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郊民巷,日本公使館。
“這次有勞閏生君費心,雖然末能成功,但是鄙人和我國政府依舊非常感謝閏生君爲此前後奔波之苦。”
日置益說話間站起來對着陸宗輿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說到。
“公使閣下,沒能辦好此事宗輿已感覺萬分慚愧,公使閣下還如此客氣,實在是讓宗輿汗顏。”
見日置益起身給自己鞠躬,陸宗輿也有些誠惶誠恐的連忙站起來鞠躬還禮到說。
“閏生君,不必自責,此事只怪事發突然,以至於我等失去操作時間,大日本帝國是不會忘記閏生君的。”
日置益正顏說到,這一次日置益所碰到的是自己出任駐華公使以來的第一次全敗,從頭到尾的全敗。
“公使閣下,那個司馬來歷神秘,據農商部的材料其祖籍安徽小城,世居南洋,年前回國經商,對於這個司馬的一切至今都是一無所知。”
陸宗輿曾經讓人調查過司馬的來歷,但是最終結果和農商部造冊登記的完全一致,雖說知道其世居南洋,但是卻不知道是南洋那個地方,而南洋那麼大,誰知道他是從那個旮旯裡冒出來的。
“他的來歷並不重要,以閏生君看來,他對大日本帝國的感官如何,我們之間是否可以成爲朋友。”
即然合作不可能,那麼如果可以成爲朋友,到不防拉攏一下。日置益沉思了一下底聲說到。
“公使閣下,以宗輿看來,司馬此人極度排外,尤其以反日爲甚,想拉攏這種人只怕會適得其反。”
陸宗輿聽到日置益有拉攏司馬的意思,連忙站起身來說到,對於這一點陸宗輿猜的一點都不錯,在司馬很小的時候,其爺爺就告訴司馬兩件事一是做個男子漢把家撐起來,二是恨日本人。
“貴國像司馬這樣以振興國家實業爲已任的實業家則實不少,可是他們永遠不明白一個道理,國家太弱,個人太強終究還是會吃虧的。閏生君是嗎?”
日置益靠在椅背上輕輕的說到,如果像司馬這樣的這些實業家是日本實業家,估計會成爲日本國民的偶像。但是隻可惜他們出生錯了國家。
“公使閣下,中日兩國千年近鄰,互相提攜進步是不二選擇,中國在日本帝國的幫助下終究會走向富強的。”
聽到日置益這麼說,陸宗輿有些不自然的說到,是啊!這個老大的國家太弱了,國家太弱了,個人再強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這個老大的國家虛弱了幾十年,任何一個有愛國之心的有識之士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國家就此虛弱下去,而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不願從政的精英們,他們大都選擇以振興實業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強國、富國的夢想。
但是個人再強終究有什麼意義?幾十年後國家依舊是如此虛弱,和日本這個已經完成工業化的近鄰硬碰硬拖打了八年,纔算取得戰爭的勝利。
在公司的第三十四號廠房,這裡是公司下設的一處武器製造廠,只有百臺各類金切機牀、錘鍛設備,現在護廠隊所用步槍、手槍大都是這裡製造,這裡現在每天可以製造數十支步手槍。
而作爲整個公司唯一的一個武器專家,史道姆除了身任公司的技術專家外,就是出任現在這個武器車間的技術指導。必竟除了幾個從關內挖來的曾在關內兵工廠工作過的老師傅外,別人可並沒有製造武器的經驗。
史道姆自己繪製圖紙仿製的三八式步槍,並非是全部按照日本三八式步槍進行仿製,像原步槍上拉柄擋片,結構非常複雜,明顯不易加工,而在這史道姆便把機尾改成的毛瑟式。
製造武器製造廠雖然有非常先進的機器,但是卻因爲新工人較多的原因,在早期生產進像彈槽寬、託彈底不對、槍機保險着機扶起栓來關栓,機簧因熱加不過關中發軟。
諸如此類毛病直到史道姆嚴格照搬了克虜伯兵工廠的管理方式,同時加強了對新工人的技術培訓才得已改良,在沒引入質量監管之前,這裡的檢查員只知道看看數數或者量量。
並不知道那場有什麼毛病,只是起到點數的毛病,經過細緻的技術培訓後,檢查員學會了找毛病,也明確了自己的任務。
“史工,高經理讓你把這裡的生產全部停下來,兵工廠的機械和加熱電爐的能耗太高,現在的護廠隊根本不需要這麼多武器,所以這裡按照公司意思,生產全部停下來,閒置下來的工人可以進行技術培訓,也可以補充到其它工廠。”
在武器車間裡看着正忙着的史道姆,公司經理處的石磊說到。畢業於京師大學的石磊是公司經理處主任。其職責差不多相當於秘書之類。
“好的,你告訴王經理,工廠今天晚上就會停產。不過要等這架機槍造好之後。”
早已經得到高傳良通知的史道姆-格威爾沒有什麼說什麼就應了下來,史道姆口中所說的機槍實際上是史道姆的一個個人的試驗。
在上次馬匪侵襲的時候,裝在裝甲汽車和搭車卡上的日製三年式機槍多次發生供彈故障,其原因就是因爲使用的鋼性三十發保彈板在顛簸的車上使用很容易導致彈板變形,進而發生供彈故障。
因爲口外的環境並不適合水冷機槍的使用,而三年式機槍的保彈板顯然不適合在顛簸的環境下使用。
所以從那以後史道姆就進行了多次試驗想法這種三年式機槍改成彈鏈式供彈,要想對這種三年式機槍進行彈鏈改造,其技術難度顯然不亞於重新設計一種機槍。
只不過作爲槍械外行的史道姆顯然並沒有獨立研製機槍的天份,半年來試製了數種“新型”重機槍均以失敗告終。
配電廠的車間的噪聲雖然較之工廠其它車間較小,但是常時間呆在八十多分貝的嗓音環境下,也極易使人心下煩躁不安。
在配電廠裡工作並不像在廠裡機牀旁工作,在機牀旁工作雖說嗓音比在配電廠大,但是大多數工人會用棉花把耳塞起來,這樣林這裡舒服的多。
但是廠裡的王師傅卻不準廠裡的人用棉花把耳塞起來,主要原因爲了防止因此而沒聽出正在運轉的機器會不會有什麼不正常的嗓音,以免出什麼意外。
賀諧對這種嗓音環境早已習慣,自從接受了幾個月的培訓後,來這裡工作已經半年多,再怎樣也習慣了。
還有一個來小時就休班的賀諧,此時腦子早飛到其它地方,廠裡已經同意他請假回家了,這一次請的是半個月的帶薪假,之前賀諧還真不知道有放假還有錢拿。
自從來到這口外就差不多有九個多月就沒回過家鄉的賀諧對這個假期很是期待,帶着這九個月積餘下的百十塊大洋回老家討個老婆。
然後先帶着老婆來這從有閒房子的人那裡租間房子先湊合着,等到以後廠裡給自己分到房子,到時這日子就好過了。
“老王家的閨女咋樣呢?要不四妮也行,要不就找花芳吧,她也怪漂亮的!”
這會賀諧開始在腦子裡想着自己回家以後應該讓媒人說那個當自己媳婦了,老也不怪,必竟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是大多數人的夢想。
在這胡思亂想着的賀諧當然沒有注意到這會四號柴油發電機發生出的異樣的嗓音。
此時已經超負荷工作的四號柴油發電機發出不正常的運轉嗓音,沒一會又突然閃出火花起來。
“轟”
一聲巨響傳便了全廠,爆炸掀起汽浪把石棉瓦製成的配電廠廠房的牆壁撕開了數百塊之多,柴油發電機上的配件被炸到數十外的路上。
原本在緊張加班加點趕工的各廠,因爲配電廠裡的突然爆炸導致電力供應突然中斷,爆炸後的瞬間,機器隨之停轉,讓聽到爆炸聲的人們心裡咯噔一聲。
聽到爆炸聲的高傳良從辦公室裡衝出來朝外一看去,配電廠那一塊冒出了沖天的黑煙,看到那股沖天的黑煙,高傳良心裡咯噔一下,暗叫聲不好。
共和五年西元一九一六年七月十日,“龍煙礦冶公司”在農商部會議室舉行首次股東會及董事會成立大會,公司簡單規定,“董事會設八人,由官派者兩人,餘六人由股東會中列席之商股東股票互選”,“有本公司股份百股以上(即銀洋五萬元)之商股東得被選爲董事……五十股以上者得被選爲監察。”
司馬豪無疑問的被選爲董事之一,按照股權分配司馬享有鐵礦35%的股權,以及鋼鐵廠78%的股權,最終享有整個公司61%的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