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伴着一陣火車的汽笛聲,一列車頭前懸掛着白花的特殊的專列,駛過了位於濼口的黃河鐵路橋,在駛入鐵路橋的時候火車的車速便放緩了許多,在火車經過濼口鎮的時候,早就等待在鐵道兩側的披麻帶孝的人們立即燃起早早就鋪在鐵路兩側的鞭炮,搭在鐵路兩側的路祭棚邊懸掛着輓聯,上書“忠義衛國士”“魯省好男兒”。
這列從張家口駛來的特殊的專列,從張家口車站出發以來,這不知道是經過的第幾個市鎮,每一個市鎮都可以看到當地民衆自發披麻帶孝等在鐵路兩側,還有建在路邊的路祭棚,在經過車站專列放緩速度的時候,站在車站邊的鐵路護路隊或者政府的軍警,都會對着火車行着持槍禮。
“兄弟們,到家了!”
身上穿着軍禮服的李山林端坐在車廂中,看着火車駛過鐵路橋着,看着車外鞭炮燃起的硝煙,知道即將到達目的地濟南後,於是便戴起了白色的手套,然後站起身爲端整着軍裝,以讓自己看起來不會有損軍風。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李山林打心眼裡並不願意承擔起現在自己所持行的這個任務,看着車廂中身着禮服、持槍端坐在地戰友。李山林知道沒有戰友中沒有任何人想要承擔現在的這個任務,如果永遠都不需要執行這類任務,那該會有多好。
這列被報紙上稱爲“英靈列車”的專列。上面地乘客除了奉命執行葬禮儀式的西北軍的官兵外,就是專列上軍棺中的186名山東籍第七旅犧牲官兵的骨灰。因爲他們的並沒有留下遺囑,所以按照西北軍的規定,他們的將會被運回家鄉安葬。
因爲司馬個人地決定,所以在西北軍中形成了一種觀點,國家應該承擔安葬陣亡軍人的責任,軍人葬禮是莊嚴而神聖的國家義務。一面中國國旗覆蓋於靈柩之上,象徵着這位陣亡軍人曾爲國家服役。爲國家利益付出自己的生命。陣亡軍人的葬禮在西北軍也有一套專門的法定儀式。
當這列搭運着陣亡將士的列車駛離張家口後,得益於報界的宣傳,全國上下都知道了這列專列上的特殊的乘客地特殊身份,在鐵路沿線的市鎮的民衆,自發的爲這些爲國盡忠的將士搭了路祭棚,尤其是在山東。
第七旅的官兵有六成出自山東省,打響這場衛國戰爭第一槍的第九營,除了五名西北軍補充軍官和軍士外,更是從營長至士兵都是山東人。在買賣城戰役期間,有1864名山東籍官兵陣亡。佔買賣城一戰中第七旅陣亡官兵的半數之多,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有現在的這麼一列被稱爲“英靈專列”的出現。
“回來了!”
“他們回來了!”
車頭前懸掛着白花地火車緩緩駛入濟南火車站的時候,早早就等待在車站外的人們,立即大聲呼喊道,聲音中帶着一種壓抑的痛苦,這些在三千公里外爲國盡忠地山東健兒們的英靈,今天終於回家了。
“嗚炮!迎衛國英靈返鄉!”
在火車緩入車站的同時,隨着穿着整齊的長官的口令。在站臺邊排列整齊的六門37毫米克虜伯行營炮,立即在操作官兵操作下。鳴炮迎接他們回家。
“咚!咚!咚!”
在禮炮聲中,這列搭載着英靈的靈柩的專列緩緩地在濟南火車站停了下來,隨即火車拉響汽笛,在伴着禮炮聲地汽笛聲久久不能停息。始終迴盪在濟南火車站的天空中。
前來迎接地英靈的人們看到先前的兩節客車車廂中下車的將上百多名西北軍的官兵,這些西北軍的官兵,都是穿着軍禮服,表情肅穆,下車後便立即自覺的排成隊,每十二人一隊,六人持槍站立在後貨車車廂門旁。x
“譁……”
伴着貨車廂的鐵門被拉開的瞬間,迎接英靈們回家的家鄉人們。望着車廂中的密集的靈柩。整個站臺立即哭成了一片,站臺上被前所有未有悲哀所籠罩着。
“士兵們!您的功勳將永遠被後人勳記。您用生命忠誠的實踐了您的諾言!西北軍以您爲榮,祖國以您爲榮!現在……您們回家了!”
在車廂被打開的時候,李山林沖着車廂內第七旅陣亡將士的靈柩行着軍禮,同時西北軍的方式大聲的喊道。此時的濟南火車站,被一片肅穆的氣氛所籠罩着。
位於色楞格河和其支流楚庫河交接河口處,色楞格河和楚庫河沖積三角洲的克斯格鄂塞,是一座始建於17世紀末的要塞城市,兩百年前,一百多名俄羅斯士兵正是從克斯格鄂塞出發,在當時的邊境處,建立了恰克圖商城。兩百多年來,一直扼守着色楞格河通往下流城市的上烏金斯克水陸通道。
克斯格鄂塞距離恰克圖約9公里,距離上烏金斯克約一百二十公里。作爲通往上烏金斯克的最爲重要的水陸樞紐,在符拉迪沃斯託克太平洋艦隊第二海軍陸戰旅到達上烏金斯克之後,立即乘船進抵克斯格鄂塞,以城中的克里姆林爲核心,在這壓衝擊平原上構建立數道防禦工事。
幾天來,第二海軍陸戰旅的六千多名俄國士兵和上萬名徵調的布里亞特勞工,利用從附近森林砍伐的大量的的木料,將整個克斯格鄂塞修建成爲了一個二十世紀地野戰克里姆林。
克斯格鄂塞的周那些用大腿粗的木料和厚實地覆土。建成的種類繁多的野戰工事,分佈在克斯格鄂塞的城內外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於連同野戰炮。也被陸戰旅的士兵們像在海岸防禦時一樣,將其安置在堅固的野戰工事之中,而從河邊開始密佈的鐵絲網更是成爲了死亡地陷阱。
第二海軍陸戰旅的官兵像在海參崴一樣,想把這裡變成第二海參崴,或者說第二個旅順,儘可能的遲滯中國人的進軍腳步,以爲上烏金斯克爭取援軍到達的時間。如果不是數小時前,第二海軍陸戰旅的偵察兵和唐努烏梁海師的尖兵發生了衝突。恐怕現在他們仍然在努力的嘗試着把這裡變成海參崴。
“報告旅長,我們電話線和電報線都被剪斷了!”
在克斯格鄂塞的用巨大的石塊建成地克里姆林之中,俄軍通訊兵向正在制定着防禦計劃旅長格列斯基報告道。
“中國人來了!”
格列斯基對着身邊的軍官和參謀們說道,電話線和電報線被切斷,意味着中國軍隊已經到達了克斯格鄂塞,他們隨時有可能發起對克斯格鄂塞的進攻。
“諸位!讓我們共同努力,把這裡變成色楞格河的203高地!讓中國軍隊在這裡停住他們的腳步!”
格列斯基看着眼前的軍官們說道,儘管知道目前進抵克斯格鄂塞的中國軍隊,是西北邊防軍精稅的唐努烏梁海師阿爾泰旅,兵力大約一點四萬人左右。約是自己的兩倍,火炮數量也遠倍於第二陸戰旅,但是格列斯基仍然堅信,依靠幾天來拼命修建的防禦工事,第二旅一定可以阻止中國人地腳步。
“鐵絲網、機槍碉堡、聯絡壕、炮擊掩蔽所、預備壕。果然不愧是海參崴要塞防禦的陸戰旅,這麼才幾天的功夫,就修建了這麼完整的防禦工事,難怪老毛子自信到在這裡放上一個旅就能擋住咱們!”
從望遠鏡中看着眼前地克斯格鄂塞,高建懷對身邊的參謀長王明說道,這座兩百年前的克里姆林。經過這些俄國水兵四天的努力,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二十世紀克里姆林。看着那些堅固的工事和陣地前的鐵絲網,高建懷明白爲什麼他們會自信到只在這裡放一個旅。@
克斯格鄂塞位於色楞格河和楚庫河的沖積三角洲中,四周被河水環繞着。西北方寬達三百米的色楞格河和東面兩百多米地楚庫河,而後方和另一個衝擊三角洲中間隔着百米寬地河道,這三道水障爲克斯格鄂塞提供了天障,就是在克斯格鄂塞正面,六米寬的河道,仍然阻斷了進攻地道路。
而俄軍更是在克斯格鄂塞所在沖積三角洲不到六公里的河岸邊,構建了由鐵絲網組成的障礙物,甚至於就是在河道邊。俄軍用三角型鐵絲網構建了半入水式的三角型鐵絲網。而其後是沿河岸用構建了寬爲一米。高約0.9米,內部爲凌亂螺旋型鐵絲網的。六步三步型屋頂型鐵絲網。
在屋頂型鐵絲網後,是一片設置的比腳踝稍高的低位鐵絲網,如果不是因爲鐵絲在陽光中反身的光芒,恐怕很難看到這些用於阻攔士兵前進的低位鐵絲網。而後大約二十多米外,一道網型鐵絲網和柵欄型鐵絲網組成了第三道障礙,隨後纔是俄軍構建完整的曲折型的戰壕。
“乖乖!老毛子這次是下了血本了!這一圈下來整整六公里的三道鐵絲網障礙,估計這些鐵絲網原本應該是從日本進口的要運到歐洲戰場的,現在到好,他孃的德國人沒輪上,咱們碰上了。幸好咱們早在月前就停止了對俄貿易,要不然這些鐵絲網要是咱們西北生產的,咱們可不得惱的吐血。我說旅長,咱們旅好像在訓練場上練習過進攻這種塹壕防禦體系吧!成績好像還成吧!”
望着俄軍構建的防禦工事,阿爾泰旅的副旅長劉東峰微皺着眉頭說道,在劉東峰看來,克斯格鄂塞的俄軍構建的這些塹壕和鐵絲障礙組成的防禦體系,說好聽了是在考驗阿爾泰旅地官兵塹壕攻堅的戰術課的成績。說難聽了,是在準備把這裡變成阿爾泰旅地絞肉機。
對於這種在歐洲被稱爲死亡陣地的由塹壕體系和鐵絲網障礙體系組成的防禦體系,劉東峰當然知道他的恐怖之處。儘管在訓練場上西北邊防軍的士兵,需要攻佔的是比這更爲複雜的多重鐵絲網組成的防禦體系,而且有一整套攻克鐵絲網障礙地戰術可用。但是這可不是在戰術訓練場上,俄國人的機槍是能打死人的。
在邊防軍的戰術課上,劉東峰沒少看從歐洲運來的西線塹壕戰的紀錄片,那些在鐵絲網中掙扎着前進,然後被德軍用機槍收割着生命的英法士兵,此時浮現在了劉東峰的腦海中。現在那些英法聯軍的士兵所面對由多重鐵絲網組成的防禦體系,擺到了阿爾泰旅官兵地面前。
“還有這條看着只有五、六米寬的窄河,俄國人把三角型鐵絲網布設到了河邊,咱們就是強登上去,光是這炸開這些位於河道中的三角鐵絲網的功夫,就能讓俄國人用機關槍像割麥子一樣成羣的掃倒,這個格列斯基是不是從歐洲前線調過來的,才四天的功夫,就把這些鐵絲網應用的幾乎是滴水不漏。可惜,如果這幾天咱們的航空隊要是在他們修工事時。可盡的炸這裡,估計咱們地也能輕鬆一些。”
現在的王明到開始佩服起這個海軍陸戰隊第二旅的旅長格列斯基了,四天的功夫就建成了這麼一個能評上中甲地防禦體系,到也不容易。如果航空隊在他們施工時進行轟炸,估計格列斯基就算再是一個土工防禦專家,也別想把這工事建起來。
“航空隊!他們在恰克圖和買賣城扔的炸彈,都是用飛艇運過去的,他們在恰克圖和買賣城炸了個痛快,結果這幾天只能開展對敵偵察,航空隊的炸彈數量不足。他們一出動。都是幾十噸、上百噸的扔炸彈。讓格列斯基這孫子撿了個便宜!等到航空隊緩過來的時候,這裡的主體防禦工事已經建好了。”
提到航空隊高建懷忍不住笑了一笑,航空隊這支藍天的驕子,這次在恰克圖和買賣城用瘋狂地轟炸。展示了他地威力,但是結果是炸彈的供應根不上了他地消耗,再加上爲了準備轟炸上烏金斯克,所以克斯格鄂塞的俄軍在修建工事時,就僥倖的未遭受任何攻擊。
當然這也和當時邊防軍司令部要求暫緩攻擊的命令有關,因爲種種不太清楚的原因,在恰克圖俄軍投降後,邊防軍司令部即電令在恰克圖的部隊原地固守暫緩攻擊。包括航空隊也得到了只能進行縱深偵察的命令。而不能擅自對俄軍目標實行轟炸,所以纔會有了今天這個修的和鐵烏龜一般的克斯格鄂塞。
“鐵絲網和土木工事問題不大。一切照着戰術操典來就行了,先想想這條小河吧!這是咱們最大的難題,不把這條河解決了,咱們就只能選擇傳統的強攻,到時這裡可真的就成了咱們阿爾泰旅的絞肉機了。”
看着那條只有數米寬的窄河,高建懷收了笑意皺眉指着地圖上的一條黑線,這條小河纔是真正的難題,不解決這條河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來的軌道上。除了搶渡強攻之外,阿爾泰旅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旅長,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看着地圖上的這條天障保護着克斯格鄂塞的小河,科布多團團長祝鎮軍開口說道,在從達裡岡愛來這的路上,祝鎮軍留意到路邊的一種設備,在昨天在恰克圖,祝鎮軍看到了隨工兵部隊來的那種設備,也許這種設備可以解決這條河的問題。
在距克斯格鄂塞數百公里外的庫倫前進機場,此時這裡的氣氛顯得有些異樣,一直以來那些總是笑容滿面飛行員們,此時的面色大都凝重起來,從他們的眉目可以感覺到一絲從未在他們眉間出現在悲傷。“……李念慈,江蘇南京人,今年18歲,系江蘇陸軍派到西北學習飛行的飛行員,月前從西北航空學校飛行系畢業,戰爭爆發後奉令進入第六聯隊服役。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
在前進機場指揮所在內,第六聯隊地聯隊長張銳向端坐在那的副總隊長彙報道,自從數小時前。接到調查部駐庫倫情報處轉來的情報後,終於確定了已經十個小時未返航地李念慈的消息,他的飛機被俄軍擊落了。
在上烏金斯克,俄國人爲了安撫民衆穩定軍團,公開展示着李念慈的06033號戰機的撞地爆炸後的殘骸,還有李念慈的降落傘,包括李念慈的證件。調查部地特工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從那些護路隊第三旅的俄軍口中確認了李念慈在迫降後。持槍擊斃傷六名俄軍士兵後,爲避免俄軍生俘,用最後一顆子彈自戕殉國的消息。
“中國無被俘之空軍!”
看着從調查部情報處轉來的情報中提到的李念慈在自戕殉國時的吼聲,鄭培林想大聲爲李念茲叫聲好,但是卻根本說不出來。中國無被俘之空軍,這句話鄭培林記得是在航空隊離開西北時,主任到航空隊視察爲大家送行後,面對着航空隊的飛行員們說出的話,現在李念慈用生命去實踐了這句話。“副總隊長,這是李念慈上士的遺物。是現在給他地家人送去,還是等到李念慈上士歸殮後,隨骨灰一起送返他的家鄉。”
見副總隊長在那裡沉默着張銳便開口問道,儘管俄軍已經將其安葬,但按照西北軍的慣例,一定會把李念慈上士的遺骸重新收殮,以安葬在國家公墓之中或運回其家鄉安葬。
“通知他的家人吧!把情報中提及內容告訴他們吧!讓他們知道兒子英勇的事蹟!把這份情報提及的內容在航空隊進行通報。告訴每一個人,中國無被俘之空軍!”
看着桌子上紙盒中的遺物,紙盒中有幾套軍裝和幾本書,鄭培林特意交待道。鄭培林知道在這場戰爭中。李念慈只是第一位爲國盡忠的飛行員,絕不會是最後一個。現在這場戰爭只是剛剛開始。
濟南國家公墓,這座坐落於濟南城北佔地三百多畝的公墓。是特意在爲在買賣城戰死殉國地山東籍將士興建,公墓由山東省政府出資興建。濟南士紳無償出讓土地。因爲時間倉促,從籌劃到現在不過只是幾天的時間,到現在這座公墓還未建成。
此時天空中飄着細雨,在剛剛建成的公墓的那座石質基石處,已經站滿了那1864名山東籍第七旅犧牲官兵地家人,他們是來爲自己的兒子、丈夫送行的。在外圍數萬名前來爲將士們送行的民衆。
在用泰山石製成的正面刻有北方軍軍徽,兩側刻有西北軍白虎徽章,高爲兩米的石灰色的方型基石兩側。分別站立四名身着禮服的西北軍士兵。兩名士兵單手持旗,身邊站立地士兵持槍行持槍禮。位於左側士兵地旗杆上懸掛着一面五色國旗,而在右側的旗手地旗杆呈60度下傾,西北邊防軍的那面紅色的白虎鐵血旗低垂着。
在基石前用石塊拼成的場地的兩側,則並排站着一百名持槍列隊的西北軍官兵,隨着長官的口令,持槍列隊的士兵們,便把步槍以45度指向了天空。他們按照西北軍集體葬禮的方式,在爲自己袍澤兄弟送行。
“預備放!”
“砰!”
槍聲隨着長官的口令聲響起,雖然聽到槍聲的時候,這些悲傷至極的家屬和前來送行的民衆,忍不住顫抖了數下,那些站在前排,靠着親人的攙扶才能站起的婦女,大都已哭啞了嗓子,但仍然發出悲痛欲絕的抽泣聲。
“嘟……嘟……嘟、嘟……嘟、嘟……”
當槍聲結束之後,面對着基石前的用松枝編成的花圈,軍號手拿夾在腋間的銅質軍號,然後吹響了葬禮號,在花圈兩側兩名軍官持着花圈左右行着軍禮。此時公墓中只能聽到低沉而肅穆葬禮號聲,號聲緩慢而莊重,其中帶着無比悲哀的韻味,那些在周圍執勤維持秩序的山東陸軍的士兵,總是不時用一種帶着羨慕的眼神,朝公墓望去,在這個吃兵糧當炮灰的時候,他們從來不知道士兵死去之後,可以得到如此的榮耀,這一刻他們倒有些羨慕那些陣亡的同鄉了。
“子貞兄,現在我算是知道爲什麼西北軍打仗時悍不畏死了!死後得此榮耀,死亦何妨!”
當一切結束後看着周圍久久不願離去的人們,孫建業對身邊的穿着一身北方軍將軍制服的山東省督軍張懷芝開口說道,西北軍對於陣亡將士的厚待,遠超過了孫建業想象,對陣亡家屬的厚恤和陣亡官兵死後的榮耀,總算是讓孫建業知道西北軍的不同之處。
“男兒沙場百戰死,壯志馬革裹屍還……得此榮耀死亦何妨!死亦何妨!我這山東陸軍的心,被這個西北軍弄走了!”
望着那些眼神中帶着羨慕的部下,張懷芝明白了爲什麼司馬當初會特意發電報和自己商議在濟南建立國家公墓的事情,當時自己以爲他是有錢沒地花了,想幫他省兩個錢好打俄國人,現在看來,他花這筆錢花對了地方,只不過自己沒弄明白他的意思罷了。白做了好人,讓司馬那小子落得便宜,收盡了人心,
古語有士爲知己死之說,在現在可也不是,看着自己那些帶着羨慕的眼光的部下,張懷芝知道他們是在羨慕那些陣亡的同鄉,這樣的葬禮即便是大總統、將軍恐怕也不外如此,能得了這樣的榮耀,就是死了又有可妨。西北軍用這種葬禮,是在收那些當兵的人心。
“這面旗幟,以一個感激的國家和西北邊防軍的名義,獻給您!用來感激您的兒子爲祖國做出的光榮、忠實而可敬的服務,謹以這面旗幟表達整個國家以及西北邊防軍對他的感激之情。”
這時張懷芝聽到道一個西北的士官向失去了兒子的老人獻上國旗的聲音,看着那個穿着灰袍的老頭有些激動的接過國旗,懷抱着國旗的模樣。張懷芝相信也許這個老頭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可以在死後得到如此榮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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