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沉,我笑道,“不知歸師傅找他何事?”
他搖頭,“他只說歸師傅叫他去,卻未說何事。”
我笑了笑,同他道別。
轉身笑容卻凝結住了。
歸離沒有說真話?
他有事瞞着我
心裡忽覺難受的緊。
慢慢走回帳篷,只覺步伐沉重。
掀門進去,幾人看我面上神情,對視一眼。
炎赫問,“怎麼了?”
沒有作答,我看向清九,“前日,你可覺得歸離有何不對?”
他撓了撓頭,想了一下,“沒什麼啊。不過那日晚上他睡得很晚。我半夜起夜,還看見他睜着眼睛呢。”
咬了咬脣——這般看來他確實是有事瞞着我了。
不僅僅我,連桑長老他也是未說。
軒夜看着我,“漓紫你把事情說一說,大家也好幫着看下。”
想了想,我便把那日的事情和剛剛桑長老的話說了一遍。
幾人對視一眼,炎赫道,“定然同那封信有關。”
我心裡自然也明白,可是我當時也未曾想過歸離會沒說真話。
那封信我連信封都未看過,哪裡能知道什麼。
輕柳轉頭對清九道,“你去問問那日送信的是誰,問他可記得信上落款,何地發出。”
清九應了聲,跑了出去。
非月過來拉着我坐下,“莫想那麼多?歸離不會亂來,他若是瞞你,若不是有苦衷,就是——”
他頓住,我輕聲接下去,“就是害怕我擔心。”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
若是苦衷也就罷了,可萬一有什麼危險的事,他不告訴我,怎辦?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啊。
大家都不說話了。
直到清九咚咚咚的跑回來,“送信的兵士說,那信是從焰城那邊轉過來的,沒有落款——”頓住,看了我一眼,有些囁囁道,“他說,看字跡像是女子寫的。”
女子寫的?
我一愣。
歸離會同其他女子有牽扯?
我搖頭,這個我真不信。
那日的話不過是玩笑話罷了,朝夕相對這麼久,我豈能不知他?
笑了笑,擡首看向他們,“用膳吧。”
非月古怪的看着我,“丫頭,你今日怎的了?”
我看向他,他盯着我,“先是讓我去單點,後來聽見我們說那話——”他瞟了炎赫一眼,“也不生氣,如今聽見這個,還笑?”
他這般一說,炎赫也盯了過來,“你該不是又胡想什麼了吧?”
嘆口氣,看向非月,“說你那話,我承認是我想岔了。其他的——”我看着炎赫,“我只不過是相信罷了。至於歸離,我只是擔心他會不會有麻煩,有危險。也沒想過其他的。”
炎赫嘿嘿一笑,瞟向非月,“除了你,可都是信的。”
非月臉黑了黑,輕柳輕笑,“用膳吧。”
我看了看他們,明智的低頭拿起筷子。
這東西不好解釋,還是讓非月背這黑鍋吧。
大家都坐了下來,飯菜只餘微溫,不過還好天氣炎熱,倒也無妨。
一時間安靜,只聞輕輕的咀嚼聲,竟然一聲筷著聲都沒聽見。
四個男人吃飯的樣子都各有不同,優雅的優雅,高貴的高度,風度的風度。
這樣一襯,我倒成了吃相最不好看的那個了。
歸離要在這裡,也是個斯文的……
“丫頭,”炎赫在我對面擡頭看過來,“想什麼呢?看這個看那個的,菜也不吃。”說着給我夾了一塊排骨放到碗裡。
我笑道,“我不過是覺得你們個個用飯的樣子都比我好看。”
軒夜偏頭過來,有些驚奇的,“用飯的樣子?”
非月一笑,“那丫頭覺得誰最好看啊?”
我剛想張口,忽覺警惕,朝他看去,果然眼裡別有一抹意味。
這傢伙果然在給我下套呢。
我說的是吃飯的樣子,他卻問的是人。
“都好看啊。”我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我都說我是最不好看的了。”
他卻朝我挑眉,“男人自然要跟男人比,怎能同女人比?”
我知他是爲先前炎赫那句話找話,自然不會接他,只能裝傻,“真的都好看啊,你要讓我說,我真分不出來。”
炎赫擡眼瞟他一眼,“男人要比也不比這個。”
軒夜眨了眨眼,“那該比什麼?功夫?”
“功夫?”非月忽的怪異一笑。
炎赫和輕柳同時看了他一眼,他挑眉笑了笑,不說話了。
我卻未覺,好奇的看着他們,“你們五國大比不是比過了麼?輕柳沒參加,你們幾人誰最厲害啊?”
只聞軒夜嘿嘿得意一笑,我擡眉笑看,“這般說來是軒夜勝了?”
非月笑看軒夜,“如今重新比過的話,可是未必了,咱們三個不過也是毫釐之差,再則——”似笑非笑,“你如今可還算不得男人……”
軒夜皺眉不解,輕柳淡淡道,“非月做男人想必做的多了——”
非月臉色一僵,繼而無語。
炎赫挑眉輕笑。
軒夜看看幾人面色,眸中漸漸現出一抹了然,隨即面上一紅,磨牙瞪向非月。
我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專心“啃”飯。
“漓紫,要不要我派人到焰城查查。”軒夜突然開口。
非月也正色道,“我遣人去吧,焰城那裡也有分堂。”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他說了五日內回來,再等等吧。”
歸離是謹慎的人。
先前是太過意外震驚,後來慢慢想着,便冷靜下來了。
他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我不相信他會輕易讓自己置身危險,就這樣拋下我不管。
或許他是有什麼苦衷不願意說出,我還是不要強迫的好。
用過了飯,大家又坐下喝茶閒聊。
這幾個月聚少離多,他們即使來了也是正事居多。
真正放鬆聊天的時候並不多。
瞎聊幾句後,軒夜突然道,“漓紫,你上回說的網是什麼東西啊?怎麼笑話會在網上呢?”
軒夜的一句話頭挑起了幾人的興趣,對我原來的世界好奇起來。
我笑了笑,正待開口,輕柳卻朝夜影清九使了個眼色。
待夜影領會的點頭,帶着清九出去守着後,我纔開始慢慢說起來。
飛機、輪船、汽車,然後電腦,電視,電影,手機,還有各色人種,………只聽得他們滿臉驚異。
只一個電腦和網絡便說了一個多時辰還未說完。
直到說到晚膳時分,也只說了個大概而已。
可幾人都很感興趣,用完晚膳,又開始問起來,不過側重點卻是不同。
炎赫對坦克炮彈這些武器類很感興趣,輕柳則喜歡問那些文化歷史類的。
軒夜則對汽車興致最濃,最後弄得我還不得不用我那最見不得的畫技畫了一輛最簡單的甲殼蟲出來。
還好只是線條勾勒,大致還是看得清楚的。
獨獨非月笑而不語,我笑看他,“你笑什麼?”
他似笑非笑,“我突然想明白何爲a片了。”
我一僵,眨了眨眼。
鬱悶,這男人記性要不要這麼好
他朝我妖嬈一笑,悠悠道,“你方纔說電影票太貴,所以你都在網上看片兒——想看什麼有什麼……”
真是言多必失啊
我心下懊惱,只聽他呵呵輕笑着停住了口。
輕柳突然附耳,“傻丫頭,他不過是訛你的”我一愣,他又低嘆道,“不過,現在是知道了。”
我無語凝噎。
更無語的是,我擡頭一看,炎赫神情訝異,眸色古怪的看着我,“這等電影也有人演?”
我瞪了非月一眼,磨牙小聲道,“市場大,低成本,高回收——自然有人願意了。”
忽聞軒夜小聲道,“很多人看麼?”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面無表情道,“是地球人都看過”
看着他們的目光,我翻了個白眼,“我就看過兩次不過是好奇罷了。愛看一般都是男人,女人喜歡看有劇情的。純動作的有什麼好看的?”
他們一噎,我視線掃過,“各位大爺,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非月摸了摸下巴,擡首朝我妖妖一笑,“現在是沒有了。”
輕柳瞟他一眼,把話題扯開了。
直到子夜時分,大家才各自安歇。
心裡是不捨的,本想開口留人,可看着眼前的四個人,卻不知如何出口,只好閉嘴不言。
待他們走後,我無奈苦笑——果然是和尚多了沒水喝啊。
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睡去。
直到感覺身邊多了一人,睜開眼,驚喜的望住他,“輕柳——”
他淺淺笑着,撫了撫我的臉。
我鑽進他的懷裡,緊緊貼住,直到感覺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輕輕的咬咬脣,將手伸進他的腰間,順着肌膚輕輕摩挲着。
只覺他微微一顫,呼吸便有些急促。
我的下頜被慢慢勾起,擡眸朝他看去,玉色的皮膚在夜色中光華隱隱,眼睛亮得驚人,瞳孔卻深黑無底。
輕輕吻上他的下頜,用舌尖輕舔,然後下滑到喉結,輕輕一吮。
“丫頭——”他聲音有些沙啞,“別,我們說說話便可……這是軍營……”
輕輕拉開他的衣襟,吻上他的胸膛,低聲道,“我現在只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我愛你,我想要你,很想很——”
話未完,大力傳來——我已經換了一個位置,躺在榻上,帶着迷離的笑意,凝視着身體上方的這個男人_
目光不離開他的臉,我慢慢的,扯去了抹胸,拉開了褻褲的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