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又一座祭壇
“快點快點，動作太慢了！這樣的速度可不及格，難不成你們沒吃早飯麼！”
“配合，注意相互之間的配合！趙楠，不要衝過頭了，要時刻注意你身邊夥伴的位置！”
“轉起來，轉起來，部隊向一個方向移動，不要告訴我你們一個個都左右不分，如果誰再出錯的話明天讓他練一天的隊列訓練——和瘋狗在一起！”
“弓兵注意節奏，節奏知道嗎！一定要在兩個小隊交替的時候射出手中的箭矢，不要以爲有了護符不用擔心誤傷隊友就沒問題，你們要做的是讓敵人沒有時間去傷害你們的袍澤，攻擊到我們的陣型。對！這一次就做得很好，做好了晚上就會有加餐！”
“放過那個怪物，讓我來！大半天就這個看上去還像那麼回事！”
“……”
“我說主公啊，您到底對呂將軍說了什麼，他今天看上去有些……活躍？”
看着正不斷上躥下跳的某隻蜚蠊目動物完全不同以往的表現，沮授臉上的表情似乎頗有幾分三觀被毀的感覺——即使已經加入到幷州軍中有了一段時間，但對於幷州軍中流傳的某些習慣，這位出身書香門第的官宦子弟似乎還是不能完全適應。
“嘉來猜一猜……是不是主公給了呂將軍什麼承諾又或是……激將？”
“常規來說奉孝你的想法是沒有錯的，不過奉先如今的情況嘛。稍稍有些不同。”
“哦？嘉其實也一直有些懷疑，畢竟文和先生似乎瞭然於胸的模樣實在是讓嘉踟躕啊。”
“呵呵，其實相處久了就會知道，奉先沒那麼複雜，雖說有的時候他的世界稍稍有些與常人不太一樣，不過習慣就好。而且我倒是覺得奉孝你和奉先或許是相當不錯的一對哦~”
“先不說主公不要因爲我們兩個的字裡都有一個‘奉’字便做出如此讓人不寒而慄的聯想，我想不論是我還是呂將軍的日常行爲還包括我們兩個人的家眷都應該可以證明一切。”
“嗯哼~”
“好吧，在這個問題上嘉就退避三舍好了。不過主公似乎還未解開嘉的疑問吧。”
“那個嘛。不過是因爲聽到了某個地方出了一個很能打的傢伙，有些手癢。只不過這邊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就算是再怎麼手癢也需要忍耐。但找點辦法加快加快進度還是沒什麼問題。”
“原來如此。嘉真是受益匪淺啊。”
“那麼我就在這裡先爲奉先默哀一下了。”
“主公如此說法可是會讓嘉感到不好意思的哦~”
於是雙個人齊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而與此同時某隻小強也因爲莫名的來自背後的涼氣而動作出現了破綻，險些讓那隻頗有幾分實力的鬼兵抓住。
當然，那個鬼兵也僅僅只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已。認真起來的小強還是很可靠滴~
嗯。至少在戰鬥方面的確如此。至於其他方面嘛……我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因爲呂布的突然發飆。讓今天參與戰鬥的士兵們多少有些緊張，一開始原本能夠熟練做出的配合看上去也變得生疏了起來，而那些原本就不是很熟練的新人則更是戰戰兢兢。十成的實力能夠發揮出五六成已經算得上是不錯的成績了。
反而是那些相處日久的將軍們很是適應這樣的情況，畢竟當年的幷州軍中如果說童淵是你所有軍隊的槍棒總教頭的話，那麼呂布便是訓練總監督——前者負責對軍官們進行提升性訓練，而後者則是負責日常訓練。前者對個人實力的提升果然更重要，但論其存在感和熟悉度而言顯然是絕對比不上後者的。
所以說當他們適應了新的壓力，表現便逐漸恢復了正常水準甚至還有所提高，畢竟能夠參與到這次地底探險之旅的兵將可都是幷州軍中的優秀者，每一個都有着自己的驕傲。
不過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土靈珠那驚人的作用，雖說今天的戰鬥無論是強度還是密度都要超過前幾日，但休息的次數和每一次休息的時間都有了並不算太過明顯的減少。
“這算是身體開始適應負向性能量的吸收了麼？”
對這樣的情況事實上並非沒有預料，但唯一沒想到的是過程會如此之快。
“但是也不是沒有一丁點隱憂。”
看着看着自己的蘇小蘿莉，李書實忍不住身體不自然的顫了幾顫，不過自己回想過自己最近的種種舉動，似乎除了偷吃蘇小蘿莉做過的點心，偷吃了蘇小蘿莉做的蜜餞，偷喝了蘇小蘿莉釀製的低度數果子酒，偷偷拿了蘇小蘿莉的香粉去討好最近變得越來越萌的甄小蘿莉……
我勒個去，總覺得自己最近作死作得很歡快啊！
“既然夫君大人已經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那麼妾身也就不用客氣了，呵呵~”
所以說讀心術這種技能實在是太不科學了啊！！！
好吧，不管這些日常，還是專注於眼前的問題好了——by鼻青臉腫的某人。
“隱憂？那是什麼，而且爲什麼要看向我啊……”
只不過這話說得是越來越沒底氣，畢竟某隻李書實才剛剛被修理過，雖然衆人一直做出了無視的表情，但那一張張憋得通紅的臉在轉過去的那一瞬間還是可以清晰看到，更不要說那一個個聳動的肩膀似乎已經開始影響到原本高效的戰鬥節奏。
嗯，畢竟笑得最痛快的便是之前給予士兵們壓力最多的那隻小強啊。
所以說一定要在各種各樣的小黃本上大書特書一筆，那聚集的怨念可是非常恐怖的喲！
“你還記得你當初是因爲什麼而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
“嗯。讓我想一想……應該是因爲果子吃得太多身體無法承受……大概是這個原因吧。”
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可事實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完完全全都清晰地印在腦海之中，那親眼所見的圖景也一直銘記於心分毫不敢忘懷，那份疼痛至今想起依然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只是爲了不讓其他人察覺到什麼，李書實也只能在這件事上選擇做一個演員，哪怕他或許只是一個蹩腳的演員，可那份絕望和悲傷依然還是由他自己承擔好了。
更別說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件事情或許並不適合太多人知道。
那個站立於最高處的神秘女人，似乎與某個人的身形有着頗多的相似之處啊。
“沒錯，經歷同樣數量的果子歷練，小奉先和小子龍他們可以生龍活虎的出來。可你卻暈了半天。其根本原因就在於你的果子裡混入了一定比例的負向性能量，所以……（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書實）你這個小身板自然是不行不行啦~”
男人可是不能被說不行的啊，尤其是自家的蘿莉這樣說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歧義。
但是很可惜，李書實實在是沒有辦法對蘇小蘿莉那“別有用心”的言論進行反駁。畢竟對方完全可以從全方位多角度立體式的證明這一論點。而事實上在李書實之前某位年少無知的張三爺已經非常杯具的印證了這一點。比起那樣的結果，現在還是沉默是金比較好啊。
不過……
“咱就是不行啦……咱就是不行啦……咱就是不行啦……”
因爲反駁不能，所以躲在牆角畫圈圈什麼的就算是神也無法阻擋吧。
“乖乖~不行就不行啦~正好這樣一來就沒人和咱搶你嘍~”
於是剛剛還失意體前屈的某人立刻滿血滿狀態復活。
話說那邊竊笑不止的幾隻蘿莉不要太囂張啊。小心蘇小蘿莉不要你們幾個了！
當然，雖然蘇小蘿莉沒有進一步解釋，但李書實已經領會了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負向性能量固然可以促進身體能量的平衡，但這是在一定限度之下，如果超過一定的限度，那麼李書實所經歷的危險就是一個前車之鑑，甚至變成眼前這些怪物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對於李書實的親衛和將領們而言，由於他們人生中通過各種渠道所吸收的正向性能量也更多，再加上更爲出衆的體質和資質，他們的身體能夠承受的負向性能量更多。
或許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他們都不需要擔心這樣的情況，甚至有可能隨着吸收負向性能量的增多而讓身體習慣了這種能量，以後像如今這般的不適應將不再發生，讓對負向性能量的吸收變成一種習以爲常的事情。
但這終究還是會有一個閥值，一個或許是完全不能逾越的閥值。
這樣的情況讓李書實想到了這個時代的五石散和他之前所經歷的那個時代的毒那個啥品，擁有着相類似的性質——合理的使用會成爲一味良藥，但卻容易上癮，最後成爲真正的催命毒劑，最重要的是讓人慾罷不能，想要後悔的時候卻早已無法挽回。
“如果有敵人派出一大波這種‘鬼兵’兵團，就算站着讓我們殺，最後覆滅的或許也會是我們這些生者，而對方或許僅僅只是付出了一定數量且可以接受的炮灰。”
雖然有些悲觀，但做好最壞的打算才能確保不會因爲突發情況而陷入到慌亂之中不是麼？
“一切都交給妾身好了~”果然有蘇小蘿莉在身邊真的是太好了。
“有了這麼有趣的題目，相信研究起來一定會非常有趣吧。而且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那些不聽話的傢伙好好配合，到時候是用刀子好呢還是叉子或者鞭子好呢？”
總覺得……似乎進入到了什麼奇怪的方向之中，還是裝作沒有聽到比較好吧。
既然現在兵將們所獲得的負向性能量還遠遠達不到危險的標準，同樣蘇小蘿莉的研究才僅僅只是剛有了個意向。那麼在這方面李書實便也不再多做考慮，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尋找到那可能存在的讓整個洛陽都變成這副恐怖模樣的“罪魁禍首”。
而且從李書實的感覺來看，他們或許距離那個目標已經極爲的接近了。
因爲，四周的負向性能量已經濃密到哪怕是有土靈珠的過濾也幾乎清晰可見的程度，而如此清晰的感覺自然也能夠清楚地從中察覺出負向性能量的流動方向。
他們現在也的確正沿着最爲正確的方向前行着。
雖然懷着忐忑以及興奮這樣複雜的情緒，但無疑，探索中隊此時的士氣是相當的不錯。
“看樣子我們的目標或許就會出現在下一個轉角。”
一邊用手輕輕撫摸着甄小蘿莉的頭，讓原本僅僅扯着自己衣角的小蘿莉稍稍放鬆了少許，一邊感受着周邊那充沛的能量，李書實甚至忽然有種“這真是個做危險實驗的好地方”的感覺。
不過所幸他距離瘋狂科學家的職業還有着相當遙遠的距離。否則這對幷州軍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但瞅了瞅身邊的某隻蘿莉。李書實忽然又覺得或許危險什麼的從未遠離的樣子。
“放心吧，雖然這裡的情況的確是難得一見，但是還不值得我忘乎所以。”
李書實到底都在想些什麼蘇小蘿莉一眼便知，當然她更加清楚的是。當她做出上述承諾的時候。原本一直拽着她衣角的貂蘿莉似乎是長出了一口氣的模樣。讓蘇小蘿莉很是火大。
於是……
“不過這個時候果然還是要留些樣本以便回去之後做些研究什麼的，所以蟬兒~”
這一聲呼喚讓貂蘿莉登時感到後背一陣發涼，原本低着的頭也以一種彷彿生鏽了沒有上潤滑油的機器一般的動作擡了起來。嗯，李書實似乎都聽到了某些吱吱嘎嘎的聲音。
大概是錯覺吧。
“就交給夫君大人你照看了。如果有什麼不聽話的地方，請儘管教訓，玩壞了也不要緊哦~”
雖然貂蘿莉那種宛若被拋棄的小貓咪一般淚眼汪汪的眼神的確很萌，不過當施展的對象是蘇小蘿莉這種本身就萌度爆表的存在，結果也自然是十分的殘念。
所以說李書實現在應該大笑三聲麼？爲了自己“宿敵”的“悲慘”遭遇什麼的。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進入地底世界後，除了蘇小蘿莉之外的幾隻蘿莉都有不同程度的變軟，哪怕是往日對李書實最爲不屑的貂蘿莉此時也似乎沒有力氣繼續對李書實施展她的怨念，反而一臉被拋棄十分可憐兮兮的模樣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李書實將她抱入懷中。
“害怕麼？”
連同貂蘿莉在內的三隻蘿莉竟然一同對這個問題點了點頭，同時齊齊仰頭看向李書實，臉上寫滿了對隱藏着的未知的擔憂和恐懼。
“是麼？那一定要在我的背後躲好哦。”
於是，就連貂蘿莉也十分自覺地躲到了李書實的身後，原本就因爲拉扯而繃得緊緊的外袍如今更是感覺似乎有些行動困難，可如果使勁用力的話，又或許會破碎掉似的。
只可惜的是，他自然是看不到身後三隻蘿莉那彼此間的眼神交流。而將這一切完全收入眼中的某隻蘿莉則是臉上掛着神秘的笑容，也不知是在嘲笑着某人那故作男子漢氣概的勇氣，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又經過了不知第幾個轉交，繞了多少圈，忽然，探索中隊的成員們在一個轉交處齊齊停了下來。
因爲，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羣之前從未碰到過的敵人。
那是一羣甲冑鮮明的兵士，那是一羣身着大漢北軍制式甲冑的虎賁之師，不僅僅如此，他們胯下還騎着同樣散發着陰冷詭異氣息的戰馬，那些戰馬的四蹄還飄散着藍紫色的氤氳。
是的，這是一羣來自北軍的騎兵，也是李書實在地底下第一次見到如此規模的成建制士兵轉化而成的鬼兵，而且還是兵種等級最高的騎兵兵團。
爲首的是一位身量並不算高的將軍，五官分明，神情冷峻，手上一杆丈八馬槊閃爍着冰冷的光輝，哪怕渾身上下都被氤氳所環繞，但卻無損其生前的威嚴，想來哪怕是生前也應該是北軍之中一位深受士兵所信服的將軍。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一羣如林如嶽的部隊也依然無法牢牢抓住探索中隊中每一個人的目光，因爲在眼前這羣敵人的身後，似乎可以看到生者們這段時間所要找尋的那個目標。
只是……
“我說奉先啊，你覺得那種看上去就好破好爛的茶几上鋪着一塊又髒又破灰不拉幾的破布的東西就是咱要找尋的‘幕後真相’麼……”
“書實，你好像還忘了一個看上去應該很值錢的古董香爐和幾個不知道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沒有腐爛乾淨的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品種的大概是鮮果的東西。”
“奉先……”
“嗯？”
“你大概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那些看上去或許能讓我有點興奮的傢伙打算殺我滅口麼。”
“感覺如何呢？”
“如果書實你不添亂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具身體應該已經適應了書實你口中的那個勞什子的負向性能量。我忽然覺得就算是不吃藥也很萌萌噠。”
“奉先啊……”
“怎麼了？”
“有人告訴過你麼？”
“什麼？”
“你剛纔的人設似乎崩壞了。”
“因爲啊，我呂奉先喜歡戰爭，我呂奉先最喜歡戰爭了……”
“打住，總覺得繼續說下去的話會有很麻煩的事情出現，所以因爲禁止事項，你的想法還是收起來比較好，雖然我也知道你興奮的原因了。”
“不不不，我覺得能和我說出一樣話的人都還沒生出來吧（注）。”
而就在李書實和呂布互相吐槽的時候，一個嘶啞的聲音突然出現並回蕩在這空曠的地下。
“某，大漢北軍虎賁中郎將李卓，領陛下之命在此守衛洛陽，爾等叛逆，休想再前進一步！”
注：那段相當激（zhong）情（er）臺詞的版權自然是屬於某位參與了二戰的親衛隊少校，不過貌似某位上杉姐姐身邊的李維李騷騷的再演繹也很精彩。
潘森：10票加更，咱還是能說到做到滴~
潘森2：某隻已經掛掉了的龍套又被拎了出來，說明咱的龍套利用率還是蠻高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