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一直以來的訓練,當田子喊出上刺刀的時候,身後的五名保安隊員身手利落的“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那長達近六十釐米的刺刀,當超長的刺刀被卡在步槍之後。
穿着墨綠色軍裝的保安隊員以拼刺的姿勢雙手緊握着步槍,短步槍配上比例並不協調的超長刺刀,在外人的眼裡顯得非常的怪異,至少讓人感覺不甚舒服,可是這五名保安隊員此時雙眼直瞪着眼前的人,手裡緊握着步槍,隨時準備把刺刀捅進對方的身體之中。
看着眼前這幾名隊員自從上刺刀之後,就只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盛,李之琦此時開始暗自後悔起來,從這幾個西北公司的人身上,李之琦第一次感覺到恐懼。
自從帶着護廠隊擊退馬匪之後,有鑑於護廠隊在那次戰鬥中的表現,司馬就覺得有必要着手提高護廠隊隊員的勇氣,而提高這些隊員的勇氣的最好辦法就是拼刺刀,敢於刺刀見紅的兵,絕對不乏武勇。
在西北,無論是保安隊還是民團從入營第一天起就會有人告訴他們。不敢刺刀見紅地兵,絕對是慫兵,因爲司馬相信,戰爭的顏色就是紅色的,那是血的顏色。如果士兵敢於刺刀見紅,那麼至少這支軍隊的在勇氣上就勝於他人一籌。
所以一直以來,刺殺訓練在西北公司保安隊、民團之中都佔有相當大的比重,什麼是戰爭?刺殺訓練是最簡明的表現形式。刺殺訓練就是把戰爭簡單到兩個人的直接搏殺,這是一種人對戰爭的最高級形式地體能和心智訓練。它能直接把戰爭的生死感受傳授給了戰爭者,直觀而強烈。
在刺殺訓練中。司馬並沒有像後世那般使用木槍進行刺殺訓練,而是使用實槍實刀。當然有帶有刀鞘,雖說帶着訓練時都有帶着護具,可是一直以來,無論是過去地保安隊還是現在的民團,在刺殺訓練中,有人受傷都是難免地事情。
在西北拼刺刀是血性、是勇氣、是不妥協,時間長了,西北的保安隊或是民團要玩命的時候,官長們都會大喊一聲上刺刀!當士兵們聽到這聲命令的時候,就知道大家玩命的時候到了。
當面對威脅的時候。軍人應該怎麼回答對方,無懷疑就是行動,而田子在面對李子琦的威脅的時候,在實力不及他人的時候,除了讓人通知公司之外。就是喊出了上刺刀的命令。當五支步槍長超長地刺刀,在陽光閃耀着陰冷的光芒的時候,站在田子以及五名保安隊員身前的,李之琦還有其它的幾名稅務官員,以及方覺之等輯私隊地隊員們都可以感覺到從他們身上傳透出的來勇氣還有意志。李之琦可以感覺到那種將生命置之度外的勇氣。
看到眼前的這六名押車的保安隊員。李之琦不禁開始懷疑這一次會不是真地是惹上了硬茬,如果像報紙上所說。西北公司擁有數萬民團,如果他們每一個人都像眼前地這幾名一般,恐怕此行真的是凶多吉少了,這會地李之琦不禁開始暗自罵起了何部長,爲什麼要趟這碗混水。
就在田子帶着五名隊員端着槍用刺刀逼着李之琦等人與其對對峙的時候,保安隊隊長李亮帶着在營裡的幾十名隊員抄着步機槍,從營區跑了出來,跟隨在李亮身後的幾十名保安隊員揹着步槍,大步的朝通往火車站的實業路跑着。
此時心急如焚的李亮那裡會顧及自己這些人,全副武裝的跑在街頭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此時的李亮只知道自己的兄弟在那裡被幾十個人拿着槍包圍着,隨時可能送命。
李亮相信田子絕對不會退讓、更不可能妥協,一直以來西北從來沒教會這些軍人什麼是妥協什麼是退讓,無論是爲了榮譽還是職責,李亮都相信,如果那些人想查貨,恐怕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從田子等人的屍體上走過去,也正因爲如此李亮纔會如此的急切,以至於李亮忘記了其它。
“隊長,前面來了幾輛公司送貨的汽車!”
就在這時一年眼尖的保安隊員提着步槍跑到李亮的身旁大聲說到,雖說剛纔李亮說過要攔汽車,可是如果沒有隊長的命令,還是沒人敢攔,更何況從出營到現在還沒碰到一輛汽車。
“還費什麼話,把車攔下來,回頭我向公司解釋。所有隊員注意檢查武器,子彈上膛。”
這會對於李亮而言最爲重要的,就是田子還有那五名隊員的性命,再說公司也有規定在發生緊急事態時,保安隊或民團、憲兵隊均可徵用工業區內所有車輛。
“班長,這公路到底什麼時候能修好啊!怎麼到現在還沒個影子,頭兩個月不都敲鑼打鼓的慶祝開工嘛,還弄幾架飛機在那做了表演。怎麼現在又沒信了,現在這破路,一趟下來,車沒散,人的骨頭都快散了,要是能一路都是咱們家裡頭這樣的柏油路,那該有多好。”
一邊開着車,王得讓一邊扭了一個肩膀,好像不這樣不能配合自己之前那句骨頭散了的話,此時王得讓可是歸心似箭,只盼着能趕緊回到家裡頭。“你沒聽說嘛,江工他們在帶着隊在考察張庫公路地路線。現在北邊下着那麼大的雪,天連這麼冷,咱們開車都成問題,修路那還不把工人們凍死,這江工他們可也夠拼命的,大雪天裡頭還在那裡堪察路線,估計明年天一暖和,一個夏天的功夫路差不多就能修好,我說你小子想的那裡是骨頭散了。分明是想着家裡頭的新從山東接過來的新媳婦吧!”
聽王得讓這麼說,黃興財便開口說到。對於江工那幫工程師黃興財只有佩服的勁,這麼冷的天成日裡地風餐露宿的。就爲了修這張庫路,選一條好地點的路線。不過黃興財可是知道,這王得讓說這些很大程度上是想着路修通後,能多在家裡呆些日子,剛娶了媳婦地人,可都不是這樣。
“嘿嘿……班長你原來剛娶媳婦時不也這……班長,你看前面那些公司保安隊的人,他們怎麼操着傢伙,站在路中央攔車,不是出事了吧!”
聽到班長的話。尤其是後面的那兩句,王得讓不禁面色一窘,開口辯白道,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站在路中間擺手攔車的保安隊員。
“停車!快停車!”
一隻手舉着步槍在那揮舞着的許良大聲的喊到,話音沒落,從前面開過來的卡車便停在了距離許良不過幾米的之外。
“我是保安隊隊長李亮,你們的車我們徵用兩輛。司機留下來開車,其它人全部下車!弟兄上車!”
一腳踏上車駕駛室旁窗。看着車裡地駕駛員還有副駕駛。李亮開口說到,同時拉開了車門。意識再明顯不過,副駕駛給我下車來。
“啊……這是怎麼回事,徵我的車,總得給個理由吧!”
從車上下來的黃興財有些錯詫的看着李亮開口問到,對於這些保安隊這般做派,顯然讓黃興財有些不太明白,看到那些保安隊員像拼命一樣從卡車兩側以及車後跳上車,黃興財心裡暗道“難道出了什麼事?”
“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我們雖然是司機,可都在民團訓練過,車上就有槍,如果……”
想到公司可別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這些保安隊的人也不至於如此,於是黃興財連忙開口說到。
“嗯……這是你們地槍……你上車吧!”
聽到這個被自己轟下車的年青人說的話,再看到卡在座位旁邊的步槍,李亮想了一下說到,必竟那裡對方有多少人李亮也不清楚,現在多一個人,總好過少一個人不是。
“是!長官!”
見自己的要求被答應了下來,黃興財連忙開口說到,然後幾下功夫就跳上了卡車,然後伸手接過從車窗遞來地步槍,滿心衝勁地檢查了一下武器。
雖說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看到座在卡車裡檢查着武器的保安隊員,黃興財絕對相信,肯定是公司出事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就在這時卡車調轉方向朝火車站駛去。
“他們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遠遠地看到那些保安隊員拿着步槍跳上卡車,邵振青便看到身旁的黃之遠開口問到。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看到那幾輛車不顧工業區內的交通規則,直接在公路上調頭朝孔家莊方向高速駛去,黃之遠對此也感覺有些不可思意,什麼時候保安隊變的如此這般不講紀律,聽到邵振青如此問到,黃之遠便開口回答到。
“走!咱們跟過去看看!”
聽說出事了,邵振青一下來了興趣,這就是記者的天性,於是連忙朝那邊停在路旁的末被徵用的幾輛卡車跑去。
“嘟……集合……第十七工人連集合!政府對公司下手了。”
在機件廠裡,楊天喜幾乎是跑出了廠務處,剛要下班去訓練的楊天喜很不巧聽到廠裡話務員那傳來的消息,於是連忙吹起了哨子,在工廠裡大聲的喊到。
因爲每天下班之後都要去訓練的原因,早已有幾十個武裝工人連的隊員在廠務處前等着了,準備列隊去訓練。當楊天喜這個副連長把集合地哨子聲吹響的時候,待聽清他的話之後,大家一下被驚呆了。
“楊連長,你是說……政府真的對公司下手了!這……”
聽到楊天喜的話,小王不禁大驚失色的問到,雖說最近幾個星期,總有人在工業區的廣場、公園到處宣傳政府肯定會對工業區下手,可是卻從來沒想過竟然會這麼快。
“就是楊連長,到底怎麼回來。怎麼沒聽到警報聲!”
“就是啊!”
聽到楊天喜的話後,那些工人們便開口問到。如果真的出事了,那公司地警報聲怎麼沒見響起來。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剛纔廠話務室小劉說她和姐妹們通話時,聽到總檯那裡傳來的消息,政府派來地人在火車站要扣公司的貨,保安隊地人被政府派的兵給圍起來了!咱們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對公司下手,弟兄們是咱們回報公司的時候了!是個爺們的,就操着傢伙跟我到火車站去。”
此時的楊天喜腦子裡只剩下了怒火,這些天很多人都在說公司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口,如果大家不齊心協力,恐怕那些白眼狼真的要吞了公司。
楊天喜還記得那天自己在訓練結束之後。在西北廣場聽到的肉聯廠的檢驗員說的那句話“公司是大家地公司,現在有人想對公司不利,那麼我們就得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我們西北人,絕對不會任人宰割!西北人絕不會任何欺凌!”
“西北公司是每個西北職工的家。西北是西北人的西北,保護西北是每個人的責任!”這些日子那些在街頭上演講宣傳地人所說的一切,讓楊天喜意識到,自己除了爲西北公司工作之外,西北公司還是自己的家。現在家裡出事了。自己必須要站出來保護西北。
馬良三並不知道自己在打電話時,在總檯說的那幾句話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同樣不會知道,那些總檯地話務員,在沒事地時候大都是和各廠區的總機室地工作人聊着天。
而馬良三的之前說的那些話,自然通過總檯傳到了各廠的總機,然後通過總機那裡的話務員傳到了各廠,一時間整個工業區上下都知道了,政府對西北下手了!
早已經因爲來自內地的指責而變的有些敏感的西北人,此時腦子裡只剩下了怒火,而且最近一些人在街頭宣傳的武裝保衛西北的宣傳早已是深入人心,此時政府既然要對西北動手,憤怒的工人們,現在所想的就是要去火車站,去解決那些想對公司下手的人。
雖說工廠的經理、車間主任勁量勸阻那些工人,可是所起的作用仍然不大,如果不是受限於公司的紀律,在崗的職工嚴禁離崗,恐怕各廠會因此而停產,可是休班的工人們卻顧及不了那麼多。
他們拿起了趁手的工具,開始自覺得集合成隊伍,走出了工廠的大門,在大門處搭上了各廠所屬的汽車朝火車站進軍,路上他們大聲的呼喊着保護西北的口號,在他們看來,西北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關口。
聽到了他們的呼喊聲之後,在自家裡休息的工人們,都扔下了手頭的一切,朝外跑去,能擠上車的,就擠上了卡車,擠不上車的,就在路邊的人行道上奔跑,在路上巡邏的憲兵隊員,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些激動的工人們,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麼到底是對還是錯?”
透過西北大樓的窗戶司馬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人羣正在聚集着,看他們的朝着火車站的方向走去,司馬開始有些擔憂起來,司馬知道他們去幹什麼,但是卻沒有阻止他們的心思。
“我們已沒有了選擇,工人們的行動,會向大家證明西北的態度!而不是公司的態度!”
司馬想到石磊對自己說的話,便慢慢的放下窗簾,對於現在發生的一切,早都在公司的意料之中,對於那些在街頭義務鼓動着工人的人,司馬不知道是應該感謝他們,還是應該殺了他們,必竟他們幫助自己做了自己想做而一直末做地事情。
就在此時。在數公里之外的火車,田子帶着五名保安隊員端着刺刀已經和二十多名緝私隊的稅警對峙了數分鐘,此無論是任何一方都已經把神經緊崩到了極點。
而此在緝私隊的二十多名隊員之中,一個個頭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矮壯的隊員,在大家沒留神的時候,輕輕的把槍機尾的保險下撥,此時這名隊員眼中只剩下了狂熱,還有一絲燥動。
“山口軍曹。帝國興衰全部繫於您一人之身!望閣下多多珍重!”
撥下保險之後地李鬆,不應該叫小村南田纔是。腦子裡想到月前在天津駐屯軍營裡,中村閣下對自己的交待。作爲一名軍人,在小村南田地眼裡,看待一切永遠都是那麼簡單,帝國至上,爲天皇盡忠。
雖然小村南田不知道,爲什麼中村閣下爲如此這般挑起西北公司和中國政府的對抗,可是小村南田知道,爲天皇陛下盡忠,是作爲一名軍人至高無上地榮譽。
小村南田同樣知道爲什麼中村先生會選中自己,從小生活在中國東北的小村南田說着一口流利的中國北方話。混在緝私隊裡,不會有會注意到這個一口流利的北方方言的矮子李鬆是個日本人,如此才能保證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真的太可惜了!沒想到支那竟然也有這麼優秀的軍人。”
通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小村南田看到那個田隊長,還有他身旁持着刺刀的一臉決然的士兵。於是在心下大叫着可惜。
如果換一個場和地話,小村南田非常樂間和這些西北的軍人用刺刀一決勝負,可是現在小松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妄想罷了。
小村南田知道自己現在所承擔的任務的重要性,也知道中村先生費盡心機安排地一切。對帝國而言是多麼重要。至少中村先生曾經多次對小村強調過。
“美代子,再見了!我的愛人!”
想到在關東州等着自己回去的戀人。早已心存必死之意的小村南田不禁在心裡想到,能夠爲帝國盡忠是小村南田自幼的夢想,可是美代子卻是小村這一生地至愛。
“人生總是如此吧!”
想到這,小村南田咬咬牙想到,同時把槍口指向那個站在最前面地男人,這個他們口中的田隊長,就是這些西北軍人地指揮官,小村南田知道如果想挑起事端,只有一槍把他打死。
“抱歉!”
出於對一名軍人的尊重,小村南田在心下說到,必竟如此這般打冷槍不符合武士道精神,但是爲了帝國,只能如此選擇。
在距離不過幾米的地方,雖然不能直接瞄準,可是對於一個射擊成績在整個駐屯軍之中排名第一的小村南田而言,小村南田相信自己可以一槍打死眼前的那個田隊長。
“砰!”
就在雙方神經崩緊到極點時,突然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的站臺,還有持續了數分鐘的對峙。
“殺……”
當感覺到從對面有一道冷咧的眼光一直注意着自己的時候,田子正想看清是誰在盯着自己,就在這時田子聽到了槍響與之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撞擊了一般,田子知道自己被打中了,幾乎是用盡最後一口氣喊出了最後一個口令。
“砰……砰……殺……”
在幾乎是在那一聲槍響的同時,幾名保安隊員隨之扣動了扳機,打出槍膛裡的子彈之後,根本來不及再次上膛,就躍身向自己面前的目標拼命刺了過去。
“殺……”
趙虎在扣動扳機打出子彈之後,沒做一絲反應,就朝前一個躍步,一個標準的刺殺動作把刺刀直刺入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稅務官,根本沒來的急聽到那個人的痛苦的吼叫聲。他便把槍向外轉了半圈,利落的回抽了步槍。
然後趙虎面色猙獰大聲吼叫着,再次向前一個衝步,衝着着那個揮舞着手槍開槍的緝私隊的軍官刺了過去,趙虎並沒有注意到身邊已經有幾個戰友已經倒下了,現在對於趙虎而言,殺一個是一個。
“砰……砰砰”
聽到槍聲從自己身後響起的同時,方覺之幾乎沒做任何反應,就操起自己手裡的鏡面匣子衝着對面的田子,還有其它的西北公司保安隊員打去,接連數槍,方覺之知道這時候誰開的槍多,誰活下來的希望才大些。
當衝到那個軍官不遠處時,已經身中數槍的趙虎已經有些精疲力盡,趙虎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拼命刺了出去,當看到刺刀刺入那個軍官的腹部時,趙虎能夠看到那個軍官雙眼流露出的恐懼,
“你……們……慫”
已經精彼力盡的趙虎好像想說些什麼,這時只感覺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在倒下的一瞬間,趙虎還看到距離自己不過三尺遠的地方几個光點,是槍口的火光。
“你……砰……媽的!”
那怕是方覺之在感覺到自己的腹部猛的一陣刺痛的時候,方覺之拼命的開槍打向把刺刀刺進自己腹部的那個人。
直到子彈打空之後,看着之前那幾名面帶着殺意的西北公司的保安隊員已經躺倒下去之後,方覺之纔算鬆了一口氣來,終於活了下來,想到那幾個人之前拼命的架勢,方覺之不禁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當槍聲音響起的時候,田子還有他的五名隊友的命運最已註定,不到幾十秒的時間,保安隊派來隨車抽車的六名保安隊員都躺倒在血泊之中,在他們死去之前,他們拉了五名稅務官和緝私稅警做了墊背。
“媽的!是那個混蛋先開的槍的,是誰!”
手捂着傷口,腥紅的血液順着指縫涌出來的,轉身看着自己這邊還活着的二十多個隊員,方覺之提着空槍大聲的質問到。
說話時鬆開傷口,摸出一夾子彈,勉強從手槍出殼口把子彈壓進了槍裡。現在的方覺之只想弄清,是誰***開的槍,那孫子差點把大家全擱在了這,想到之前那個田隊長的神色,現在的方覺之還覺得的後怕。
“方……方隊長,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驚魂末定的李之琦,不知道站在最前面的自己怎麼僥倖活了下來,只知道聽到槍響之一,就順勢趴在地上,從地上一爬起來之後,就連忙開口問到緝私隊的方覺之。
“怎麼辦!想辦法逃命!”
聽到李之琦這麼問,方覺之連想都沒想就開口說到,這可是在西北的地盤上,現在幹倒他們六個人,他們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這時再不逃,恐怕就真的逃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