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真的是您?我沒聽錯吧?”手機裡的那個聲音興奮的道。
高義微微一笑,說道:“老洪,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以後不用叫我什麼高公子了,我早就不當什麼黑道老大了。現在我是學生,唸的是碩士,跟黑道可一絲刮割都沒有了,咱們再見面,也都是普通兄弟,沒有什麼公子不公子的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高義竟然是黑道老大?這是什麼狀況?
“高公子,您說什麼呢,您就是一輩子退隱江湖,也是我們心目中的大公子,我們一輩子都奉您爲主。”
“這話可不能亂說,誰又奉誰爲主了?”
高義搖了搖頭道:“不過,今天這件事我得跟老洪你好好說道說道,憑什麼我的朋友跟你朋友借點錢,她就這麼欺負人吶?還把人家的老父親給打了,這筆帳你幫我看看得怎麼算吧?”
“這………原來那個是公子的朋友呀,好辦,好辦,欠多少錢我讓我那馬子不要了,至於高公子朋友父親的醫藥費,我也包了,您說個數吧。”
“老洪,你還忘了一樣吧?”
“什麼?”
高義哼的一笑,說道:“我高義的出場費可不低啊,以前我記得是五十打底的吧?現在物價漲得這麼厲害,我又有二三年沒出頭了,這出場費不得翻一番呀?”
“噢,是是是,您看我這記性,該打該打!”
“記住了就不該打。”高義笑了道:“行了老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你馬上過來一趟吧。拿一百五十萬來,一百萬是我的出場費,五十萬是我朋友老父親的醫藥費。錢拿來了,事也就平了,我還拿你當兄弟,怎麼樣?”
“好好好,我馬上來,馬上來。”
高義把手機遞給了目瞪口呆的翟可馨,說:“你跟老洪把地址說清楚吧,他說馬上過來。”
翟可馨現在上吊的心都有,誰能想到面前這個衣着普通的黑臉年輕人,竟然是幾年前華夏黑道的第一號人物,高義高公子呀!
現在可真偷雞不成蝕了一把米了,三十多萬沒要來,人家張口卻跟她要一百五十萬!聽電話裡洪在遠的意思,這錢還不能不給,把這高公子惹急了,可能隨手就把她的腦袋給擰下來,後果可就相當的嚴重了。
翟可馨哆哆嗦嗦的接過手機,苦着臉對着手機說出了陳晨家的地址,那個洪在遠也沒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高義向翟可馨一呶嘴,說:“你們出去等着吧。還有,把這隻手,還有這個人都帶走,傷得這麼重,得趕緊送醫院吶。”
如意在一旁聽了高義這句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不明擺着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嗎?還
“傷得這麼重,得趕緊送醫院,”也不知道是誰讓他傷得這麼重的。
翟可馨現在可沒了一絲往日的囂張氣焰,溫順得像只綿羊,乖乖的領着手下退了出去,當然那隻斷手,和那個昏迷不醒的斷手者也沒敢落下。
那道防撬門剛關上,陳晨的父母連同陳晨,全都給高義跪下了,陳晨爸熱淚盈眶的一邊磕頭,一邊說道:“謝謝高公子的救命之恩,高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啊!”
陳家父女的舉動不光把高義弄愣了,連如意和蕭楚兒艾秦海都覺得非常意外。
此時的如意正在冷眼旁觀,想知道這位“高公子”接下來該怎樣來應付這個場面。
高義的舉動更讓如意和蕭楚兒意外,他竟然也噗通一聲跪下了,他不僅跪下了,還跟着陳晨爸爸對着嗑起了頭!
不過高義跪的着急,選的地方不太合適,竟然是剛纔那個斷手者留下的血泊裡。高義每磕一下頭,腦門上就沾了一片血,最後連眼睛都糊上了,像胡人部落裡的野人似的,瞅着特生猛。
“叔叔阿姨,你們這不是在折殺我呢嗎?朋友有難我理所應當來幫一把,何況我的名字裡還有個義字,我總得對得起父母給我起的這個名字吧?”
高義一邊磕頭一邊抹着臉說道:“叔叔阿姨快點起來吧,不然我這腦袋上可都是血了。”
他這話一說,把如意和蕭楚兒都給逗笑了。陳晨爸爸陳晨媽媽見此情景也只得起身了,陳晨忙把高義也拽起來,領到了洗手間,帶他去洗臉。
如意和蕭楚兒拿來拖把和抹布,把地上和桌子上的血跡都收拾乾淨了。
蕭楚兒對剛剛從洗手間裡出來的高義道:“高義同學,你這身份轉變得也太快了吧,原先還是碩士研究生,怎麼一轉身又變成黑社會老大了呢?”
如意也叉着腰,戟指着問:“快說,不許笑,坦白從寬,到底怎麼回事?”
高義見這兩個女孩對他不依不饒,只得把目光投向了艾秦海,艾秦海向他微微頜首示意,他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件事我也沒想瞞你們,我從小跟一位世外高人學過武功,練得身手不錯,後來被選到了特種部隊,因爲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犯了錯誤,被勒令退伍了。
“回家以後,我仗着有一身好身手,到處瞎闖蕩,慢慢的闖出了一些名堂。因爲我身手好,辦事又公平,大夥都奉我爲老大,江湖上若是有點什麼磕磕碰碰的事,都要找我來主持公道。那時候我的‘出場費'一次最少五十萬,就像打官司,得給法院訴訟費一樣。不過我的訴訟費有點高了,誰讓他們有錢了,而且那些錢還不是好道來的呢。”
如意插嘴道:“哇,原來真正的財
神在這兒呢!一個出場費就五十萬,你丫的出了多少回場,掙了多少錢吶?”
高義同學臉紅了說:“不多,也就百八十場吧。”
“百八十場還不多,你丫的多少算多呀?”如意拍着大腿,忿忿不平的道。
高義忙又解釋道:“後來這件事讓我爺爺知道了,他把我的錢都給沒收了,還命令我退出江湖。爲了讓我收住性子,幫我找了關係,讓我念了大學………”
蕭楚兒聽得一臉神往,忍不住問:“你爺爺是誰呀?你這麼聽他的?”
高義聽蕭楚兒問了這麼一句,又把目光轉向了艾秦海,艾秦海又微微的向他點了點頭。
高義這才說:“我爺爺是高建華。”
此言一出,不僅是蕭楚兒和如意,連陳晨的父母和陳晨都被這個名字弄愣了,高建華誰不知道呀?前任的軍委副主席,兼國防部長。
難道真的是他?
如意指着上頭問:“是那個高建華?”
高義點頭,說:“對,就是那個高建華。”
難怪,難怪高義被人家稱做高公子,難怪黑道上的人都唯這個年紀輕輕的高義馬首是瞻,單憑他這高建華孫子這個名號,誰不得乖乖的聽他指揮呀。
屋裡衆人正都在唏噓感慨呢,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高義忙過去開門。
門口一個彪形大漢對着高義一個勁兒的躬身行禮,又雙手舉着兩張金色的銀行卡,恭恭敬敬的奉上,道:“高公子,這是一百五十萬,您請收好了。”
高義把那卡收在手裡,對那老洪說:“這麼晚了還麻煩老洪,我真過意不去呀。
“其實也不怪我,誰讓你那馬子太不省心了呢?你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她,她是遇着我這樣心慈面軟的了,換了別人,她這麼做,人家不跟她拼命啊。
“你跟她好好說,掙錢是掙了,但也得講究點方式方法,別到時候錢沒掙來,反而把命給搭上了,那就不好了,你說是不?”
那漢子聽了這話,悚然而驚,連忙點頭,說:“是是是,高公子教訓得是。”
高義衝他點了點頭說:“那好,老洪你去忙吧,我這邊還有朋友要陪着,就恕不遠送了,路上黑,走好啊。”
那漢子又一個勁兒的躬身行禮:“高公子您保重,我走啦。”
“走吧走吧。”高義衝他揮手,這才關了門。
剛纔這一段劇情,都把如意和蕭楚兒看直眼了,怎麼看怎麼覺得那麼彆扭不搭調呢?整的像一派苦口婆心似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高義又走到陳晨父親身前,把一張銀行卡雙手遞了過去,道:“叔叔,這是您的醫藥費,請您務必得收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