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歐式古典灰磚樓的執政府,周學熙有些步履堅難的從其中走了出來,周學熙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從中周旋,竟然得到的會是這種答案。
“沒曾想在現在竟然又重演沈萬三之禍!末曾想段合肥竟然如此之短視!”
想到段祺瑞給自己的回答,周學熙有些失神的嘆息道,這些天的奔走,竟然得到如此結果,讓周學熙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同時暗歎他人目光短淺,竟然看不到西北公司於國之利,而只想着眼前之利。
自從那篇報道出來之後,這幾天周學熙一直在京城的執政府和總統府之間奔走着,希望能夠幫助西北渡過此次難關,之所以如此奔走,其原因不僅僅只是因爲與司馬之間的私交。
那怕是出於商業利益,周學熙也必須要爲之奔走,現在的啓新洋灰公司之中有西北公司的30%的股份,得益於西北公司以大量機器設備入股,現在的啓新洋灰的產量已經高達30萬噸,其中70%是銷往西北工業區,現在的啓新和西北實際已經熔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在這種前提下,周學康出面爲司馬奔走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現在因爲那篇報道的原因。政府已經開始在考慮西北的問題,財政部更是不顧自己地招呼,向西北派出統稅所以及緝私隊,雖然曾擔任過財政部總長,可是此時周學熙對此也是無能爲力。
原本週學熙還對總統和執政兩人寄於希望,必竟其在龍煙礦冶公司有着大量的投資。可是結果卻令周學熙大失所望,他們根本沒有扶持西北之意。甚至於有落井下石的打算。
而從各方面得到的消息,田中玉要對西北下手,而中央的府院兩方竟然對此保持沉默,周學熙知道他們保持沉默的原因。一來是因爲田中玉地第五師是北洋軍的老底子之一。戰鬥力較強,在現在府院相爭地局勢下,府院雙方都希望能爭取到田中玉和第五師的支持。
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爲司馬所掌握的財富,現在全中國都知道,西北公司有多大,可以說是全中國最大的公司,銀行、機器廠、煤礦、電廠等等,其擁有地工廠甚至於就是一座幾十萬人口地城市。其手裡掌握着數以十億計的財富。面對着如此龐大的財富,任何一個人都會動
而現在財政空前緊張的中央政府,怎麼可能放過這麼一大塊肥肉。他們之所以如此縱容田中玉在察哈爾胡做非爲,實際上根本原因就是爲了錢,無論是府院任何一方都需要大量的資金來維持政府運作。同時拉攏各地實力派。
因此富到流油的西北。就成了府院雙方盯在眼裡卻不好下嘴的肥肉,必竟無論府院都要顧及國內輿論。必竟對這麼大的企業明搶豪奪會引起各地實業家的恐慌,但是如果是地方上地人動手,府院雙方在得到所需要資金的同時,又可以與之撇開關係,何樂而不爲呢?
“哎!只盼着司馬手下的民團能保得西北的平安了!可惜了!亂世到了!”
坐上汽車之後,心灰意冷的周學熙在心裡想到,此時地周學熙心裡想地更多是對西北的可惜之意,而內心地深處卻對現在的時局倍感無力。
過去大總統還活着的時候,各地的官長們至少還有一個章法,那裡像現在這般連個章法都沒有了,這些官長們個個變成了披着官衣的土匪,中央對地方實際已無太多的約束。
坐在汽車上的周學熙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駛回位於京城的住所,而是直接乘車去了京城的金城銀行,以向告訴其在京城奔波的結果,同時讓其轉告司馬早做打算。
“維新代董事長在這謝過之翁,幾日來爲西北奔波的情意,這份情意董事長一定銘記於心,之翁放心,公司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田中玉想吃掉西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西北的槍炮早都準備爲他備好了。”
在金城銀行門外,送周學熙從銀行裡出來的周作民躬着手對其說到,這些天對直翁上下奔走,周作民一直都看在眼裡,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直翁也已經盡力了,此時周作心只如此說到。
“哎!但願如此吧!維新你告訴司馬,說我周輯之無能,末能救其出目前之困局,讓他別見怪,別的……哎!告辭!告辭!”
出了銀行後的周學熙無力的對周作民開口說到,然後有些搖晃的坐上了汽車。
“立正!槍上肩!向右轉!齊步走!”
在西北中學的教學樓前,七百六十九名西北中學高中部的預備軍官團的學生們,在學校作訓軍官的口令下排着整齊的編隊,向學校外走着,在路的兩側,來送行的同學們默默的看着,這些年齡與他們相仿,或大上幾歲的軍官生們。
“咚、咚……”
七百六十九名預備軍官團的學生行軍的時候,他們的軍靴與地面發出的撞擊聲顯得是如此的沉悶,每一個預備軍官團的學生都知道也許這一次離開學校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再回到學校,但是沒有人對未來戰爭有任何恐懼。每一個預備軍官團的學生都知道,現在是履行使命的時候了。
“拜託了!爲了西北!爲了我們地學校!”
路邊初中部的學生們舉着用牀單製成的橫幅大聲的喊到,雖然只是來到這裡不過幾個月,但是他們已經深深的愛上西北,並開始在潛意識裡把自己當成了西北人,而現在看着他們的學兄們扛起了武器去保護西北。林雷年少地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爲他們送行。
“這是我的學生,長官!他們才只有十幾歲!”
看着學生們排着行軍隊列扛着步槍將要走上戰場。宋培雲雙目含淚地對穆白說到,宋培雲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把自己的學生送上戰場,看着這幾百個年齡不過十八、九歲的學生,宋培雲只覺得內心在隱隱作痛。
“校長。他們不僅僅是一名學生。他們還有另一個身份!他們西北中學預備軍官團的一名預備軍官。”
雖然心裡並不願意從學校帶走這批預備軍官團地學生,但是接到公司命令地穆白卻是別無選擇,動員已經下達,擴建後的軍隊需要大量的軍官,聽到宋校長這麼說,穆白便如此回答到。
“同學們,美國的第三任總統托馬斯.傑弗遜曾經說過,自由之樹必須時常以愛國者和專制統治者的鮮血使之更新常青,這是它的天然肥料。對於你們的選擇。作爲你們的老師,我並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學生走上戰場,你們有權選擇自己地道路,但是無論你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希望你們記住。當自由得到悍衛。正義感得到申張之後,你們能夠放下手中的武器。重新回到課堂之中,西北的未來並不僅僅只是保衛它,而是要更好的建設他,就像人們說地,西北是中國未來地希望,而你們纔是西北未來的希望。”
站在講臺上地葉凡看着臺下端正的坐在那裡認真上課的學生,葉凡知道也許明天,也許今天下午,自己課堂裡的現在還剩下的九十多名學生,恐怕不會剩下多少,但是葉凡卻知道自己無法阻攔他們,因爲他們有權選擇自己的未來。
“萬歲……”
就在這時從窗外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聽到外面的歡呼聲,葉凡透過窗戶明外看去,只見操場上,上千名學生正在降着旗杆上的國旗。
當鮮紅的民團的鐵血旗在學生們的歡呼聲中升起的時候,看着那些激動的學生們向空中扔着自己的帽子大聲的歡呼着,葉凡知道現在的西北已經被引爆了!
“萬歲!”
透過窗戶看到旗杆上的鐵血旗,在課堂上的秦少嶺揮舞手臂大聲的叫喊到,在旗杆的頂端迎風飄蕩的鐵血旗,此時顯得如此之動人!
“同學們,還有一個小時投票就要開始了!我們現在需要做好準備,當投票結束之後,我們就要去參軍,西北需要我們的時候到了!”
看着在風中飄蕩的鐵血旗,看着鐵血旗上那怒吼的白虎,秦少嶺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兩千多年以前,當年遠征匈奴的漢軍雲集此時出擊匈奴時所發出的怒吼,現在西北人將持着這面兩千多年前的戰旗去保衛自己的家園,就像當年的漢軍一樣。
“校長!您看,這就是我們的學生,這就是軍國民主義教育嗎?校長,難道我們不應該做些什麼嗎?高中部已經走了近八百名學生,到明天高中部還會剩下多少名學生?會有多少學生會死地戰場上,我們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學生到戰場上嗎?他們要去保衛西北,可卻不知道他們卻是西北的未來!”
看着在旗杆下大聲歡呼着的學生,汪廉啓扶扶眼鏡開口說到,作爲一名教師汪廉啓此時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學生,對站在校長身邊的學校軍事教育長穆白更是怒目以視。
“汪老師,正如你們所說,戰爭是所有罪惡的總和,但是現在政府正在向西北調動軍隊,不是西北選擇了戰爭,而是政府選擇了侵略!我只知道我將會以我的生命來保衛西北,西北是我的全部!”
看着眼前有些憤怒地汪廉啓,穆白輕輕的回答到。看着外面的學生,穆白更多的是感到的欣慰,雖然在內心裡穆白並不願意讓這些學生們犧牲在戰場之上。
但是這時候穆白卻沒有任何選擇,因爲相比之下,現在工業區遠比這些更加重要,沒有了工業區。就是保存下來這些學生又能如何呢?他們還能在免費的學校裡就讀嗎?顯然不可能。
看着眼前地這些老師,穆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看待他們。正是這些老師在學校裡宣傳着軍國民主義教育,正是這些老師讓這些學生們相信軍國民主義纔是中國的未來。
可是當這些學生按照他們地所教,拿起武器來實踐軍國民主義的時候,這些老師們卻猶豫了。這是不是就是口是心非呢?穆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在穆白看來,至少這種軍國民主義教育,非常適合西北,這纔是真理。
工業區十五號社區的居民協會的辦公室外,幾千人密密麻麻地擠在外面等待着辦公室對社區地投票結果的統計,每一個人都對裡面的結果是翹首以待,已經投票已經結束十多分鐘了。爲什麼還沒有做出統計結果。
拿着相機的拍着照片的趙建民,雖然是在拍着照片,可是在心裡卻在不停的設想着各種可能。十五號社區是第一個開始投票,在別的投票點開始投票的時候,這裡的投票已經臨近了尾聲,作爲第一個能夠做出統計結果地十五號社區,他的投票結果的意義自然不用多說。可是等待總是如此焦急。
“這裡的投票結果會是什麼樣呢?”
站在人羣裡的邵振青看着眼前神情緊張。滿面期待地神情地人羣,邵振青便在心裡想到。看到他們大多數人的胸前都彆着白花,顯然是爲了悼念在火車站犧牲地田子等人。
“如果你們選擇了戰爭,那麼也許從今以後,你們每天都需要佩帶白花,因爲到時每天都有你們的家人會在戰場上死去。”
看着人們胸前的白花,邵振青便在心裡默默的想到,今天清早起來的時候邵振青就發現整個西北和昨天明顯不一樣,到處是在執勤的軍隊、憲兵,甚至於在出門之前,邵振青還接受了憲兵隊的詢問,並且留下了備案。
“只有白癡纔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暗殺司馬。”
看到在人羣裡不少人高舉着的半張報紙大小的相片,邵振知道他們舉的是司馬的照片,邵振青很難理解這些人對司馬的崇拜,有些人甚至纔來西北不過幾個月,竟然就已如此,想到受到暗殺的司馬,邵振青不禁在心裡暗自想到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之愚蠢,竟然在這個時候挑動西北本就有些脆弱的神經,他們分明在挑動西北人用宣戰作爲回答。
“如果沒錯的話,西北人一定會像自己的昨晚推測的那樣,選擇用戰爭來回擊他們的敵人。”
看着神情有些緊張,甚至於有人雙手合十像是在求着上天保佑的樣子,邵振青在心裡如此想到,邵振青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竟然置身在這麼一場變革之中,庶民的意志決定未來,在中國也許這是第一次。
“如果讓她們也參與投票的話,她們願意讓自己的丈夫、兒子走上戰爭嗎?願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兒子離開自己嗎?”
看着人羣中的神情緊張的女人們,邵振青在心裡如此想到,看着不少女人身上穿着西北特有的漢服,按照外界的介紹,西北人會在慶典時穿着漢服以示隆重。
看着這些穿着深衣的女人,過去邵振青還對西北這種復古行爲,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認爲這不過是封建思想作怪罷了,不過看着這些穿着深衣的女人,把東方女性的古典、含蓄、輕盈、飄逸之美體現的淋漓盡致,此時邵振青卻不得不承認女人們穿上漢服,確實要遠比內地那些穿着旗袍的女人更漂亮。
“宣戰,九百四十一票。”
“宣戰,九百四十二票。”
“宣戰。九百四十三票。”……
負責統計投票結果的郭楠每讀出一張選票時,湯銘新等人地心臟就跟着跳動一下,雖然知道當票數過九百的時候,十五號社區的投票結果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但是在湯銘新等人看來,如果僅僅只是勉強通過。如果是這樣十五號社區的榮譽恐怕就會從此失去,而從此戴上懦夫的光環。這顯然不是湯銘新願意看到的。
“宣戰,一千六百四十五票。投票統計完畢,本社區1歲以上男性公民一千六百五十六人,參於投票一千六百五十六人。累計一千六百五十五票。一千六百四十五票支持宣戰,十票棄權,一票反對!”
統計出表決結果後地潘映影有些激動的說到,如此高票通過地結果完全出乎潘映影的意料,必竟十五號社區內有30%的居民是其它公司的居民,按照之前潘映影等人地想法,最好地結果十五號社區能超過70%的人支持宣戰就不錯了,可是沒想到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支持率。
之所以只有男性公民參於投票,實際上是因爲這個時代的特殊的環境造成的。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接受讓女性享有投票權,所以一直以來,即便是在西北女人也只是旁觀者罷了!
“太好了!興業,你們聽到沒,我們十五號社區的人沒有讓田子他們失望。沒有讓工業區失望。幾乎是全部通過!太好了!太好了!”
聽到這個結果後,原本湯銘新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了下來,於是便激動地對馮興業大聲的喊到。
“會長,快!快點出去向社區裡的居民宣佈我們的投票結果!”
激動的甚至於無法自制地馮興業開口對湯銘新說到,此時地馮興業和十名居民委員,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此時地心情。
“等一下,讓我先緩口氣,我要好好的得我們的居民宣佈這個好消息!”
已經走到門口的湯銘新突然止住腳步,回頭對跟在身後的馮興業等人輕聲說到,同時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以緩和自己激動到無法自抑的心情。
“快點!快點!”
在居民協會的外面,幾千名十五號社區的居民緊張的看着辦公室的木門,而門外則站着一名憲兵,此時的趙然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些激動的居民,趙然知道他們爲什麼如此的焦急,那怕就是趙然自己,雖然是面無表情,實際上在內心裡也是異常的焦急,每一個人都在等待着表決的結果。
“快看!門開了!”
站在最前的一個身上穿着便服的人大聲的喊到,認識他的人知道,他並不是工人,而是社區旁邊的小飯店的小老闆,他的家也在十五號社區內。
聽到小老闆的聲音後,人們的眼睛都朝那扇已經打開的木門看去,個頭矮些的都翹腳,以讓自己能夠看到那裡,看着那扇門已經打開,原本亂轟轟的場面開始慢慢的靜了下來。
“呼!”
吐出一口氣後,湯銘新挺了挺胸已使自己看的更精神一些,然後右手拿着一張投票結果,朝已經打開的門外走去,看到已經等待的有些急不可待的居民們,湯銘新面帶着喜色的揚起拿着投票結果的右手,示意大家靜一下。
“十五號社區的居民們!十五號社區舉行的,是否對政府宣戰的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
見原本有些嘈雜的人羣在自己揮手示意後,已經靜了下來,湯銘新便舉起手中的投票結果,大聲的向人們喊到!
話說到這裡,湯銘新頓了一下,很滿意現場的人們的表現,整個居民協會的門前的居民們此時都摒住了呼吸,以使這裡更靜些,好聽清表決的結果。
“公民們!我很榮幸地向大家報告,西北工業區十五號社區的投票結果是——一千六百四十五票贊同,十票棄權!”
見到眼前的人們滿面期待的神情,湯銘新拿起投票結果大聲地向居民們喊到!
“萬歲……”
當聽到是這個結果之後,等待多的人羣幾乎同時發出興奮的呼喊聲。很多人一邊大聲的喊着,一邊流着眼淚,人們揮舞着手中的帽禮、工人帽,大聲音的歡呼着。
“在我們地十五號社區!只有一個人反對宣戰,”
在人們如波浪般的歡呼聲中,湯銘新大聲地向人們說到。
“這個人肯定是個剛從內地來白癡!”
“哈哈……”
湯銘新的話剛一落音。人羣裡就傳來一個人的喊聲,聽到他的話後。湯銘新發出快意地笑聲,幾千人都在那裡笑做一團,是在笑着那個人地傻子似的投出這那一票反對票,同時也是在爲自己的社區能夠幾乎全票通過而感到高興。
“飄萍先生!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全票通過!我們要打仗了!”
聽到投票結果的趙建民都忘記了拍照。一把抓住邵振青的衣服大聲的喊到。此還有什麼比慶祝這事更重要。
此時的趙建民完全忘記被自己這麼緊緊抓住衣服的人,是主編親自交待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的貴客,人家可是內地名記,此時對於趙建民而言同樣需要發泄。
“這就是西北嗎?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被抓住衣領邵振青並沒有掙脫,只是呆呆地看着這些興奮的人羣,甚至之前那些眼角帶淚的女人們也都跟着大聲的呼喊着、慶祝着,看着這些知道將要打仗後,興奮的都無法自抑地人羣,邵振青腦子裡冒出了這句古話。
“到底是什麼魔力能在一年多地時間。甚至幾有幾個月的時間就把他們變成現在地這個樣子?”
此時的邵振青看着這些激動的人們,很難把他們和內地那些麻木、呆板的國人聯繫在一起,這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但是在一年多之前,甚至幾個月以前。他們來到西北之前。他們都是一樣的,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們?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們?這是每一個來西北的人都會不由自主想到的問題。有人說是因爲西北自上面下實行的軍國民主義教育的結果,也有人說更重要的是西北實行的以軍法管理工業區的結果等等,可是這樣嗎?
在大多數西北人看來,他們之所以如此選擇,原因很簡單,是爲了保衛自己生活,還有自己的夢想。在內地時,那時的他們過着連溫飽都成問題的生活,他們的生活的追求和夢想無非是不再受餓挨凍罷了,而西北給他們這一切,他們從此不會再受餓挨凍,同時還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一個讓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的希望,他們第一次擁有了對未來的希望,而這個希望,只有西北能給他們。
現在有人想要佔領西北,就是要打碎他們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希望,要打他們的夢想,要摧毀他們的生活,他們會願意嗎?他們只有拿起武器。
“如了拿起武器走上戰爭,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看着這些激動的人們,邵振青一下理解了他們的選擇,他們只是被迫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家園、自己的生活罷了,此時邵振青才發現內地的同行們對西北的指責是那麼的無禮,西北人有西北人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有什麼資格指責他們?
“他們是在慶祝戰爭嗎?”
聽着街上傳來的劈劈拍拍的的鞭炮聲,秦淑楠不知道怎麼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秦知道這些鞭炮聲爲什麼響起,是人們爲了慶祝自己的投票結果。
雖然秦淑楠知道現在是外人想佔有西北,想奪去每一個西北人原本美好的生活,大家只是在保衛自己的生活罷了,但是每當想到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即將加入軍隊,奔赴戰場,秦淑楠的心裡總是有種酸酸的感覺。
“你好,還有紅綢嗎?給我扯五尺的紅綢,要大紅的那種。還有再扯三尺的黑綢。”走到路邊的一個店鋪裡,秦淑楠對店老闆說到,在醫院時看到人們把醫院內的國旗降下,當那面紅色的鐵血旗升起的時候,秦淑楠就決定在大哥和二哥一件禮物,於是便來布店裡買布,結果沒曾想跑了幾家店都沒有買到。
五十多歲的布店掌櫃聽到眼前這個穿着大衣的姑娘的的話後,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布尺量了起來。
“呼!終於買到了!”
見買到自己需要的東西,秦淑楠不禁鬆了一口氣!自己的禮物沒有因此泡湯!買到所需的材料後,秦淑南便非常不淑女的提着剛買到的紅綢子,朝電車站快步跑去,以趕上即將到站的那班電車,好回家和母親、大姐一起把這個禮物搶在大哥和二哥走之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