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重見波調
雖然按照鮮卑人的想法，山谷裡的一系列準備最好都覆蓋到漢人的頭上，甚至爲此放過烏孫人和貴霜人並增加一些人員上的損失也在所不惜。
但是很可惜佈置了這個殺局的勢力顯然不是鮮卑人所能掌握的，而這個勢力顯然對貴霜人更加感興趣，事實上當他到那支熟悉的部隊時那就已經按捺不住出手的**了。當然，他也沒有刻意卻壓制這種**，而結果雖然只能說是一般卻也足以讓他感到滿意。
這樣的意外收穫就不要想着奢求太多，做人可以貪婪卻不能太過貪婪。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的選擇，雖然讓那個中年人舒爽了，但對整個戰事卻並沒有產生讓鮮卑人興奮的走勢——山谷中的烏孫人和貴霜人的確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烏孫人還炸了營，連帶着讓貴霜人也一度陷入到混亂之中。
但是犍陀羅軍不愧是貴霜的王牌部隊，哪怕受到了驚恐的烏孫人的影響，但是卻也慢慢恢復了冷靜，不但利用血腥的手段壓制住了慌亂的烏孫人，而且還利用戰死者的屍體試圖打開一條通道從火場中逃離出來，同外山谷外被大火隔離的後隊也在貴霜軍的努力下試圖援救自己的袍澤們，至少在這一刻烏孫人和貴霜人之間放下了彼此的仇恨。
但是很可惜的是，對方的手段實在是設計的相當殘忍，而且選擇的地點又相當巧妙——一個也就比房屋內開闊一些的山谷之中，大部分士兵並非慘死在烈火之下，反而大半倒在了窒息或者一氧化碳中毒上，尤其是前者，畢竟後者還可以靠法術挽救，可是前者就真的沒辦法了。
鮮卑人本來打算趁機殺一個回馬槍的，只是他們很無奈的發現山谷中的那場大火對於烏孫人的影響極爲有限，士氣還算高漲的他們迅速鎮定下來並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而眼見沒有什麼便宜可佔的鮮卑人最終也只能選擇撤離。
如果鮮卑人知道烏孫人能夠如此快鎮定下來是因爲在他們眼中鮮卑人實力不及本方完全不必驚慌的話，不知道他們會是怎樣一種表情呢？是不是會氣昏過去呢？
幸好鮮卑人對於這種事情完全不瞭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燃燒得如此劇烈，這裡似乎沒有多少可以助燃東西吧。”
烈焰依然還在持續燃燒着。
鮮亮的火焰讓人在冬日裡感受到了夏日的炙熱，臉上的紅暈已經分不清是被寒冬所凍出的還是被火光所映襯出的，唯有不斷舞動身姿的火苗與時不時升起的黑煙在向過往之人訴說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殘酷，整個空氣之中都遍佈着壓抑的感覺，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包括李書實在內，一羣小傢伙們臉色都十分差，甚至有些人還明顯出現了噁心乾嘔的症狀。當然，他們並沒有得慢性咽炎，自然也不需要慢嗶嗶檸。
事實上他們並非沒有見過鮮血的雛，也各自經歷過一些慘烈的戰鬥，只不過如同眼前這般瀰漫着的焦臭味中卻混雜了些許烤肉的香味卻是基本上沒有體驗過，而且關鍵是這種味道讓他們想到了自己頭天晚上才吃掉的爲了戰鬥而宰殺的羊肉。
雖然當時吃起來非常美味，蘇小蘿莉的手藝令人陶醉，可是到現在卻變成了糟糕的回憶。
不過最令衆人無法理解的，卻是爲什麼眼前這個植被並不算茂密的山谷之中卻有着如此劇烈的火勢，哪怕鮮卑人已經退走，兩邊共同努力也花了許久纔在從持續燃燒的山谷之中開闢出了一條可以通過的道路，讓火場中的生還者有機會衝出來，哪怕其實裡面堪稱千不存一。
當然，能夠保證還有生還者的存在很大程度上依靠了蘇小蘿莉的力量，因爲她那堪稱出神入化的覺醒策略挽救了不少人本已經幾乎失去的生命。
自然，蘇小蘿莉能夠有這樣的機會還是因爲這個獨特的世界法則。雖然一氧化碳的確很厲害，但是也是屬於一種毒氣，從吸入到死亡需要一定的過程，而且不會無限制累加，如果是hp足夠厚實的老兵，運氣不錯的情況下還是有小概率支撐幾點hp到救援的到來。
“如果沒有錯，這樣威力巨大的烈焰法術恐怕應該只有那個人才能夠釋放出來。而且雖然山谷之中的聲音有些改變，但是依然與那位有着幾分相似之處。而如果真的是那位出手，造成這樣的結果倒也不算奇怪，因爲他們手中有一樣東西可以提升他們烈焰法術的效果。”
一個貴霜將領仔細查了被開闢出的“道路”又自己的聞了聞地上的味道，然後讓趙雲用覺醒給他解了身上中的毒之後通過翻譯這樣對李書實說道。
理所當然的，他這樣神神叨叨神神秘秘的發言自然引起了某些急性的不滿。
“貴國的那位大祭司？”只有賈詡彷彿一臉恍然的向對方詢
問道，不過賈詡的模樣，熟悉他的李書實已經知道，賈詡在心裡這怕是已經確定了這樣的結果。
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那個貴霜將領算是回答了賈詡的詢問。而從這樣一個小動作上，李書實便已經知道了那位瑣羅亞斯德教的大祭司在貴霜人心中到底有着怎樣的地位——就連提到他的名字都感到恐懼，話說就算是神仙也不至於這麼小心謹慎甚至是緊張吧。
當然，考慮到某位神出鬼沒的御姐，這個世界的神仙們倒是真的很“神通廣大”。
“那麼你應該可以說說到底是什麼東西提升了烈焰法術的效果。”
“是火油。”這一次貴霜人倒是很乾脆，完全沒有一丁點猶豫的模樣。
“原來是火油啊，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作用……”對於貴霜人的答案，李書實還沒有表示出什麼，身邊的烏孫人卻先感慨了起來，而且上去彷彿恍然大悟一般。
“你們很熟悉那種東西麼？”趙雲也同樣十分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的，那種東西我們烏孫東北方也有出產。一般發現於大地母親因爲憤怒而導致大地晃動之後，從裂開的土地中出現，有時候是透明的，有的時候卻奇黑無比，能夠被點燃，但是在我們來也僅限於此。倒是將這種東西加入某些特別的藥材塗抹於器皿之上，可以讓驅散各種蟲類，所以在王宮之中多有使用。”
烏孫人這樣解釋道，不過驅蟲的藥劑與縱火的幫兇聯繫起來，他們一時之間倒也不太好接受。
“我也曾聽聞那瑣羅亞斯德教擅長利用一種神秘的黑油製作成特殊的材料，可以讓火焰附着於任何事物之上並熊熊燃燒難以撲滅，是瑣羅亞斯德教祭拜長明火的重要材料。”
賈詡也然的開口說道，而他的話也基本上證明了鮮卑人與瑣羅亞斯德教的確已經結成了盟友，如果再將目光簡簡單單盯在鮮卑人的身上，就會像今天這樣被人在背後捅刀。
當然，李書實也已經知道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石油，被譽爲現代工業血液的黑色黃金，現代工業的基石原料之一，雖然在古代對於其的利用似乎僅限於利用其的附着性作爲書寫材料以及利用其的燃燒特性作爲戰爭的工具。
而烏孫人口中的產油區正是位於烏孫東北地區，現代名爲克拉瑪依的地區，那裡的石油儲量並不比東北差，只不過比東北更加惡劣的地理條件限制了那裡的開發。
與克拉瑪依相似的是，位於貴霜北部地區，靠近裡海一帶同樣蘊藏有數量不少的石油，而那些稱之爲拜火教更加貼切的宗教教徒顯然對於這種可以幫助火焰燃燒的助燃劑有着相當的研究，甚至將之製作成爲更猛的助燃劑，自然可以增加他們的火系法術的威力。
也正是因爲這場戰鬥，讓李書實發現自己似乎遺忘了這種好東西，也許他沒有能力從中提煉出價值連城的工業製品，但是簡單的蒸餾並將其製作成威力十足的燃燒瓶或者說是燃燒罐應該是沒問題的吧，用在守城戰中或許又會創造新的傳說。更別說某隻蘿莉那奇奇怪怪的創造力，說不定便會碰撞出什麼讓人驚訝的火花，就好像她製作的那些“炸彈”一樣。
當然，這一切都無法掩蓋這場戰鬥聯軍一方受到的重大損失——又是一個將近萬人的戰損，而其中足有六千多人是因爲山谷內那場恐怖的大火。而到那慘烈的場景，不論是烏孫人、貴霜人還是漢人心中都升起了難以名狀的情感，哪怕在樂觀將鮮卑人的引誘成是自己勝利的烏孫人也無法忽視這樣巨大的損失。而這裡也將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成爲衆人所極力避之不談的禁忌。
不過，對外宣傳卻並不會這樣說，反而大肆宣揚了鮮卑人再一次失敗的消息。
事實上很多烏孫人本就是如此認爲的，那場大火在他們來只不過是鮮卑人爲自己的失敗所找到的一塊遮羞布而已。貴霜人的話烏孫人基本上不可能去聽，而漢人則被李書實下達了禁言令，對於此事避而不談，結果反而讓赤谷城內的情緒提升了不少。
戰爭怎麼可能不死人，烏孫人付出這樣的代價戰勝鮮卑人本就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只要這些士兵沒有枉死，烏孫人就會唱着歌爲他們送行，在這一點上烏孫人倒是和羌人的觀念有着某些相似之處。
只不過，外面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暫時是無法影響到幷州軍駐紮的府邸之中，實際上現在這裡可以稱得上是劍拔弩張，一個年紀並不算大的男正被幷州軍的將領們團團圍住，每一位將領手上的兵器都遙遙指向了他，只要他稍有異動必然是被千刀萬剮的結果。
而這個人，正是李書實名義上的盟友，貴霜國名義上的國王——波調。
ps：熱傷風+拉肚，今天真的是杯具的一天……淚奔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