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的太平洋上,一片波濤洶涌,全無太平洋的太平之名。浮於海面如藍鯨般的“U111號潛艇”正破浪前進,洶涌的海面被劃開一條白浪,海浪不斷的拍打在潛艇甲板上。
穿着身溼漉漉的雨衣徐子材站在小艦橋緊挨着陀螺儀重發器,潛艇前甲板每次在海浪的作用下沉時,溫暖的黑綠色水花就向他撲面打來。
這是徐子材這第一次作爲戰時“值日軍官”的值日,就跟平時任何一次值日沒有什麼兩樣,無非是站在那受風的、的、大搖大晃的艦橋上,向那黑沉沉的一片望去,一無動靜,時間顯得又長又空虛,但今天徐子材卻顯得有些激動,今天執行的戰時巡航。這次出航與其說是戰時巡航,還不如說是執行攻擊任務。
艇長曾指給他看了這一帶的海圖上,這一帶海區位於是日本商船太平洋航線的附近,根據命令如果一但發現目標,潛艇就會立即發起攻擊,擊沉一艘商船,對於中國的潛艇部隊而言,這或許還是第一次。
儘管早在共和年,當時的北海警備艦隊就進口美國中型潛艇建立了潛艇部隊,但海軍潛艇部隊大發展還是在“俘獲”一般德國潛艇後,通過對德國潛艇的測繪仿製,海軍以U型潛艇爲原型,發展了中國的艇,但相比於德國潛艇部隊輝煌的戰績,中國潛艇部隊無非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而已。
此時這艘孤零零潛艇,在瀚的大洋中中前進着。當東方的太陽升至半空時,譚霍升走上小艦橋望望那遠方的晴空,然後朝徐子材走了過去。
“家裡在一小時前通知咱們,咱們對日本宣戰了,海航和特攻部隊已經對日本軍港發起了奇襲,咱們這次一定得露把臉出來。另外多佈置四個監視哨,不間斷地搜索,開足馬力前進。
不能“U13”和“U-16”他們搶在咱們的頭裡進攻。”
“是,長,你放心吧!。”
徐子材重重地點了點頭。取得潛艇部;第一個戰果。或許只是太平洋巡航地三艘潛艇之間地競爭。只要搶在他們前面。或許就能爭到了這第一個戰果。
此時地“U111”潛艇在海風捲起一陣陣灰黑色浪濤中間左右盤旋、轟鳴作響地以二十海里地最高時速前進。儘管在海浪中行駛地潛艇相比于軍艦要穩定許多。但仍叫人直想嘔吐。
李天奇手抱着一杯濃茶。茶已經連忙喝了數杯。徐子材從監視哨上下來。只見李天奇正在指揮塔裡埋頭看着一張航海圖。心事重重地咬着一支已熄滅地菸頭。徐子材跟他打了招呼。他也只是在喉嚨裡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有什麼心事呀?”
李天奇往斜看一眼徐子材。因爲兩人都是提前畢業地三年級學員。這一層關係使得在潛艇內兩人顯然比其它人要親近一些。
“我們光在這一帶巡航肯定沒辦法爭取到第一戰果。在這裡只能靜靜地守着。你看咱們就是在等也應該……”
李天奇指了指海圖,徐子材順着李天奇的肩頭向航海圖望了一眼。只見李天奇的手指赫然指着東京灣的出口,那地方可是虎口。
“天奇,沒弄錯吧!要知道特攻部隊可剛襲擊過那裡,估計現在去那可是凶多吉少!”
“記得馬克少校嗎?”李天奇笑了笑反問道。
“他在海校給我們上課時曾提到過一個戰例。”李天奇同時伸出一個手指沿着海圖上比劃了一下。
“共和七年,他在北海,在另一艘潛艇剛剛襲擊了一支商船隊後的一個小時,也就是所有人都認爲最危險的時候,他駕駛着潛艇在那隻商船隊必經的海區,伏擊了他們,成功的擊沉了兩艘商船!”
徐子材把臉轉向李天奇,只見他眉心緊皺,嘴角一彎,露出着一個奇怪的笑容。
“你是說……”
“最危險的時間並不是一定危險,正是因爲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去那很危險,日本人才會放警惕,因爲不會有人還想再次虎口拔牙!”
李天奇笑了笑。
“嗚、嗚、嗚”就在這時警報聲忽然想了起來
“下潛!下潛!緊急下潛!”
突然間潛艇上響起了艇長譚霍升急促的命令聲。隨着緊急下潛命令的下達方纔還浮於水面之上的甲板開向前往水裡直衝。監視哨的水兵們猛地跌進了的升降艙口,跟着跌進來的是值日軍官,最後一個是航信士官,他把艙門砰的關上,然後擰緊密封扳手。
此時徐子材耳邊聽到了那已經聽熟的噝噝聲和電機的轉動聲,好像那條潛艇是一頭有生命的怪獸,正在大口地呼氣。此時隱約可以聽到輪機長在下面大聲吼着。
“艇內加壓!”
隨後耳膜內頓時傳來艇內加壓時產生的壓力。
使用電機的“U111”的速度放慢了許多,懶洋洋地往深水裡鑽,即便是居於艇內仍然可以感覺到艇壁發出水聲。
此時的譚霍升顯得有些興奮。
“3號手發現了一艘船,不過不暫時還不能確定國籍。不過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要確定是日本船,咱們就立即攻擊,天奇。下潛到5米水深
保持水平航行”。整理提供
“是,艇長。”李天奇答應道。
此時水平舵手掌着大舵輪,鎮靜自若地緊盯着深度表。此時整個艇內沒有一絲戰鬥前的焦慮。
儘管在潛艇下水航行後,根據條令要求,如無必要不要穿艙的走動,但的因爲需要前往魚雷艙確查,徐子材仍然搖搖晃晃地滑進下面朝着戰雷艙走去,在朝前傾的甲板上往前走。左舷艙壁上像蜘蛛網一般密佈管道不時的滴着海水,管道滴水是所有U艇的毛病,幸好現在深度只有50米,如果到了80米的最大潛深,到時滴水會變成噴……這無關製造工藝,更多的是源自德艇的設計問題。
在朝魚雷艙走去時,在魚雷艙的水密艙門前,徐子材停了下來,隨後打開了的確艙室通話旋塞,讓兩個艙因爲自閉而產生的不同氣壓平衡,以避免壓力不一,艙門被高壓推開將自己打傷。在確定壓力平衡後,徐材才用力的敲了幾下艙門,以通知魚雷艙水密門旁的艇員閃開,以避免給門搖把打傷,然後才緩緩擡起搖把,使水密門的齒牙錯開艙門,隨後彎腰擡腿低腦袋進了魚雷艙,隨後再一次的封閉艙門。
在潛艇內,所有一切行動都需要按照步驟一步一步進行,潛艇在水下必須密閉分隔水密艙門,以防一艙進水全艇覆沒,和水面艦船不同,潛艇上的任何失誤都可能導致的全艇沉沒於深海,在這個幽閉的空間中,絕不容忍任何失誤。
在艇艏的魚雷艙裡,他看魚雷班班長代慰勤和他的部下正在忙活着,爲魚雷按裝着雷頭,這種魚雷是海軍最新型的電動魚雷,和過去的熱動力、空氣的動力魚雷不同,其在發射後,不會因尾部外泄的氣流產生大量的氣泡而暴露尾跡,從而暴露潛艇的大至方位。
從離港後沒有好好休息的徐子材感到有些疲意,但他還是要親自檢查一下魚雷是否準備好了,認真的按程序檢查了魚雷之後,徐子材點了點頭,魚雷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長官一聲令下,隨時都可以發射。魚雷班班長立即報告艦首四根魚雷發射管已全部裝上了魚雷。四條魚雷都已完成檢查定深正確。
徐子蹲在一枚魚雷上面的一個鋪位邊,正在和魚雷兵們一起喝着茶,試圖用聊天的方式舒緩他們有些緊張的情緒,儘管過去進行過無數次模擬攻擊和拖靶攻擊,但這一次和過去有着本質上的不同。這一次是實戰!
“長……”
“噓!別作聲。”
徐子材打斷了一個水兵的話語,同時:禁聲手勢,隔着薄薄的艇殼,徐子材能聽到船身下翻滾的水聲,以及乒的一聲,聲音尖銳、輕微、發顫。在海上演習時,從進攻教練艦那兒,這種聲音早已經是聽熟了的,不過相比於訓練艦,他的聲音似乎更響一些,顫動得更厲害。
是日本的商船!
現在那艘商船正在靜悄地行駛,徐子材的意識中浮現早先跟蹤一般日本商船時其發出的聲音。此時艇內的通風器已經關掉了,混雜着柴油、電池味、其間還混亂着些許腳臭味的空氣幾乎叫人窒息,。
魚雷班的代慰勤軍士那張肥厚的臉上的皺紋由於擔心和興奮而繃得緊緊的,此時艇內的所有人都顯得有些緊張,以至於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過了一會,徐子材匆匆趕到他的戰鬥崗位,只見操縱室裡每個人都鎮靜地在幹自己的工作,也就放了心。操縱艇首和艇尾水平舵的人員在大舵邊注視着深度表,李天奇和他的標圖人員圍着自動航跡推算描繪儀,擠成一團。
鄧林站在縱傾調整器旁邊,就像過去在黃海外海進行演習時一樣。在過去的幾年之中他們已經歷過成千上百次了,這會兒徐子奇才算明白馬克少校制定的那種單調刻板的操練日程表的好處來了。
此時李天奇站在那注視着逐漸繪製出來的標圖。而回聲測距儀越來越響了,混亂着浪聲的推進器的聲響越來越響。李清泉准尉正站在潛水軍官的崗位上。在操縱室內所有的人中只有他一個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脣不時因爲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着。
譚霍升輕快地登上指揮塔的梯子,走過徐子材身邊時,在他肩上緊拍了一下,因爲有些興奮的緣故,面色顯得有些潮紅,衝着徐子材笑了一下,便朝一旁的李清泉走了過。徐子材豎起耳朵聽李清爾准尉和艇長在指揮塔中低聲說些什麼,兩人在說話時顯得有點兒興奮。
這時從艇艙傳音器中傳來了一道命令,是譚霍升那充滿自信的聲音,此時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
“李准尉,上升到二十三米,不要再高,聽見嗎?二十三米!”
“明白!長官!上浮二十三米!”
隨着命令的下達,水平舵手們轉着舵輪。“U111”頓時翹起來了。深度表上的指數不斷地在上升。外面的聲響更大了,螺旋槳的嗒嗒聲,現在很明顯了,聲響來自前方。
“二十三米了,長官!”
“很好!現在,李准尉,仔細聽好。我要一號把第二號潛望鏡不斷地升高。”
譚霍升的聲音依如過去那般堅決,但此時似乎壓低了許多。
“然後我要你升高恰好一米,平航一陣——再升高一米,再平航一會,就像我們最後一次進攻“康泰號”時那樣。總之一切都穩穩當當
明白嗎?”
“明白,長官。”
李清泉背後進攻潛望鏡的細鏡筒悄悄地升起,最後停住了。
“升到二十二米了,長官!”
譚霍升的嘴角露出了一些笑容,自己的部下做的都還不錯。“很好,乾的不錯。”
此時潛艇繼續持着水平航行,這時潛艇平穩的頓了一下。
“升到十八米,長官。”
那兩個水平舵手要算是上最優秀的水兵,他們之間的配合幾乎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問題。史志槐——那個看起來有時遷模樣山西人,儘管水兵講究禮儀,但他卻是一個三句話不離“”劣主。而馬可宣他是U111艇上唯一的白人,一個俄羅斯移民,據說他的父親過去是帝俄海軍的一名軍官,甚至還是一個沒落的貴族,死在俄國革命時期,全艇就數個最講究範,那副紳士做派甚至連艇長都自愧不如,可是就是這麼兩個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配合得卻像一對雙胞胎,讓潛艇一尺一尺地穩定上升。
“好!保持這度!這就行啦!”
譚霍提高了嗓門聲音很響亮,此時趴在潛望鏡目鏡處的譚霍升臉上的表情幾乎帶着一種前所未見的狂熱的。
“乖!我的老天哪!記上!前緣進入角右舷四十度。降下潛望鏡!”
一陣沉默。艇內的揚聲器中傳來劈啪聲響。
“噝、噝”
這是揚聲器開啓時的電噪聲。隨後譚霍升的聲音傳遍了安靜的潛艇內,儘管聲音非常平和,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其間的戰鬥激情。
“U11艇的官兵注意聽着。我艇已發現一般噸位約萬噸左右商船,位於左舷船首一個羅經點。在商船桅杆上飄揚着太陽旗,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絕對是日本船!我要採取正交進迫航向。艇魚雷發射管作好準備,今個爺爺們要讓他們喂海龍王了!”
聽着艇長略顯得粗魯的話語,徐子材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手心甚至於緊張的冒出汗來。
此時指揮塔裡寂靜無聲。整個一條艇上一片肅靜。現在一切聲響都來自艇外,那是螺旋槳擊打海水時發出的清脆而平穩的聲響。
“升起潛望鏡。對了,他們來啦!他們掉轉頭來啦!記上!距離四千五百碼。記上!方位023。記上!前緣進入角右舷七十度。降下潛望鏡!”
停了數秒後,擴音系統裡傳來了船長壓低了的聲音,儘管聲音被壓制最低,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其間的興奮。
“現在,U111的全體官兵,我準備發射啦。把艇首發射管的外蓋打開。”
“艇長,我們爲什麼不可以慢些放魚雷,跟蹤一陣再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商船的速度慢,照現在的這個角度,我們完全可以追上去,縮短距離,爭取首發命中!”
李子奇吞了吞口氣,有些焦切的對艇長提出自己的看法。
譚霍升搖了搖頭,撇了一眼站在面前提議的見習准尉。
“不,不,不。我們的機會是在眼前,李准尉。他開足馬力,每小時走十五海里。如果他一但掉頭,我們怕會趕不上這幫狗雜種了,雖說掉頭的可能很小,但我們仍然需要小心些,要知道咱們的艦隊主力可剛把他的家給攪了。現在我有了進攻目標,也有了進攻方案,我打算現在就發射,過去我打過的靶子,有比現在更遠的,角度也更刁巧的。”
在長官拒絕後,李子奇並沒有爭論什麼,相比於缺少經驗的自己,這艇潛艇內任何人都比自己更有發言權,儘管在教材上鮮明的寫着“潛艇需儘可能接近目標,以爭取提高命中率!”,不過什麼時候都需要靈活運用不是。
“是,長官。”
“發射管已經打開,長官!”這時揚聲器內傳出魚雷艙魚雷班長的彙報聲,
“很好!”
譚霍升再一次升機了潛望鏡,此時那艘升着太陽旗的商船正在自己的視線內。
“慢速發射!”
此時徐子材全神貫注的呆在自己的崗位上,同時儘可能的按耐住自己心下有些激動的心情,這一次並不是在發射黃色彈頭的假魚雷,而是在用裝上梯恩梯彈頭的魚雷去轟擊滿載着貨物的日本商船。除了此時艇內氣氛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之外。似乎這跟海軍學校的進攻訓練,或是海上的演習沒有什麼兩樣!
升起潛望鏡的譚霍升全神貫注的觀測着自己的目標,同時儘可能的放緩呼吸。
“記上方位:。距離:三千八。”
用慢速發射,瞄準起來比較困難,失誤的機會也比較多,魚雷的尾波也更有可能被敵人發覺。這並不是譚霍升第一次用慢速發射魚雷,他作出這一個決定,是其於這去演習和訓練積蓄下的無數底子,所以纔會下達這麼一個命令……
而此時徐子材的心怦怦亂跳,他嘴幹得像塞滿了一口灰塵,一強烈的窒息感縈繞在徐子材的心頭……
“發射一!……發射二!……發射三!……發射四!”
伴着艇身一陣輕微的顛簸和四聲有些沉悶的氣爆聲,四條魚雷依次從“U111”艇艇艏魚雷管發射出去了。
“咦?魚雷呢?”
從潛望鏡內,譚霍升並沒有看到習慣的白色魚雷尾跡,難道魚雷沒發射出去?幾乎是在瞬間,譚霍升才反應
這次出海前,潛艇已經換上最新型的12式電動魚雷,會產生汽泡尾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一切正常,現在那四條魚雷正奔向目標。、
“降下潛望鏡!”
隨着譚霍升的一聲令下,U111艇上又是一陣無言的、叫人心臟都停止跳動的期待。徐子材注視着操縱室裡時鐘的秒針。根據最後喊出的距離,用慢速發射,擊中目標的時間是不難計算的。
手拿着秒錶計時的譚霍升額頭都冒出了汗來,譚霍升的左手死死抓住潛望鏡扶手,焦急等待着確定戰果,秒錶的時針“噠噠”的轉動着,譚霍升感覺自己的心臟此時甚至於已經跟不上秒錶的跳動。
“轟!”
在經歷了長達百餘秒的漫長的等待之後,隔着薄薄的艇身,艇艙內的水兵們聽到一聲有些沉悶的爆炸聲,又過了一秒後,又一次響起了一聲巨響。
“擊中了!”原本死寂的潛艇頓時響起了水兵們興奮的呼喊聲,一些興奮的水兵甚至互相擁抱着以發泄心頭的興奮之情。。
“升起潛望!”
按耐心頭的興奮,譚霍升再一次趴到潛望鏡前,透過潛望鏡譚霍升看到先前穩速航行的商船此時已經開始傾覆,船身冒着滾滾黑煙,在傾覆的船舷旁,不斷有水員跳下海,更多的水員正拼命的朝着其它地方遊着。
望這一幕譚霍升先是一陣靜默。譚霍升在猶豫了數秒後,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上浮至水面!準備營救落水船員!”
“明白!長官,上浮至水面深度!”對於長官命令,李清泉並沒有任何質,海軍軍人同樣也是紳士,儘管他們是潛艇兵。
上浮的艇身不出聲地那一抖,於是潛艇尾巴一翹,開始朝着水面衝了上去。
衝出海面的的潛艇溼漉漉的艇身在陽光的照耀下映出些許光芒,海水不時的從排水孔排出,隨後潛艇甲板上的密封艙蓋隨即被打開,幾名艇員依次從的鑽出了潛艇,開始操作艇艏的1甲板炮,瞄準着冒着滾滾黑煙滾滾下沉的日本商船,隨後出來的艇員的大都拿着衝鋒槍站在甲板上,再次啓動柴油機的U111以全速朝着不足兩海里的商船駛去,握着衝鋒槍的艇員吞了吞口水,鬆了鬆握槍的手,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奮力的划着水的中田由木看到遠處駛來潛艇,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船爲什麼會突然爆炸沉沒。
“潛艇!”
“是支那的潛艇!”
在海中掙扎着的水手們大聲的尖叫着,從無線廣播中,他們已經獲知的支那對帝國宣戰並偷襲帝國海軍的戰報,這艘突然冒出的潛艇肯定是是支那潛艇。望着高速逼近的潛艇,中田握緊拳頭,臉出隨即露出一絲苦笑,用拳頭抵抗嗎?
站在指揮塔上的譚霍升從望遠鏡裡看到緩緩沉沒的商船船艏上“西丹丸”的字樣,然後又看了一下那些面帶驚恐的日本水手,如果沒錯的話他們肯定認爲U111浮出水面朝他們駛去的目的是爲了殺死他們。
“扔幾艘充氣艇下去,還有給他們足夠兩天使用的水和食物!”
“長官?”長官的命令讓李清泉一愣,潛艇在發起攻擊後即便是營救的那些落水船員,扔下幾條充氣艇已經是仁至義盡,爲什麼還要給他們食物和水,潛艇內的食物和淡水本就是按照艇員數量進行的基本配給,如果給了他們,那麼無就縮短了潛艇的巡航時間。
“沒有食物和水,他們撐不了多長時間,那樣的話,救到不如不救!快去準備吧!”
譚霍升臉上沒流露一絲異樣的情緒,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可能會置U111全艇於危險之中的自覺,譚霍升所考慮更多的絕不能因自己是潛艇部隊,就無視那些落水的船員。
“……”
站在潛艇舷邊身着黑色防水皮衣的水兵手中的武器,讓落水的西丹丸號貨船的船員感覺到死神的氣息,一些絕望的船員甚至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他……他們……”
一直怒視着的潛艇上水兵的中田驚訝的看到上面的水兵將幾隻充氣:扔了下來,甚至還朝船上扔着水和食物,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
站在指揮塔旁的徐子材有些不理解的艇長的做法,尤其是在看到那些日本船員在上了充氣筏後並沒有任何感激之情,心中的厭惡感不禁更堪。
“長官,我在上課時曾聽馬克少校說過,潛艇部隊並沒有義務營救落水的船員,如果這樣的話會暴露我們的方位。咱們犯得着救這些玩意嗎?照我說……”
徐子材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手勢做個比劃。
看着身邊比自己低兩界的下屬比劃的殺人的手勢力,譚霍升笑了笑,並沒有因此對眼前的學弟產生任何惡感,畢竟每一個人都有權做出自己的決定,徐子材的建議非常合理,即便是德國潛艇部隊也不止一次在擊沉商船後掃射落水船員,但……。
譚霍升用進入海校後,第一堂課上教官的第一句話回答了眼前的下屬。
:第二卷大時代 第287章 海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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