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裡看着nei1垂頭喪氣地不說話了,又把她那張彷彿一直保存在冰箱冷凍室裡的萬年不變的臉轉過來對着我:“林蕭,不是我說你,在愛情這條路上,你真不能一根筋。你說說你對簡溪,還不夠好麼?掏心掏肺的,恨不得把自己拴在他的褲腰帶上跟着他上班打卡下班買菜,最後呢?捅了你好幾刀了吧?你說就像是白骨精天天想着法子去討好孫悟空一樣,又是捶腿捏肩,又是精油開背的,可是有用麼?最後那細皮嫩肉媚眼如絲的唐三藏一個眼色,孫猴子該三打白骨精,也不會少一打,最後吱呀亂叫披頭散的不還是你麼?……”
我看着一張櫻桃小嘴飛張合不停的顧裡,感覺她在念波羅密心經。我說:“顧裡,你最近說話怎麼那麼像北京人?”
顧裡眉毛一挑:“白眼兒狼,我這跟你說心裡話呢,你gan嗎嘛罵人呀?”
我捶了捶胸口,心裡想還好在座的沒有北京人,否則早拿圓珠筆在衝她的pradaRada包包上拿圓珠筆寫“王八蛋”三個字了。
我想起上次我們學校和上海體育學院的學生們搞聯歡,滿臉不情願的顧裡被我和南湘拖去參加了這個傳說中“整間房間裡擠滿了無數沐浴過陽光的小麥色肌膚帥哥(並且他們相當飢渴)”的聯歡會。結果我們正和兩個從青海來的看上去像是羅馬雕塑般的濃眉大眼的帥哥聊得正歡,顧裡像一個幽靈般愁眉苦臉地飄過來,在我們兩個中間擺出她那張計算機一樣冷冰冰的臉,她不耐煩地拿着一杯水一直喝。我們面前的倆小夥子看見這個彷彿冰雪公主一樣的美女,都像是動了的馬達一樣。其中一個兩眼直愣愣地盯着顧裡說:“你們有空真應該到西藏青海去,那裡的冰雪特別美,就像你們的皮膚一樣。”顧裡一仰頭把剩下小半杯水咕嚕一聲喝完,順手往旁邊桌子上一放,皺着眉頭把白眼一丟:“你這話說的,誰得罪你了啊,沒事兒叫人往那種地方跑,你沒看青海的那些女的臉上都被摧殘成什麼樣了麼,?不是我說她們,多大的人了,平時不防曬麼?非把自己曬得跟紫蘿蔔似的閃閃亮,沒必要啊……哦是啊,就跟你們的臉上看起來差不多,還好你們是男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是男的吧?我一直不太能分辨你們的性別……”南湘小臉煞白煞白,一把捂住顧裡的嘴,拖走了。但是她忽略了我們身邊還站着一個更不怕死的唐宛如,她一把接過顧裡的話題,說:“是啊,上次我在廁所,哧溜一聲鑽進來一個板刷頭,一邊拖褲子一邊衝我擠眉弄眼的,要不是看她把褲子拖了蹲下來開始小便,我都差點打電話報警了。後來一打聽,得,確實是女性……”我拉着唐宛如趕緊跑了,我擔心他們身上萬一帶着藏刀的話,會抽出來當場把顧裡和唐宛如給切片兒了。有時候你真的會覺得,唐宛如和顧裡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