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夫人高高揚起的手,就這樣定格在半空中。
看着門口姍姍而來的男人,一雙有些渾濁的雙眼,瞬間瞪的不能再大。
目眥欲裂,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董老夫人真的是再貼切不過。
“你……你是誰?”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此時此刻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就是董興亞。死了不就是死了,死人怎麼可能會復生。
“怎麼?難道我的母親大人,連我都記不得了?”董興亞徑直走到夏一冉的身旁,在董老夫人如遭重擊的目光裡,將夏一冉攬進自己的懷中。
雖然抗拒董興亞的懷抱,可是出奇的,夏一冉這一次沒有掙扎。
她忽然喜歡上了董家這樣的鬧劇,而她就像是一個看客一樣,在這裡冷眼旁觀的看着他們胡鬧下去。這種感覺,還挺不賴的。
其實,還是恨董興亞不擇手段的將自己帶到新加坡的。
這樣也好,就先看着他們窩裡鬥好了。
董老夫人的身體,像是篩糠一樣的顫抖起來,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卻忘了自己此時正站在樓梯上。一腳踩空,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從樓梯上滾下去。
“啊!”董老夫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
董興衍見此,慌忙的跑向老夫人身邊。剛剛他是太震驚了所以纔沒有參與這邊的爭執,卻沒有想到董老夫人就這樣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先是衝上去將董老夫人扶起來,才擡頭看董興亞。
“真想不到你沒死。”董興衍的眼神有些窄,窄的有些恨。
夏一冉不屑的笑了起來,此時的董家,混亂的在她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怎麼?我沒死,你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應該替我感到開心啊。”董興亞的嘴角,一邊上揚,一邊下垂,典型的諷刺弧度。
董興衍沒說話,視線落在自己懷中的董老夫人的身上。“你有沒有怎麼樣。”
董老夫人面色蒼白,氣喘吁吁的靠在董興衍的肩膀上,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站在樓梯上從容的一步都沒有動過的夏一冉和董興亞。
“你這個不孝子,就是你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的,你連自己的母親都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快,我要召開記者發佈會,我要揭開這個狼心狗肺的禽.獸的骯髒嘴臉!”董老夫人顫抖着身軀,嘴脣已經一點一點的發紫,難過的樣子並不像是裝的。
只是……這栽贓嫁禍的本事倒是挺高的。夏一冉不屑的抿嘴笑了起來。
鬧吧,鬧的越大越好。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這些,我送你去醫院。”董興衍將董老夫人背起來,頭也不回的向着門外衝出去。
眼看着董興衍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夏一冉纔開始掙扎了起來。
掙脫出董興亞的懷抱,夏一冉冷眼看着他,“怎麼,你的母親從樓梯上摔下去了,你連醫院都不跟着去嗎?這可對興亞集團的聲譽不好啊。”冷笑,心底裡卻有報復的***。
“剛纔的笑話,看的可是開心。”董興亞的大手在夏一冉的腰間猛的捏了一把,夏一冉一個機靈,又向樓梯上跑了幾步,厭惡的擰緊了眉頭。
“我當然開心,這還要感謝我的丈夫您,親手安排了這樣的一場好戲。”丈夫兩個字,被夏一冉咬的出奇的重。
都是他,用婚姻的名義將她束縛在他的身邊,總有一天,她要擺脫這個工於心計的男人。
夏一冉轉身向樓上走去,卻被董興亞喊住。
“慢着!我們還要去醫院。”
夏一冉站定,頓了頓。“那走吧。”他請她看笑話,哪有拒絕的道理。
“等一等,現在還不是時候,好玩的,還在後面。”董興亞不以爲然的從樓梯上走下去,竟然穩坐泰山一樣的坐在了沙發上,打開電視開始看了起來。
夏一冉後背所有的汗毛,全部都簌簌簌的立起來。真是好生無情的一個男人。
夏一冉和董興亞“趕”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的門口已經水泄不通圍堵了一羣的記者,看到董興亞和夏一冉從車上下來,一窩蜂一樣的撲上來。
夏一冉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她是公關出身,以前接觸的最多的就是記者,卻也不及這兩天接觸的多,多到讓她噁心。
腳步微微一錯,她閃身到董興亞的身後。
第一,在他的身後最起碼可以躲過衆矢之的的命運,最起碼還能夠在這樣的情形下偷得一絲的清閒。
第二,她夏一冉是帝景的公關,沒有必要出面幫助董興亞解決這些媒體問題吧。
“請問您是董興亞先生嗎?”
“是的,我是。”董興亞從容不迫的回答,身體卻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破開層層的媒體,徑直向着醫院的大門走過去。
“我們想要冒昧的問一句,我們在兩年前就聽聞了您的死訊,然而現在您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既然您沒死的話,請問這兩年,您去哪裡了呢?”
“之前的死訊都是子虛烏有的以訛傳訛,我這兩年,只是將興亞交給我的夫人打理,自己去美國開闢新市場了而已。”董興亞面對鏡頭從容不迫的笑着。
夏一冉緊跟其後,只覺得胃部一陣一陣翻江倒海一般的噁心。
這就是董家人嗎?甚至連這種時候,都可以作爲一種宣傳的手段。
還是她的皓南哥比較有人情味一點。
“那麼請問,您這次回答新加坡是爲了解決興亞公司的危機嗎?剛剛有傳言董老夫人從樓梯上摔下來,是因爲和您的爭執,是因爲興亞公財務危機的事情嗎?”
“這是公司的內部信息,我想並不是很方便告訴大家,我會盡快和公司的元老商量解決的方案,出了結果,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
董興亞的這一回答,無形之中就承認了興亞現在正遭受的金融危機。
只是如此模棱兩可的官方回答,怎麼可能滿足這些刨根問底的記者,無數的話筒,像是一個個兇器一樣的拼命的湊近董興亞。
還想要再問出來什麼東西的時候,董興亞已經到了醫院的門口,雙手一揮,早先就安排好的工作人員,將一座人牆一樣的冒出來,將一羣記者烏鴉一樣的阻隔在外。
而夏一冉跟在董興亞的身後,聽着董興亞最後的解釋也是一頭霧水,總覺得事情不會像他說的這麼簡單。
不過他既然安排了那麼多的記者在那裡,也就證明的這些記者,或多或少都會對他有一些用處,既然這樣的話,又有什麼樣的用處呢?
這個精於算計的男人,葫蘆裡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董興亞推開病房的門的時候,董興衍正在給董老夫人喂水,董老夫人的腿上打了石膏,用固定帶吊在半空當中。
夏一冉暗暗撇了撇嘴,看起來摔的還真的挺嚴重的,不過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裡面,誰敢保證不是又一出的戲劇。
董家,簡直就是一個現代版的步步驚心。
滿滿的都是計謀啊。
“你把他給我趕出去,我不想看到他,我讓你請的記者你給我請來了嗎?我要搞臭他,讓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董老夫人看到董興亞,情緒難免有些激動。
她怎麼能不激動!她原本以爲自己最大的威脅和隱患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只需要安心的打發了夏一冉,就可以坐享其成的將整個興亞集團的財產佔爲己有。
可是沒想到,他又冒出來了!
“我是來和你談興亞的融資問題的,不過你要是這麼不歡迎我,那我就先走了。興亞集團是破產還是怎樣,都隨你們了。”董興亞說着,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董老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了個轉,情緒也不激動了,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清了清嗓子,看起來還像個老實的老年人。“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來拯救興亞的融資問題。”
雖然是求人,但是董老夫人的態度,可是一星半點都沒有放軟。
董興亞有些諷刺的笑了起來。
“這就是你求我的態度嗎?”
“興亞不單單是我的公司,也是你的公司,大不了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董老夫人的態度強硬,其實還是外強中乾,心底裡一點底氣都沒有。
“哦?你就這麼確定我消失的這兩年沒給自己留下什麼退路嗎?興亞沒了,對我來說,可能沒什麼,但是對你來說,就代表着什麼都沒有了,你也不想老了以後,還在養老院那樣的地方度過吧。”董老夫人在董興亞冰冷的眼神下,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嘖嘖嘖,讓我來想想,曾經深受尊敬的,高高在上的董老夫人在養老院會度過怎樣的日子呢?興亞集團董老夫人無奈之下入住養老院,是不是比今天我推你下樓梯還比較有看點。”董興亞說着,嘴角已經諷刺的勾起來。
“你,你,你!”董老夫人的手顫抖的指向董興亞,竟被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出來。
“你要什麼條件。”過了很久,董老夫人泄氣,一瞬間老態龍鍾。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覬覦了董家的財產那麼多年。
“我要你和董興衍手中,一半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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