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ustralist:在中國企業家有一個特殊的稱謂:實業家。儘管在一定程度上實業家可以理解爲是企業家。但兩者之間卻有着本質上的不同。與企業家是企業剩餘的索取者不同的是。實業家更多的是企業剩餘價值的回饋者。
實業家比企業家更有社會責任感,通常這個詞用於中國遭受列強**的時期,那些以實業救國爲宗旨的商人、企業家。實業家是中國人對這些企業家的尊稱,獲得這種稱謂並非以金錢爲衡量單位。要獲得此稱號:一是必須創造巨大財富,在管理上具有先進性及創造性。二是負有巨大社會責任感,對社會進步起巨大推力。
愛國、熱心公益、樂施好善是這一類企業家的共性。”
大不列顛百科全書1929年第十四版
共和20年5月的中國,儘管是春天,但卻沒有多少人能感覺到春意盎然之意,反倒倍覺冬寒,超過400萬人失業,各個大中城市的中途之家住滿了失業者和他們的家人,甚至在地鐵站、體育場、公園等一些公共場所同樣出現了流浪人羣的棚居,不是一百、兩百,而是數以千計的失業人羣。
政府以及公益機構創辦職業介紹所外,幾乎永遠都排滿了長隊,甚至於在上海、廣東數百個人競爭一個職位,幾乎是第一次中國各個工業城市出現前所未有的“就業緊張”,那個“用工荒”的時代隨着國內經濟形勢的惡化,已經成爲了很多人的記憶。
所有人都在焦切的等待着工作、尋找着工作。儘管政府早在共和20年就同時推出數十個大型工程,但相比於較龐大的失業人羣,仍顯杯水車薪之態。政府擴大的就業機會遠無法追平失業率。
意外總是會發生,5月民間測驗中,復興黨在執政12年後,第一次滿意度低於50%,顯然國民對復興黨內閣應對經濟危機表現非常不滿,或許他們將會用手中的選票來決定一切。
“也許應該換個人試試!”
一些人如此想着,而共和黨、國民黨、**黨的宣傳機構更是傾巢出動,爲即將展開的國會大選作宣傳工作,他們承諾着一切美好的承諾,所有的核心僅只有一點……就業!即便是最樂觀的觀察家都認爲,或許共和21年將成爲復興黨的第一次滑鐵盧。
國內外的觀察家們瞪大着眼睛靜靜的觀察着中國局勢的變化,一些居心叵測的國家甚至暗討着或許復興黨競選失敗後,沒準中國會爆發內戰,當然最好內戰並沒有徹底毀滅中國,但是至少內戰可以讓中國成爲各國的傾銷市場。
西北市實業大道1915號高達332米的西北實業大廈,這座建於共和19年4月15日,僅僅只用了503天便建成的摩天大樓,剛一建成即成爲亞洲第一、世界第二的摩天大樓,這座帶有現代東方建築色彩的摩天大樓從建成起,他一方面象徵着的中國的工商業文化,而在另一方面也是西北、甚至於全中國的永遠的地標。、
當它尚沿停留在計劃方案上時,大廈幾乎每一層都接到了各公司的預定,畢竟無論是他的位置或是高度都象徵着財富與地位,各公司對入住大廈可謂是趨之若鶩。
今天的實業大廈的大廳擠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甚至全世界的記者,擁擠在大廳內的記者們三五成羣的彼此交談着,他們在說話時不時會將視線投向其中的一部電梯,這是大廈74部電梯中最不起眼的一處。電梯的門旁站着幾名身着保安制服的保安,他們阻止任何人嘗試接近這部電梯。
儘管從使至終未看到有人進入,但電梯的信號燈光從上午不到八點起就一些閃爍着,顯然那些人都是通過地下停車場進入電梯,那部電梯只通往大廈的88樓,整個樓層都屬於一家在農商部註冊的非贏利機構——西北總商業協會,中國最大財團西北財團的總部。
今天在88樓聚集着來自全中國的大亨們,幾乎每一個有資格進入那部電梯的都身家數千萬,掌控着數十家、數家大中型企業的實業大亨,那些人幾乎控制着中國60%以上企業,上千萬人直接爲他們工作。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這些大亨們齊聚於此,別說是喜歡大新聞記者,恐怕就是各國政府也會把視線對準這裡,幾乎全中國,不!也許是整個世界,此時都在看着這裡,甚至於中國的股市此時亦陷入停頓,鮮有的未有一股成交紀錄,似乎這裡將會左右一切。
“諾是現在有人炸了這裡,中國的經濟可就完蛋了!”
一進入西北總商業協會大會場。陸伯鴻心頭就忍不住一跳,這些人無一不是實業界的鉅子,自己的身家和他們中的很多人相比,根本就是毛毛雨。
“熙順,這可是咱們中國實業界百年難得的一次盛會啊!”
虞洽卿的嘴邊說笑着,臉上帶着些許不定之色,天知道參加這次會議代表着什麼,作爲上海商業協會董事會輪執主席,虞洽卿現在恨不得把這個商業協會主席的位子扔給其它人,天知道到時候他會提出什麼要求或請求來,其它人可以躲、可以沉默不言,但是自己這個商業協會主席,上海總商業協會可是代表着華東財團,自己能躲嗎?
現在一方面接到邀請書的人,代表着他在國內實業界的地位,而在另一方面,這次會議到底談什麼,所有人的心裡都沒有底,當然少不了的更多的人卻是在擔心,擔心着將會面對的現實。
“少爺,你看他們!”
說話時 將目光一羣人,相比於這裡的很多人,那些人顯得相對年青一些,很多人只有四十多歲,他們熱情的招呼着來自各地的大亨們,神情中帶着些許自得,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種驕色。
張學良把目光投向那些相對年青的人羣,那些人張學良並不陌生,他們大都是西北商業協會的董事。他們中的很多人過去在商界名不見經傳,甚至於有一些人,在十幾年前,尚是身無常物,但是卻大都抓住了一個機會,利用公司時代難以計數的機會,一躍成爲鉅富。
看着那些人,張學良的腦海中浮現起國內報紙對西北財團的形容。
“或許有朝一天,某一個財團可能會超過西北財團,但是有些東西是除西北財團外其它財團永遠不可能擁有的,和財團的創造者一樣,西北財團用自身的犧牲締造了這個國家,這種爲國無私精神是任何財團無法比擬的!這個公司歷來都是站在lun理道德、理解信任和領導能力的最高峰,或許正是因爲如此,鑄就西北財團居下始終居於中國經濟領袖的地位。”
“小姓於,於鴻玉!請多關照!”
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一個年青人站在張學良面前雙手奉着一張名片,對於很多人而言這是一個拓展商務的大好時機,尤其是這個時候。
“於氏航空製造!”
接過名片張學良驚詫不已的看了眼前面前的這個年青人,於氏航空製造在中國僅次於中華航空,若是論及民航機的研發製造上,於氏航空在中國更是第一位。
“張學良!張漢卿,東北三 集團!”張學良連忙取出一張名片遞給面前的這個年青人。
“東北財團!呵呵!久仰大名張董。令尊之英名,更是令國人景仰!”
接過名牌於鴻玉做出一副驚詫的模樣,實際上對於那些真正的大亨級的人物,又有幾個人會認不清他們,對於鴻玉而言,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抓住這個機會相辦法讓這些大亨購買他們的私人飛機。
“於氏航空可是中國航空工業翹楚!沒想到於總盡然如此年青!”
兩個年青人熱絡的客套着,尤其是於鴻玉更是曲意奉承,畢竟東北財團雖說規模尚無法與五大財團相比,但如果他們要進軍通用航空業的話……公司將會獲得一筆很大的訂單。
“鴻玉,你是西北商業協會的董事,這次咱們的那位先生邀請大家來這。是不是……”
張學良問道身邊這個剛認識的朋友,。
“呵呵!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和你們一樣,都只是接到的邀請信而已。”
於鴻玉的眉間同樣帶着些許疑惑,爲什麼會開這個會?自己也想知道,於氏雖說不過是商業協會的列席董事,像這種大事按說應該能得到消息,可在接到邀請函之前,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風聲。
甚至就是西北商業協會執委會的執委們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這件事太古怪了!
“無論如何,接到總好過沒接到不是!”
於鴻玉似是隨意的笑說着,自從各公司先後收到邀請函後,在商界、輿論界就開始流傳着一句話“如果未接到邀請函,無疑其公司根本無法擠身中國一流企業。”,那封簡單的邀請函攪得商界在長達兩三週內可謂是不得安生,幾乎所有的大公司的老闆們都是忐忑不安的等着那封信,以至於一些企業收到那份邀請函後會舉行酒會以示慶祝,更重要的是向外界宣稱“看!我的公司可是一流的企業!這份邀請函就是明證!”。
“……”
胡庶華看到穆杼齋在掌中寫的那兩個字後,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是不是湘……”
胡庶華輕聲問道身邊的這位。
物杼齋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個字,同時把目光投向的。
“猜!”
很多時候一些事情總會流露出些許跡象,他在這個時候召集大家來這,顯然是有所圖,現在他最關心什麼?恐怕也就是那件事了,多少這兩年天自己還是從湘鑰那裡聽說一些事情。
胡庶華輕嘆一口氣,臉上盡顯爲難之色。
“如果是真的,難辦啊!”
這件事透着古怪,且不說大家到現在不知道先生召集大家來這裡爲的得什麼,甚至於連同商業協會執委會都沒有任何消息,這事未免也太古怪了點。
難道……
當外間大會議室裡的人都在那裡猜測不已的時候,司馬則站商業協會給自己預留的辦公室窗邊,看着籠罩於陰霾之中的西北市,或許陰霾現在已經籠罩了整個國家。
“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司馬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着,一直以來自己奉行的經濟原則是國退民進,即便是國家投資的工業計劃,一但收回投資就會廉價售於私人,盡一切可能弱化國家對經濟的影響,國家壟斷資本對國民經濟而言百害而無一利。儘可能的避免政府對經濟的干涉。
而這一次,自己儘管不是以政府的名義干涉他們,但實際上差別又有多大呢?
“先生,人已經到齊了!”
打心眼裡劉敬之並不願意先生這麼做,但……自己能勸得動他嗎?
回過身來的司馬看着劉敬之,利害關係他和自己說了不下十遍,但自己還是一意孤行的要這麼做。
“我知道了,敬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賭?”
“先生,你是在拿你的聲譽去賭!”
劉敬之臉色帶着些許憂色。
“聲譽?如果拿我個人的聲譽能挽回一切,我還真願意去賭!”
說話時司馬擡起腳朝外走着,這件事總是要做的。相比於楊永泰他們,自己做這件事反而更容易一些。
“啪、啪……”
在司馬走進會議室時,原本互相交談的大亨們連忙站起身爲拼命的鼓掌,這種掌聲是發自內衣的,對於這些實業大亨而言,司馬並不僅僅只是前總理或是西北公司最大的股東,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中絕大多數人都受益於他、受益於西北公司,他們多少都不會忘記。
一直以來國內有實業界從來是司馬最堅定的支持者,根本原因是利益!而不純粹只是因爲感恩戴德之感。
走進會議室的司馬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大家客套什麼,而是徑直朝着發言臺走去。
站到發言臺上司馬環視着眼前的這些大亨,在座的六百餘名大亨是自己的辦公室經心挑選的實業界大亨,他們的僱員佔到中國就業人羣的近三分之一。
司馬微擡起雙手示意大家靜下來。
“各位老闆,對於過去的一年多時間,想來大家都有所體會,生意難做啊!今個華之把大家叫過來,沒別的事,就是大家在一起說道說道!畢竟在坐的諸位都是商界領袖人物!”
司馬的語聲一落,會議室內的衆人在自得的同時,心裡不禁嘀咕了起來,今天先生表現和過去不大一樣,過去再怎麼着他在進來時,也會先和大傢伙客套一會,今天這是怎麼了?
“各位老闆,今天華之恐怕有些失禮,但我提醒一下諸位,就在我說話的同時,指不定又有一家企業倒閉了!我們現在每天損失數千萬!”
雙手扶着發言臺,司馬注意到這些人的表情變得極不自然,儘管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有那份自信,自己的企業可以撐過去,但是損失卻是不可避免的。
“大家都知道,美國爆發的的金融危機把德國、英國、法國,還有咱們,都給拖下了水!幾乎是一夜之間,好日子似乎到頭了!看看我們,先是上千靠出口貿易的工廠倒閉、停產,接着大半年過去,國內商業越顯蕭條,五月份全國商品零售額還不到去年五月的70%,更無法與19年相比,市場的蕭條拖倒一家又一家工廠,失業的人越來越多,市場越來越蕭條,我想問一下諸位,咱們怎麼辦!裁員!降薪!好像你們正準備這麼做!而且已經有人這麼做了,我只想問一句,裁員
降薪能不能解決問題?不能!”
說到這司馬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現在大家的工廠開工率不足,生產的商品賣不出去,但是爲什麼賣不出去?沒人買!現在老百姓恨不得一塊錢刻成十塊錢去花,商品當然不好賣,爲什麼會這樣,只是經濟危機嗎?不是!是信心危機!信心!現在大家只要一談就是裁員、就是降薪,頭上頂失業降薪的劍老百姓還敢花錢嗎?他們不敢花錢,你的商品賣給誰!”
“該來的總歸要來了!”
聽到這胡庶華算是明白先生邀請大家共討大計,是討什麼大計了,五個月前國務總理就請過國內各財團的執委到國務院,希望各企業儘可能的避免裁員、保持薪金水平,當時各財團吱吱嘸嘸沒給任何答覆,現在先生之所以出面,是想幫楊永泰和復興黨過這一關,畢竟今年是大選年。
“在坐的諸位大都是商界的前輩!失業率、薪金和消費之間的關係,想來不需要我多加解釋。今天請大家來這,不爲了幫復興黨挽回局面,而是爲了我們這個國家,中國實業拼了20年,拼到今天這個局面容易嗎?可現在隨時可能因爲我們的短視而毀於一旦!我下面要說的話,不是商量、不是懇請,而是要求,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理解爲命令!”
司馬的儘管聲音不大,但卻透着不容質疑之味。
會議廳內的衆人在聽到司馬這麼說後,臉色變得極爲複雜起來,到了這時候再不知道他要的什麼,恐怕這裡的所有人都白混了。
“未來十二個月不超過0.5%的裁員比例,保持共和29年10月份的薪金水平,已經降下去的,再漲回去!十二個月,我只要十二個月的時間!大家能不能給我這個承諾!如果你們還相信我!還相信我司馬華之!就給我十二個月的時間,十二個月內,我保證讓市場恢復正常!”
司馬聲音一落,整個會議廳內頓時陷入一片嘈雜之中,十二個月!所有人都倒呼了一口涼氣,這……這也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
“現在是上午九點十七分,我會在一個小時後回來,到時大家可以告訴我答案。”
說罷,司馬便直接下了的發言臺,朝着會議室外走去全然不顧他人的詫異,在司馬離開後,會議室的大門依然敞開着,似乎是告訴他們誰不願意都可以任意離開。
在司馬剛一離開會議室,西北、華北、華東、華中、華南以及東北財團和各省總商業協會的執委們紛紛聚在一團商量着什麼,而其它人也都在交頭接耳的商量着,所有人都被先生的這一記悶棍打蒙了。
“難啊!”
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兩個字來,無論先生是在請求或是命令,甚或是向他們求助,於情於理大家都應該支持,但這種支持卻是以犧牲自身利益爲前提,裁員不超過0.5%,工資水平保持19年10月的水平,工資保持那個水平勉強還可以,裁員率甚至底於經濟危機之前,現在工廠普遍開工不足的情況下,這……
偶爾會有人把眼睛投向那扇敞開的雙開木門,那扇雙開門此時可謂是充滿了誘惑,走出那道門不會有任何風險,只需要雙腿一邁,至少可以省掉上百萬……
進入辦公室後,司馬便坐在沙發上雙手扶着沙發扶手,一言不發的閉着眼睛。
“噗通、噗通……”
心跳儘管非常平穩,但掌心的汗心卻明明白白的表露着自己的緊張,他們會答應嗎?
12個月!
等於讓他們每個人付出上百萬的損失,他們會不會……
徐敬之有些擔憂的會議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先生,你覺得這樣有用嗎?他們會答應嗎?”
“或許吧!”
閉着眼睛的司馬吐出幾個字來,之所以在穩定工資、停止裁員就是給國民以信心,那怕只是一時的,這樣政府纔有時間去做好一切準備。
“敬恆,現在我唯一能抱的希望是……他們還是那羣實業家!”
實業家!
這是自己現在唯一能祈禱的,祈禱他們沒忘記他們投身商海的本意,謀利而不忘國!
“但願吧!”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那些大亨們願意做出承諾,讓自己承擔這個犧牲嗎?徐敬之不禁有些懷疑。
站在國務院大廈頂樓的楊永泰一言不發的望着那座西北第一高樓,神情顯得有些頹廢,儘管前有政界、工業界、經濟界的頭面人物紛紛出面表示對經濟的信心,後有國務院拿出的經濟刺激方案,共和20財年基建投資額高達25億元,這在中國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一次大手筆,但是仍然沒能挽回國民的信心。
“他們會有可能接受先生的要求嗎?”
先生在商界的影響力楊永泰不會懷疑,38家公司企業中有除了西北公司外,有8家是西北公司拆分出的獨立運營子公司,這9家公司不可能拒絕自己的老闆,剩下的29家就有些難辦了。
那些大公司之所以拒絕做出不裁員、不降薪的表示,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爲經濟危機對於大企業而言,不僅不是危機,反而是一次機遇,截止到四月份,全中國38 家最大的、經營最成功的公司平均利潤率爲 13.7%,而西北公司的利潤率則高達 17.1%。
這次經濟危機所造成的企業大量破產,正好爲這些大公司及大財團以其雄厚的財力向更多的新領域挺進提供了極好的投資機會,與不裁員、不降薪帶來的經濟損失相比,他們恐怕更願意投資新領域。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有可能做出這樣的承諾嗎?但願他們會賣給先生一個面子吧!
“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先生的面子總是要給的,但……”
“……12個月不裁員、不降薪,是會有一定的經濟損失,但是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是啊!在接受的範圍之內,先生可以說12個月後,情況會好轉,但是誰可以保證?是楊總理嗎?”
“……若是十一年那會,別說12個月,18個月的承諾,我都敢許出去,但是……”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問題!”
“可不是,這個問題纔是關鍵啊!”
傳入耳中的談論聲,讓穆杼齋不禁有些啞然,談過來談過去最後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一個問題上了,而這個問題恰恰是最難辦的問題,大家會給先生一個面子,但是卻需要一個額外的保證,而這個保證恐怕……
和衆人結束談話的張學良走到於鴻玉的身邊。
“鴻玉兄,你怎麼看?”
“無所謂,但是無論如何,只要先生一句話,我們於氏航空工業仍然的可以做出不裁員、不降薪的承諾!”
於鴻玉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人,他們嘴上說着不會拒絕先生,但是卻開出了一個置先生於兩難的條件。用一個難題去解決另外一個難題,真不愧是一羣商界老前輩,這麼短的時間就做出了這麼一個完美的決定。
於鴻玉的回答讓張學良有些尷尬,畢竟東北已經決定和華東、華中、華南聯合行動,西北這邊態度很明確,華北又是模棱兩可,基本上大局已經定下了。
“老鱉,你說先生可能會接受他們提得條件嗎?”
華興集團的餘華龍用下巴點了點那羣達成共識的大亨們,衝着一旁的王萬年問道。
“那要看先生怎麼想不是嗎?如果他們不一起行動,咱們很難獨立挑起大梁,只怕到最後……”王萬年的眉目間帶着些許擔憂之色。
“放心吧!先生那肯定自會有分寸!如果是那樣,即便是咱們有這個心,先生也不會讓咱們這麼做的!”
話話時餘化成取出懷錶看了一眼,先生給的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