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潛進司馬居住的臥室,打開衣櫃內的一個小型保險櫃,恐怕會大失所望,保險櫃內並沒有大量的現金或是金銀或其它什麼值錢的物件,只是多達數十張公司的營業執照之類的證件。
像洗錢一樣,有時候很多行業總是那麼的相似,就像司馬現在所做的事情和傳統的洗錢並顯得有那麼幾分相像,得益於金錢的誘惑力,只要您有需要就有專人代你辦理開設公司所需要一切手續。
只是爲了儘可能的保住倉庫的秘密,司馬開設了十數家各類公司以及幾十家建材、機械批零部,當然他們只是存在於工商局、國、地稅局的電腦上,每個月只需要通過銀行帳號劃轉過去定額的稅費,就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實際上這些公司、批發部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存在而已。
已經打算把倉庫賣掉的方總,今天開着自己的寶馬,難得來到位於遠郊的倉庫來看看,必竟已經準備把這處倉庫賣給司馬所提到的他朋友的那家“深藍貿易公司”。
雖然從沒聽說過這家公司,但是卻不防礙方總把這處倉庫賣給這家公司,必竟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生意,在沒收齊款子之前,根本辦不了過戶手續。
這處倉庫是當年方總的一個親戚在位時以低價買下,當然方總也沒少這個親戚身上花錢,但是相比之下卻是九牛一毛了,這些年這處倉庫沒少爲方總掙錢。這時候要把這裡賣掉,自然要過來看上幾眼。
“方總,這是這幾個月倉庫出進貨單。”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方總想起來看這幾個月的倉庫出進貨單,但是隻是個倉庫管理員的老胡顯然不會開口問這問那的,必竟人家是老闆不是。於是拿起掛在牆上的倉庫進出貨單,雙手遞了過去。
“嗯!我就隨便看看,這倉庫馬上就要賣了,捨不得啊!”
接過倉庫進出貨單,方總有些感慨的說到。
“啊!方總!您……您要賣這?那……那……”
一聽說方總要把這倉庫賣掉,老胡一下緊張起來,早在這裡還是一個國營企業的倉庫時,老胡就在這裡幹了,後來企業改制,倉庫被賣給了這方總,年齡已經接近退體的老胡,被省事的方總的留了下來。
這眼下老胡一個人拿兩份工資,活也不過只是,白天在這間房裡看看電視之類,對老胡而言這活可是再舒服不過了,可是如果方總把這倉庫賣了,到時新老闆願不願意用自己可都不一定了,這下可怎麼好!
“老胡啊!別擔心,到時我會和買倉庫的人說一聲的,你就放心吧!都是公司的老人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爲了一個看倉庫大門的老頭的工作,去賠上自己的面子顯然不是方總的作風,只不過是嘴巴上說說罷了。
被老胡這麼一扯,方總覺得呆在這裡沒什麼意思,手裡拿着的倉庫進出貨單,連一眼都沒看就和老胡道個別,開上自己的車離開了倉庫。
一時間若大的倉庫,只剩下老胡一個人在方總走後在那發着呆。
站在房間的窗臺裡,透過望遠鏡,司馬清楚的看到倉庫大門前的所發生的一切,當看到方總拿起倉庫進出貨單的時候,司馬的手心裡可以說都捏着一把汗,幾乎是拜遍了滿天的神佛來祈求着,方總不要查看倉庫進出貨清單
這方總不是老胡那種人,他只要一留意就會發現這份進出貨清單上有一個不正常的地方——三號倉庫裡的東西大都是白天進貨、晚上出貨。
正是因爲司馬是值倉庫夜班的原因,所以司馬才把出貨時間全部都設在了晚上7點以後,做這個假,至少可以避免發生只有貨物進倉沒有貨物出庫的局面,但是一座倉庫如果被一家貿易公司租用後,只是選擇在夜間出庫的話,那麼就會很容易的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幸好,最後那方總僅僅只是把清單在手裡拿了不過幾秒鐘,連看都沒看就放下走了,看着方總開着他的車離開了倉庫,站在窗戶後的司馬不禁長出一口氣,這會司馬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汗透。
“要趕緊把這個倉庫買下來!”
被驚出一身冷汗後的司馬,在長鬆一口氣之後,軟坐在牀上說到。雖然剛纔只是虛驚一場,可是誰知道下次呢?
不買下這倉庫就別想心安,只盼着那參加京城秋拍的兩件瓷器能拍個好價,好讓自己能趕緊把這倉庫買下來。免得像現在這樣,被嚇的是差點兒魂都掉了半個。
自己從那幾件瓷器被帶回來,司馬就專程到了京城請人對瓷器進行鑑定後確認其是真貨後,並且就地參加了京城一家大型拍賣公司的秋拍。
而司馬個人顯然不能長時間呆在京城,直到秋拍結束,最後司馬只得全權委託給了拍賣公司,只是留了兩個銀行帳號,一但拍成後所得錢款會在扣稅後全部打到這兩上帳號上。
現在的司馬絕對是個窮光蛋,除非在銀行租的十來個保險櫃裡還存放着不少金銀外,司馬現在全部家當只剩下幾千塊GMB,眼下司馬只能祈禱參加秋拍的那兩年瓷器能拍個好價。
按照鑑定時那幾名專家給的市場參考價在3000萬左右,而拍賣行估價則是2800萬。如果能按這兩個價成交的話,司馬估計所得的錢款就足夠買下這座倉庫了。到時也過不用過這種***提心掉膽的日子了。
今年的秋拍對於保利公司而言,絕對是一個大豐收年,僅是兩件乾隆時期的釉裡紅團龍紋葫蘆瓶、粉青釉描金鏤空開光粉彩荷蓮童子轉心瓶就分別拍得1860萬、3210萬的高價,對保利而言兩件天價珍品瓷器的成功拍出突顯了其在業內的地位,同時這個拍價也遠高於最初的估價。
“恭喜你,李先生。你在我行寄拍的釉裡紅團龍紋葫蘆瓶、粉青釉描金鏤空開光粉彩荷蓮童子轉心瓶已經成功拍出,買方現在已經付款,我行會按照合同扣除相應的費用以及代爲扣稅,並會將完稅票郵寄給您。按您的要求,已經將剩餘的款項分別打入您的賬戶,請您急時到銀行查驗”
雖然手機裡傳出的的聲音聽起來是非常的甜美,但是口吻卻極爲公式化。
“啊!……哦”
接到電話的司馬此時一楞神,不知道作何反應,拍得了5000多萬!兩件小小的瓷塊兒,竟然能夠拍到這個天文數字,顯然超出了司馬的想過,如果人突然之間如天降橫財一般發財了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也許就像現在的一樣——發呆。
“呼……”
有些失神的看着ATM機的顯示屏裡顯示出的一連串的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司馬儘可能的平緩一下呼吸,很想興奮的大聲叫出來,不是爲了這幾千萬的橫財,而是爲了一種解脫,有了這幾千萬,司馬從今以後就可以睡個好覺,就可以不用再成天提心掉膽的活着。但是前提是把那座倉庫買下來以後。
“峰子!這次你可得出面幫我辦好這件事兒!”
當需要出面買那座倉庫時,司馬不知道自己能相信誰,如果自己出面顯然並不合適,恐怕到時認爲自己被人耍了的方總根本不會把這座倉庫賣給自己,只能假他人之手了。而一時之間,除了峰子這個和自己一起穿着開襠褲長大的鐵哥們外,司馬還真想不起來能找誰來幫自己。只得假借公司的名義找他幫自己這忙。
“靠!你小子也太摳門了點吧!當了老闆了,找我幫你辦事,竟然在這種小飯館裡請我吃飯,也忒看不起我這個大律師了吧!讓我這個堂堂大律師替你辦事,怎麼着也得到帶星星的飯店裡請我不是。”
峰子挑着筷子開着玩笑,沒想到幾個月沒見自己這哥們,他竟然又站起來了,不聲不響的和別人在一起合夥開了家公司,就衝他說他們公司要買那處佔地上萬平方的倉庫,就知道他小子現在乾的不錯。
“靠!你別寒磣我成不,我不過也是給別人幫忙打工罷了。”
司馬有時候發現自己還真沒有當有錢人的自覺,都幾個月沒見峰子了,這正好要讓他出面幫忙,順便請他一頓兩人在一起聊聊天,可是竟然又習慣性的挑了這麼一家路邊的小飯館。顯然自己的安排好像就是有那麼點問題。
“深藍貿易的老總啊!我的哥們,要置下價值千萬的倉庫,不知道這工在那打的,回頭有這樣的美差,能不能給我也介紹一份,我現在可是整個房奴,看在黨國的份上,你就拉哥哥一馬吧!”
峰子依舊不依不饒的拿司馬開着玩笑,靠這小子自打從單位下來除了自己給他打了幾次電話,平常就像失蹤了一樣,今要不是有事,恐怕這會也不可能來找自己。不弄他幾句,他小說是不長記性。
“靠!我的錯,我的錯。成了吧!今個晚上你來挑地點,帶上嫂子,所有開支都算我的行了吧!”
司馬討了他饒說到,可是也就是嘴上說說,晚上一頓飯肯定不會少的,但是百分之百是峰子買單,兩個人不過是幾個月沒見用這種彼此都熟悉的方式互相的打着趣。
這種不需要彼此設防的輕鬆必竟在現在這個社會是非常難得,這種感覺在很多時候都像是種享受一般。恐怕這也是司馬和峰子都彼此珍惜之間的友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