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套的雪原上,總是零散分佈着一些散落的土牆民宅,這些稀落的破舊的民宅大都是從口內遷移過來的荒民的住所,他們並不是那些墾殖公司的僱工,只是在河套的荒地上自己開着一片荒地,種着糧食,古語說“黃河百害,唯富一套”,雖說沒有墾殖公司的保護,這些移民們經常面對着來自官府、惡霸、土匪的侵擾,但是有了這份開出的來的地,他們的生活總是沒有什麼問題,日子過的雖說艱苦,但是至少生活還是沒有什麼問題。
“倌子爹,這老窖眼瞅着明年就不能用了,要不今天你和倌子趁着春沒啥事,去挖個地窖去,你看中不。”
見着當家的從屋裡起來了,用破圍裙擦了擦手,一個婦女從半地窩子裡廚房裡走了出來大聲的喊着,身上穿着的破舊的花棉襖顯示着這戶人家過的並不多麼寬裕,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麼年關將至的時節,還穿着這麼破的衣裳。
“走倌子,別賴炕了,沒啥事,咱爺兩去挖地窖去,等過了年,到時活多了,就沒這功夫了。”
剛一出院的的樸家富聽到老婆這麼說後,知道兩個前挖的窖也老了,現在有空挖個窖到也行,於是便把在牀上睡着的兒子弄醒,然後提着鐵鍬朝院子外頭走去。
“大!這麼冷的天,挖啥窖啊!等明天秋了收了紅芋再挖也成啊!”
提着鍬有些不太樂意的倌子看到忙活着的爹,於是一邊走着,一邊開口說到,對倌子而言忙了一年了,好不容易等到快年了,終於可以歇上兩天。可爹還讓挖窖不是折騰人嗎!
“去砍些柴火過來,把地燒燒!冬天地硬,下不動鍬!”
正在用鐵鍬鏟着雪,順便堆着雜草的樸家富,見到兒子提着鍬過了來了,嘴裡還抱怨着,於是樸家富便開口說到。
“窮人的命。就是勞碌命,到了明年秋,那還有時間挖窖,地裡的活到時都幹不完。”
很快用鏟子在地上清出了一塊一間屋子大小地空地後,樸家富便拿着草叉從屋旁的草堆上叉着乾草,然後把乾草都鋪在空地上。一邊幹着,樸家富一邊說着,對於兒子身上的那股懶勁,樸家富心裡都有些擔心,自己這麼勤厲不過是讓家裡吃個飽,照兒子那樣,那可還得了。
“哎!”
見草堆個差不多了。樸家富嘆了一口氣。用火鐮子划着火,把堆在空地裡的草堆點着,同時把幾個紅芋扔到了火堆邊下。
“啥時候,咱這日子能過得和這火一樣紅紅火火就成了,等開了春咱家再多開兩塊地,到時候給你們娘兩一人換一件新衣裳。”
看着拖着柴火走過的兒子身上那身的都見着棉花的破襖,樸家富便開口說到,不管是過去從口內,還是現在到了河套。樸家富覺得自己都夠勤快地了,可感覺這日子過的還是老樣子,樸家富知道恐怕只能更勤快一些,看看能不能把日子過的好一些。
“來吃個紅芋,等會好有勁幹活。”
看着十來歲的倌子又砍了幾棵小樹扔到了火裡。樸家富用鐵鍬試了試地後。知道差不多了,於是便把火堆下的土裡頭烘的差不多地紅芋弄出來。扔了幾個過去。
“大,前幾天我和亮子去集上說,咱們城裡頭來了一羣西北軍,進城稅、剿匪捐之類都停了,要是過完年西北軍還在咱們這,到時咱把地裡的高梁、麥拿到城裡頭賣,家裡明年至少能多掙二十幾塊錢。比咱多開幾塊還划算。”
之前聽到爹說要多開兩塊地,本來就覺得這家裡的地不少,活都幹不完的倌子心裡當然不樂意了,於是便開口說到自己在集上聽說的事。
“好了,這年頭那有不愛錢的大帥,還是多開兩塊地的穩當。把火撥到前邊,幹活吧!”
活了四十多年樸家富自認爲自己有啥事沒見過,對於倌子說地那種事,在樸家富看來,不過是戲文裡唱地罷了,當不成真的。
“咦?這難不成是獺子洞?倌子拿個長樹枝子給我。”
幹了半天的活,用於存放紅芋的地窖也初見雛形了,可是隨着一鍬挖了空,看着鍬下出現的一個土洞,查看了一下洞的大小,樸家富在嘴說到,見着挖着了獺子洞,樸家富心裡不禁有些期待,若是這冬天能刨到一窩獺子,家裡能做出幾鍋肉,整個年都吃着葷過去不去,單就是那些獺子皮都能賣不少錢。
在河套生活了這麼幾年,樸家富當然知道獺子淺了獺子在裡頭過冬時就在受冷,所以獺子打洞一般都是往深了打,洞一般都有幾丈深,顯然現在不過是才挖着一個洞罷了。
“倌子,去把黑子拉過來,讓它進去把獺子叼出來,那裡頭指不定住着一窩獺子,等弄出來這窩睡覺的獺子,到時咱們過個吃肉的年,再把皮子弄到集裡頭賣掉,再買些布,讓你娘縫兩件新衣裳。”
用一拖多長的樹枝朝洞下捅去,感覺到樹枝地盡頭傳來的軟綿綿的感覺,樸家富面帶着驚喜的說到,樸家富知道這恐怕是老天爺掉銀子給自己家了,要是沒猜錯,樸家富相信剛纔自己捅到的是在窩裡睡覺過冬地獺子,獺子過冬一打一窩,要是把這窩獺子挖出來,至少也有個七、八隻獺子,到時自家今天這個年,可就好過多了,光是獺子皮至少都能賣個二十多塊大洋。“知道了!大!”
一聽到下面可能是窩着一窩獺子,倌子心裡別提那個美了,這都幾個月不知道葷腥是什麼味地了,要是起出窩獺子,那還不美死。
這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這獺子肉是整個草原上最好吃地肉食。一身肥油的獺子全靠着那身肥油過冬,所以獺子肉和草原上其它的肉不一樣,他有一層像豬肉一樣地肥膘白肉,和瘦肉紅白分明,鮮肥無羶味,比牛羊肉好吃的多。
倌子到現在還記得幾個月前在柴大叔家裡吃的那獺子肉,那纔不過是一隻獺子。就燉了滿滿一大盤大肉,這一窩獺子,那得有多少肉啊!
“黑子、快,快進去,把獺子叼出來,你就天天能吃着肉了!”
把半大的黑狗牽到洞口旁的倌子對輕聲對黑狗說到。獺子洞的打的深,除了下套子,在冬天裡想得獺子,也就只能靠讓狗進去叼出來。
倌子養地這條黑子是早先從柴大叔那裡討來的獵狗,雖說才只是半大,但是牙口也夠利的,叼獺子倒也湊合。
“大。你看這支獺子多大。都快趕上小豬子了。”
過了半袋煙的功夫,當黑子叼着一支黃棕色的獺子的尾巴拖出洞後,看着縮成一團睡着過冬地獺子,倌子開口說到。
“這獺子還得在洞裡再窩上幾個月,那身膘頂多才掉一半,要是剛入冬那會,估計這隻獺子比現在還要大上不少。用鐵鍬把它扔到雪裡頭搓搓,去去蚤。”雖沒打過獵,可樸家富也聽人說過。這獺子身上的蚤咬了人那就不得了,這大冬天的雖然獺子身上的蚤也都睡了,可小心點總是不錯。用木棍敲碎了冬眠中的獺子的腦袋後,樸家富對倌子說到。
在雪地裡去跳蚤都是窮戶人家的法子,把棉被、棉襖什麼地。扔到雪裡晾着。然後不時用棍打着,頂多半天地功夫。裡頭跳蚤之類的就跑個差不多了,也就不用成天被跳蚤咬,現在去獺子身上的蚤也是如法泡製罷了。
“大,咱家今年是交好財運了!那十三張獺子皮至少也能賣四十多塊錢吧!到時咱們買頭牛吧!明年也能多開些地。”
看着在鍋裡頭翻滾着透着誘人的香味的獺子肉,倌子一邊吞着口水,一邊開口說到,之所以提到買牛,主要還是因爲多了頭牛,那自然的自己的活也就能輕些。
“中,明個咱們帶着皮子去城裡頭把這些皮子賣掉,這冬天的獺子皮比夏秋天的好,能賣上價,到城裡地皮貨行裡賣能多賣些錢,到時再從牛行裡買頭小牛就先養着,到時再擱城裡頭備些年貨,咱們家今年也過個好年。”盤算着這些皮子能賣上不少錢,給家裡置頭牛,明年多開些地,以後也就好過多了,樸家富那裡會不願意,這會的樸家富開始相信這窩獺子就是老天爺送給自己的,一窩十三隻獺子裡頭有一半都大獺子,得了幾十斤肉不說,單就是那些皮子要是賣掉都比自己一年的收成還強。
“孩他娘!明天我和倌子帶着皮子到城裡看看,把這些皮子賣掉,差不多能賣五十多塊錢,估計來回得兩天的功夫,你一個人在家小心些,等賣掉皮子,就買些布,到時你也添身新衣裳,鍋裡剩地肉,你一個人在家裡,就自己吃些,別光想着我和倌子,知道不!咱們地苦日子過到頭了。”
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樸家富不停地交待着自己的婆娘,此時的樸家富甚至覺得老樸家的好日子來了,當天晚上樸家富甚至於夢到了自己家裡也開始請起了佃戶,還給倌子娶了一房媳婦。
“先生,您救救俺大,俺大晌午和俺一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你看現在這,這是咋弄的啊!咳……咳……”
在烏拉特前旗的一家醫所裡頭,倌子一邊強忍着咳意,一邊向正在查看着父親的老醫生求救着,今天晌午到了旗城裡頭賣掉了皮子,那些皮子賣了六十多塊錢,因爲天色晚了,所以倌子就和父親一起在旗城裡的住下了,誰知道到了晚上父親越咳越是厲害,到後來竟然還咳出了大量泡沫血痰,這下可把倌子嚇住了,原本還以爲父親不過是受了寒,那裡會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於是連忙背起父親來求醫了。
“咳……咳,倌……別費錢了……咳……回……回家!”
此時的躺在那裡的樸家富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伴着劇烈的咳嗽聲樸家富開口說到,而此時的樸家富地呼吸也顯得急促,樸家富甚至於覺得自己好像透不過來氣來,一邊咳着,一邊交待着。
“這……”
仔細檢查了一下眼前躺在那裡的病人。待看到病的耳後、脖子上的有一些紅腫,查看病着病人的老醫生,一時之間被驚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快!快把你大扛走,恕老朽無能,快!診金我這就退給你!”
“其症初起紅腫,結核如瘰癧。多發於耳前後,兩腿彎及腋下。”
老醫生想到醫書上對那種病症的描寫,可不就與眼前地這個病人相對應,於是一反應過來,老醫生就連忙開口說到,此時的老醫生嚇的面色煞白起來,幾乎就差用棍把倌子轟出去了。
“先生。求求你……咳……救救俺大……”被莫明其妙的的轟出來的倌子跪在地上哀求着。一邊咳嗽着,這時倌子並沒有發現自己也有咳出了血痰來,只是苦苦地哀求着醫生救自己大一命。
“哎!給你這包藥,老朽無能,救不得你們了,趕緊準備一下後事吧!”
正在屋裡子到處灑着石灰的老醫生,看到跪在外面的年青人後,隨手從櫃上拿了幾包藥,扔過去開口說到。那包藥只不過是治風寒的藥罷了,有用沒用,不過是盡個人事而已。
“謝……咳,先生,大……有……有救了。咳……”
拾起地上的藥。倌子開口對躺在地上的爹說到,然後就努力背起父親朝旅店那走去。好到那裡把藥熬好,給大喝下去,此時的倌子注意自己地呼吸越來越顯得地困難起來,身體越來越沒了什麼氣力,走出沒多遠便癱軟的躺倒在了路邊,就再也沒能站起來。
王平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邀請到司馬的住處,並且有幸能在司馬的書房裡和其交談,至少在西北當被邀請進司馬的書房的時候,就意味着將會接觸到西北的核心,王平在談話中非常小心的注意觀察着司馬,同時推測着司馬的目地。
在談話中,王平始終感覺到司馬冷靜的背後掩蓋着一種焦慮,王平相信司馬不會因爲想和自己聊天,而把自己召到自己的書房裡來的,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是什麼事情?
抓住一個機會,王平趕緊發問:“主任,不知道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司馬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說:“王院長,河套一帶發生大規模鼠疫。”
“鼠疫?出現多久了?情況嚴重不嚴重?現在已經流傳到哪裡了?”
王平聽到這個詞後,連忙緊張的伸直腰板,開口問到。
“估計已經發生三個多星期了,駐河套地區地民團已經緊急展開,對病人進行了隔離,但是你知道整個民團駐在綏遠地部隊,不過只有一個旅一萬多人,而在河套的兵力更爲有限,所以民團地隔離很脆弱。爲了防止引起恐慌,這件事暫時被壓了下來,但是現在疫情已經開始擴散開了,所以再也無法隱瞞了。”
“已經三個多星期了?主任,我們必須馬上採取措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司馬的話,王倫被嚇了一跳,難怪這麼長時間這麼一件大事都沒在報紙上看到,原本如此,於是便開口說到。
“我知道,所以才請你來這,現在這些疫情已經嚴重影響到當地的安定。甚至於有一些地方開始出現了針對西北的流言,認爲這是天懲,他們說是我們西北的飛艇冒犯了上天,老天才會降鼠疫給大家。現在你們西北醫院、醫學院必須要先期派出一批醫務人員到包頭一帶的重災區,協助民團駐當地部隊防治此次疫情,記住,此次防疫不僅關係到綏遠百萬民衆的生命。還直接關係到不久後的西北建省的成敗!”
看着眼前地王平,司馬開口說到,在今天之前,司馬從來沒有想到鼠疫這種病情竟然會自然爆發,一直以來,在司馬的印象之中,像鼠疫這種傳染病應該是由別人投下的細菌武器導致的。那裡會有自然爆發這一說。
可是現在的河套一帶的多個旗、縣爆發的鼠疫已經擴散開來,司馬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背,這邊不過是剛剛把北方軍第四旅以及其它綏遠軍隊,混着西北民團地一個團整編成西北民團第五旅,纔剛剛實現對綏遠全境的軍事掌控,結果就爆發了鼠疫而波及的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人們的相像。不過才一個星期而已,就已經有近千人因感染鼠疫死去,更有近萬人被隔離,幾乎等於綏遠一地百分之一的人口被感染、被隔離。
共和六年,也就是1917年1月28日,農曆正月初五,此時的包頭。已經沒有沒有了過去地那般的年味。店鋪不再營業,許多門戶上都掛着白色的燈籠,如果不是不時走過穿着大衣,戴着口罩的軍人,這時的包頭城,就像是死城一般。
自從年前鼠疫爆發之後,包頭城已經死去上百人,還有六百餘被感染的病人,被西北民團按照集中診治的方式。集中到了城外一處臨時搭建地帳篷醫院裡,所有地病人都被民團實行嚴格的隔離制度。
在城外的的臨時修建的飛艇繫留場內,龐大的“狼山號”飛艇在繫留塔上的民團官兵的幫助下,飛艇便穩定了下來。
“不知道西北派來的是什麼醫生,只盼着能儘快把這鼠疫給壓下去。這成天燒死人、關活人可也不是辦法!”
戴着口罩地於德安看着那條比西北號。還要大上一圈的“狼山號”飛艇,自言自語到。於德安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西北軍進城後,就會被提拔爲外城警察局的局長,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當上局長的第一件事,就是協助西北軍隔離感染上鼠疫地居民,同時強行焚燒那些已經死去地病人。
如果不是因爲西北民團和縣政府以及警察局的嚴令,於德安知道對於向來信奉入土爲漢人心中,他們怎麼可能會答應焚燒親人地屍體。
自從春節前從烏拉特前旗一對父子因鼠疫死大街上之後,鼠疫隨着人們的流動傳到後套、五原等地,自從年前開始,當包頭出現了第一例鼠疫死者後,整個包頭變的就像是個戰場一樣。
當確定暴發的是鼠疫之後,依照西北民團的緊急事態條例,包頭城的一切就駐包頭的一營西北民團接管,西北民團和縣政府、議會、警察局一起組建了包頭防疫總部,從那天起整個包頭就像是一個戰場一樣。
在以駐包頭的西北民團的主導下的防疫總部爲核心,所有預防和控制措施被嚴格地日復一日地執行着。所有感染區域被全面隔離,幾十個隔離小區相互分開,成千的人被隔離在隔離病房內。
民團士兵一戶不漏地天天檢查,不放過一個可疑情況。包頭的警察和臨時徵調人員,相當嚴格地控制了整個地區的人員出入,基本上做到滴水不漏,也正因爲見識到西北民團高效的應急反應,才使得包頭城得以穩定末發生恐慌。
儘管無論是民團還是包頭地方政府和包頭警察都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但是包頭地區的局勢卻越來越糟,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死亡人數從每天數人,到二十人,然後穩定了幾天,又突然升高,超過二十人。民團所有的帳篷全部被用來收留這些密切接觸者。這些可疑患者每天早晚試體溫,出現鼠疫症狀者立即診斷,確診者轉到臨時醫院。儘管精心護理,確診的鼠疫病人的病死率依舊是100%,而且不斷有醫護人員被傳染。
各個疫區的居民們從最初的期望,到漸漸的失望甚至絕望。對西北民團的信任和崇拜也開始動搖了,甚至開始出現風言風雨。隨着病情的惡化駐包頭地區的西北民團和駐綏遠各地西北民團,除了嚴格地按照既定的辦法一絲不苟地督促落實,不容許有任何一點放鬆和疏忽。
此時的氣溫是零下34度,這時,從飛艇上下來三個瘦弱的年輕人,雖然穿着並不算單薄,但是一下飛艇還是被凍得哆哆嗦嗦。
迎接他們的人不禁都被這兩個人吸引住了,覺得十分有趣。走在前面的人右手拿着一架古怪的東西,好像是一種外國出的什麼玩意,左肩背個裝得滿滿騰騰的西式書包。後面那位吃力地拖着兩個箱子,裡面不知裝着什麼東西,磕磕碰碰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您好,你是劉縣長嗎?我們帶是西北醫院派來的醫生,飛艇上裝的有我們帶來的特效藥,還請你們幫忙搬一下。”
提着顯微鏡的方子南,看到那個站在最前排的穿着便服的老者,心道這個可能就是包頭縣的縣長劉澍,於是便開口說到。
“啊!在下劉澍,三位辛苦了,來人把三位先生的行李接過來。”
看着眼前的這三個年青人,劉澍心裡原本的那點兒希望一下蕩然無存起來,這西北怎麼派來這麼年青的醫生,哎!但是面上劉澍卻是必恭必敬的模樣。
“行李我自己來就行了,這裡面都是玻璃。你們去飛艇上幫忙把藥給推下來。那些藥可都是特效藥。”
見一旁的一個警察要拉自己行李,方子南連忙開口說到,這個箱子裡放的可都是做試驗用的燒杯、培養基之類的玻璃器皿,這裡可不是西北,碎了隨時可以補充。
方子南口中的特效藥是西北製藥公司生產的磺胺嘧啶,在工業區進行試驗時,證明磺胺嘧啶對鼠疫有治癒效果,所以隨飛艇帶來的大量的磺胺嘧啶,以用於救治被感染的民衆。
(這次鼠疫是歷史上真實發生的,只不過時間是1917年8月份,涉及綏遠、察哈爾兩地,如果按照歷史上的正常爆發時間,將會嚴重影響劇情的發展,所以爲了照顧劇情提前了數月,希望大家見諒啊!呵呵!至於冬天爆發大規模鼠疫,歷史上有1910-1911年的東北鼠疫大爆發作爲先例,所以並沒有什麼問題!呵呵!希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