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以來馬匪縱橫於關外,除了一小部分勢力較大的馬匪,大多數都沒有自己的地盤,絕粹是靠着馬速打游擊,成日在馬上生活,多年下來這馬上的槍法,遠非一般人可比,馬快、人多、槍法好、下手毒,這是口外馬匪的一大特點。
雖然馬匪的槍法普遍不錯,可是剛纔因爲距離的關係,他們壓根就沒有開一槍,那怕有人開槍也是白搭,那麼遠的距離在馬上想打中人,那是一個難。
原來被幾架重機槍打的已經生了退心馬匪,適才一見那幾架噴着火舌的機關炮瞎了火,於是大都拿着馬鞭可盡的抽着馬。
奔跑中的馬匪人窩在馬側,一隻手端着槍,只待衝近了,就開槍打那些躲在圍牆後頭的工廠裡的槍客。
當瞎了火的重機槍再次噴射出尺把長的火舌,如暴雨般的子彈再一次傾倒在馬匪們頭上的時候。
馬匪的先頭已經衝進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其中一些覺得自己槍法不錯的馬匪隻手操槍瞄着哨塔上的護廠隊員放起槍來。
雖然距離還是有些遠,但是總會有些子彈能夠打中哨塔上的護廠隊員,
聽着緊貼着頭皮嗖嗖而過的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司馬纔算體會到爲什麼口外人爲什麼會這麼害怕馬匪,單不說旁的,就是這馬上的槍法就不是一般可比。
“啊!”
隨着一聲輕哼,原本跪在重機槍左側拖着彈板,準備裝彈的彈藥手,被一發子彈擊中了脖子,只來的急哼上一聲,如泉涌般的鮮血便涌了出來。
“你給我撐住,看什麼看!你上去補上他的位置。機槍不能停!停了大家全都得跟他一個樣。”
看到這個彈藥手躺倒在自己的腳前,脖子處黑紅的鮮血像泉涌一般的淌出來,司馬連忙屈跪在哨臺上,用手緊緊的按住這個彈藥的手的脖子大聲的喊着。同時命令後面的二彈藥手補上去,以防機槍別斷了響。
“該死的。”
看着眼前這個年青的彈藥手的身體停止了抽搐,司馬看着自己指縫裡向外涌出的黑紅色的鮮血也少了下來,司馬大罵了一句。
司馬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雙手,原本那雙乾乾淨淨的手,現在已經被血給染成了黑紅,手上的血都是地上那個已經失去生命的彈藥手的血。
他叫什麼名子?好像是叫什麼柱子,好像他的戰友這麼叫他!
“大哥!這麼衝下去不是個事。再這麼衝下去,咱們的這點家底可都擱在這了。”
看着遠處那臺上機關機再次響了起來,前邊又有十來個兄弟被那噴着尺把長的火焰的機槍給掃下了馬去,安順子越發越覺得膽寒,連忙抽着馬追到一線紅身後大聲的喊到。
本來像這樣的千騎壓勢,是過去在打的圍子時,靠着幾千人馬的衝擊來從勢氣上壓住對方,大都是等近了衝着圍子一個放上一槍,這樣一會的功夫就能從勢氣上徹底的壓住圍子人裡的人,讓他們從心裡頭害怕。
可是今天卻調了個,沒想到這廠子裡的槍手竟然隔着裡來地就打起了排子槍,沒想這個看着不大的廠子裡的竟然有好幾架機關槍,過去那怕就是北方軍都沒這麼些機關槍。
這好不容易拼着命衝近了,可是有這幾架機槍堵着,這馬隊就是衝過去,銳氣也他娘給磨個差不多了,到時還打個雄。
“孃的,沒想到今天輪到這麼一出。”
一線紅恨恨的大聲罵到,想接着催鞭一股作氣衝過去,只要躍過那道矮牆,那些個躲在石牆後頭打黑槍的東西,還不是像羊羔一樣任自己宰殺。
但這也只是能想想罷了,現在至少折了幾百號兄弟在這,有那幾架機槍,就別想打進去這個破廠子。這短短的幾百米,越來越多的死亡讓馬匪們已經膽寒,不少馬匪已經放慢了了腳步,甚至有一些人正在瞅着機會看看能不能逃回去。
“大哥!咱們散吧!”
安順子見一線紅有些鬆意後,連忙大聲喊到。這時候要是再不撤,估計這些家底子今個就全擱在這了。
“喂!喂,我是司馬,把裝甲汽車調過來,再給我從其它地方抽過三架重機槍,把這三架重機槍都給我架到五輪車上!用沙包把槍架壓好開過來。”
當上千馬匪逼近以後,只有三架重機槍顯然並不足以徹底的壓制這些馬匪,這個時候司馬只能使出自己的剎手鐗——裝甲汽車。
一接到命令後,早以在百十米之外待命的三輛裝甲汽車,立即發動汽車開了過來,三輛裝甲汽車進入預設的射擊位置時,馬匪已經衝動距離圍牆不足百米的距離。
“噠……噠”
塔臺上的三架重機槍加上三輛裝甲汽車上的三架重機槍,形成的密集火力徹底把原本還剩些膽氣的馬匪打蒙了。
六架重機槍的快速的向不過百米外的馬匪傾倒着彈雨,圍牆後的護廠隊的隊員這時候根本就不需要瞄準,只需要端着槍對着前方,就能打中馬匪。
百米之外的馬匪,在六架機槍的掃射下如果割小麥一樣被撩倒,因爲距離僅僅只百米,甚至於可以看馬匪們驚駭表情。
顯然這時候再衝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不知道是誰帶的頭,衝在後面的馬匪們調着馬頭從兩側向後跑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
看到三輛臨時架上重機槍的五輪農用車已經架着機槍開了過來,司馬說到。三年式機槍的三腳架被沙包壓着,多個沙包被用鐵絲和三腳架捆紮在一起,顯然是特意這樣做的,以防止沙包在車輛運動時脫落。
“馬四,你帶着兩輛五輪車和一輛裝甲汽車右側追着打,我帶另外兩輛裝甲汽車和五輪車從左側打過去。”
司馬指着已經向左右逃散開的馬匪對馬四說到,用六輛機槍車追着馬匪,從馬匪的側方用機槍掃射逃散的馬匪。
抽三架機槍架到農用車上是司馬剛纔突然想到的主意,剛纔看着那些馬匪,司馬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一部前俄布的老電影中的場面。
《鋼鐵是怎麼煉成的》這部幾乎大多數國人都曾看過的電影中,主角保爾曾經在馬車後面用機槍掃射着敵軍。
這就是“搭槍卡”,俄國國內戰爭期間,雖然坦克和裝甲汽車已經出現在戰場上,但畢竟還是稀罕之物。
而且從野外機動能力、可靠性、後勤保障和對兵員素質的要求等方面來看“搭槍卡”無疑更能滿足“工農”紅軍的要求。
可以說這是俄國戰場上性價比最高的武器,因此紅軍部隊曾廣泛裝備這種搭載馬克辛重機槍的機槍馬車。
特別是布瓊尼的騎兵軍曾裝備過上千輛搭槍卡,他們在戰鬥中靠這種低成本戰車實施大規模迂迴包抄,屢屢創造以少勝多的奇蹟,成爲國內戰爭中最具攻擊力的紅軍部隊。
原本只打算用裝甲汽車追擊馬匪的司馬,回憶起搭槍卡後,所想到就是把機槍架到五輪車上,雖說五輪車在這種路面上行駛會很顛簸,但只要使用恰當,並不比那種俄布的搭槍卡效果差。
“是,你就看好吧!這一次保證打的這幫馬匪,提着咱們的就心寒。”
早開始馬四根本沒有想像,打的會這麼順,那些馬匪甚至無法衝到圍牆根就已經逃散開了。
“每輛車上多帶上幾個人,再搬上幾箱手榴彈上去。從側面給我狠狠的打。”
見馬四朝裝甲汽車那跑過去後,司馬大聲的交待到。
當工廠的鋼筋焊成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工廠哨臺上的重機槍已經停下了火,東側圍牆前百米之外,躺滿了死馬、死人,原本黑黃色的泥漿已經被血染成了黑紅色。
有一些僥倖沒被機槍打中的馬拖着已經死去的主人衝到了圍牆根下,圍牆後的護廠隊員甚至能夠看到那些拖在馬後的死人,被拖出的腸子之類。
三輛裝甲汽車、三輛搭槍卡,分成了兩路,分別追擊已經向左右逃去的馬匪,雖然馬匪已經逃散了有一會。
這一次司馬自己親自指揮着裝甲汽車追了過去,雖然車上顯得很顛簸,但是司馬感覺從來沒有像現在舒服過。
在這草原上,四條腳馬怎麼可能跑得過四個輪子的汽車,很快裝甲汽車便追上了逃開的馬匪。
“鐺、鐺、鐺”
已經逃開的馬匪見到身後六個輪子的車追了上來,連忙回頭衝着裝甲汽車開槍,子彈打要裝甲汽車的鋼板上鐺鐺的做響。
“你們插到左邊去,夾着打,別讓他們跑了。”
示意自己的座車慢下來後,司馬大聲對超過自己的另一輛裝甲汽車裡的人大聲喊到,同時揮着胳膊作着動作示意着,
想徹底打痛這些馬匪,就不能放過他們,從兩邊夾個打,這樣他們根本沒有逃散的機會。
“注意一點,朝着馬隊前頭打點射。”
“噠……噠……噠……”
按着司馬指揮,機槍手瞄準馬隊的前方,手指在扳機上連續扣了兩下,兩個短促的點射從他手中的槍管裡射出去。數道致命的彈道,飛向正在逃跑的馬匪。
當三輛車分別從左右夾住逃跑的馬匪後,司馬從射擊孔裡朝外面看過去,司馬被這種從兩側掃射的效果給驚呆了。
三架機槍從兩側射擊的效果,遠比在哨臺上用機槍掃射的效果更好,甚至在這種顛簸的車上掃射的效果也比在哨臺上要好上許多。
司馬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機槍掃射的效果好了許多,但是看到逃跑的馬匪被三架機槍從側後打的是人仰馬翻,只是不停的催促着機槍手打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