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打了!大家期待已久的**到來了!這個月將是一個**一浪高過一浪的“爽”月,希望大家的情緒也能一浪高過一浪吧!另求票中!像無語碼字時一樣!淚如雨下般的泣求月票中!)
五月蒙古高原的溫度,雖不及口內諸省那般溫暖,但卻也是一片春光明媚之色,一片碧綠的蒙古草原上,那些在寒冬在躲在地下的旱獺此時也從地底鑽了出來,在蒙古這些牧民們常說,旱獺最虔誠,每天早晚都要拜太陽,這些這羣太陽神的信徒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草原上偶爾可以看到的長滿青草的土礫堆上,可以看到一隻總是直立起身體,憨態可掬地向四周張望的旱獺,旱獺對於外界的反應非常靈敏,很細微的變化就能讓他們發出鳴叫警告附近的同伴。
“吱、吱……”
當遠處傳來陣陣轟鳴聲音的時候,原本站在土礫堆上直立着身體警戒的看着四周,一副憨態十足的模樣的旱獺突然驚恐的發出了警報,那些聽道警報的旱獺也開始鳴叫起來,同時笨拙地向洞穴奔跑入洞,最後只剩一隻長者繼續觀察敵情。
伴着機器的轟鳴聲一條連綿數裡的車隊打破了蒙古草原的寧靜,在遠處的山坡上,聽着機器的轟鳴聲騎着馬跑過來的蒙古牧民們驚慌失措的看着,這綿羊數裡如一條置於灰霧中綠色的長龍,在朝陽明暉耀映下,龐大的映出駭人心魄的氣勢,就在這時原本如飛騰的巨龍一般的車隊停了下來。
“師長到!”
在車隊邊站立的十餘名軍官霍然肅立,唐努烏梁海師長冷遹少將穩步走了過來,嚴肅的神情中帶着一絲不易覺查的疲乏,兩天兩夜幾末合嶺,率領唐努烏梁海師摩托化行軍上千公里,即便是鐵人也會顯得有些疲乏。
在邊防軍中作爲外來高級軍官的冷遹,能夠出任目前除教導師之外,編制人員最多、建制最爲完整、裝備最爲精良的唐努烏梁海師師長,除了因爲邊防軍司令部對其的信任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這位共和初建時的中將、臨時政府的總參議的才能完全可以勝任此職。
“奉邊防軍司令部命令,爲威懾俄人野心,支援先期駐蒙穆部警備團,我唐努烏梁海師摩托行軍兩日上千公里,目前距離庫倫僅有數十公里之行程。此次我唐師北進,除非加強蒙古防務之外,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以我軍軍威威懾庫倫城內異已、獨立份子。然兩日行軍,我軍官兵面貌稍顯疲態,軍衣也佈滿灰塵,實在有損我中華西北軍之軍威,爲了保持軍容的整肅,各部立即下車休息兩小時,互相檢查軍容。讓我軍以威武軍資震懾那羣小丑!讓他們以後打從骨子畏懼我軍軍威。爲下一步大軍進駐,打好基礎!”
看着眼前站的筆直的青年軍官,走到他們面前的冷遹,用銳利的眼光掃過全場。沉默了半分鐘,才用平緩語氣而不帶一絲情感語氣說道
“報告師長,咱們唐努烏梁海師,雖然是地方守備團改編過來的,但是架子卻是教導一團搭出來的,不少軍官都是主任一手帶出來的,裝備也最爲精良,部隊整訓兩個月,人強馬壯,這一次正好是咱們一展身手的機會。蒙古人都是一羣沒見過市面的牧民罷了,而那些王公也都是飯桶,庫倫讓我們一個地方守備團只用了十幾分鍾就拿下了,他們還有什麼膽氣可談。到時五百多輛卡車搭着官兵、架着機槍,拖着大炮朝庫倫城一進,保準那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王公、喇嘛們連個大氣都不敢出,他們要是有什麼異心,讓咱們師的重炮營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冷遹的話音剛落唐努烏梁海師的參謀長查明山立即大聲說道,作爲保安隊出身的只是在司馬舉辦的軍官短訓班和後來的西北軍校接受過短訓的查明山並不像那些科班出身的參謀那般文氣,雖然平日裡說話看起來很粗,但是在作爲保安隊出身軍官中第一個當上參謀長的軍官,自然有他的過人只處,只不過平日裡的有些粗野的作風掩飾這一切,以至於在很多人眼中,查明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參謀長,至少表面上看如此。
聽到查明山的話後,冷遹的嘴角露出一絲難見的微笑,對於自己這位可謂是主任嫡系出身的參謀長,冷遹明白雖然他說話糙了點,可卻也是這個理。
恰克圖俗稱買賣城,清朝雍正五年即與帝俄訂立通商條約,將該地開闢爲商埠,商業頗爲興盛。恰克圖的城牆是用木樁建造的,所以不叫城而叫柵。柵內中心有三層閣樓一座,和內地的鐘樓形式相同。
恰克圖的柵牆共有八座門,南門、北門各三座,東門、西門各一座。中巷子南段設有加古慶衙門一處,其形狀與內地的縣衙門.府衙門相同,其東邊建有規模宏麗的關帝廟一座。西巷子南段有電報局,北段有郵政局。中巷子北門上懸有匾額一方,上題‘北方雄鎮‘四個大字。北門外無商業,也無蒙古居民,僅有駐守邊界的兵營一所。
位於北城外的這座始,建於清末的軍營,就是目前的西北邊防軍第七旅的駐地,邊防軍第七旅,也就是原北洋陸軍第四師第四團高在田部,與屬恰克圖都護副使佐理專員所屬北方陸軍第七師兩營六連騎兵,以及原商務會商團兵,再加以補充部分兵員後改編而成。
北門軍營,因爲西北全面動員令此時的北門軍營內的則處於戰備的氣氛之中。西北邊防軍第七旅旅旅部,全旅營長以上高級軍官在旅部大廳集合,大廳內只有簡陋的佈置,只是中堂上的掛聯已改成“衛國戍邊,軍人使命”,簇新的紅紙黑字工整楷書,是司馬的親筆,是上次高在田到西北後由司馬書贈。
此時旅部大廳內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身爲旅長的高在田端坐中央目光凝重,微皺着眉頭,而恰克圖都護副使佐理專員李垣少將表情也異常的凝重,整個旅部大廳之中只有參謀長吳興砟一人,在那裡的表情嚴肅的指着地圖。
“日前原駐於烏蘭烏德等地,俄羅斯第十九七團、第一一五團兩團,另哥薩克騎兵四營、野炮兵三營,近八千兵力業已進駐後營市,駐後營市俄軍兵力已經增至一萬人左右,一應大小炮俱全,一應軍隊由邊區專員謝德洛夫上校指揮,目前駐與買賣城相隔不足十里的紅樓軍營之中,經偵察連偵察得知,俄軍現已經進入全面戰備,俄軍所屬炮兵已經在五里外構建炮兵一陣地,其主力已經逼近我國邊界目標直指我部駐守買賣城!”
隨着吳興砟的通報,旅部大廳內的氣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雖然被授予少將銜但本是文官出身的都護副佐理專員李垣更是面色煞白,即便是以桀驁不遜而名揚恰克圖的高在田此時也是面色複雜目光凝重。
“諸位,買賣城地處蒙古最北,爲蒙古門戶,俄人野心日盛,買賣城一但落於俄人之手,蒙古局勢必定大壞,百萬國土必定於此淪陷。司馬主任電,第七旅八千官兵:祖國就在你們身後!我已回電主任,衛戍邊疆,軍人使命,國厚養我七旅官兵十數年,我等必不負國厚養之恩!”
猶豫了數十秒後,高在田像是下定了決定一般,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看着眼前的第七旅營以上軍官說道。
高在田話音剛落旅部大廳軍官們,便集體立正大聲說道∶“我等願與俄人決一死戰,請旅長下令吧!”
大廳內氣氛突然變得熱絡起來,原本表情凝重的軍官,突然變的衆志激昂。受到這股熱切感染,高在田的眉頭疏開了露出爽快的笑容。
“好!吳參謀長,立即擬定命令,給兄弟們加個餐,加完餐後各營立即按計劃施展沿城內外建立防禦工事!讓兄弟們吃飽點,下一頓熱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廳內軍官一致舉起右臂,狂吼口號∶“效忠祖國,誓死戍邊!”
而此時看着廳內羣情振奮的軍官們一邊的佐理專員李垣面中帶着此許愁容,李垣腦中不禁回憶起十七年前海蘭泡之事。
在距離北門兵營十里外的俄軍後營紅樓軍營內,那座因其命名的紅色俄式尖塔小樓,就是目前俄軍兵營駐軍司令部,此時的司令部會議室內的氣氛,顯得輕許多,如果不是牆上、會議桌上都掛滿或鋪開了軍用地圖,單看這些身着白色軍裝、手持酒杯的俄軍軍官,會讓人誤以這些軍官在舉行酒會。
“諸位!這一戰必須要給中國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一但中**隊投降,我軍需立即停止戰鬥,接受其投降,活着的近萬中國戰俘比死去的更有價值,這一戰的目的是用戰場的勝利,爲我們外交談判創造有利條件,讓這些愚昧自大的中國人清醒一些,讓他們重新回到談判桌上,接受我國的條件,而不是他們的條件。祝各位旗開得勝!”
俄軍總指揮謝德洛夫上校,面帶笑容手舉着酒杯說道。
“長官,我們只需要發動一個衝鋒,就能把恰克圖城攻下!”
第九九五哥薩克騎兵營的科夫卡這時開口說道。話音剛落,俄軍司令部內就立即笑作一團,在俄國人的眼中,雖然這些中國人去掉了那些豬尾巴,但是也只是外貌上的改變罷了,至於其它仍然和過去的清軍並沒有什麼區別。
“報告!中**隊已經出營,開始在恰克圖城外構建防禦工事!”
“散兵坑挖深一些,再加深一些。到時你們可指着靠這保命!”
在距離邊界不遠百年老商道邊一處坡地,在剛剛抽嫩的山坡和商道中央上不時有幾個人影在那裡走來走來走去的指點着什麼,這些人都是第七旅九營的各連排長們,他們這時在檢查着自己的部下們挖着工事。
這處商道是俄**隊的必經之地,而兩邊的高只有二十多米的山包,又是唯一“天險”如果這也算的話,因爲時間緊迫,並沒有時間構建完整的戰壕體系,所以只能就地開挖散兵坑,以節省挖戰壕的時間。
“你們這前面的胸牆加厚一下,就這麼點厚,你***想死可是!萬一子彈打過來,你的命就擱在這了!”
看到自己連裡的幾個士兵挖的散兵坑前的掩土厚度,並沒有達到規範要求,於是宋傑開口大聲的喝斥到。雖說已經是五月的天了,但是在這塞北仍有些涼意,可是此時宋傑的心裡只有一陣蓋過一陣的煩躁,心裡充滿了不安的情緒。
宋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爲害怕,所以纔會感覺到如此不安,或者說是因爲即將到來的戰鬥,而感覺有一些興奮,所以纔會如此煩躁。作爲西北軍派來補充軍官,宋傑知道自這一戰無論是死是活,自己絕對不能退縮,也不能膽怯。
宋傑不時的朝前面的地平線看過去,看着遠處的地平線,宋傑不禁感覺手心有些冒汗,雖然知道自己做爲連長,絕對不能害怕,可是在宋傑的內心之中仍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絲恐懼。
就在這時宋傑看到遠處的地平線處出現了幾個快速移動的黑點。
“是俄國人的先頭尖兵,正主過一會就來了,!”
在一個簡易工事之中的於文泰,從望遠鏡看到那幾個打頭的騎兵之後便開口說道。於文泰並沒有因爲第九營被派到前沿阻擊而心生怨言,反而爲能打響這場國戰的第一槍而感覺有些興奮,第九營前隸屬陸軍第七師,與高在田第四團並不屬同一序列,但是隨着邊防公署的整編,被納入了邊防軍第七旅的序列之中。
“看來他們已經發現了咱們的工事,回去通風報信去了。”
從望遠鏡裡看到那幾名騎兵忽然調轉馬頭,朝回快速跑去,李明哲面帶笑意的扭頭對營長說道,儘管面中帶笑,但是任誰都知道那幾名尖兵離開之後,俄軍的攻擊不遠了。
“他們還派什麼尖兵啊!從那座海關大樓裡就能看到咱們在這做什麼!”
不時拿馬鞭抽打着左手掌心的於文泰笑說道,雖說面帶笑容,可是此時於文泰的內心卻是緊張不已,第一次和老毛子幹仗底氣不足啊!
數分鐘後,兩匹快馬急馳而來,馬背上的一個留着大鬍子的俄**人手舉着白旗,當近了之後,那名俄**官跳下了馬來,而另一個商人打扮的俄國人下馬後,則有些瑟縮的跟在他的身後,顯然這個俄人是俄軍的翻譯。
“長官,這位是俄羅斯陸軍烏卡泰夫少尉,奉俄軍司令部的命令前來與貴軍交涉。”
看着眼前這個頭戴着鋼盔的中**人,俄國商人挺了挺胸說道。
“鑑於目前庫倫城陷入混亂之中,爲維護恰克圖一地的安全,根據1915年中俄蒙恰克圖條約相關內容,從即時起俄軍將接管恰克圖安全防務,限令你部立即投降!”
隨着俄國商人的翻譯,那名趾高氣揚的俄軍少尉的話被一字不差的傳到於文泰的耳中。
“兄弟們!告訴我!我們不遠千里,從山東到這是爲了什麼!”
看着眼前的趾高氣揚俄軍少尉,於文泰並沒人回答他而是轉身大聲的喊到。
“效忠祖國,誓死戍邊!”
“效忠祖國,誓死戍邊!”……
近六百官兵的吼聲響徹雲霄一般傳在邊境線響起。
“聽到沒有!這就是我們的回答!”
看着眼前臉色煞白的俄國商人於文泰正色說道,而在這時於文泰看到那個俄國少尉有些不自然的在說喳喳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長……長官,烏爾泰夫少尉很佩服你們的勇氣,但是希望您不要作出不智的決定,你的防線,俄羅斯軍隊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攻克,到時你和你的……”
儘管有些緊張但是俄國商人仍然把身邊的少尉的話翻譯了出來。
“你要戰,那便戰!”
伸手止住俄國商人的翻譯,這句話是於文泰在買賣城喝酒時,聽那些蒙古人說的,那些蒙古人說600年前,成吉思汗曾對俄國人這麼說過,現在在600年後於文泰再一次說出了這句話,當話一說出的時候,於文泰心中別提多舒坦了,尤其是看着眼前這個俄軍少尉在聽到這話後,臉色有些不太對勁的時候。
“……儘管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你和你的士兵會爲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烏卡泰夫看着眼前這個自信充滿傲氣的中**官,行了一個軍禮後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兄弟們!收拾好傢伙!一會兒給咱們五老爺送老毛子大餐了!讓五老爺開開洋葷!把五老爺餵飽了!五老爺指不定就開恩不收咱們中國鬼了,到時咱們他孃的就刀槍不入了!”
隨着於文泰的吼聲,前沿的原本緊張的官兵們頓時笑成一團,前沿的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隨之變得輕鬆此許。
“小子,你是咱們營裡唯一的一個軍官生,到營部裡當我的參謀!給我謀劃、謀劃。”
於文泰在經過前沿的時候看着眼前正指揮着士兵們加深戰壕的宋傑便開口說道,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於文泰並不想讓眼前這個軍校畢業的年青人,陪着自己這些大老粗折在這裡,若是第九營需要留點種,眼前的這個年青人無疑比自己這些大老粗更合適。
“報告長官,值此戰爭時期,任何軍官擅離所部,無論官職高低皆軍法從。另則宋傑願於一連兄弟們共生死!謝長官好意!”
聽到長官的話後宋傑立正回答道。
“小……去吧!”
見眼前這個連鬍子都沒長出的年青人一臉正色的模樣,於文泰用馬鞭拍一下他的鋼盔開口說道,這些西北來的軍官永遠都是這樣,認死理不知變通。
此時於文泰朝前沿樹立着在風中飄蕩的五色旗望去,忽然之間於文泰明白了,爲什麼西北軍來的那些官兵總是堅持有國旗的地方就有國家,看着這面依然飄蕩的國旗,於文泰明白了,自己現在站立的地方是自己的國家!
“子益,快要開始了!擬電給主任,俄軍已近前沿,三升與第七旅八千將士,已抱定爲國成仁之決心,即彈盡糧絕,戰至最後一人,在田與第七旅八千將士絕不後退半步,如若七旅戰沒,煩請西北代爲照看七旅將士遺族,七旅八千將士於九泉之下必感厚恩。但凡後方出現第七旅官兵皆以逃兵論處!煩請司馬弟代行軍法!將電文通報全旅!”
放下電話之後高在田正色說道,作爲第七旅的旅長沒有人比高在田更清楚第七旅的情況,雖然西北軍補充了三百多名官兵,但也多是炮兵、機槍手,而第七旅骨子仍然是騎四團、第七師部分部隊以及商團兵,戰鬥一般,在近萬俄軍的衝擊下,能堅守已經僥倖,勝利希望幾爲渺茫。
“職願於旅長共成仁!”
當高在田的聲音在買賣城內加古慶衙門內臨時構建的野戰指揮工事內響起的時候,大廳內的軍官們先是一愣,而後同時齊聲喊道。
“司馬啊!司馬!你未負我,我必不負你之重託!”
站起身來朝南言看了一眼,高在田在心中默思道,之所以現在發這份電報,實際上是爲了斷絕一部分官兵的一但戰局不利就後撤的心思,現在這一份電報一發,第七旅近萬將士就沒有退路了,背水一戰,未償不可!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有一些沉悶的炮彈爆炸的聲音,中俄之間的戰爭終於打響了。
“轟!”
身邊的炮彈猛烈的爆炸,揚起的濃煙和飛揚的塵土的遮擋了宋傑的視線,濃密的硝煙味,嗆的宋傑幾乎喘不過氣來,蹲在散兵坑內的宋傑可以感覺到炮彈爆炸時從土地中傳來的震盪感,而身邊不時可以傳出傷兵們的哀叫聲和呻吟聲,這種感覺絕不是過去在訓練場上所能感受到的。
當第一排炮彈落下的時候,宋傑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是共和六年五月三日上午九時四十五分,俄羅斯對中國發動了侵略,戰爭打響了。
“弟兄們!擡起頭,作好準備,老毛子要衝上來送死了,五老爺都等急了,是時候給他老人家送洋葷的時候了!”
六排密集的炮彈之後先前如同雷鳴一般的爆炸聲變得稀落起來,宋傑從散兵坑中擡起頭來,儘管炮彈仍不時在陣地周圍爆炸,揚起的硝煙仍然瀰漫着在陣地中,但是在黑灰色的硝煙後,宋傑看到隱隱約約可現的影子,同時耳邊還傳來密集的馬蹄聲,顯然是俄軍的哥薩克騎兵發起了衝鋒。
一大片浩浩蕩蕩的哥薩克騎兵,手裡揮舞着在陽光下綻露寒光的軍刀,揹負着沉甸甸的步槍,縱馬衝鋒。他們的馬隊井然有序、行列分明,每行八人八騎,在喧天的塵土中浩浩蕩蕩的衝鋒,數百匹戰馬縱橫馳騁,數百把軍刀交錯揮舞着。
近了,當那些哥薩克騎兵們像他們的祖輩一樣揮舞着馬刀,發出的震人心絃的烏啦聲衝近的時候,看着如波浪般逼近的哥薩克騎兵們,宋傑發現自己握着手槍的右手掌心,忍不住流出了汗來。
“咔!”
重機槍工事中的操作重機槍的機槍手,抖落之前炮擊揚在身上的灰土,向後拉動了槍栓,而身邊的彈藥手也拖起了彈帶,機槍手錶情凝重摒住呼吸,有些緊張的看着數百米外如浪一般奔涌而來的俄國騎兵。
和西北軍的主力部隊不同,作爲剛組建的新部隊,第七旅並沒有多少的自動武器,重機槍班是團部爲了支援九營的這次戰鬥,而特意從團機槍排中加強過來的,整個九營只有六架輕機槍而已。
“嘟!”
當哥薩克騎兵逼近之後隨着宋傑的一聲哨響,陣地上的輕重機槍、步槍、手槍立即響了起來,密集的槍彈形成的交叉火力,瞬間頃倒在如同波浪一般的哥薩克騎兵的衝鋒隊型中,在哥薩克騎兵的隊列中收割着生命,被子彈擊中後的頓河馬連人帶馬都摔倒了下去,而這些顯然並不能阻擋哥薩克們的衝鋒,那些哥薩克們操馬躍過前面的障礙,繼續着他們的衝鋒。
“咚!咚!……”
一連後方營迫擊炮連的工事內,迫炮班的士兵們不停的把三斤重的六零迫擊炮彈,從炮口放入炮管,隨着咚咚的炮聲,小炮彈被髮射了出去,六零炮彈揚起起的煙團和鑄鐵的破片,不停的在哥薩克的隊伍之中飛行着,每一發炮彈揚起的鑄鐵破片總是可以收割去一些生命。
儘管俄軍後方炮兵以及後方的機槍手,仍然爲衝鋒的哥薩克們提供着掩護,但是這些炮擊和機槍的壓制,並不能完全壓制住小山包上一連官兵的火力,儘管俄軍的機槍數量有限,但是仍然一定程度的壓制了一連的火力發揮。
不時落下的炮彈肆虐着一連的陣地,尤其是伴着此許顯得有些沉悶的呼嘯而來的,大口徑重型臼炮的炮彈落下的瞬間,伴着爆炸時巨響和無數的鑄鐵破片,以及嗖嗖作響的子彈在一連的陣地上掠過的時候,總會給掩身於散兵坑內拼命瞄準射擊的一連官兵帶來不少傷亡,原本就有些單薄的防禦火力頓時被削弱了。
儘管這是一個騎兵終結的時代,但是哥薩克們仍然用着,從祖輩那裡延續下來的方式戰鬥着,儘管在歐洲戰場,他們已經在德國人的機槍和火炮受了慘痛的教訓,但是他們仍然堅持着幾百年來,馬刀、頓河馬等於哥薩克的傳統。
“烏啦!”
當倔強並堅持傳統的哥薩克騎兵們,在俄軍後方絕對火力優勢的掩護下,用自己的血肉衝開一血路時,在距離中國人防線越來越近的時候,這些哥薩克們像他們的父輩一樣大聲的呼喊着,他們或是持着馬刀揮舞着,或是揮舞着手中的毛瑟手槍,向那些操槍射擊的中國士兵射去。同時操作着馬像近在咫尺的中**隊的陣地衝去。
“上刺刀!和他們拼了!祖國就在我們身後!”
當哥薩克騎兵越來越近的時候,滿面塵土的宋傑喊出了自己最不願意下達的命令。而此時俄軍終於停止肆虐着中國土地的炮擊,而俄軍騎兵此時已經逼咫尺之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