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施明德帶着自己合成的試驗品出現在西北民團國防科技委員會的時候,看着眼前這個可以用簡陋來形容的門牌,提着密封箱的施明德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裡,施明德只是遵守了試驗室的規定,任何可以用作軍事的發現或發明,都必須第一時間上報國防科技委員會,這是西北各個試驗室的規定。
“你好,我是西北化工第六試驗室的研究員,這是我的證件。”
在國防科技委員會的門前施明德拿出自己的證件對門旁的哨兵說到,此時的施明德知道只要自己一進入這裡,一切都不會再受自己控制,施明德可以想象當自己合成的這種毒氣以及他的合成資料上次給國防科技委員會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按照西北一直以來的高效,他們會迅速建立一家專業工廠開始生產這種毒氣。
作爲化工研究員,施明德知道當化工所合成出光氣之後,西北是用什麼樣的速度作出的反應,幾乎是立即就製造出了光氣炮彈,而按照施明德的試驗,這一種毒氣的威力是光氣的近百倍,他們絕對會調集全部的技術力量,實現這一種毒氣的工業化生產,以應用於軍事。
“施先生!這是你的證件請您收好!接待室上樓右邊第一間房間。”
國防科技委員會門前的士兵在檢。以王公亮爲首的保定軍官生系。
這兩大派系之中,軍隊中基層軍官大都出自保安系,而在參謀部之中,保安軍官生則又佔據着主導地位,儘管對於軍隊派系,司馬從來都是持着打壓的態度,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麼一個事實,只要有人的地方,自然的就是會團體。在軍隊之中也是一樣。
隨着後來在司馬的主導下,西北公司從內地招募了一些因種種原因被排擠出的軍官,而後來的蔡鍔、蔣百里地到來,更是爲西北民團帶了數百名軍官,這些人的到來,打破了西北原本保安系、保定系的兩家獨大的局面。
隨着民團的擴大,尤其是大量地方部隊的建立,出身基層部隊短訓班以及軍校系地軍官生大量充實到基層部隊,打破了保安系一直以來在部隊基層的獨大局面,而大量地有經驗的內地軍官進入參謀部以及出任各級參謀。使得保定軍官生系在參謀部之中的地位受到了衝擊,而這正是司馬想要的。
“諸位,二十三天前,在唐努烏梁海西北商號二十六名掌櫃夥計,爲保護商號財產不損,而慘遭俄人槍殺。九名被俘傷員,隨後被俄人以間諜罪當衆絞殺。如此奇恥大辱,實是我等軍人之恥辱,此恥不雪,我等實是愧對身上的這身軍裝!更不有辱我等軍人之名!司馬的命令是從,這一點在保安系出身的軍官身上體現的再明顯不過。
作爲第二旅的主官,最近兩個月過的也夠鬱悶的,張家口一仗還沒等第二旅上去,城就被攻下了,第二旅連點殘湯都沒喝到,原本想在綏遠打兩仗收回點面子,結果還沒到綏遠,李際中就讓偵察大隊給解決了,然後第二旅再來了一個武裝行軍進駐綏遠。以至於現在第二旅還多了一個外號“行軍旅”。
第二旅從組建到現在少有的幾個成績,恐怕就是在河套地區的暴發鼠疫時,有效對河套地區實行了有效的隔離,爲滅除鼠疫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和犧牲。第二就是在這兩個月中消滅了幾支規模不等的馬匪部隊,再就是訓練了三個地方守備團。
可這些顯然都無法與第一旅攻克張家口地戰績相比,現在在很多人看來第一旅之所以改編成第一師。實際上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其一戰成名,改編成西北民團第一個三團制步兵師到也順理成章。
在這上面保定軍官生系的無疑壓倒了保安系,如果想找回面子,只能在戰場上找回來,這也正是爲什麼馬四會在司馬話音一落的時候,就立即站起來表態說到,無非就是想奪得這個難得的戰機,挽回保安系的面子。
“總團長。第一師這成天都窩在西北的訓練場上訓練,現在也是時候出去溜溜了,照我說,對老毛子,要麼不打,要打,咱們就可狠地打,打的讓他痛,單靠第二旅一個旅,就是控制蒙古都成問題。更何況還需要到唐努烏梁海收拾俄國人?第一師有三個團,無論是攻是守,第一師都足可以確保唐努烏梁海以及蒙古的安全。”
之前坐在那裡正考慮着張鎮國這時便站起來說到,對於軍人來說什麼軍功最大,當然是復土拓疆之功,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張鎮國怎麼可能拱手讓人,想通這一切。那有不爭之理。
“目前,西北在蒙武裝人員大約一千八百人,除去分佈在各地商行之中的六百名保安員外,可以稱之爲武裝部隊的只有一千兩百人的護路隊,但是張庫公路的建築的意義重大,考慮到蒙匪地原因,這支護路隊絕對不可以動用。甚至如果可能的話。隨着積雪開始消融,蒙匪的活動必然會在未來兩個月內開始慢慢的復甦。所以這支分佈在二十處施工工地上的護路隊,此時我們不僅動不得,我們甚至還需要進一步加強護路隊的兵力,現在護路隊的力量顯然不可能維護1000公里長的張庫公路工地上的施工安全!當然加強張庫公路的安保,並不在此次議程之中,我只是想告訴大家,我們西北在蒙古地力量之薄弱。如果現在出兵蒙古,以雪唐努烏梁海之恥,目前是我們最好的機會,當前俄國局勢混亂,絕對沒有多餘的軍隊可供支援唐努烏梁海,因此我們最多隻需要一個旅,但是就目前的國內局面,我們絕對不能調動民團的主力,如此一來對西北而言,是得不償失。”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公亮在思考了數分鐘之後站起來開口說到,王公亮已經想通了爲什麼司馬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唐努烏梁海之事,目地再簡單不過,時機、藉口和名聲,除了反對分裂法案之外,西北還需要一個藉口,而當前這個藉口顯然再合適不過,而如果收復蒙古,尤其是被俄國佔據的唐努烏梁海,那麼無疑可以讓總團長得到一個收復邊疆失地地好名聲。
“總團長、總指揮,我以此時收復唐努烏梁海時機並不成熟。目前第一旅正在改編第一師,被作爲機動部隊駐守在西北。而第二旅則駐守綏遠,第三旅在南口,而在熱河僅駐有新組建的第四旅、第五旅,目前仍然是訓練之中,西北看似擁有六萬軍隊,如果再加上正在組建的地方守備團,我們的兵力雖高達十萬之衆,但是實際上,可供一戰的部隊,只有第一師、第二、三旅,至於第四、五旅的情況根本不比地方守備團強上多少,不過是幾萬名農民組建的新兵部隊,至少在今年六月份之前,我不認爲這幾支部隊可以形成戰鬥力!所以我並不贊同西北目前實行復蒙戰役,不要忘記一點,我們地在唐努烏梁海作戰對象是俄國軍隊,現在唐努烏樑地俄軍不足五百人,加上哥薩克也只有一千人左右,但是俄國人的鐵路距離唐努烏梁海只有一夜地行程,而我們卻差不多有2000公里!再則現在天氣轉暖,草原上的冰雪即將消融,西北民團的後勤運輸嚴重依賴各種卡車,被冰水泡的和爛泥沒什麼區別的草原,顯然並不適合西北民團的後勤運輸車隊地行駛。如果沒有良好的後勤保障。對於裝備着大量自動火力的西北部隊而言,就是等於拿我們的士兵去送死,作爲西北民團的後勤部主管,我不敢保證可以爲在唐努烏梁海作戰的部隊提供足夠地補給!”
儘管知道收復失地的意義之重大,但是作爲西北民的後勤主管,汪慶辰還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現在實施復蒙作戰計劃。作爲一個有着十多年經驗的後勤軍官。汪慶辰知道在沒有鐵路以及良好的公路的前提下,支持一個旅在2000公里外的地區作戰,對於後勤部隊來說根本就是一場惡夢。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汪慶辰看來,西北根本不可能擊敗俄國人,一但在唐努烏梁海和俄國軍隊撕殺,那麼很有可能把整個西北的家底都賠進去,這纔是汪慶辰所擔心地,至少後勤別說是一個旅。就是十個旅,汪慶辰也有足夠的所握供應上去。
“……我想問一件事,對於軍人而言,軍人的職責是什麼?”
對於有人反對出兵唐努烏梁海,早已經在司馬的意料之中,看着站在那一臉正色的汪慶辰,這個畢業於留學日本陸士三期輜重科的高材生,司馬輕聲的開口問到。
在聽到司馬的問的問題之後,汪慶辰感覺到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汪慶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那裡沉默着,軍人職責是什麼?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就是保家衛國,在保家衛國面前,一切困難都是可以捨棄地。
“慶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日軍偷襲旅順對俄國發起進攻的時候,你當時在日本陸士留學。我想請你告訴一點,相比之下,當時你是否相信日本可以取得戰爭的勝利。”
見汪慶辰端坐在那沉默不語司馬便開口問道,說實話司馬一直很佩服日本人,佩服他們的好運,他們拿國運做賭注賭了三次,贏了前兩次。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好處。雖然輸掉了第三次,但是卻沒有輸光家底。這麼祥瑞地運氣,着實讓人羨慕不已。
運氣,這份好運氣司馬不知道自己的西北是否可以得到,不過即然現在早就開始下注賭博了,現在恐怕就是想收也晚了,只能暗自期待着會向日本人一般地好運,能夠讓一切如願進行。
就在司馬在西北民團地下指揮中心開着會議討論着出兵蒙古的時候,此時的京城之中,府院雙方的爭端更是成一片俞演俞烈之勢,此時在京城早已因此變得一片混亂,在段祺瑞的強勢打壓下,身爲總統的黎元洪只剩了下苦苦支撐着份兒了。
“總理,西北的司馬送來地呈文,要求中央批准西北民團改編西北邊防軍,同時要求把蒙古劃入西北邊防軍地防區。二十三天前俄國人在唐努烏梁海的烏穆齊克旗,把他地西北商號給搶了,槍殺了他二十六個僱員,俘虜了九人,那九個人後來被俄國的烏梁海專員公署,以間諜罪的名義給當衆絞死了。咱們的那位小老鄉自從出道以來,還沒吃過這麼大虧,現在要按剛通過的反對國家分裂法的授權解除蒙古自治,同時要收復被俄人佔領的唐努烏梁海。”
在段祺瑞的書房之中徐樹錚心裡有複雜的開口對總理說到,對於西北的這個決定,徐樹錚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對於其決定武力解除蒙古自治的決定,徐樹錚感到高興,蒙古的半獨立狀態,是徐樹錚所不能接受的,但是卻對其試圖挑戰俄國人感覺有些可惜,但是同時卻知道對於北方政府而言,西北這麼坐是百利而無一害。
儘管徐樹錚知道目前俄國的國內局勢越發的惡化,整個彼得格勒完全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而今天從駐俄大使館那裡傳來的消息,那些罷工的工人竟然打出讓沙皇退位的口號以及退出戰爭的口號,此時的俄國政府根本就失去了對局勢的控制力,爆發革命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儘管如此必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時挑戰俄國顯然是一種不智的行爲,至少從目前來看就是如此,即便是俄國人現在無力應對,一但俄國的局勢恢復穩定,那麼接下來西北的力量必定將受制於唐努烏梁海,如此一來,就從根本上解除了目前北方政府後院所面對的威脅。
“幼錚,相比於我們,不管司馬存的是什麼心思。單是他的這份勇氣,你我都自愧不如,如果坐視唐努烏梁海被俄人佔據而不圖收復,你我都國家之罪人,蒙古的自治也是時候解決了,俄國人現在無力東顧正是我們的機會,俄人狼子野心,一切與俄人之交涉都係爲空談,與若如此不如趁此機會,以一戰之功收復蒙古永除後患。這一次俄人違背恰克圖條約在先,在理上咱們佔着先。迴文司馬,批准其組建西北邊防軍,同時建立西北邊防公署,由司馬任邊防公署主任一職,邊防公署轄區察哈爾、熱河、綏遠,另鑑於蒙古駐軍薄弱,不足維護蒙古安全,駐蒙高在田部即日起納入西北邊防軍序列,西北邊防軍需承起衛國戍邊之責。”
看着手中司馬察哈爾臨管會的名義上呈的呈文段祺瑞開口說到,蒙古的自治一直都是段祺瑞的一塊心病,兩年多以來,段祺瑞一直以策劃着解除蒙古自治之事,可惜先大總統和俄國簽字的那份《恰克圖條約》卻一直在那裡束手束腳,讓段祺瑞一直無法放開手腳。
現在西北既然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來解決蒙古問題,順便解決唐努烏梁海的問題,那麼段祺瑞怎麼可能會有阻止之理,而司馬的那份勇氣,也着實讓段祺瑞佩服不已,正因爲如此段祺瑞纔會如此的大方,沒有一絲阻攔之意,反倒是盡開方便之門,原因很簡單,因爲大家都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