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小淩河河叉岸邊的鬆門嶺,正好地處熱河和遼寧交界,這個擁有千戶人家的鎮子,在關外之地無疑是個大鎮,更何況是位於山區之中。幾百年以來,自打鬆門嶺成了一個集以來,這裡的人一直都過着日復一日沒有什麼波浪的生活,對於鬆門嶺的人來說,往來的商旅和地裡的莊家纔是他們所在乎的,可是隨着幾個月前的一次意外,鬆門嶺的人第一次體會到了變化。
在共和之前,熱河特別區還末成立的時候,鬆門嶺是歸屬奉天省,可是隨着熱河特別區的劃出,當時的中央政府只不過是隨意的拿出幾個府縣旗罷了,而位於熱遼二省交界的鬆門嶺,這會就發生了一個問題,誰也說不清楚這鬆門嶺是屬於那個省或是那個區。
這幾年鬆門嶺即在這方面得利,也因此受到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敲詐。但總體還是得利居多。可是當年前距離鬆門嶺不過只有十多裡地的二十家子,突然駐進了一個排的西北軍後,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另一邊的班吉塔駐進了奉軍二十八師的的一個連。
隨着兩家各向鬆門嶺派出了一個班之後,原本安定了上百年的鬆門嶺失去了那份安定,原因很簡單,西北軍和二十八師的部隊之間敲定,順着鬆門嶺中央的南北大街,把鬆門嶺一分爲二,東邊的歸奉天省,西邊的歸熱河區,兩家各安其事各自管好自己的地盤就行了。
開始還好,必竟雖說這鬆門嶺子被他們那些當兵的劃成了兩半,但是鬆門嶺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至於那些當兵的,西北軍的一個班在鎮子裡租了一個獨院,而奉軍則佔了一個獨院,雙方各安其實並沒有什麼,甚至於有時候在飯館裡頭,那些穿着呢子大衣的西北軍士兵,還會和穿着破棉襖的奉軍一起打酒言歡。
有時候看着那鎮子西邊的那些當兵的成天督促檢查各家的衛生、堆肥是否合格之類的,尤其是看到那些店鋪被責令把門前掃的一塵不染的時候,鎮子東邊的商家和住處都覺得自己很幸運,不用搞什麼愛國衛生之類的活動。
除了隨着鎮子西邊的街道和人們的家裡變的越來越衛生之外,再就是鎮子西邊多了一個洗澡堂,似乎是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當然路過的行商們更喜歡在西邊的店裡住,必竟相比東鎮,西鎮的店裡要乾淨不少。
可是兩個多月前春節剛過,西北軍的士兵在鬆門嶺西鎮的那個公示欄裡張貼了一個免稅的告示之後,那份免除全部苛捐雜稅的告示,就像是一碗水一樣倒入了鬆門嶺這個大油鍋之中,整個油鍋立即炸翻了鍋,東鎮的人看着西鎮的人時候,眼睛裡總是透着一種羨慕,還帶着些許嫉妒。
之前在他們看來諸如嚴厲的衛生規章等等,西北軍在鎮子上執行的不便之舉反倒不值得一提了,人們看到的更多的是那個免除全部苛捐雜稅的告示中給西鎮的人帶來的好處,東鎮的人暗自算了一下,照告訴上說的那樣,一家一年光交稅就要少交幾塊錢。
可是這樣的好事,恐怕輪不到東鎮的人,必竟東鎮的人可都是奉天省人,熱河不收苛捐雜稅對東鎮的人可是沒有一丁點兒好處,隻眼巴巴的看着的份。
“叭、叭、叭、”
在鬆門嶺的王家大院裡頭,已經年過六十王建吉緊皺着眉頭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煙,王家是鬆門嶺的大戶兩百多年前就闖過柳條關,在鬆門嶺定居了下來,雖然這鬆門嶺分着幾十個姓,可是鬆門嶺的上萬畝地裡頭差不多有一半都是屬於王家主系旁支所有。
兩個月多月前,當看到街上貼的那個告示的時候,因爲有一半田都在西鎮,當時王建吉還覺得今年是交了好運,能省下百十塊大洋的稅款,這可是等於平白多了幾十畝地才能帶來的好處。
“爹!劉二今天又讓人來催稅了,說若是再不交足稅,就他們稅務所可就警察來強徵稅了,到時還得算上罰款!”
看着眼前一臉愁容的父親王凌於開口說到,這幾天城裡來稅務所來的人可都催了好幾次了,再不交稅到時可別真出了什麼事情。
“交……交!交他大爺的交!姥姥的!咱們家有一半地都在熱河,憑什麼讓咱們按畝冊的定額交稅,這幫子吃骨頭吐渣子的王八蛋!”
一旁早已氣的是火冒三丈的王建昌猛的一拍桌子大聲的叫罵着,王建昌的地有七成都在西城,當時一聽說免了苛捐雜稅,年齡還不到五十的王建昌還想着是不是應該納一房妾,結果沒曾想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錦州城的稅務所的人可不管你的地現在是在熱河或是奉天,這幫掉進了錢眼裡頭的稅務官他們只知道你家住在東鎮,就得交稅,反正是就是按你有多少地,就收多少部,那裡管你有多少地在東鎮,多少地在西鎮,反正他們只認一個字!錢!
“老爺,我算了一下,若是咱們鬆門嶺東鎮的人按照稅務所說的那個人在那稅在那的法子,咱們東鎮的人得比往年多交2多塊,這些稅是交給熱河的,必竟咱們的地是在那,種地交稅天經地意,若是隻交這一年大家還受得了,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可就沒有了辦法。咱們大門大戶的還撐得住,只是這住在東鎮的小戶人家,恐怕根本就撐不下去,聽說有幾戶人都跑到西鎮去住了,他們家業走就走了,咱們可沒辦法啊!。”
一旁站在那裡拿着賬本算盤算了半天的王家的賬房先生彎着腰開口說到,這幾天因爲這個錦州稅務所的人在東鎮收雙稅的事,已經讓東鎮的人哀聲冤道,有幾戶人家爲了避稅都逃到了半街之隔的西鎮,可是王家顯然不可能像他們這般輕鬆的逃到西鎮去。
“王老爺,我聽說人們說西北軍說過,西北軍奉養來自民衆稅賦,因而民衆之利即爲西北軍之利,任何在西北納稅之人均受西北軍保護。不若我們看看能不能讓人把事情和西北軍說一下,王家可是有向西北交稅,想來西北軍也無從推卻不是。”
一直作爲旁聽者的武安臣恰到好處的開口說道,武安臣知道王家絕對不會接受交雙稅的事實,王家絕對不會放棄任何可以拒交雙稅的機會,現在就看他們的選擇了。
“西北軍!嗯!這個主意好,武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城市洋學堂裡出來的,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原本是滿面愁容的王建吉聽到武安臣的提意之後,心下立即活絡開了,一直以來鎮子上奉軍在西北軍面前就像孫子一樣,生怕惹到了西北軍,若是這西北軍願意爲自己出頭,這連奉軍都不敢招惹的西北軍,那稅務所怎麼可能還敢強行索稅!
“嗯!凌於,看看讓院裡殺一頭豬給駐在二十家子的西北軍送去,這驚蟄剛過二十來天,按慣例是慰勞駐軍的時候了,順便把這事透給他們一下,先探探他們的口氣。”
感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王建吉吸了口旱菸猶豫了數秒後開口對自己的長子交待道,殺一頭豬對於向來以吝嗇出名的王建吉而言已經是下了血本了,雖說知道免不了,但是還是讓王建吉忍不住心裡一陣肉痛。
“成了!”
聽到王建吉交待大少爺殺頭豬給二十家子的西北軍送去,在這鬆門嶺王家當了三個月的西席的武安臣知道自己基本上算是完成了部裡交待的任務的前半部分了,剩下的就看這遼寧人能不能配合一二了。
“記着一定要挑頭肥豬,這次咱們是有求於人家,別記人家覺得咱們的禮輕了!”
看到兒子這就要出去王建吉忍着心痛之意開口特意交待到,就是當年王凌於結婚的時候,殺豬行禮時,王建吉都沒捨得殺肥豬,這次如果不是因爲實在是沒什麼辦法,王建吉恐怕也不會如此下這麼大的血本。
“那個建昌啊!這是咱們王家一大家子的事情,建昌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你的店裡不是存着不少酒嘛!你看看要然你也讓人帶着幾壇,要不然空蕩蕩拿頭豬過去勞軍,也太空落了不是。”
看着一旁坐在那裡的小弟王建吉開口說道,雖說自己是這王家的家長,可是這什麼出錢的事都不能都輪到自己身不是,別人自然也不能落下來,
“哎!我知道了!”
原本還在心裡驚訝於大哥這次竟然如此痛快要殺頭豬勞軍的王建昌,一聽到大哥的話後,立即明白了爲什麼之前他說的那麼痛快,苦笑着應了下來,王建昌知道這纔是自己的那個大哥,絕對不能吃一丁點兒虧,自己吃虧一定得讓別人跟着一起吃虧才行。
三個鐘頭多以後心情不錯的武安臣走便輕鬆走出了王家大院,然後悠然自得哼着小曲的朝西鎮走去,直接進了西鎮自己常去的那家酒館走點,點了兩個小菜要了二兩酒,和以往一樣喝着閒酒解着悶,臨了吃完酒後和以往一樣付賬走人,只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到武安臣在付賬時和錢一起塞過去的一張細小的紙條。
西北邊防軍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是西北邊防軍組建的十三個獨立地方守備團之一,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的防區包括綏東、阜新、凌源、朝陽,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採用西北邊防軍所慣用的大團制每團兵力接近四千人,和西北邊防軍野戰部隊相比,這支建軍不過只有一個半月的卓索圖盟團,和西北三區的其它各個守備團一樣,除了一百多名年青的軍官和三百多名士官之外,其它大都是在熱河招募的新兵,其中甚至還混雜着一些前毅軍的官兵。
位於朝陽以南大淩河和松嶺之間荒山中的新建的野戰臨時軍營,至少在永備營區未建成之前,這個由大型帳篷、鐵絲網、鋼架警戒塔等構成的營區,就是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營區,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的主力就駐於此地。
這座火熱的野戰軍營,自從建成以來就被沸騰的潮涌訓練氣氛所包圍,穿着全新的戎裝的漢、蒙新兵似初生牛犢,個個雄姿英發,他們將在軍營中渡過一個慢長而艱苦的歲月,並最終成長爲西北邊防軍的一員,雖然是獨立守備團,但是他的訓練大綱和西北邊防軍是完全一致的,並不會因爲其是地方部而產生任何縮水。
“如果你們想在未來的戰爭中生存下來,那麼你們就必須要勞記你們在這裡所學會的一切,必須利用你們掌握的一切取勝的技能,記住步槍只是你們手中的工具,只有勇氣才能使得你們取得勝利,並在戰場上得已生還!”
在這座軍營中用壓路機壓實的夯土訓練場上,看着步槍上肩的新兵們盤坐在夯土地着,張臺三拿起手中的步槍開口對眼前的這些新兵說道。
“記住一條如果在戰場上你們心慈手軟,猶豫不決的話,那麼你們就會失去自己的生命,記住西北軍的士兵,在沒有命令的時候,絕對不準死亡,即便是化爲白骨,也在繼續戰鬥下去!你們明白嗎?”
看着眼前這些來自熱河各地的新兵看着自己的眼神張臺三繼續說道,這些新兵他們中的很多人選擇加入邊防軍,實際上是爲了過上新生活,就像當年自己離開口內到西北一樣也是爲了新的生活。
“是!長官!”
肩膀拄着槍席地而做的新兵們大聲的用西北軍的標準答案回答到,在西北軍之中面對長官的問話的時候,士兵只能有四種回答:“報告長官,是”,“報告長官,不是”,“報告長官,沒有任何藉口”,“報告長官,不知道”。除此之外,一句不能多說。
“張副連長,西北邊防軍軍事法典第六章三十九條的內容是什麼!”
在位於軍營正中的一座大型臨時指揮部內的分帳款之中,強壓着心中的怒氣的劉錕看着眼前的這個從毅軍改入西北軍的張玉先冷聲問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估計現在的張玉先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劉團長……”
“啪!”
“張玉先中尉,西北邊防軍軍事法典中規定在長官問話時,怎麼回答!”
張玉先的話剛出口,本就滿腦怒氣的劉錕猛一拍桌子大聲的喝責道,對於自己團中的這些前毅軍的軍官,有時候劉錕只有一個想法,要麼通通讓他們滾蛋,要麼就全部槍斃一個不留。他們改編成西北邊防軍都已經快一個兩個月了,結果到現在那身散漫脾氣還是沒改。
“報……報告長官,邊防軍軍事法典第六章三十九條規定……規定……”
被嚇了一跳的張玉先看出眼前這個劉團長一臉怒氣的樣子,連忙立正按照士兵們回答自己格式回答道,這時張玉先纔算記起來自己早已不在毅軍之中,而是在西北邊防軍之中。可是無論張玉先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這第六章三十九條說的到底是什麼,只回答了一半就卡在那裡。張玉先也不明白爲什麼劉團長會讓自己背這個第六章三十九條,自己好像沒做什麼啊!
“祝少尉,告訴他!”
見張玉先回答了一半就卡在那裡,對此劉錕並不覺得的意外,於是便冷聲對一旁的軍法處的少尉軍官說道。
“是,長官,西北軍軍事法典第六章三十九條規定:嚴禁軍人出入妓院、賭場等娛樂場所,違範者將被處以一年以上二年以下刑罰,並開除軍籍。”
面無表情的祝榆生在聽到劉團長的話後便開口回答道,作爲軍法處的軍官維護軍法權威是祝榆生的第一職責,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在一認定張玉先出入妓院之後,就立即帶着軍法處的逮捕令來到了這裡。
“長……長官,我……”
聽到眼前的這軍法處的軍官背出西北軍軍事法典第六章三十九條之後,張玉先的額頭上豆粒大小的汗水便涌了下來,此時的張玉先才知道爲什麼那些離開毅軍的老長官們在走的時候交待在西北軍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把過去的脾性帶到西北軍中,西北軍絕對不是一個講人情的地方。
原本還想向團長求助的張玉先看到團長的臉色後,在意識到自己在身在西北軍中的時候,張玉先知道自己的一切是到頭了,原本張玉先以來自己做的很是機密,因爲西北軍在管理上有兩條垂直的體系:軍官和士官,軍官不負責管理士兵,士兵的日常管理和訓練都由士官完成。
因爲軍官並不直接參與到軍隊的管理之中,如此給張玉先提供了出入經常妓院的機會,一直以來張玉先都以爲自己穿着便服出入妓院做的很隱蔽,但是卻沒想到現在軍法官竟然找上門了。
改編成西北軍已經有近兩個月的張玉先,知道西北軍對於那些違反軍紀的軍官和士兵是怎麼處理的,西北軍軍事法庭對於軍人犯罪從來都是從重而罰,現在想來也是了,一想到二年的刑罰,張玉先開始後悔爲什麼自己當初沒管住自己的腿。
“又一個違反軍紀的被帶走了,估計是毅軍出身的!”
在訓練場上指着黑板上畫的機械瞄具的正確瞄準圖像向士兵們講解五式步槍的瞄準技巧的張臺三,從眼睛的餘光看到一名軍官被憲押解上車的後,於是便在心下猜測道,自從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組建以來,張臺三已經見到了太多因爲違反軍紀而被軍法處的憲兵帶走的軍官或士兵,他們九成九的都是前毅軍的官兵,之所以會這樣的原因很簡單,這些早已經習慣於不被軍紀約束的官兵,並不能很好的適應西北軍嚴明至苛刻的軍紀。
對於那些因爲違反軍紀而被帶走的軍人,張臺三並不怎麼同情,嚴明的紀律是戰鬥力的根本保證,有時候張臺三都不明白爲什麼西北軍要接受那些前毅軍,直接解散他們就得了,像毅軍那種部隊,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成了西北軍也只是污西北軍的名聲。
“駕!駕!……”
在位於明長城腳下的西北邊軍的綜合訓練場上,只見到數十輛大型馬車上的坐着的西北軍的士兵揮着手中的長鞭大聲的喊着號着,驅趕着牽引着大型馬車的的挽馬,訓練場上的幾十輛大型馬車在挽馬的牽引下揚着黃色的塵煙飛奔着。
這一幕如果出現在內地以畜力運輸爲主的部隊倒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但是在大都依靠汽車作爲運輸工具的西北,這種場面卻是異常少見,甚至於會讓人驚奇不止,尤其是在一邊還能看到數百名西北軍的士兵在那裡認真的聽着穿着平民服裝的老師傅的講解時,更是讓人覺得驚奇萬分。
“不論是趕這種洋式馬車還是咱們的中國人的兩輪馬車,最重要的是號子……還有轉頭時往左轉就拽左面的繮繩,往右轉就拽右面的繮繩……”
從車行裡被高薪請到這裡當教官的老餘頭看着眼前這座端坐在那認真聽着,同時拿着做着記錄的長官們,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膽怯,作爲車行中趕洋式馬車能手,老餘頭並不知道這些當兵的學趕馬車做啥!即然他們要學,並不擔心被他們搶了飯碗的老餘頭,則是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傳給了他們,趕馬車人人都會,可是要學精,那就得看各人的悟性了。
“報告教官!”
當老餘頭說完之後坐在那裡的一個士兵興手示意道,在這個穿着和其它民團士兵的並沒有什麼區別的士兵的右臂衣袖肩膀處的圓型臂章內和其它民團士兵的徽章完全不同,而是一個馬車圖型,就像汽車兵臂章中的汽車一樣,看着這個臂章很容易讓人猜出他們是馬車兵?如果西北軍有這個兵種的話。
“我們現在的使用的是美國拓荒時代的那些拓荒者最常用的康內斯托加大篷馬車是供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趕車用的,由4匹至6匹馬,也可以是牛來牽拉。車輪直徑爲1。5至1。8米、寬度有二十多釐米,所以馬車在行駛時不易陷入泥漿中。馬車的鋪位有近5米長,鋪位底部的兩端上翹,這樣行車時,鋪位內的貨物不會移位,不會撞壞。這種大篷馬車最大的優點是它的最大載運量可以達到6千克,相當於三輛兩噸半卡車載重噸位。相比於汽車,這種康內斯托加大篷馬車更適合未來我軍在唐努烏梁海的行動!至少我們不需要從幾千公里之外,對唐努烏梁海駐軍提供汽油補及。而且相比於汽車,這種康內斯托加大篷馬車的大多數零件,都可以在唐努烏梁海就地利用廢鐵打製,後勤保障會簡化至最低。”
指着正在訓練場上現場學習的輜重兵以及訓練場上的馬車,作爲西北邊防軍後勤主管的汪慶辰開口對前來視察的蔡鍔說道,現在整個邊防軍的一切都在向收復唐努烏梁海傾斜,而訓練場上的這支馬車部隊,就是邊防軍根據外蒙尤其是唐努烏梁海的實地情況,而特意新設的一個單位。
“我聽說現在馬車部隊好像碰到了一些問題,是怎麼回事?”
看着訓練場上的大馬車還有那些正在訓練中的士兵,蔡鍔開口問道身邊的汪良辰,作爲整個作戰計劃的制定者,蔡鍔自然知道這支馬車部隊對於整個行動的重要性,在地形條件相對複雜的唐努烏梁海,汽車並遠沒有馬車靈活方便,所以在一得知馬車運輸部隊碰到了問題,就立即趕了過來。
“總指揮,問題很簡單,我們沒有合適的馬!我們現在使用的蒙古馬並不適合牽引這種重型馬車,現在馬車部隊有五百輛馬車,按照編制至少需要四千頭重挽馬,但是目前我們雖然擁有六千多頭牽引馬,但是實際上卻只有一千多頭種類繁雜的歐美重挽馬,其它的都是本地蒙古馬,蒙古馬挽力太差,並不適合牽引這種重型馬車。”
聽到總指揮的問話後汪良辰直接說道,作爲邊防軍的後勤主管汪良辰知道缺馬的並不僅僅是馬車部隊,就是連忙那些新組建地方守備團的騎兵部隊也是普遍缺馬,準確的來說是缺好馬,本地的土馬無論是充做戰馬或是挽馬都不合適,但是相比於那些騎兵部隊,現在解決馬車部隊所需要重挽馬纔是當物之急。
“現在缺馬的不只是你這裡,炮兵那裡也需要重挽馬,新組建的兩個旅的炮兵那裡也需要重挽馬拉炮、拉炮彈,現在是那裡都缺馬,一個旅光挽馬就需要一千多頭!主任的那個馬廠裡雖然出馬了,可是那些小馬,根本就不堪使用,看來只能向國外買馬了。”
聽到汪良辰的提到的問題後蔡鍔開口說道,缺馬對於現在的西北軍而言非常普遍,準確的來說是對於新建的兩個準備用於唐努烏梁海作戰的旅和新建地方守備部隊而言,這養馬不比造汽車,說造就造出來了,想要解決眼產的當務之急,除了向國外大量買馬之外,蔡鍔也沒有任何辦法。
“總指揮,現在問題是咱們買不到合適的馬!咱們現在的用的重挽馬,都是從國內各地買來的,從外國買馬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能,俄國人現在自己都缺馬,連種地的馬都拉到前線去了,英國人、法國人都在打仗,都是連自己都不夠用,那裡會有閒馬賣給我們,日本人的重挽馬都是軍隊培育的,他們絕對不會賣給我們。買馬,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希望。”
聽到總指揮的說要買馬汪慶辰便開始倒了幾句苦水,買馬的念頭汪慶辰不是沒動過,也曾讓人打聽過,可是根本沒有什麼希望,現在的全世界都在打仗,他們自己用馬尚且不足,怎麼可能賣給中國人。
“買馬的事你不用着急,先把這馬車部隊訓練好就行,咱們不是還有西北公司嗎?他們的在國外的門道廣,相信買這幾千頭馬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你就放心的好好的把這個馬車部隊訓練好就行了!部隊一但開到唐努烏梁海,可就全指着這些大馬車保障補給了!”
除了寬言相慰之外至少暫時蔡鍔也沒有任何辦法,西北可以一天製造出幾十車汽車,但是卻不可能一天養出幾十頭可以役用的重挽馬,這個現實不是蔡鍔所能解決的,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於西北公司在海外的那些門道了,也許他們全給自己一個驚喜吧!除此之外,蔡鍔也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