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馬步很穩,如山嶽立於平野之上,他淡淡的說道:“請賜教!”
“小兄弟,既然你決意不肯將狼皮給我們,要用我們的手上功夫見個真章,那我們就公平公正的鬥上一場!某家吳三刀!請賜教!”
蔡明手拿着大盾大聲說:“請賜教。。 更新好快。”
緊接着拿着弓箭的柳多田和拿着大斧的劉峰同時說了一句:“請賜教!”
陳小凡笑罵道:“四打一,還不要臉的說什麼公平公正!”
吳三刀反駁道:“我們四人爲一體,四人如同一人,所以很公平。”
“小凡出劍!”綠怡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不會用劍!”
綠怡很想說:“我教你!”可現在說這樣的話很明顯不合時宜,於是她選擇了沉默。
蔡明大聲說道:“大哥別和他廢話了!”接着一聲大喝:“狂牛衝刺。”隨着聲音響起,蔡明舉起大盾在‘胸’前,調用元力,向着陳小凡衝刺,快速奔騰的腳步踏起了一路塵埃,蔡明身如牛,以大盾爲牛首之角,衝勢兇狠。
陳小凡身形一晃,腳步相互盤旋,妙步生‘花’,輕柔而靈動,踏出了“仙袖舞”的步法。
對牛彈琴和對牛跳舞其實差別不大,反正牛都不會去欣賞這些,蔡明列盾衝到陳小凡跟前時,被“仙袖舞”飄逸的旋轉避開。
蔡明左腳一個用力,強行調轉方向,再次衝刺,那裡知道陳小凡腳步不停,再次避開,“狂牛衝刺”頓時變成了捕風捉影般,有力難施。
柳多田拉弓‘射’擊,元力附着於箭支之上,三箭齊出,卻分別‘射’向三個不同的方向。
“小凡小心弓箭!”綠怡一聲提醒,陳小凡眼角餘光捕捉到來襲箭支的軌跡,腳下一躍,身體彎曲一彈,躍上了蔡明的上方,右腳借力於蔡明後背,提速上躍,巧妙的躲過了三箭的攻擊。
在柳多田還在心中爲陳小凡‘精’巧的躲避而喝彩是,陳小凡於空中身形扭轉,元力運集於左臂之上,突然身形急墜而下,落點便是柳多田所站的地方。
“長河萬里”在空中使出,猶如一道瀑布般,從上空傾瀉而下,氣勢驚人,柳多田呆若木‘雞’般,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動彈。
吳三刀和劉峰見形勢不妙,一個舞着大刀,一個揮着大斧,向着柳多田靠攏,以最快的速度擋在了柳多田前面。
“斷水刀法”——吳三刀手中的大刀,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快速揮動,連續三刀,劃出三道白‘色’的氣勁,三道氣勁看似重疊在一起,實際卻是向着不同的方向,如揮刀入水,驚起三層‘波’‘浪’。
三層‘波’‘浪’互爲彼此的助力,相互加強,互爲其鋒,恍如一把巨刃,裂土斷江。
而劉峰則是雙手拽着巨斧,身體如柱,快速旋轉,人借斧勢,大斧藉着人旋轉的力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元力不斷在旋轉中匯入大斧,大斧漸漸發出淡淡的黃‘色’光芒,突然劉峰雙手一鬆,大斧乘風而起,夾帶着巨大的力量,“開山斧”以開山劈石之勢衝向空中。
“長河萬里”雖然氣勢澎湃,又帶着從空中墜落的勢能,可如果是要在威力抗衡“斷水刀法”和“開山斧”,卻是有力不逮。
“小凡,長河萬里接上大‘浪’淘沙。”綠怡的聲響在陳小凡的腦海中響起。
陳小凡雖然不知爲什麼要這樣接着,而是在使完“長河萬里”這樣澎湃的招式後,又要接上同樣澎湃的“大‘浪’淘沙”,對元力的要求很高,對元力運轉筋絡的要求也很高,絕大多數的化氣境初期修行者很難做到,就算是化氣境後期的修行者,做出這樣的招式,也會顯得十分吃力。
陳小凡一個處於化氣境初期之人,竟然十分神奇的將這兩招一前一後,幾乎沒有什麼間隙的使出來,雖然有些費力,卻還沒有感覺到吃力,更談不上十分吃力了,或許是和黑崇狼的生死搏殺,讓他在元力的控制力上有了一定程度的加強吧。
長河萬里彭濤奔騰不息,大‘浪’淘沙彷彿在述說着大海海‘浪’的不可逆轉之力,兩種招式,前後相容,似大海與江河的彙集,百川入海,‘激’烈澎湃。
轟隆一聲悶響,光芒一閃而逝,元力與元力間的衝突‘交’鋒,扯動着周遭的空氣,氣流躁動而狂舞。
“開山斧”遇到的不是山,是江河,是大海,這便註定了它的結局,大斧被震飛,震落,直墜下地。
“斷水刀法”終也是因爲江海之水迅猛,未能斷水,反而被巨‘浪’濤濤所沖斷,威勢瞬間‘蕩’然無存,吳三刀連退五步,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鮮血似乎帶着吳三刀的不甘心,隨着烈風飄散,不肯落入土中。
陳小凡氣勢如虹,若九天之上奔流而來,向着一臉蒼白的劉峰、蔡明和柳多田直墜而下,眼看就要將他們三人打得不能自理時,蔡明舉着大盾回防,毫不保留的將全身元力運轉到巔峰,全部注入到大盾中,大盾與元力結合,鑄成一道堅固的牆。
轟隆一聲巨響後,夾雜着絲絲清脆的折斷聲音,大盾在陳小凡的拳頭下,被炸出了一道裂口。
蔡明被震得連退幾步,在吳三刀和劉峰的協助下才穩住了腳步。
陳小凡身體一翻轉,腳尖在大盾上一點,一個後仰空翻,落地。
“綠怡剛剛謝謝你!”陳小凡在心中說道。
“不用客氣,如果小凡你會使劍,那麼也不用這麼費力,而且自己也不會受傷!”綠怡略帶着抱怨之意。
“好吧,綠怡我回去後一定認真學劍,不讓佳人獨守劍鞘中。”
陳小凡在和綠怡神識‘交’流,而吳三刀他們四人眼中,陳小凡一臉的沉默,不由的讓他們心裡有些發‘毛’。
吳三刀心想:“我們幾個都已經竭盡全力了,可是對面那個小白臉還是應付的遊刃有餘,而且他背後的那把劍好像還沒有出鞘呢!估計還沒有使出全力。”
人總是這樣,總是一廂情願的認爲別人就是自己認爲的那樣,看着一個穿着富貴的白髮老翁,帶着四五佳麗,就會認爲老翁一定是老當益壯,而從不會去想想,老翁帶着佳麗,有可能不是老當益壯,而是擺擺樣子,充充面子而已。
吳三刀和許多人一樣,看見陳小凡揹着劍,就覺得他一定是一個用劍的高手,從未想過他揹着劍,有可能不會用劍,只是裝裝樣子,劍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擺設而已。
如果吳三刀他們不是有陳小凡是用劍高手這樣的錯誤認知,而且因爲這樣的認知而不敢和陳小凡繼續爭鬥的話,陳小凡或是在綠怡的幫助下,或許動用保命符,最後還是可以取得勝利,卻肯定沒有現行這麼輕鬆。
吳三刀對上笑臉說道:“陳兄弟,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吧,改天一起喝個酒,也算是成爲兄弟了,以後在這行當中也多一個相互照顧的人嘛。”
“算了,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剛剛還生死相鬥,現在和我說成爲兄弟!轉變太大了吧!”陳小凡看着吳三刀,嘴角帶着淡淡的笑,看起來顯得信心十足。
吳三刀剛剛會對陳小凡示弱,表示願意和解,其實是存在試探之意,如果陳小凡在剛剛的‘交’鋒站了上風的情況下,還同意和解,那麼說明自己猜錯了,陳小凡不是用劍高手,現在極有可能是強弩之末了。
而此時陳小凡表現出來的態度,並沒有半點的和解的意思,反倒是堅定了吳三刀心中的猜想——小白臉是一名用劍高手!
陳小凡從小便是生活在世間最底層,受到了不少的苦難,對於人心的認識十分深刻,吳三刀的那點小心思,在陳小凡眼中並不算什麼,他一眼便看穿。
陳小凡看着吳三刀臉上‘陰’晴不定,臉‘色’笑意便越發濃烈,他知道濃烈的笑意能夠給吳三刀更多的壓力,迫使他們屈服。
陳小凡笑得很陽光,很燦爛,而這燦爛陽光在吳三刀他們看來,卻是酷熱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