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學生們在向國會遞交請願書後,便浩浩蕩蕩的來到總統府的門外,儘管所有人都知道總統府並無實權,但是仍然按照上下有序的方式趕到總統府,按照學生們昨日達成的計劃,在總統府遞交請願書並面見大總統得到答覆後,他們會再到國傷院請願遞書。
總統府外的衛士拿着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黑壓壓的人海,他們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此事,值班的衛隊長一邊示意衛士阻攔這些學生不准他們衝撞總統府,一邊連慌跑進總統府彙報。這些揚溢着愛國激情的學生並不知道此時的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着他們。
“先生,京城的十四所中等以上學校數千學生集體罷課,上街遊行示威,並向國會請願要求彈劾現大總統以及總理二人,現在他們已經圍住了總統府。先生!東風已經吹起來了!”
一收到來自京城的消息,呂仁就趕忙跑來向主任彙報,在說話時呂仁的臉上笑色漸濃,現在計劃順利的超出呂仁的想象,京城的學生就主動罷課並走向街頭,如果風浪波急全國的話,到時即可成勢,到時大事可定。
相比於呂仁的興奮,司馬面色顯得有些凝重,那些大學生是中國青年的精英,如果北方政府決定鎮壓的話,到時自己將如何自處……想到那些激情揚溢的學生,司馬心中有着一種罪惡感,從那日自己批准了呂仁的計劃之後,西北的宣傳工具、情報機構以及留守的邊防軍,便開始按照計劃按部就班的爲那一天準備着。利用輿論將國人地對蘭州屠城憤怒的目標轉向中央政府。分佈的南方各省的特工挑動南方地督軍們,利用這個大好時機攻擊中央政府。
在各地散佈流言,鼓動挑撥學生本就激盪的情緒,正如計劃中一般將京城各所大學裡那些激進團體學生推向了更激烈的地步。秘密出資資助學生,所有的努力,最終促成了京城各所大學數千名學生走上了街頭,把矛頭指向了中央政府、指向了黎遠洪、段祺瑞。
“爲了達到一個高尚的目標,可以使用最卑鄙的手段!”
想不到自己最終還是淪爲一個拙劣的政治!想到在批准呂仁的計劃後,在密謀完善那個計劃時,自己不曾有多少心軟,司馬不禁自嘲道!
“卑鄙是卑鄙者地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自嘲的司馬腦中浮現了這麼一句話來,但是這一切還要進行下去,爲了蘭州慘案的悲劇不再中國地這片土地上繼續上演!一定要演下去。
看着面前的主任表情有些凝重,呂仁明白他在想着什麼。
“先生。如果目的是高尚地話,則對這種手段的**也不是卑鄙的。西北將拯救整個中國!而您將來引導中國擺脫所承受的任何恥辱!無論是蘭州彌難的民衆或是現在正在遊行的學生們,都會因而變得更有價值。\\\歷史將會記住他們爲國家和民族做出的貢獻。”
呂仁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的陰暗、甚至有些冷血,爲了達成自己的夢想,竟然……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地付出將會在未來換得一個新生地中國!一個強大的中國!這是無數中國人地夢想,要實現夢想,必須要付出一定的犧牲和代價!這是真理!
“按計劃進行吧!”
司馬語氣沉重地說道,心中滿是無奈,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那麼的迂腐……或許蘭州民衆也不會遭些大劫,或許……但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司馬只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不會爲今天的決定而後悔。此時所有人不過都是局內的人而已。無論是京城的學生或是官員,甚至於自己亦同樣是局內人而已!
“黎元洪下臺!以謝國人!”
“皋城慘案。黎氏難脫其責!”
府外的傳來的數千名學生驚天動地的呼喊聲,驚黎元洪面色煞白。汗水順着那彌勒般的臉額滑了下來,手足失措的黎元洪只是喃喃的自語着。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一直以來黎元洪就是不是一個有主見之人,當年武昌首義是如此、後來進京當副總統也是如此,再接着當這個總統也同樣如此。而現在自己所面對的是共和開國以來第一次發生如此之事,遊行學生讓總統辭職!這擱在過去和造反有什麼區別。
聽到府外的喊聲越來震耳,哈漢章看着已手足失措的大總統大聲說到,以讓大總統快做決斷。再這麼拖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萬一那些學生像當初在對付旗人遺老、遺少時那般,只怕……
“大總統!這些學生是在造反啊!擱在過去這可是要滅九族的!讓衛隊出面把這些學生全都關起來,然後來加拷問查出幕後主……”
哈漢章的話未說完,一直坐在那的張車淦立即起身怒聲打斷了哈漢章的話/
“哈雲裳!你想置大總統以何處!出動衛隊、嚴加拷問,你想大總統成舉國之公敵嗎!學生遊行集會是約法給予之權力!一但關扣在京學生,到時各省會是何等態度!大總統,當初學生開槍擊殺旗人遺老國務院之所偏袒學生,就是因爲顧忌各省態度,如果我們擅自行動,只怕會引得各省羣起而攻之!界時只怕……”
張國淦話並沒說完,在張國淦看來這或許是西北一直在等待的一個機會,如果這些學生被逮捕、關扣的話,想到西北軍精銳南下之日,張國淦只覺得汗流浹背,到時恐怕總統或總理只有辭職一途可選。
“那……石公,現在如何是好!這外面的學生羣情激憤,萬一他們要是衝進來可如何是好?”
聽着外面學生的呼喊聲越大,黎元洪不知所措的把目光投向了張國淦。看着桌上的那份請願書,黎元洪只覺得那根本就是枚炸彈,是學生們想哄自己出去的誘餌,萬一自己出去後。\///\\他們一衝動開了槍。但是如果自己不出去和他們見面,他們衝進總統府,只怕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大總統是千金之軀,出去見學生是不行!請學生代表進府,大總統親自接見學生代表,然後儘量好言安撫。”
張國淦考慮了幾十秒後說出了自己建議,現在只能這麼做了。
“哼哼!安撫?石公先生怕是忘了那些學生喊的是什麼!是讓大總統辭職!不是讓大總統懲治貪官惡吏!安撫!是不是要讓大總統許諾他日必會辭職!以此來安撫那些學生,大總統!對待止等犯上作亂學生。必須要嚴懲不貸,拘拿他們是不合適,但可先把那些學生代表請進府內,然後將其逮捕。再命令衛隊用皮帶、棍棒將其驅散!學生失去頭領到時自會一鬨而散!將學生代表逮捕,再將其驅散再由教育部下文嚴令各校看管學生,等待事情稍平息後。再好言勸慰那些學生代表悔過,戒時此事自可解!”
金永炎冷聲嘲諷張金淦地異想天開,這一次那些學生和過去不同,過去他們針對的目標是帝國列強、國內的貪官、惡吏、地方督軍,而這一次他們是讓總統辭職!
“曉峰所言甚是,大總統,此事猶豫不得,這些學生所爲實是犯上做亂,再做猶豫只怕會遺禍無窮!還望大總統痛下決
哈漢章連開口附和道,同時忍不住朝金永炎看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金曉峰竟然會這麼快就有了主意。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石公先生覺得如何!”
早已沒了分寸的黎元洪擦了擦額上了汗。一直以來在重大決策上,黎元洪都是依靠自己地這幾名幕僚的意見。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仍然禮貌的問道張國淦的意見,儘管在心裡黎元洪已經傾向接受金曉峰的建議。
“大總統。雖說曉峰的意見稍顯穩妥,但仍然擔着諸多風險。如果我們逮捕學生代表,驅散學生,如稍有不慎只恐事態會進一步激化。還請大總統三思!”
見總統問道自己張國淦連慌起身勸道。
“石公先生,雖說曉峰的意見仍不盡完善,但也不失爲解決之道。不諾這樣,待學生代表進府之後,您先代總統好言勸慰那些代表,如果學生代表仍然堅持已見的話,我等再見機行事!您看如何!”
見張國淦反對自己地建議金永炎便開口勸道,只不過誰也沒注意到金永炎在說話時,眼中閃出一些異樣的色彩,尤其是在看到張國淦點頭時,金永火的嘴角不禁上翹,眼帶些許得意之色。
“識時務者爲俊傑!金先生一定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他日事成之後,雖不保金先生仍爲總統府幕僚,但金先生不需爲一生榮華憂心!”
在自己地建議得到批准後,金永炎憶起數日前在萬國飯店和那個人之間的談話,作爲總統府的軍事幕僚,金永炎清楚地知道北方軍絕對沒有任何可能阻止他們的進軍,正因爲如此纔會選擇和那人合作。\\
“但願他們能信守諾言!”
臨出門時金永炎朝端坐在那裡的大總統看了一眼,大總統雖智慮不足,但對部屬卻不失寬厚,金永火只盼着他們信守諾言絕不會傷及大總統,無論是大總統或京城的其它任何官員都不會有人身威脅。
歷史上任何改朝換代,無論是暴力的或是非暴力的,總是伴隨着種種陰謀、陽謀,其中的醜陋自不爲外人所知,在今天自然也不能免俗。
站在邊防公署駐京聯絡處陽臺上的範鴻飛,目光緊鎖的望着遠處的總統府外黑壓壓地人羣,此時範鴻飛只覺得地心跳加劇,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心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同時也隱帶着些許興奮。
“但願他金永炎記得我地交待!可萬萬不能……”
範鴻飛在心中喃喃自語着。從接到公署地秘令後,範鴻飛便在京城秘會府院雙方地官員、國會議員。而金永炎正是其中之一,也是達成那一計劃的關鍵人物,當初在與金永炎密商時,範鴻飛沒有任何顧慮。但現在看着一切即將開始,範鴻飛反倒擔心起來了。
“學生是爲請黎大總統辭職而來,還煩請張秘書長請大總統出來接受我等請願,辭去職大總統之職!以慰皋城慘案彌難七萬餘民衆在天之靈!”
直視着眼前的張國淦,孫吉傲然地說道。
“放肆!在秘書長面前你竟然如此無禮!”一名總統府內的隨員大聲喝道。
“無禮!方今已是共和之歲!人人平等!有何放肆可言!張秘書長,您請我等進府難道就爲一揚官威嗎?”
吳定邦看了一眼那名隨員,面帶冷笑說道。看着面前的近三十名學生代表,張國淦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讓他們勸回。恐怕一禍事就會在總統府外上演,張國淦回身斥責那名隨員幾句後,便轉身苦口婆心的勸導着面前的學生代表。
“諸位同學,現國家發展日新月異。你等應在學校好好學習,學得有用之識,爲發展國家盡力。實不應上街遊行以至荒廢課業。同學們儘管放心,皋城慘案政府定會給天下一個交待,給民衆一個交待!現在府院不正在處理此事嗎?再則……”
張國淦話未說完就一個學生代表打斷,站起來的學生面帶慷慨之色的大聲斥責着張國淦所謂的政府自會處理。
“張秘書長!府院正在處理?自慘案發生一爲,舉國民衆只見府院雙方推委扯皮!這就是你們地處理方式嗎?我等現在只有一個要求……黎元洪辭去大總統之職,以慰皋城彌難民衆在天之靈!”
“陳隊長,一會聽到我的命令,只要命令一下!立即動手拿人!記住不準開槍!千萬不能傷到學生!明白嗎?”
在張國淦在會客廳內勸着學生代表時,在廳外金永炎對身邊的總統府的衛隊長陳允堂輕聲交待道。\\/\
“真地……要抓他們?當初連段總理不敢碰這些學生……是!金顧問!”
陳允堂看了幾眼廳內的學生有些猶豫,但話說了一半。見金顧問的臉色有些不對。連忙把話吞了回來,府院現在看似和氣。可實際上那也是面和心不和。自己這麼說話不是擺明了說總統府不如國務院!
當會客廳內地爭吵聲越來越大時,金永炎眉頭緊皺的吸着煙。夾着煙的手指有些微顫,一但衛隊動手抓人、然後再驅散示威學生,到時……
“哎……”
金長炎長嘆一聲,然後衝着一旁的衛隊長使了個眼色,早已候在一旁的數十名如虎狼般的衛兵隨即提着牛皮武裝帶撲進會客廳。
聽着身後混亂的喊叫聲,吳世嘉不時擦着順着的額頭流出的鮮血,這是總統府衛隊用武裝帶抽打時被鐵製的帶頭打破地傷口。總統府地衛兵用他們的武裝帶驅散在總統府外地示威的同學,而十四校地學生代表被騙入總統府後,生死不明。
吳世嘉並沒有選擇在和其它同學一樣返回學校商定對策,既然他們在總統府外驅散學生,再趕回學校,那引起軍警一定會藉故封鎖學校,最後借教授、校長之口壓下學生的請願活動。
去西北!
這是吳世嘉在返回學校的途中做出的決定,上次驅滿之後吳世嘉和西北大學來的同學都保持着聯絡,而且在西北大學還有自己的同學、鄉友。既然在京城不能解決問題,那就到西北爭取西北大學的同學支持,然後向聯合議會請願,聯合議會絕不會向京城的這些老爺們這樣無視民意!
隔着一人高的的櫃檯,櫃後的當鋪夥計打量着櫃前額頭冒血的洋學生,喝出的當鋪裡喝號。“半舊毛衣一件,黑邊的爛牛皮武裝帶一條,中華鋼筆一杆!當西儲券四元五角!您哪收好當票,一月之內如果地贖當,所當物件概由本鋪出售。!”
一把抓住起當票和錢。吳世嘉便火急火燎的朝火車站跑去,每天京城的火車站上都有六班火車發往西北,按時間算半個鐘頭後,就有一般發往西北的火車。路邊地人們只看到一個穿着黑衣的洋學生。滿頭是血的在街上拼命跑着。
雛鷹營是中國最大的孤兒院或者孤兒學校,這裡收養着來自全國的近三萬名流浪孤兒,孤兒從四歲到十四、五歲不等。雛鷹營的經費由司馬創辦的西北慈愛救助基金會承擔,其中司馬個人擔負所需經費的大半。
震耳欲聾地喊殺聲此起彼伏,擊打物體的砰砰聲不絕於耳,在雛鷹營的訓練場上,數千名十來歲的少年們正在進行着徒手搏鬥地訓練。
“閃身——側擊”“衝步——手肘”
伴着少年們的呼喝聲,布着老蠶的拳頭夾雜着風聲頻頻擊出。儘管對手是他們自己地同學、兄弟,可是他們的卻像對待敵一般的兇狠,雛鷹營不是一坐純粹的孤兒院,它是一個大型的斯巴達化的軍營。\//\在這裡所有的孤兒除了是學生之外,他們被教育成要做一個擁有和戰士一樣堅韌、勇敢、頑強、團結以及服從的軍人。
源自於邊防軍的徒手搏擊沒有任何花架子,招招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少年們的眼中迸射出精光,用有些孩子氣地嗓子發出幾如戰場上地戰士一般的嘶吼聲,儘管已是深秋,但是穿着護具地學生仍然個個揮汗如雨,氣喘如牛,不過手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地停頓。
“突刺——刺!”“突刺——刺!”
穿着未着銜的軍裝的教官面色森冷的下達着口令,吼聲顯得有些低沉。
隨着教官的喊着,手持體育步槍的少年們吼着“殺、殺”聲,以左腿前向前踢出一大步,在左腳着地的同時刺中刺刀靶。而右腿亦隨之自然滑動。
“聲音太低。我聽不清楚!大聲!像個男人一樣!吼出來!”
來回巡視的的教官拖着他那有些怪異的步子,手拿着教鞭不時抽打着姿勢不對的少年。風吹來時教官的左腿在褲子應映下,顯得有些消薄。顯現出一個只不及腕粗的圓柱,和很多學校的軍事教官一樣,面色森冷的教官是因傷殘退役的軍人,他在俄羅斯失去了自己的左腿。
“你們這羣毛頭!記住了!這是些靶子是能要你們命的敵人!給我用力殺!墊步……刺!”
教官一如既往的吼着,對於這一切少年們早已習慣,並不覺得有什麼委屈。教官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好,雛鷹營的一些學長現在已經是邊防軍的高級士官,參軍是未來他們很多人的第一選擇,訓練場汗水可以保證他們未來在戰場上取得更多的軍功。
“你這是怎麼回事!像個女人一樣無力!給我殺!大聲的吼出來!”
看到一個學生墊步刺時有些綿軟,情急的教官貼着的學生的耳朵大吼到,隨後一把奪過步槍。“就像這樣!殺!殺!”
儘管教官的墊步刺顯得有些怪異,但是當他持着步槍吼叫着把刺刀刺入刺刀靶時,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騰騰殺氣,這是戰士在百戰餘後積澱出的殺氣。
“給你!殺聲要大聲吼出來!讓吼的讓敵人心驚膽戰!吼的他們魂飛魄散!”
把步槍扔給那個十三四歲的學生後,教官面色嚴厲的大聲喊道。
“墊步——刺!”
隨着教官的口令聲,正在進行刺殺訓練的學生們憑着人類原始的意識,帶着駭人的兇光嘶吼着撲向刺刀靶,看他們的神情,似乎刺刀靶就像他們的殺親之敵一般。
“對!就這樣!就是這樣!很好!這節課你們最少能拿兩分!”
學生們的表現顯然讓教官非常滿意,以至臉上都帶着些許的笑意。現在這些像小鷹一樣少年,再這麼訓練不出幾年就能成爲真正的雄鷹,成爲邊防軍中的精銳。
當休息的哨聲響起後,已經精疲力竭的學生們紛紛快步跑步訓練場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汗流滿面、口乾舌燥的他們現在最需要地是補充水份。
喝完一杯帶着些鹹味的涼開水,訓練場周圍的水桶裡的水大都含有微量地生理鹽。用毛巾擦了擦了額上的汗水,張陝看着正喝着水的大隊長。
“大隊長!等你十八歲了,是申請進邊防軍。還是參加聯考才大學!”
“看情況!到時要是學習好了就考大學!要不然就去部隊!你呢!”
喝着水的於柱在回答時沒有一絲猶豫,大學或是軍隊,對於於柱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別,在於柱看來。無論是將來到什麼地方,只要是給先生工作就行,自己的一切都是先生給的,這是自己唯一能報答先生的方式。
“我想去當兵,去空降步兵團!從天上乘飛機奔襲千里,然後神兵天降!降於敵人心臟之中!拯救天下黎民於水火!讓中國不再有和咱們一樣的孤兒!”
張陝有些憧憬地說道,在腦中想象着空降敵人心腹之地,英勇戰鬥。然後載譽而歸!享受着是民衆的歡呼,當然也不會忘記雛鷹營內每個學生的願望。
在蘭州戰事結束之後,隨着報紙的宣傳全中國都知道西北有一個“空降步兵團”,他們乘飛機空降蘭州。以不足千人之兵,面對近三十倍於已地西軍屠刀下救下了近萬蘭州百姓,儘管他們付出的半數傷亡的代價。報紙地宣傳讓人們對這支“天兵”充滿了敬畏之心。當然加入空降步兵團成爲一名傘兵,就成了很多年青人的夢想。
“呵呵!估計等咱們滿十八歲時,到時仗早都打完了!”
如果仗打完的話,那自己加入軍隊幹什麼?於柱在心中如此想到,隨後在心中得到一個答案,加入軍隊可以保護先生,但是在心中於柱卻隱隱期盼着的,至少在自己參軍之前,戰爭最好不要結束,自己還需要用勳章證明自己對先生的諾言。
聽着總統府扣留遊行學生代表。並派衛隊驅散各校學生報告徐樹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黎胖子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遠超出徐樹錚所料。這太不像他平時裡的僞裝出的那種長寬厚做風。
“黎胖子雖說蠢了點,不過也解決一個大麻煩!”
在感嘆着黎元洪的愚蠢和糊塗地同時。徐樹錚知道這個大麻煩被黎元洪這麼一攪,國務院算是暫時擺脫目前地困境,不過這只是暫時的,要擺脫當前地困局,就必須要下手猛藥。
隨着現在局勢的發展,皋城慘案一事,中央必須要有人負責,但絕不能是國務院,或許總統府是不是錯地選擇,而黎元洪的一時失策,讓徐樹錚看到禍水東引的機會,這個時候需要推出一個替罪羊。
“或許還需要再添把火!加把勁!”
打定主義的徐樹錚隨即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儘管因皋城慘案總理曾遷怒自己,但是卻並沒有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那份幾無條件的信任,在國務院徐樹錚仍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務院秘書長,國務院的大部政令仍然是出自徐樹錚之手。
“接內務部!”
“丞,是我幼錚……”電話一接通徐樹錚的便開口說到。
接到電話的錢能訓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徐秘書長的交待,只覺後背一涼。在對方掛上電話後,錢能訓聽着電話裡的盲音久久不能言語,就在徐秘長打來電話之前,錢能訓剛接到總統府顧問金永炎的電話。直過了十餘秒後才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取出公函紙,書寫了一份秘令。“哎!此令一出,只怕國事不靖了!”
看着寫好的密令,錢能訓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但是作爲院方的內務總長,錢能訓必須要站在國務院的立場上。
二十多分鐘後,一份由內務總長錢能訓簽發的密令,便擺到了京師警察廳廳長吳炳湘面前。內務總長親自簽發的密令卻讓吳炳湘頓覺頭大,雖然不知道這份密令的內幕,但是吳炳湘卻知道這件事關係重大,稍有不慎都可能讓自己陪進去。
“……今日,京師大學等校學生,非法糾衆集會。方事之始,曾傳令京師警察廳,調派警隊,妥爲防護。……警察總監責所在,務當督率所屬,進駐各校,切實防弭,以保公安。倘再有借名糾衆,擾亂秩序,不服彈壓者,著即依法逮捕懲辦,勿稍疏弛。此令。國務總理內務總長錢能訓。共和七年九月十六日”
呆看着這份密令長達數分鐘後,吳炳湘纔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接連朝各個警隊下達了內務總長的命令,封鎖京師各所中等以上學校,嚴禁各校學生出校,各校學生只許進,不許出!
手提着同學們湊的幾百元錢買來的藥品,這些藥是給受傷的同學包紮傷口用的,李哲遠剛一來到校門外不遠處,只校門緊閉,而門內外站着一大隊荷槍實彈的警察看到這一幕的李哲遠躲在路邊的樹後攔住了一個路人。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還不是今個兒學生上街遊行,想逼大總統、總理辭職來着,結果被大總統的衛兵趕散了,這不!大總統一怒之下調來警察把學校圍住了,只許進,不許出!這下這四九城可有熱鬧看了!你……是京師大學的學生?趕緊回老家去吧!省得到時被拿下了……”
路人在說話時打量了一面前的這個學生模樣的年青人,同時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你們這些年青人,哎!你以爲上上街喊喊話,就能把大總統趕下臺了!真虧你們讀了那麼多書。哎!當真是書生造反十年難成!不好好的上學,上什麼街遊什麼行啊!聽我個勸,趕緊回老家吧!留得有用身,再行他日事!知道不!”
路人好心好意的勸說了幾句後才轉身離去,臨走時還特意轉身又交待了一句。
李哲遠看着校門外面的軍警用密密層層的刺刀和機關槍守着,如臨大敵一般的模樣,再看着自己手中的提的藥品,校園內的受傷的同學需要這些藥品,絕不能做逃兵,丟下受傷的同學逃跑!猶豫了幾十秒後,還是朝着大門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