日這般高興,漓紫也就多獻醜幾次吧。”說着看向非月,“非月也是會**的,不若也同漓紫合奏一曲如何?”
反正氣一次也是氣,多氣幾次,我正好解氣。
他一愣,卻在我的笑眼中明白過來,鳳目一亮,勾脣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