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有很多地區都是災害易發區,三年一小災,五年一大災的,自從清末起河事無人更無錢修建之後,其各種災害來的越發頻繁起來。當然隨之的災民也越多起來。
自南宋初年黃河奪淮以來,黃淮一帶便成中國各種災害最頻繁的地區之一,而各類災害帶來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產生了大量的災民,而黃淮一帶卻同時又是中國人口中集中的地區之一,每年災民數以十萬計。
提着行李箱從馬車上下來的陳方明扭頭看了看四周,這個不大的小縣城以後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
馬車正好停在一家老客棧門門,陳方明擡頭看了看,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家四方客棧,之前來時路過徐州時,徐州辦事處的老吳介紹自己來這地方。
老吳和這間客棧的老闆關係較深,所以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寫過信給這家客棧的老闆,讓其幫忙尋覓一處做辦事處的房子。
“您好,劉老闆,在下是西北通用機械公司來的陳方明。是徐州辦事處的吳江介紹來的。”
一進客棧裡陳方明就看到客棧櫃檯後站着的一個近五十歲的掌櫃,個頭不高微胖的身架一副彌勒佛般的模樣,和老吳介紹的沒有什麼區別,於是徑直走過去說到。
“哎呀!您這麼快就來了,來的時候怎麼不打聲招呼,這老吳可也真的是的,事前你來的時候也不言一聲,老劉我怠慢了,還望莫怪、莫怪。”
劉世林見眼前人是老吳介紹來的,於是熱情的招呼着說到,和氣生財,笑迎八方客可是劉世林處世原則,更何況和老吳那也是發小的關係不是。
更重要的一點是,眼前的這個叫陳方明可是自己未來的金主,想到以後每介紹一個都有一毛錢的份子。和什麼過不去不能和錢過不去不是。這送上門的錢那有不要的理。
這麼大的利擺在眼前劉世林那裡會不熱情,更何況這客棧的生意早都是慘淡經營,這拉工抽份子的活顯然怎麼着也能餬口不是。
“劉老闆客氣了,方明初來貴寶地,以後諸多事宜還望劉老闆提攜,不知道劉老闆現在可否方便讓人帶方明去看一下房子。”
和劉老闆客套了一會之後,陳方明徑直說到來這的目的,因爲辦事處的房是這劉世林幫忙尋覓的,所以還要靠他幫忙帶到地方去。
“我這破店裡那有啥生意,有啥方不方便的,我這就帶陳老弟去看一下房子,這小地方不比徐州那樣的大城市,還望莫怪啊!房子就是一個親戚家的獨院子,家裡閒着兩間堂房,房子鄰着街,用來做辦事處到也不錯。”
雖然嘴上說是一親戚的房子,可是實際上這房子根本就是劉世林自己的房子,不過房子裡住的是自家親戚到不假,一個從鄉里來的窮親戚,每月收他一塊半的房租也也顯得人情了。
原本一直不好意思開口加租錢,這下可好,正好把那兩間堂屋租給這陳方明,又不能犯得罪了親戚,一個月還能再入幾塊錢。這種兩全齊美的好事那裡能錯過。
更何況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禮,可是劉世林柄持的爲人處世之道,自家現成的有房子那裡能便宜了外人。
“方明,你這一個人來這鄉里頭,出門在外的生活也沒個人照顧,我那親戚雖說是鄉里人,可做飯手藝到還湊和,平日裡洗個衣服掃掃地的活也能幹幹,肯定比獨院住着方便不是。一個月給他個塊把錢意思意思得了。”
生怕這陳世明不樂意,劉世林連忙開口說起這和自家親戚同住一院的好處來,這煮熟的鴨子可不能就這麼飛了。
“如此一來倒是再好不過,這招工的事還要劉老闆費心,按公司的規矩,好處自然少不得你的。”
陳方明對這劉世林如此安排到不覺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自己住個獨院也得請個老媽子給自己洗衣做飯,這一個大男人出門在外就是不太容易,如此安排到是再好不過,反正辦事處只要臨着街,到時掛上牌子時別人不至於摸不着地方就行。
“他嫂子,這是我前些日子和你們提起的好運個陳老闆,以後他就跟你們住在這院子裡頭了。”
說話功夫劉世林就帶着陳方明到了院子門口,一進院子劉世林就開口大聲喊到。
“哎!他叔真是是謝謝您了,那兩間堂屋都已經收拾好了,灰也掃盡了。”
說話間從屋裡走出來一個婦女看着劉世林說到。
“嗯!這地方收拾的怪乾淨的,讓劉老闆作費心了。”
雖說是磚土牆,可走進屋一看,牆上都糊了層報紙,看那報紙顯然沒糊幾天,看來這是劉老闆讓人專門收拾的。
“那個這些桌椅被子鋪腿都是按着老吳的信上說的新置辦的,一共花了七塊六毛錢……”
劉世林指着桌子裡的東西說到,之所以強調這一共花了七塊六毛錢,其用意不言自明。
“看我!這是……八塊錢,這些日子讓劉老闆跑前跑後的費心了。”
聽到這劉世林的話後,陳方明那裡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連忙從錢包裡拿出八塊錢的銀圓券遞給劉世林說到。
“你看……你看你這客氣的,說過的了……真是的,這可真夠那個的,那我就收下了。”
劉世林接過這中國銀行的銀元券後一邊搭手點了一下,一邊假客套說到,搭一眼的功夫算清是八塊錢後,就放在衣服裡。至於找零之事就不再提,
見這陳方明付錢付的這麼爽快,劉世林都有些後悔,剛纔爲啥自己不能再多加個幾塊錢,現在可好了只掙個幾塊錢而已。
“啊……那個要不方明你先休息着,等過幾個鐘頭到晚上我讓人來叫你,在我那小飯店裡頭,我做東算是給方明你洗塵。方明你千萬不要推辭啊!”
劉世林見這陳方明的樣子顯得有些疲憊,於是開口說到,這錢不找零了,晚上就拿這六毛錢給這陳方明接風,免得老吳以後說咱的不是。
“那怎麼好意思,如此就麻煩劉老闆了,那咱們晚上見。”
正想一個人呆會的陳方明,聽到這劉老闆這樣客氣便開口應了下來。
“明去找人做個辦事處的牌子,這房子舊是舊了點,可收拾的也算利落,從今以後我至少得在這地方呆上兩年了。”
陳方明瞭朝牀上一躺,環顧一下房子,自言自語到。
說實話陳方明最開始並不願意來這種小城,若不是公司電報估計這會還在山東濟南的辦事處裡呆着。
現在看來公司是要擴大規模,要不然也不會把設在三省的這些個招工辦事處折分開來,自己也被下放到穎州這種小縣城來招工。
在濟南府那樣的大城市呆慣的陳方明,顯然有些不太適應在這種小地方的生活,眼下的陳方明只盼着自己能表現出色一些,好在什麼時候公司能想起自己派人來接替自己,儘快脫身回到濟南纔是王道。
這時的陳方明並不知道的是,他將在這個皖北的小城一呆就是十多年,直到十多年後纔有機會回到另一個陌生的大城市。
把各個招工辦直接開設到災害易發地是司馬的決定,這麼做顯然比設在省會或府縣更有快捷,可以直接募集更多的工人。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節約了公司的開支,過去公司每通過牙人招進一個工人,就需要支付給牙人一塊多錢,再加上這些工人在路上的食行開支,平均等每個工人到達口外時,公司需要花至少三塊錢。其中有一半都讓牙人憑空摸走。
出於節約公司的開支,再加上現在公司需要大量的工人,依靠各地牙人中介顯然不太現實,所以直接把招工辦事處開到各縣,就成了唯一的途徑。同時也可以節約大量的經費。
過去通過牙人介紹一個工人,公司就需要支付給這個牙人一塊錢,再加上路上對這些人伙食上的剋扣,公司的聘請工人的花費至少有一半都歸牙人所有。
在各縣設立辦事處,雖然從表面上看增加了一些開支,但是實際上在聘請各地勞工的總體成本卻下降了不少,就近拉工不論是誰介紹工過來,介紹人每介紹來一個人提一毛錢的好處。
如此一來所省下的經費絕對不是小數,一年省下幾萬元到也正常,至少穆藕初並不反對司馬的這種招工方式,必竟在口外本地招工並不容易,在那種人煙荒無的地方也根本招不到什麼工人,從關內招工就成了公司裡工人的主要來源。
公司的發展離不開大量的工人,而招工的擔子則全部壓在這些招工辦的身上,相環相扣,在公司沒來新消息前,儘可能招到足夠的青壯,就是各地招工辦的唯一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