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當密集的槍聲在活佛宮內響起的時候,正盤坐在十年前由俄國人出錢修建的富麗豪華、珠光寶氣的俄式避暑宮大殿內的哲布尊丹巴驚恐的聽着殿外傳來的槍聲音,此時鳥雀的驚叫聲伴着槍聲在活佛宮內響徹着,哲布尊丹巴六神無主的聽着殿外傳來的槍聲,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冷靜,但是驚恐的眼神出賣了他。
“活……活佛,中國官軍打進來了。咱……咱……”
提着槍的喇嘛兵的頭領麻康大喇嘛驚恐萬狀的跑進大殿,看着仍然呆呆盤座在那裡的活佛說道,此時外面的響聲越來越近,手中的拿槍的麻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活佛,想從活佛那裡得到指示。
“巴德瑪總理,還有大沙畢商卓特巴、繃楚克、棍布大喇嘛在什麼地方?他們怎麼還沒過來,不……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此時的同樣手足無措的哲布尊丹巴開口問道麻康,哲布尊丹巴希望能夠從自己最信任的這四名大喇嘛那裡得到的一些意見。
儘管從四歲以來哲布尊丹巴就是在人世間少有的、養尊處優的環境中開始了他的生活。唯我獨尊、一切的一切以我爲中心、不容別人有半星丁點兒違抗的心理,早已根植在內心深處,但是正是這種生活使得哲布尊丹巴對自己的生命看過遠勝過了一切。
“活佛,總理和大喇嘛們今天受辦事大員的邀請到城外的紅城軍營去了,到……到現在還沒回來,估計是凶多吉少啊!活佛,要不您趕緊從密道撤出甘寧寺,到俄國領事館暫避,待局勢穩定之後再回宮……”
聽到活佛的問話後,麻康大大喇嘛恭敬的回答道,同時提出了自己的見意,想到那些凶神亞煞的攻進來的中國官軍,麻康就連忙開口勸道,作爲甘寧寺和活佛宮的護兵隊長,麻康現在所考慮的更多的是活佛的安危,之所以提意活佛暫避,也是出於安全的顧慮,誰知道那些中國官兵殺進來之後會做什麼。
“巴德瑪他……他們……去紅城軍營了?”
聽到麻康的話後,哲布尊丹巴纔想起來今天上午時巴德瑪曾對自己說過,現在四大喇嘛不在,而中國官軍卻恰恰就在此時攻打了進來,本就心胸狹隘的哲布尊丹巴不禁開始懷疑起這一切是不是四大喇嘛和陳毅商量好的,想到這裡哲布尊丹巴臉色不禁變的煞白起來,再也沒有一絲底氣。
“活佛,我們絕對不能逃出活佛宮,那些中國官兵定不會對您不利,如果我們逃到俄國領事館,恐怕那時中國官兵爲不惜一切不會讓我們落入俄國人手中,活佛,要知道那些俄國可要比中國人惡毒百倍,這幾年我們吃過的虧還少嗎?如果我們逃到俄國人手中,俄國人定會以我們爲籌碼對抗中國人,到那時只怕整個蒙古都會陷入一片腥風血雨之中。”
聽到麻康大喇嘛的話後,一旁沉着的提吉大喇嘛開口說道,作爲親華派的大喇嘛提吉並不知道爲什麼中國官軍要攻打活佛宮,但是如果和逃到俄國領事館的話,提吉知道到那時活佛就不得不依靠俄國人的保護爲生,到時等待活佛和大家的會是什麼,自然是不得而知,而爲了防止活佛落入俄國的手中,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到那時甚至連活佛安危都無法得保。
“博……活佛!”
聽着外面傳來的槍聲後,驚慌失措的那仁高娃驚恐萬狀的闖進了殿內開始還叫着哲布尊丹巴的俗名,待看到殿內還站着其它大喇嘛的時候,連忙改口道,此時穿着一身蒙古長袍的那仁高娃,臉上再也沒有的往日的豔媚,所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驚恐。
雖然還不知道那些闖進活佛宮的官兵是誰派來的,但是那仁高娃想到幾天前陳毅從西北帶回的軍隊後,也能猜出個十之**,一想到那些中國人打進來之後,那仁高娃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危起來,畢竟在那些中國人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一但是自己落到中國人的手裡,不用想象那仁高娃都可以推測出自己的命運。
“高娃……”
看着驚慌失措的那仁高娃闖進來之後,儘管那仁高娃面色中帶着驚恐的表情,但是仍然是那副讓自己迷戀着的妖而不媚,美而不豔的模樣,寬大的蒙古袍掩蓋不住地她高高聳起的胸脯和苗條的身材,但是此時的哲布尊丹巴完沒有一點兒心思注意到這些,哲布尊丹巴完全被前所未有恐懼所籠罩着。
“是中國官軍打來了嗎?我們快點逃吧!逃到俄國領事館去,劉巴領事會保護我們,領事館裡還有俄國護兵,中國人絕對不敢打……”
在殿外聽到提吉大喇嘛阻止活佛逃到俄國領事的話之後,驚慌失措的那仁高娃一進大殿就開口說道,一直以來無論是政務大事,還是生活瑣事,哲布尊巴丹都毫不隱瞞那仁高娃。而那仁高娃還經常給他提出一些高明的計策,所以在大多數時候每逢有政務要事,哲布尊丹巴便要請那仁高娃一同商量。所以那仁高娃相信活佛絕對會同意自己的意見。
“荒唐!如果劉巴領事有心保護活佛,爲什麼到現在的還不派兵過來,領事館距離活佛宮不遠,如果他們要保護活佛的話俄國護兵早都到了,活佛,千萬不要聽她蠱惑人心,俄人實在是狼子野心啊!”
一見那仁高娃闖了進來,提吉忍不住在心中大叫不妙,聽到那仁高娃勸說活佛於沒待她說完,提吉就大聲的喝斥道,聽着外面的槍聲突然密集起來,聽着密集的機槍聲,提吉知道這是避暑殿外塔處俄國人贈送的機槍打響了,中國官軍就在殿外於是提吉便腦中打定主意,一定要的拖住活佛,絕對不能讓活佛經秘道逃到俄國領事館去。
“噠……噠……噠!”
當這座由俄國人修建的避暑殿兩側塔樓上的重機槍響起的時候,原本幾乎是如入無人之境的確警備團一營突擊部隊,瞬間被塔樓上的機槍阻攔了下來,兩座塔樓上的兩加馬克沁重機機槍尺餘長的火舌幾乎像雨水一般傾倒下來,成散兵隊形衝鋒在前的中戰士,還未來有及隱蔽瞬間被子彈擊穿了身體,在開闊的避暑殿廣場前根本除了幾座小型的佛塔外,完全沒有什麼可能隱蔽的地方。
“劉連長,你立即帶來迂迴到避暑殿的側後,然後用炸藥炸開牆攻進去,記住一定要活抓活佛!千萬不能讓他走脫了!”
孫良臣怎麼也沒有想到開始進展如此順利的部隊,竟然兩架重機槍死死的壓制在這裡,而從章法不錯的長點短射交接射擊進行的火力封鎖來,兩座塔樓上的機槍手顯然是老於,孫良臣看了一下手錶,從開始接到戰鬥信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三分鐘,這時候那怕就是一秒鐘都不能擔誤,儘管下達命令後一連的劉連長帶着部隊迅速從左側迂迴了過去,但是孫良臣知道自己沒時間等在這裡。
“楊朋,楊朋!給我把那兩架機槍敲掉!”
看到楊朋躲在不遠處的佛塔後,於是用手槍頂了一下鋼盔依在底矮的佛塔後的馬友安大聲的喊道,看着灰色的石質廣場上的躺倒的幾名戰士,腥紅的血液已經淌到了石塊上,順着石縫流淌着。都是那兩架該死的機槍!
“把槍給我!”
已經升成排長的楊朋聽到連長的命令後對躺在身邊的士兵說道,一接過步槍隨手拉動了槍栓藉着佛塔下的一點縫隙,瞄準着數十米開外右石塔上的機槍手,俄製的底架輪馬克沁重機槍的鋼板防盾保護了那名機槍手,鋼板防盾上只有一個拳頭大小開口,供機槍手瞄準,這也是爲什麼突擊的步兵試圖用輕機槍、衝鋒槍壓制他們的火力而不得的原因。
“呼!——砰!”
在調整了呼吸同時,那架重機槍指向了正在瞄準着的楊朋依躲的佛塔,楊朋果斷的扣動了扳機,隨着楊朋的扣動扳機的一瞬,原本噴吐着火力的機槍頓時啞了下來。解決了一架重機槍後,楊朋連忙轉身瞄準左側的石塔上的仍然在噴吐着火舌的機槍,在右側機槍再次響起的時候,楊朋扣動了扳機,左側的石塔上的機槍啞了下來。
“衝!”
雖然右側石塔上的機槍的再次響了起來,但是此時的機聲遠不像之前那般規律,是那種非常沒有章法的胡亂掃射,顯然再次換上的機槍手是一個新手,馬友安知道自己沒時間再等下來,於是揮着衝鋒槍第一個跳出石塔的保護朝避暑殿的那座俄式的雕着佛花的木質大門衝去,躲藏在石塔後的官兵看到連長衝出之後,也緊跟其後衝了出去,此時的機槍顯然不能像數十秒鐘前那般逞兇,凌亂散落的子彈並不能阻擊這些衝鋒的戰士們,伴着一聲爆炸聲,那扇富麗堂皇的俄式金色的雕花木門被炸開了。
“日本人就那麼撤回領事館了?”
看着手中的電報,司馬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開是便開口問道,對於庫倫城中的日軍的表現讓司馬都不太相信那會是日本軍隊,經過最初的強勢之後,最後竟然退卻了,在進城的警備團的部隊尚未到達的時候,那些日本軍隊竟然在日本領事的命令下主動撤回了領事館。
這個消息比以護軍的名義駐進辦事大員公署的警備團一個營的部隊在不到四分鐘內結束戰鬥,俘獲哲布尊丹巴活佛以及多名大喇嘛更多讓司馬覺得的驚奇,從最初參謀部的軍官們制定出這一戰鬥計劃時,司馬就不懷疑滿編的一個團有攻下庫倫北城的能力,在司馬看來最大的阻力就是俄國領事館內的一營俄軍,還有日本領事館的一箇中隊的日軍。
對於俄國領事館內的俄軍不需要顧及什麼,俄國國內亂成那個樣子現在是自顧不暇,他們的那個劉巴領事不擔心自己找他麻煩就行了,最多隻是作一個口頭上的表態罷了,對於俄國人敢把軍隊派出去並在街頭和事先切斷道路的西北商行的保安對峙,司馬都有些佩服他們的勇氣。
真正讓司馬擔心的卻恰恰是在庫倫城中軍力最弱的日本人,雖然只有一個不滿編的中隊不到兩百名日軍,但是一直以來日本對外蒙持有的野心恰恰是司馬所擔憂的根本,雖然在參謀部制定的計劃中已經對此制定的詳細的應對計劃,但是司馬仍然擔心如果和其發生衝突後,日本會不會以此爲藉口干涉蒙古,但是出乎司馬意料的是,他們竟然什麼都沒做,甚至不像俄軍那樣,在看到增援部隊時才撤回領事館,而是在對峙剛一發生,就被其領事勒令回到了領事館中,這一切太反常了!
“呵呵!司馬恭喜你,無論如何我們現在收復了蒙古!現在在餐會上用餐的那五國公使們想來還不知道消息,哲布尊巴丹非常配合,咱們這份電文剛一給他,他就二話沒說同意發出了,除非了發出電文外還主動配合我們乘馬車巡遊安撫庫倫城內的百姓,現在庫倫城已經在他們的安撫下穩定了下來,這是哲布尊巴丹以蒙古地方自治官府的名義邀請西北邊防公署進駐協防的電文,現在哲布尊巴丹已經通電全國了,想來有了這份通告,咱們也算是給英法美三國公使一個交待,相信再過幾分鐘,他們就會接到駐西北領事館的傳來的公文。”
一收到警察團團長穆白髮來的電報之後,蔡鍔就趕到了西北飯店的餐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司馬,雖然知道武力收復並不困難,但是如此的順利,仍然遠遠超過蔡鍔的預料,幾乎如同做攀一般,隨着哲布尊丹巴落入了邊防軍的手中,庫倫城中的蒙古官軍向邊防軍投降,庫倫和蒙古就這麼輕易的被收復了,甚至於可以用兵不血刃來形容。
“外蒙古四部賽音諾顏汗三音諾顏親王那木囊蘇倫外,土謝圖汗,車臣汗,扎薩克圖汗都已經在陳大員帶兵返回庫倫後對其表誠,表示願意迴歸中央,就是賽音諾顏汗內部的22旗,也有十六旗已經向陳大員上表表忠,現在那木囊蘇倫親王這個鐵桿的獨立派又在北庫倫被俘,蒙古可以說是大事已定,鬆坡,通知冷遹讓他的唐努烏梁海師在三天內增援到庫倫,冷大師長那在達裡岡愛休息了這麼長時間,是時候讓他鬆鬆骨頭了!另外從熱河、綏遠、察哈爾抽出四個守備團,進駐外蒙四部,就近出發、後勤輜重隨後再行補給!我要在一個星期之內,讓外蒙四部每一個旗都升起五色旗還有鐵血旗。要在老毛子和日本做出決定應對之前,把整個外蒙古勞勞的控制在咱們的手裡!鬆坡,你去着手安排吧!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五國公使。”
透過隔間的碎花各色玻璃窗看着在餐廳內那些面帶着職業的笑容的五國外交官們,司馬考慮了數秒後開口說道,原本按照計劃只是唐努烏梁海一個師兩萬餘兵力進駐庫倫,而現在爲了鞏固蒙古,司馬選擇再派過去四個守備團,如果想徹底的解決蒙古問題,維持在蒙古的統治,只有從根本上控制蒙古四部,控制庫倫只是一個象徵,哲布尊丹巴的配合也是建立在勢北的基礎上,想讓外蒙古四部配合,除非在四部分別佈置軍隊,以後再加上建立農場進行武裝移民,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外蒙問題。
“看來他應該是接到了什麼好消息!”
當正在和法國的康德公使交談的芮恩施公使看到司馬滿面春光的再次走進餐廳的時候,看着此時的司馬已經完全鬆開了一直緊皺的眉頭,芮恩施在心中推測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好事,但是芮恩施的職業敏感告訴自己,一定和這次交涉有一定的關係。
“叮、叮、”
面色中帶着笑意的司馬剛一落坐,看着眼前那些在那裡或大聲或小聲交談着的五國公使、領事們,於是司馬便拿起餐桌上的高腳杯,然後用餐具敲擊了兩下,示意自己有話對他們說,在聽到酒杯敲擊的聲音後,餐廳內靜了下來,包括朱爾典在內的五國公使和領事都把目光投入了司馬。
“諸位,就在半小時前,一羣匪徒襲擊了庫倫城北城內的甘寧寺,但旋即被中央駐蒙辦事大員公署的護兵擊退!”
右手握持酒杯的司馬看着五國公使和領事還有他們的夫人們開口說道,然後話一頓,正如司馬猜測的一樣,當司馬提到匪徒攻擊了庫倫城內的甘寧寺的的時候,英國的朱爾典公使、法國的康德公使以及美國的芮恩施公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面事帶着些許疑惑,顯然他們甚至於連甘寧寺是什麼都不太清楚,蒙古遠在他們的視線之外。
但是司馬卻注意到俄國的古達篩夫公使以及日本的那個日置益公使在聽到自己的話後,原本帶着此許職業笑容的臉色立即緊繃起來,古達篩夫更是用憤怒的眼神朝自己看來,如果不是出於外交禮節,恐怕這個古達篩夫此時一定會立即站起來向自己抗議。而那個曾經主持過刺殺自己的的日置益公使則緊繃着眉頭,看那模樣顯然是在考慮着什麼。
“這次突如的其來的攻擊造成甘寧寺數十名護持喇嘛的死傷,出於安全的考慮,哲布尊丹巴八世活佛已上表中央以及西北邊防公署,正式提請要求西北邊防軍入蒙協防,以確保庫倫三千商號以及衆多佛寺的安全,鑑於庫倫以及外蒙古四部屬西北邊防公署邊防轄區,所以西北邊防公署參謀部經過緊張商談,已經決定向外蒙派出一個獨立守備師的兵力進駐庫倫城東北處紅城軍營,負責庫倫防務工作,以防此類慘事再次發生。”
看着面色各異的五國公使和領事們,司馬滿面笑容的開口說道,話一落音司馬把酒杯輕舉朝法國公使康德先生望去,司馬知道在這五國公使之中,唯一一個公開表態站在西北一邊的只有康德,法國人的鉅額定單表明了法國的態度。
法國人之所以在此時用這種方式明確表示站在西北一邊,除了對於軍火和軍工原料以及其化物資的需求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法國人的勢力範圍一直侷限在雲南、廣西兩省,在長江地區的勢力發展受限於各國壓制,而現在的西北突然崛起,毫無背景的又擁有強大的工業基礎的西北自然成了法國人的目標。
想比於其它軍閥所需要的軍火、資金,西北完整的工業使得西北有充足的軍火和資金保障,根本不需要法國人提供這些,而法國現在也沒有多餘的軍火和資金提供給中國,而善於做無本生意的法國人,自然知道現在的西北最需要的是什麼,那就是來自強國的善意,有了上次察哈爾一事的友好合作作爲前提之後,這一次法國人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就是口頭上支持中國人,當然是在不嚴重侵犯到自己盟友利益的前提下。
“司馬主任,我代表我國政府對甘寧寺發生的一切表示同情,對於西北邊防公署作出決定,響應哲布尊丹巴八世活佛的邀請表示理解,但是我需要提醒司馬主任一點,就是貴軍的在蒙古的軍事行動,必須要保證我國盟友俄羅斯臨時政府的權益爲前提,並尊重中俄兩國關於蒙古的利益的各項條約,這一點我國政府希望能夠得到司馬主任外交承諾。”
正如司馬所料想的一般,康德公使非常配合的在司馬話音一落的時候,便站起來整整禮服開口朗聲說道,在康德看來什麼匪徒襲擊甘寧寺,什麼喇嘛被殺並不重要,重要的一點是西北再一次擴展了自身的勢力範圍,而對此法國政府是樂意見到的,尤其是一直以來俄羅斯以及日本將蒙古視爲其禁錮,以至於除中國之外的外國商業機構根本不得其入。
而現在隨着西北的進入,按照西北一直以來的柄持的市場自由政策,康德並不懷疑蒙古的市場必定會向法國機構開放,在康德看來這並沒有違反損害俄羅斯的利益的決定。所以康德才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表態支持,但是同時還提醒司馬遵守現在的中俄條約,保證俄國的利益,在康德看來自己已經完全盡到了一個盟友的義務。
“尊敬的康德公使閣下,非常感謝您的支持,同時西北邊防公署非常樂意做出外交承諾,我們將會遵守與俄國之間各項條約,確保俄國在蒙古的商業利益,而此次受邀派兵進駐庫倫,正是爲了維護中俄國兩國在蒙古商業利益。此次受邀進駐完全是根據《中俄蒙恰克圖條約》的相關規定而作出的,想來古達篩夫公使也應該不會反對,古達篩夫公使,您說我說的對嗎?”
聽到康德公使的話後司馬笑說道,同時向康德公使點頭示意,無視着古達篩夫的怒目,司馬臨了還開口問道古達篩夫。
“司馬主任,非常抱歉,我現在還未收到關於哲布尊丹巴八世活佛邀請西北進駐的正式消息,對此我並不方便表態,我想如果諸位公使、領事不介意的話,我以及米里領事和夫人現在先行告辭。”
憤怒!如果說怒火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的古達篩夫的目光無疑可以殺死司馬,不應該是康德,康德公使的這種贊同,使得古達篩夫不得不顧及到法國的態度,而對於司馬帶着挑釁的口吻,古達篩夫在憤怒之餘,所想更多的是需要儘快回到領事館把一切事情弄清楚,於是才強壓着怒火如此說道。
午餐會並沒有因爲古達篩夫公使和米里領事及其夫人的離開而結束,看着春風滿面的司馬,仍然留在餐廳內的四國公使和領事們,都可以感覺到此時司馬的興奮,而一直觀察着司馬的芮恩施公使知道司馬賭贏了,對於司馬所說的匪徒、邀請之類的芮恩施公使並沒有任何興趣,現在的芮恩施正在考慮的是不是應該提請國務院考慮對待西北態度的問題。
“屬於他的那個時代已經結束了!”
而芮恩施看着一旁面色中依然帶着職業笑容的英國公使朱爾典,芮恩施便在心裡想道,在芮恩施看來現在的中國尤其是西北,老一套的外交方式已經不再適合這裡了,新的時代,需要新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