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夕嵐盯着對方足足三分鐘,被撩了,好露骨的撩技昂!她騰地站起來,“你……你學壞了。”
凌晉也站起來望着她,“是你喜歡壞。”
羅夕嵐竟無力反駁,紅着臉瞪着眼說:“你,你敢麼?”
凌晉鳳眼一彎,“只要你敢看。”
“我……我怎麼不敢了。”咋活在民風大大開放的現代,啥沒見過,被一古人撩的面紅耳赤,多丟現代人的臉啊。
“好,我如你所願。”凌晉伸手拉開外袍上的袋子,並解說着,“洗澡的第一步,脫衣服。”
羅夕嵐嚇的往後跳一步,嘴裡卻不服輸,“ 你,你接着……脫……脫啊。”
凌晉向前兩步,低頭在她耳邊說:“脫到何種地步,你說了算。”
羅夕嵐感覺地面一下子變成了鐵板燒,她就是被高溫燒灼的那隻紅蝦。
凌晉優雅脫掉外袍,接着脫柔軟中衫 ,羅夕嵐暗暗給自己打氣,堅持就是勝利啊,不要臉就贏了啊!可視線對上凌晉的眼睛,她的勇氣就一瀉千里了,因對方的眼神迷離中透着不羈,不羈中透着邪惡,邪惡裡又糅合了點小淫.蕩……那是他從來沒見過,腦補也還沒補到的眼神。
她啊的一聲大叫然後捂着眼往後縮,一直縮到牆根上,“你現在回本子裡去。”
“不回去。”
“你……你不回去我就把你寫死,各種死。”
手上傳來溫熱,捂着眼的手被挪開,凌晉一手攬着她的腰,“你捨得?”
羅夕嵐想往後挪,可空間受限,“你怎麼能對我耍流氓呢,我是你的再生父母啊。”
凌晉忍俊不禁,“對你耍流氓,是近日來我新培養的一點興趣愛好。”
離得這麼近,對方的呼吸暖暖噴在她臉上,這是要窒息的節奏,她不敢看對方,慢慢撇開臉嘀嘀咕咕說:“我以後不看男人洗澡了還不行麼?”
“什麼?”
他得寸進尺的毛病從哪兒來的!
“我說我以後不看男人洗澡了。”
“完全聽不到啊。”
羅夕嵐被激怒了,握拳咆哮,“以後再也不看男人洗澡拉。”
凌晉撣撣耳朵,眼含笑意,“是以後再也不看別的男人洗澡了,我除外。”
羅夕嵐醞釀情緒,要不要發飆把對方全方位碾壓一下,怎麼可以被個古人欺負,這時窗外傳來咕咚一聲。
“誰?”
羅夕嵐跑出去,見身着保安服的奇叔和小膽正在地上滾來滾去。
“你們在幹嘛?”她問。
“我們在摔跤。”奇叔燦燦一笑。
小膽順勢從地上爬起來,慘慘一笑,“是啊,我們練習摔跤呢。”
明明是來她家偷聽窗角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下去了,羅夕嵐黑着臉問,“爲什麼跑我家院子裡練習摔跤?”
“我們得哪摔哪兒,不挑地兒是吧。”
小膽笑得很二逼,“是啊摔跤可好玩了,鍛鍊人的……抗摔打能力。”
奇叔慌忙拉着小膽兒往外面走,“呵呵,是啊,自從練了摔跤我這老胳膊老腿特靈活,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鈣片都不用吃了。”
羅夕嵐滿頭黑線,你們是來講段子的麼……
“喂,你們站住。”羅夕嵐跑過去,指了指站在門口古香古色的美男子,“那個……那個是我們學校話劇社的,我們正在對臺詞,你們不要亂想。”說完一口氣跑回來一把將凌晉拽回屋。
奇叔跟小膽大眼瞪小眼。
“話劇?”
“對臺詞?”
“看情景,她是被壁咚了吧。”
“還再也不看男人洗澡了!”
……
兩人幹瞪着發愣時,奇叔的電話響起來,他忙接聽,“黃女士您好,您拜託我們的事我們一直做着呢,今天你女兒比起平日來更加不正常了些,她連着喊了三聲再也不看男人洗澡拉……”
屋裡的羅夕嵐抓着凌晉的手,“不知道他們信不信,要是不信事就大了。”就算信那臺詞也太放浪形骸了點。
怎麼辦啊,低頭沉思一會,有了,“對了,你換上現代裝吧,耐克阿迪紐巴倫海瀾七匹狼阿瑪尼隨便一穿都是個標正男模啊,再剪個頭髮,棕色咖啡栗子紅,赤橙黃綠青藍紫隨便染,姐給你出錢,好不好?”
凌晉搖搖頭。
羅夕嵐摸一把對方順的跟綢緞似的黑髮,哪個理髮師對着如此驚豔長髮能下得去剪刀啊,不剪髮怎麼穿現代裝啊,難道一頭烏黑長髮配上運動西裝,更怪異吧。
另一頭的溫八寶見他發的重要情報毫無迴應,於是追魂奪命CALL,這面羅夕嵐終於接通了,默聽三分鐘,掛了電話後,她兩眼發直,“完了,估計我媽該調查我了。”她又趕忙給她老媽打個電話,老媽沒接,倒是回了個短信說她在外地談生意,等過兩天回家需要召開個家庭會議。
“這下真攤上事了。”羅夕嵐把電話隨意丟在沙發上。
凌晉拉住她的手,“你看看你急成什麼樣子了,不過,你這個樣子我看着又好笑又心疼。”
“現在不是調戲我的時候尚書二公子,他們已經發現你了,萬一告訴我媽……”
“你的媽媽不是很希望你找個,你們這裡叫男朋友,不是麼?”
“可,可你是古人啊,而且你來歷不明一問三不知,以我媽的個性她會把你轟走的。”
“倘若你媽媽轟走我,你可不可以跟我走?”
羅夕嵐愣了下,“什麼?跟你走?去哪兒?”
凌晉握住她的手,“無論去哪兒,你是否願意?”
“你……你在說些什麼,現在真不是你撩妹的時候,想想怎麼辦纔好。”一低頭瞥見手腕上的紅豆手鍊,“有了,我帶你去我外婆家躲躲,我外婆在鄉下,那裡沒什麼人,我外婆人很好的,不會把你往外轟的,還有我外婆做的飯很好吃,比方便麪好吃多了。”她看看外面的天,“外婆家很遠,今天是趕不過去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去。”
轉眼這丫頭又興高采烈了,凌晉來一記摸頭殺,“你明天不去上課麼?”
“不去了不去了,反正沒什麼課,我請個病假好了。”
晚上羅夕嵐揣着本子進了附近的一家德斯西餐廳,真不好意思再讓尚書公子吃泡麪。
服務員上了單子後,她點了兩人份的餐。
服務員疑惑,“小姐您是一位麼?”
“一會兒來個朋友,我先替朋友點了。”
服務員官方微笑,下去了。
這家店小貴,目前又過了吃飯的點所以人不多,店裡只坐着零星幾位客人,羅夕嵐特意選了個僻靜的角落。
服務員效率很高,陸續上菜,直到最後兩份牛排端上來,道一句,“您的餐齊了。”
羅夕嵐道了謝服務員又走了。
她把本子放在桌上,“出來吧。”
凌晉穩妥妥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一大桌子好吃的,都是西餐,你肯定沒吃過。”
凌晉盯着牛排薯條冰激凌,“我在青師兄的畫本里見過。”
羅夕嵐切着盤中牛排,“你那個青師兄到底是什麼身份?連我都懵了。”
凌晉微微一怔,搖搖頭。
羅夕嵐把切好的牛排端給他,“你嚐嚐。”
凌晉雖第一次拿叉子,動作並不笨拙,他嚐了一口,“不如你煮的方便麪好吃。”
半小時後。
服務員端着一盤水果來,“這是我們店裡贈送的,請貴賓品嚐。”撇一眼被吃的幾乎空了的盤子,“請問你的朋友還來麼?”
羅夕嵐望了對面的凌晉一眼,笑笑,“我只來這一個朋友。”
服務員這才衝羅夕嵐對面望一眼,微微一愣,好修養的走了,“祝您用餐愉快。”
羅夕嵐衝凌晉笑的嘚瑟,“看見沒,剛纔那位美女的眼神發直,肯定是被你驚豔到了,純正古典美男啊。”
凌晉搖頭笑笑,“我只希望被你一個人看。”
羅夕嵐耳朵根又紅了,這個凌公子明明是個古人,比現在的花花公子還要會撩妹,撩的她渾身不自在。
低頭喝飲料時隱約聽見不遠餐桌旁兩個正收拾衛生的服務員在聊天。
“你看見9號桌的另一位客人什麼時候來的麼?”
羅夕嵐看一眼桌上的9字小牌。
“沒看到啊,不過那個女孩我經常見,她常一個人來咋們店裡用餐。”
“奇怪!今天店裡客人這麼少,不應該沒看見客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啊?”
服務員收拾好餐具,推着餐桌走了,後面的話羅夕嵐沒聽清。
“聽見沒。”羅夕嵐低聲對着凌晉說,“那美女服務員肯定覺得你太帥了想打聽你的來歷星座血型愛好。”她笑的曖昧,“她想泡你。”
相處下來,凌晉明白了些現代詞彙,他笑笑,“可是我只會讓你一個人泡。”
羅夕嵐覺得今天的草莓汁格外的甜。
吃完飯,羅夕嵐領着凌公子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算是給走過路過的發福利了。
果然,服務員向她這邊多看了幾眼。
表情,有點愣。
看傻了吧,她心裡那個美。
吃飽了不着急回去,羅夕嵐帶着凌晉到小區附近的月盤公園逛逛,剛入了冬,又是深夜,路上幾乎沒有人。
羅夕嵐本想給凌晉暖暖手,“你穿這麼少,真的不冷呀,手比我的還暖和。”
凌晉捏捏她發紅的小鼻頭,“你就是我的小火爐呀。”
羅夕嵐大步向前,“你老這樣,簡直不能跟你聊天了。”
“爲什麼?”
羅夕嵐歪頭望她,“小說裡撩羅仙剎,小說外撩我。”
凌晉大長腿邁過去,“我好像聞到了點醋味?”
“醋什麼醋,我明明就是個打醬油的。”羅夕嵐心虛的同時心裡不是滋味,其實她真就是個打醬油,那凌晉呢,於她生命中也是個打醬油的。
這麼奇幻的相遇,最終會各歸各位吧,凌晉回去找羅仙剎拜堂,她以後找個男人結婚,然後呢……
爲了緩解心裡的抑鬱,羅夕嵐指着黑洞洞的景物做起導遊,“這個公園假的很漂亮吧,假山假石還有一個假的湖,哦就是人工開鑿的湖,鑿的不算深成人掉下去一般淹不死,當然腦袋先着地除外啊,你看黑呼呼的那片就是人工湖,湖後面是片人工竹林,竹林兩邊的道兒上放了幾個像模像樣的仿古石桌子石凳子,感覺挺復古吧其實賣小黃片的地攤小老闆都在那扎堆,我有個朋友是那的金牌vip會員,這兒的地攤小老闆一見到她就很熱情,連帶着見了我都笑的特別激動,搞得我晚上都不敢一個人過來……”
羅夕嵐吐槽一大堆心裡還是不舒服,一個人快步往前衝,“你要快點跟過來啊,丟了我可不找你去。”
半天沒動靜,回頭倒是又看見那兩保安,奇叔和小膽兒,這會倆人不摔跤了,改成慢跑。
小膽笑着跟她打招呼,“是花傾城的業主啊,你在跟誰說話呢?”
羅夕嵐指了指落了一大截正站在路燈下愣神的凌晉,“你們不是見過他麼?我們剛吃完飯來散散步。”
倆保安順着對方的指示望了望,同時又望了望羅夕嵐。
“怎麼了?你們不是見過他麼,我們剛纔排練古裝話劇,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小膽張了會嘴想說什麼,奇叔搶先一步,“我們就是覺得那人衣服奇怪,沒多想,您慢慢散步,反正附近挺安全。”奇叔說完拉着小膽就走了。
她注意小膽的臉色很糾結,就跟便秘好幾天似的。
羅夕嵐乾脆折回去拽着凌晉往小竹林那趕去,“磨磨蹭蹭,要不要我揹你啊。”
“你要背的動纔好。”
“那你可以揹我啊。”
“好。”
“不要。”否則你就知道我大腿上的脂肪是多麼的厚重了。
羅夕嵐跑到湖邊又上了拱橋,在橋上蹦躂不停,蹦躂瘦腿,蹦躂瘦腿,蹦躂瘦腿。
“你幹什麼?”凌晉問。
“哦,看這橋結不結實,你不知道現在的建築都偷工減料,樓一吹就倒橋一踩就塌。”
凌晉笑着望望橋下湖水,“你儘管蹦躂,反正淹不死人。”
羅夕嵐跺的腳麻才停下,“我落水你不英雄救美?”
凌晉回頭望她,“你創造了我難道不曉得我是個旱鴨子。”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倆人牽着手下了橋走向竹林,羅夕嵐的手被對方包裹着,她感覺到對方的溫度,暖的讓她有點心傷。
如果可以不放手就好了,如果有幾個單身狗在旁邊圍觀就好了,她都不知道撒狗糧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終於見到了平日退避三舍的黃色區域,羅夕嵐用手擦擦一個石凳子,“公子衣裳白,奴家給你擦擦。”
凌晉笑着坐下,伸出一隻手,“我懷裡缺點東西。”
羅夕嵐眼睛望天,凌晉笑意加深,“你不冷?來我懷裡,給你暖暖?”
“我看是你冷了,想讓我給你暖暖。”羅夕嵐剛走過去,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她回頭一瞅,是艾萌萌。
這深更半夜的,一個人披着小白貂出來灌冷風曬月亮,好雅緻。
可她發現對方的眼神根本沒在她身上,而是看向坐在石凳子上的凌晉。
她見着艾萌萌擦着她肩膀小跑過去,平日裡一向面癱的臉滿是驚喜,“你怎麼在這兒?你,你怎麼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