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這才叫黑.社.會
北灤縣西區客運汽車站,白天務必喧囂熱鬧,夜晚來臨,就變得寂靜無人。售票大廳的大門已經上鎖,附近的小吃鋪和小旅館還亮着昏暗的燈光,零星幾輛出租車還在路邊停着趴活。
張秋的摩托車隊打破了汽車站的寂靜,幾道耀眼的光柱照在中央的空地上,張秋等人下車,楊羽的人把摩托停成一排,紛紛摘下頭盔,從綁在摩托車後架的包裡掏出一截截鐵管來分發。
張秋接過鐵管,笑道:“又是這些傢伙,準備的夠充分。”
“那可是必須的。”楊羽滿意的看着自己人帶來的鐵管,“古城一戰,咱們打出經驗來了,這個鐵管可比球棒還要好用,攜帶起來也極爲方便。現在啊,已經成了我們的標配。”
“厲害厲害厲害。”張秋一連說了三個厲害,心中感嘆還是人家職中的學生會玩,都開始有列裝的武器了。
楊羽手下一名小弟從摩托上摘下一個包來,包狠勁的往下墜着,看上去就很沉的樣子。張秋問楊羽:“這是什麼?”
楊羽神秘的一笑,說道:“也是鐵管,怎麼着咱們也得人手一根呀。”
楊羽話音一落,拎包的小弟就拉開包上的黑色拉鍊,一截截細長的鋼管露出來,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顯得無比猙獰。
張秋奇道:“從哪搞來了這麼多?”
“五金店,在店裡都截好了,半米一根”楊羽說着拋給張秋一根,笑道,“試試看怎麼樣,還可以吧。”
張秋掄起鋼管揮舞幾下,呼呼的帶着風聲,很趁手,只是握的地方有點滑。張秋說道:“回頭叫兄弟們把握的地方纏上幾層膠布,就不容易脫手了。”
“好,記下了。”楊羽笑着答應。
張秋和楊羽饒有興致的討論着鋼管,趙平川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忙走到張秋身邊說道:“秋哥,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啊。”
“怎麼了?”張秋轉向了趙平川。
趙平川指着周圍說道:“這裡也**靜了吧,你看那幾輛出租車,也都熄着燈,附近一個人都沒有。石擔幫不是約好和咱們在這裡見面嗎,現在時間都過了,人都哪去了?”
趙平川這樣一說,張秋也覺得事情不對頭。既然石擔幫約自己,也過了約定好的時間,可是人都哪去了呀。汽車站張秋在晚上也曾來過,絕不是像今天這樣的安靜。
張秋從空氣中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忙高聲提醒道:“大家都提高警惕,注意周圍。”
張秋話音剛落,周邊停着的幾輛出租車突然啓動,從四個方向開過來,大燈明晃晃的把張秋等人罩在中心。同時,拍手的聲音由遠及近,張秋伸出手臂遮擋着燈光,眨巴着眼睛,看到一羣人正朝着自己這邊走過來。
當頭一人看着張秋等人,笑道:“吆,陣勢還不小啊,我就奇怪了,又不是找你們來打架的,你們手裡拿着那幾根破燒火棍什麼意思啊。”
張秋儘量用手擋住出租車射來的光,可還是看不清對面的情況,只能大致觀察到,對方人數絕對在幾十人以上。
還是剛剛說話的男人,舉起左手來,出租車瞬間調成近光,張秋這才得意看清已經走到自己對面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上去四十來歲,剃着平頭,雙頰凹陷,很平常的長相,但眼神卻異常犀利,看人像用刀子剜一樣。身上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身材不胖不瘦,小腹微微隆起,一雙黑皮鞋穿在腳上,走起路來咯噔咯噔的響着。
在他身旁,站着一個穿着淺棕色夾克衫的男人,頭髮又卷又長,疏於打理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氣,只是他左眼角下的一道傷疤,默默地訴說着他不爲人知的故事。
灰西服男人的背後,站着足有幾十個男人,其中不乏一些大冷天只穿着一件黑色T恤的人。這些人大多剃着三毫,遠遠望去泛着一片青光。從他們露出的胳膊可以看到傷疤和紋身,這羣人站在一起的氣勢,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張秋不禁感嘆,什麼劉曉龍,劉曉飛,全是不入流的混子,這才叫黑.社.會,太他們的牛逼了。
張秋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來,仔細打量着着灰色西服的男人,心裡犯起了嘀咕。楊羽不是說,石擔幫的老大已經八十多歲了嗎,這肯定不是他呀,難道是他兒子,也不像啊,他兒子不得有六十了,畢竟那個年代的人結婚都特別的早。
張秋低聲問站在自己身旁的楊羽:“知道這個穿西裝的人是誰嗎?”
楊羽打量着灰西服男人,低聲回答張秋:“不知道。秋哥,他不會就是蠍子吧,看他那眼神,可真夠狠的。”
張秋也覺得是,可這年齡,對不上號啊。“好吧。”張秋看着對面,既然對方不說話,那自己就先開口,便大聲問道:“對面的老大,你叫什麼名字?”
還沒等灰西服男人開口,站在他身旁的小弟早有人站出來指着張秋:“艹,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怎麼跟豹哥說話呢?”
楊羽聽了一瞪眼,也指着喊話的混混:“艹,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怎麼跟秋哥說話呢!”
張秋被楊羽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逗笑了。對面的人可是一點都不覺得這話好笑,幾個毛都沒長全的高中生也敢跟他們這麼狂,那還了得。頓時便有幾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站出來,摩拳擦掌朝着張秋和楊羽走過來。
張秋看着他們越走越近,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鋼管。此時此刻,張秋心裡慶幸幸虧早有準備,面對着麼多貨真價實的黑社會,手裡沒拿點東西,還真是打怵。
彪形大漢越走越近,楊羽帶來兄弟們和高志,趙平川一起,紛紛跑上前,把張秋和楊羽緊緊地護在了中心。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根鐵管,鐵管傾斜着拿在手中,一頭對準了走過來的彪形大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