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聽到那西北公司的章程裡有禁止工人吸大煙的一條,再則咱們這裡開張之前,孔家的人就來說過,不准我們的樓裡有大煙,可是現在……若是他們西北公司追究下來,到時咱們怎麼辦!”
聽到張明勳還是對自己的規勸充耳不聞,李福功急切的說到,這當初孔家可也是打了招呼的,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西北公司的工人絕對禁止吸食毒品,是司馬最初一制定公司章程時就定下的,對於毒品對身體和國家的摧毀。在後世看過太多宣傳資料的司馬,可是再瞭解不過。
而在這個時代相當多的國人都吸食毒品,所以司馬纔會在制定公司的規章時,將這一條列入。但是顯然司馬的規定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規章終究只是死的規章罷了,總是會有人不去遵守它。
“什麼!你說公司裡有不少工人吸大煙?怎麼可能,這整個孔家莊可沒有一家煙館,就是新開的鋪子都讓孔家交待過不準賣大煙!王八蛋敢把大煙帶到我的公司裡!”
從司馬地辦公室裡忽然傳出一聲暴怒的喊聲。司馬聽到高傳良說公司裡現在有上百名工人吸食大煙後,只有一種暴走和殺人的衝動。
“媽的!是那些個不知道死活人在吸大煙,什麼時候發現的!這些人他娘在找死!”
司馬怒火沖天的看着眼前的高傳良問到,對於大煙的危害,司馬再瞭解不過,尤其是對於一個民族心理上的危害,正是大煙害的中國人他娘受盡了百年地屈辱,他娘現在竟然有人把大煙帶到自己的廠子裡頭,這事怎麼可能不讓司馬火大。
“少爺,你先消消火。這事是兩天前才發現的,兩天前廠裡的一個工人在偷銅時,被發現了,當時查問時那個工人犯了煙癮後,大家才知道這事。經過這兩天的調查,咱們廠裡頭現在差不多有三百多個工人在吸大煙,其中還有幾個保安隊員。”
正是因爲知道司馬對吸大煙的痛恨,高傳良纔會在查清楚之後,就立即彙報給了司馬,必竟高傳良本人也恨別人吸大煙。何況現在是工廠裡的相當一部分工人。
“好!很好!三百多個工人!三百多啊!還有幾個是保安隊的!好的很啊!當真是以爲我的軍法隊編到了民團可是!他娘地是想逼我殺人!好!”
聽到竟然有這麼多工人不顧公司的規定吸大煙,竟然其中還有司馬一直寄託於厚望的公司保安隊,司馬心裡剩下地不僅僅是怒火了。而是想殺人念頭!
“竟然有這麼多人吸大煙!很好!老高可查到是什麼人把大煙帶到這,賣給我的公司裡的工人,竟然他娘有人敢把這東西帶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上了,他孃的是活油膩歪了。”
司馬冷靜了一下問到高傳良,有人吸,自然是因爲有人在賣,如果沒有人把大煙帶到這。估計這些工人根本也就沒有機會能吸到大煙,要想除根就得先找到這個罪魁禍首。
“少爺!已經查清楚了,大煙是從莊子上一個多月前纔開張的,那家春花樓裡流出來的,那春花表面上是妓院和賭場,可他還是一個煙館,煙毒嫖全讓他一家給佔了。春花樓的東家張明勳是個山西人,兩月前在孔家莊買房辦地這家春花樓,孔家也和這張明勳打過招呼。看來他沒把這招呼放在眼裡,這莊子上的另外幾家花樓。也有兩家有樣學樣的賣起了大煙。”
“好!春花樓!張明勳!行!看來是時候給這些外地來的生意人上上課了!要不然他們就不知道在這地方的規矩了。”
司馬恨恨的說到。司馬口中的規矩就是指西北公司的一些規章,像大煙之類絕對不準在公司和孔家莊存在。這也是和孔家的人達成地協議,莊子上絕對不準開大煙館。現在即然有人違了這個協議,那麼司馬就得讓這些人長長記姓。
“老高,打電話到訓練中心,把那裡的軍法隊給我拉過來,帶上裝甲汽車,今天少爺我要去殺人燒樓!”
越想越覺得憤怒地司馬,猛地站起來大聲說到,是時候讓那些人長長記姓了!纔不過一個來月的時間,公司裡竟然有三百多人吸大煙,還有幾個保安隊員。
若是照這麼下去,最多一年地功夫,自己的公司、保安隊、民團估計全都毀在這大煙上,這種情況司馬顯然不可能接受,想徹底除掉這個根,
得下這個狠心!
自清代起鴉片戰爭之後,大煙在國內氾濫以來,大煙之害已經完全暴露出來,國人對大煙之害有着直接或間接的認識。
大煙之害無非有二:一是傷生伐性,使吸食者身體瘦弱,滿面煙容,過早死亡;二是耗盡錢財,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破壞了家庭和社會的穩定。
正是因爲吸食大煙,才使得中國人在這個時代被人稱爲“東亞病夫”,但是這也僅只是煙毒危害的表面上罷了,事實上呢?得益於後世的宣傳,司馬當然知道吸食大煙對人體的摧毀到是其次,更重要是的對一個民族精神的上的腐蝕。
抗戰的時候,日本人爲了謀取暴利,更是爲了奴役中國人,他們在佔領區廣泛種植鴉片,開辦了大量的煙館。利用鴉片從精神和體魄上摧殘和毒害中國人民。
後世地人們大都知道。正是鴉片使得中國人受盡了百年的屈辱,也正是鴉片使得中國人腦袋上扣上了那個“東亞病夫”的帽子。
每一個人都有做事的底線,而深知大煙之害的司馬的底線,就是絕對不準大煙流入自己的公司,更不可能准許別人觸碰自己的底線,現在既然有人觸及了司馬的底線,那麼就需要他們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一個小時之後,接到命令全體在營區操練場上集合地公司百十名保安隊員,不知所以的看着停在操練場周圍的幾輛裝甲汽車。
做爲保安隊員的他們當然知道這幾輛裝甲汽車,可是公司的看家法寶。今天這裝甲車隊沒出去訓練,怎麼跑到這了?
“今天讓大家集合,我就想問一個事,公司規章制度裡第三條是什麼,公司保安隊守則第六條是什麼!你們大家可還記得。”
司馬站裝甲汽車上,看着訓練場上的因爲抽調到民團後,所剩不到百人的保安隊大聲的問到。
“公司規章第三條規定:公司內任何員工禁止吸毒,如果有違反者一律開除。保安隊守則第六隊保安隊員凡吸毒者,必給予嚴懲後開除。”
這些保安隊員顯然對司馬問這個問題感覺有些意外,但是意外是意外。既然問了,那麼就得現在回答,於是近百人齊聲回答到。
“好!好的很!弟兄們都還記得啊!好!可他孃的在這隊裡頭有些人不爭氣。竟然吸起了大煙!好,公司給你們開地餉錢看來是高了,夠你們造賤的了啊!是誰!他孃的有種吸大煙,就他娘地有種給我站出來!”
聽到這些保安隊員齊聲把公司的規章和保安隊守則中,關於禁止吸食大煙的章節背出來之後,司馬怒極冷笑的大聲喊到。
此時的司馬心裡頭不僅僅只是憤怒,如果只是憤怒還不至於讓司馬如此的這般。更多的是失望,一直以來司馬都把這保安隊視做自己地心血,沒想到他們現在竟然做出這種事,能不讓司馬失望嗎?
不論是在公司還是在保安隊中平日的宣傳裡面,不知道多少次的告訴他們煙毒的危害,可是現在呢?他們根本是把公司和保安隊的教育當成耳邊風。
“好!怎麼了!敢做不敢認嗎?好!原來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任隊長!交給你了!”
見過了幾分鐘,臺下站着的保安隊員之中還是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失望到極點的司馬對站邊身邊的軍法隊隊長任剛說到。
“是!”
接到命令以後的任剛從裝甲汽車上下來。然後在腰旁斜揹着地文件包裡拿出一張名單走,保安隊員的軍裝上地胸章寫有他們地姓名。按名單拉人並不困難。
“隊……隊長。放過我們吧!下次、下次俺再也不敢了!”
司馬看着被軍法隊從隊伍裡拖出來的三名保安隊員,搖搖頭、嘆了口氣。這些人太讓司馬失望了,連主動承認地勇氣都沒有。
原本司馬還想着如果他們主動承認,就放過他們一次戒掉毒算了,可是現在看他們這副討饒的模樣,司馬突然覺得更加失望起來,他們連最起碼的骨氣都沒有,這一年多以來,自己不停的對這些人灌輸着什麼是軍人的責任,還有勇氣,可是現在他們……
失望、失望至極之後。只剩下了憤怒,如果這一次不徹底的根治掉保安隊中心裡吸毒的念頭,那麼也許以後自己的保安隊、民團,恐怕真的就會成爲他孃的雙槍兵了。
“好!既然你們現在都承認自己吸大煙了,那麼也就沒冤枉了你們。好!任隊長,行軍法吧!”
見這三名被軍法隊員按跪在地上的保安隊員都已經承認了,司馬點着頭說到,話沒說完,司馬就命令到身邊的任剛。
“啊!……總團長!是!”
聽到司馬的命令之後,任剛顯然有一些詫異,任剛沒有想到司馬竟然會下樣的命令,行軍法就是槍斃,需要罰這麼重嗎?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正想說什麼的任剛立即止住話服從到。
“砰、砰、砰”
接連三聲槍響。在近百名保安隊員地驚駭的眼光之中,任剛拿着手槍從這三個保安隊員的腦後,分別將三名隊員就地處決。
無論是和司馬一起來的軍法隊,還是公司的保安隊對司馬會下令槍斃這三名吸大煙的保安隊員,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絲驚恐,任誰都沒有想到一直和善的司馬會用如此重的懲罰。
這時候場面被眼前的一切給震驚的保安隊員,看着面木然地的司馬,纔想起來當初在馬匪攻廠時,這個待人和善的老闆,可是曾親手打死了兩個逃兵。
對於自己身邊的戰友就這麼被槍斃的保安隊員顯然有些不可接受。雖然說他們違反守則在前,可是也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不是,訓練場上的隊員這會心裡明顯有些接受不了。
“大家可能覺得今天我罰的太重,不就是吸個大煙嘛!就要了他們的命!我要說的是,以後公司保安隊和民團裡頭,任何一個官兵膽敢吸食大煙,就只有這麼一個下場,一經發現,立即槍斃!絕不留情!把咱們自己家地敗類完了!也就是時候去掃掃外頭的敗了,要是沒有人把大煙帶到這孔家莊。賣給他們三個,他們就不會這麼染上煙癮,以至於現在丟了性命。大家要是心裡頭有氣。他娘就跟着我和賣大煙的混蛋去算總帳。”
看着訓練場上地這些保安隊員明顯有些騷動,司馬大聲的喊到,這時候把他們的心裡的氣轉移到其它人身上,自然那個開煙館的張明勳就成了最佳的目標。
毫無疑問的,最後近百名公司保安隊地隊員,操着工兵鏟,搭着公司的停在營區的五輪車。按司馬說的和司馬一起找那個賣大煙的算總賬去了。
“怎麼樣,任隊長,剛纔害怕嗎?”
要裝甲汽車上,司馬見到任剛是一臉煞白技模樣,於是關切的問到,之前在自己下過命令的之後,這個任剛雖然有些猶豫,可是仍然堅定不移的立即執行了命令,而是親自執行。
對任剛能這麼堅決。司馬感覺非常的滿意,在司馬看來這個任剛絕對是忠誠地履行了自己職責。對這種人司馬永遠都持以欣賞的態度。
不過話回來。在那三個年青人被任剛打死之後,司馬在心裡開始有些後悔起自己地當時地衝動了。爲什麼自己會這麼無視生命?
司馬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自己地身上這個易衝動的脾氣,現在冷靜下來,司馬也覺得自己對那幾個年青人的懲罰好像過些過重了,必竟是三條生命!
衝動是魔鬼,魔鬼愛衝動!
這句果然不假,尤其是在掌握權力的時候,一但衝動就是以生命爲代價,或者說根就是無視生命的存在。細想下來的司馬終於知道爲什麼最近自己,心裡總是有着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司馬細細回想下來,才發覺自己好像變的越來越可怕起來,像今天這樣看到那三個年青人,根本就不把他們的命當成一回事,之前自己殺他們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爲對他們感覺太過失望!
原來如此。
一想通爲什麼之後,司馬一下被自己的心態給嚇了渾身冒起了冷汗來,司馬沒想到在這過去的一年多之中,自己的心態度變化這麼快。竟然變的像魔鬼一樣,突然之間司馬發現自己好像變的不再認識自己了。
“必須要想辦法制止自己的這種衝動,如果任由自己的這種變態的衝動發展下去,終有一天自己爲付出代價。”
想通一切之後的司馬,後背冒着冷汗,心裡如此想到,司馬從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變成這種人,至少在一年多之前,司馬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能如此冷靜的去殺人,去讓人殺人。
上次馬匪攻廠的時候,自己殺人,還可以用他們是逃兵、是爲公司好,在戰場上殺逃兵很正常,用諸多借口來給自己辯白,好讓自己手上的血變的清白一些,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些。
可是這一次呢?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總團長,前面就到春花樓了!”
心情已經平靜下來的任剛看着陷入思考中的司馬於是開口提醒到,任剛注意到自從剛纔總團長問過自己之後,好像心思就飛到了其它地方,顯然在想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