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點整時,我們走進了大廳。1947年6月9日來臨了。
大家坐到桌邊。桌子擺在牆邊,牆上掛着中、俄、法、波、捷、荷、比各國國旗。直到現在,一些人,包括我們的同胞都認爲,6月9日的單方面受降,實際上意味着戰後世界決裂的開始,但是我和很多人一樣,都不贊同這種看法。
在二戰時,實際上我們和我們的盟友俄羅斯帝國所承擔的使命以及發揮的作用,遠超過美英等國,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爲了利益而戰,只有我們抱着最崇高的給世界帶去自由的信念加入那場戰爭。當然說這些偏離了話題,還是回到那一天。
“我們,中國國防軍武裝力量最高統帥部和聯軍最高統帥部的代表,”
作爲聯軍代表,因此我在會議開幕時宣佈。
“受反希特勒各國政府的委託接受德軍統帥部代表德國無條件投降。請德軍最高統帥部代表入場。”
頭一個跨進門口的是不慌不忙、顯然在極力保持平靜的施佩爾,他曾是希特勒的御用建築師,亦曾主導過德國的軍工生產,將德國軍工生產提到頂峰,可以說,如果沒有施佩爾,戰爭不會拖延到1947年,可能會在46年左右結束。
出現在施佩爾身後的是海因裡茨元帥。同時入場的還有未老先衰的弗雷德堡海軍上將,當然還有身爲皇室代表,畢竟是在他們的主導下結束了這場戰爭。普魯士王子弗里德里希王子,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德國人,就像絕大多數德國人一樣,正直而高尚,在戰爭前他就因反對希特勒被迫流亡國外,他所承受的一切,是我們所不能想象的,雖然一些德國人因他在520事件中的角色,認爲他背棄了德國的傳統,但是如果沒有他和那些上校們的勇敢嘗試,德國有可能向世人證明德國的榮譽嗎?
德國人被安排在離門不遠處專門擺放的一張單獨的桌旁就坐。
當時我問德國代表團。
“你們手上有無條件投降書嗎?你們是否研究過並有權在這份投降書上簽字?”
我先用中文詢問,然後又用德語重複了一遍,不要問我爲什麼,我個人始終相信,德意志民族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民族,在國防軍建立初期,在總理辦公室任職的以及軍校中的德裔軍事僱員曾給予我們很大的幫助。
身爲德意志帝國臨時首相的施佩爾,用德語重複了我提的問題。
“是的,我們已經研究過並準備簽署它。”
施佩爾用沙啞的嗓音回答後,將威廉三世皇帝簽署的一份文件轉交給我們。該文件中證明了他們受全權委託簽署無條件投降書。
在得到這份授權書後,我才站起來說。
“請德國代表團到桌邊就座,簽署德國無條件投降書。”
施佩爾戴上單眼鏡,坐在椅邊,用微微顫抖的手簽署了五份投降書。弗里德里希王子、海因裡茨元帥和弗雷德堡也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6月9?日零點50分,接受德國武裝力量無條件投降的會議閉幕。簽署完畢的無條件投降書於當天早晨就被專機送回西北。
投降書的第1?條規定:“1?.我們代表德國最高統帥部的簽字人同意所有德國陸、海、空軍的武裝力量和目前仍由德國最高統帥部支配的全體兵力無條件向中國國防軍最高統帥部、同時向聯軍遠征軍最高統帥部投降。”
白天國務院來電話通知我說,有關德國的全部文件已收到並面交總理。
就這樣,一場浴血的戰爭結束了。德國被徹底打敗了。”
共和中華國防軍陸軍元帥張鎮國《戎馬歲月》
吉普車緩緩的開過小橋,駛入了一座法國城鎮。城鎮看上了有些反常,窗口沒有懸掛三色旗,牆上也沒有歡迎中俄聯軍的宣傳畫或宣傳標語,這一切出幾乎吉普車上的國防軍官兵的預料。
在過去的一個月中,法國北部的每一條道路上都擠滿了坦克、裝甲車、汽車、炮兵和步兵,空中的運輸機更每天上千架次的飛行,直升機更是一副遮雲蔽日的模樣,之所以這般,是因爲德國是向單方面向聯軍投降,這是兩國達成的協議。
根據投降協議規定德國在所有佔領區在中俄聯軍未到達受降前,不能夠向美英盟軍投降,這是戴高樂以及戰鬥法國所要求的,如此要求,是爲了避免法國落入貝當之手,對於這個要求,中俄兩國自然是全力配合。
幾乎是在6月9日,投降協議簽字的同時,國防軍、俄羅斯皇家近衛軍六個空降師,便從波蘭、荷蘭、德國甚至俄羅斯境內,搭乘近2800架運輸機在六個小時內,完成對弟戎、貝桑鬆、卡昂、雷恩、南特、厚熱等一百餘座城的空降或機降,在隨後十八個小時內,又有十萬僅攜帶輕武器的中俄聯軍抵達控制線德軍一方城鎮,實現了對法國德佔區的控制。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一場與英美爭奪法國的“進軍戰”打響,法國的道路上佈滿了開赴第一次,增援與英美盟軍對峙的中俄聯軍,而幾乎每一座法國北部的城市都有法國的男男女女成羣結隊的歡呼,穿着他們最鮮豔的服裝,揮舞着那些在淪陷時期藏在櫃中的三色旗,高唱着《馬賽曲》慶祝解放。
但此時這座城鎮似乎怪了點,周圍看上去死一般的沉寂,看上去簡直就如同一座鬼城。
“長官,怎麼回事!”
開着車的李奇說了句。
“咱們是不是走錯了路!”
“錯不了!”
用手指頂了下鋼盔,孫逸軒頗爲自信的說了句,雖說看不懂那些法文路牌,可打從共和十年進了鷹營,算算幾乎等於當了二十六年兵,要是還看不懂地圖走錯了路,只怕說出去都丟鷹營的臉,到那時他就活該衝着腦袋瓜子放一槍了。
但或是出於確定一下的原因,他還是取出一張地圖,攤在膝蓋上,突然他聽到咔嗒一聲,是推上保險的聲音,看着地圖的孫逸軒一笑。
“這個笨頭笨腦的傢伙……”
打開保險的毫無疑問,肯定是唐熱,一個在突劂斯坦的國民學校學習生活了十六年哈薩克人,有時候若是不看他那張臉,看着他吃肉時的模樣,孫逸軒都想不明白,只能說國民教育非常成功,成功的甚至消除了突劂斯坦的宗教影響。
在他前方的副駕駛位上,司馬仁無精打采的叼着根菸,他把鋼盔往後腦一推。
“長官,你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什麼?一瓶葡萄酒和一個法國女人!”
不知道是他太年青,還是太勇敢,或是本就是一個傻蛋,在這個時候,他一點兒都不擔心,即不擔心碰到一些逃出軍營不願投降的黨衛軍,要知道他們去接受的就是一支黨衛軍部隊的投降,現在他並不爲自己的安全擔心,總之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影響,對於他來說,戰爭在一個月前就結束了。
“是這個地方拉布爾伊德,沒錯!”
在地圖上得到確認後,孫逸軒說了句,然後揮揮手,讓開着車的李奇繼續開車。
端着槍的唐熱手指按住自動步槍的扳機,在吉普車駛入鎮子的廣場裡時,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作爲一個剛分配到前線不到三個月的新兵,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得到一個勳章,然後退役帶回家向那些女人們顯擺,可是現在呢?戰爭結束了。
他掃視着街道周圍緊閉的門窗,臉頰上的股肉隨即神經質的抽搐起來,也許這裡埋伏着敵人也不一定。
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的喧譁聲音,唐熱一直舉起的步槍,猛地過身去,只見旅館的大門敞開,門裡涌出一大羣人,他們中間許多人都攜帶着武器,有的手裡握着衝鋒槍,有的腰裡彆着手榴彈,人羣中還夾雜着一些婦女,在男人們中間這些女人特別的醒目。
“是法國人!”
孫逸軒朝着後坐一靠。
“他們掌握了這些市鎮!”
頃刻之間,吉普車周圍擠滿了人,但是人羣中毫無歡慶的氣氛,他們顯得非常嚴肅,一個男人穿着短燈籠褲,胳膊上載着法國國旗袖章。
“你們在這幹什麼?”
司馬仁用法語問道,和李奇那個農民、唐熱那個山裡人、孫逸軒那個孤兒不同,他可是司馬家的少爺,算算和總理還沾點親,雖說家裡並沒有多少土地,可是早些年爺爺置下的幾家公司的股票足以讓他揮霍一生,富足的生活,讓他在當兵之前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不僅會德語和俄語,還會英語和法語,所以,他一直都是少校的翻譯。
“我們在等德國人!”
一個婦女說道,對於這個個頭不高,園臉身材如橡木酒桶的中年女人,他根本就沒有一丁點興趣。在問話時的,他的眼睛朝着人羣中掃着,試圖找到幾個漂亮的法國女人來,可他的願望卻落空了。
“你們是怎麼進鎮來的?”
“乘車進來的!”司馬仁不耐煩的回答道,心裡對這羣膽小鬼冒起了無名之火來,他們的年青女人都藏到那裡去了?
“這裡是怎麼了?”
“鎮子的另一頭有幾千個德國人!”
袖子上帶着袖章的男人說道。
“還有十幾輛坦克!”他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還是黨衛軍是嗎?這個情況我們知道!”
司馬仁怎麼會不知道,少校帶他們來這,就是接受這支德國黨衛軍投降的。
“你們是要接受他們投降嗎?我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在法國男人問過後,從司馬仁那裡知道他說什麼後,孫逸軒打量了一眼這個留着一臉鬍子的法國男人,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那些法國人,他們爲什麼關門閉戶的着德國人,也許,他想到最近聽說的一些事情,這些法國人會任意處決那些落單的德國兵,以至於在法國的德軍根本不敢走出軍營。
“少校先生,那些人可是納粹!”
“是啊,中尉先生,那幾千個德國鬼子都是黨衛軍!”
“最殘暴的!”
圍住吉普車的法國人亂轟轟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聽着司馬仁的翻譯,孫逸軒在心下笑了下,這些法國人,他們根本就是想趁摘桃子罷了。
“請一個個的講!”
司馬仁說着,同時攤了攤自己的雙手。
“首先我希望你們告訴我……!”
他的話未說完,就被孫逸軒打斷了。
“我不會說法語,你告訴他們,我們是來接受德國人投降的,在沒有進一步命令之前,任何平民不得進入德軍軍營!還有,再告訴他們,在德國人投降後,他們便受到國際公約的保護,我不希望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孫逸軒的聲音不大,看着這些法國人的眼睛多少帶着些鄙夷之味,曾經在巴黎起義後,他曾以爲法國人的勇氣似乎又回來了,可是現在看來,這些法國人還是一羣懦夫。那些德國軍隊早在一個月前,便根據命令封存武器,只有德國軍官保留了腰佩武器,還有就是允許憲兵保留槍械。儘管他們幾乎等於解除了武裝,可是這些法國人卻沒有進攻軍營的勇氣,現在還想借國防軍的勢去發泄一下積壓數年的怒火。
待司馬仁把長官的話翻譯給那些法國人聽後,場面頓時激動了起來,但是激動也只是表現的表情上還有言語中,這些法國人雖說人多勢衆,但是卻沒有勇氣怒這些中國人。
面對他們的激動,孫逸軒依然保持着笑容,同時把視線投給那個戴袖章的法國人,那個法國人揮了揮手臂,喊了幾句後,衆人冷靜了下來,然後他看着面前的中國少校。
“你們應該爲自己的行爲害臊,這裡是法國,如果去接受德國軍隊投降的話,那麼作爲鎮長,我必須要參與其中!”
“害臊!”
在心下冷笑着,孫逸軒還真不知道誰更應該感覺到害臊,可以說如果沒有巴黎民衆的起義,整個法蘭西都應該感到害臊。
不過這也僅只是心間的冷笑罷了,直視着面前這個所謂的“鎮長”,孫逸軒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剛推選出來的“鎮長”罷了,甚至根本就沒有經過推選,只是他在戰時並沒有和德國人合作,也許曾反抗過德國人。
“行,沒問題,三個人,你們自己準備車,不準攜帶武器!”
十幾分鍾後,在那羣法國人不滿的眼神中,孫逸軒一行再次上路了,還有一輛破舊的燒木炭的法國轎車跟在吉普車後面,車沿着公路行駛了不過十來分鐘的模樣,一片位於林間的野戰軍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儘管已經投降,但是簡易的野戰軍營外,還可以看到執勤的德國士兵。
吉普剛一停穩,幾名德國軍官便走了過來,孫逸軒從車上下來後,其中的黨衛軍上校便首先行了軍禮。
“你好,黨衛軍第8“弗洛裡安?蓋依”騎兵師,上校巴赫曼?馮?丹尼奧!”
“你好,中國國防軍委任受降官,少校孫逸軒!”
“根據我國政府的指示,除軍官佩槍及憲兵槍械外,其它所有武器已經原地封存!”
在去檢查被收繳武器的堆放點。無論是孫逸雲或是司馬仁、李奇、唐熱等人,都對看到的場景感到震驚:三個武器堆放處都堆滿了成山的武器。
這時的孫逸雲才意識到或各許協議中規定“所有武器”時犯了一個錯誤。正常情況下指的是軍用武器,但這個些個德國人卻太死摳字眼了。收繳的武器真可謂洋洋大觀:除了足夠一個師使用的軍用武器外,還有獵槍、獵刀之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到的武器,甚至在那些堆放在帳蓬裡的武器庫中,他還發現了大菜刀的影子,真不知道這些德國人都是從那裡弄來的這些武器。
檢查營地和廚房的時候發現一切都組織得井井有條。列隊接受檢查的德軍隊伍如同接受檢閱一樣軍容嚴整、衣着筆挺,他們是列着隊踏着正步走入營地間的這片空地,昂首挺胸走了過來。
“這就是的德國軍隊!”
孫逸雲在心下輕喃一聲,這些德國軍隊即便是投降之後,也會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軍紀,沒有混亂,沒有頹廢,更沒有那種自抱自棄,就像那些在音樂聲中慢慢的收拾着被摧毀的城市的德國平民一般,紀律早就刻到了他們的骨子裡。
在宣佈接受他們投降時,這些德國士兵依然保持着軍容,這種傳統的德國軍隊的作風,倒讓的孫逸雲心下對黨衛軍生出了些許好感!儘管他們明白,作爲黨衛軍部隊,他們並不能像陸軍那樣,很快離開法國回到祖國,但依然保持着軍人應有的素質,沒有逃兵、沒有逃散或許只有一些可能的戰犯會身列其中。
“這是我經歷的僅有的一次受降,但直到現在,我仍然相信,德國軍隊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軍隊之一!”
巴赫曼上校從司馬仁那裡得知孫逸雲說的話後,他看了幾眼這名中國軍官,他之前說的非常清楚,在未接到轉移返回德國的命令之前,他們依然留在此處,仍然由他負責軍隊的管理。
“我們不會主動干涉你們,你們同樣需要尊重我們。”
“中國軍隊同樣是我見到最優秀的軍隊之一!”
在迴應孫少校時,巴赫曼上校說道。
“也許,我們兩國的軍隊應當聯合起來消滅英美盟軍。”
“不,謝謝!”
孫逸雲搖搖頭。
“現在,我想我們所有人只想退役回家。”
回家,這是所有人的期待,但是作爲一個孤兒,孫逸雲卻不知道自己家在何處,或許只有軍隊或者鷹營那裡纔是自己的家,但他們呢?他們每一個人都期望回到家人的身邊。
從司馬仁那裡明白了他的意思後,巴赫曼上校看了孫逸雲數眼,“噠”一立正。
“少校先生,經由你的同意,我希望能夠對兄弟們簡單的說些話!”
“沒問題,上校!”
得到同意後,巴赫曼上校衝着孫逸雲和司馬仁點頭致意,然後便朝着列隊站於營地間的德國士兵走去,他站在先前用彈藥箱搭起的一座講臺上,環視着眼前這些與他一同服役,一同戰鬥,一同出生入死的士兵。
“士兵們!”
巴赫曼的聲音低沉但卻有力,隨着他的一句話,原本稍息的士兵便自覺得立正,注視着長官。“司馬,”
心生好奇的孫逸雲輕喊了一句,示意他翻譯給自己聽。
“這是個漫長的戰爭,也是一場艱苦的戰爭,……”
在翻譯着上校的話時,司馬仁的聲音產生了些許變化,變得如上校一般的低沉。
“你們英勇並驕傲的爲祖國作戰,你們是不平凡的一羣,彼此緊密相聯,這樣的友誼只存在於戰鬥中,在兄弟之間,共同使用散兵坑,在最需要的時刻彼此扶持,你們見過死亡,……”
巴赫曼的話語如同微風般的撫過了那些德國官兵的心靈,同樣也讓孫逸雲等人心靈一震,他看着背對自己的上校,表情發生了些許變化。
“一起接受磨難,我很驕傲能與你們每一個人共同服役,你們有權享受永遠的快樂的和平生活。”
在巴赫曼上校的講話結束之後,整個軍營靜靜的,看着上校還有那些平靜的德國士兵,孫逸雲扭頭衝着司馬仁說了一句。
“不論如何,這些人,即便是黨衛軍,也是一羣值得我們尊重的對手!”
在說話時,他的眼神掃了一眼那三個跟來的法國人,看着他們的那副模樣,孫逸雲突然爲自己的之前的決定後悔了起來,爲什麼要帶這三個平民來,他們的存在對於這些真正的軍人來說,幾乎等同於一種侮辱。
“鎮長先生,我需要再次提醒你一點,從現在起,他們是中國軍隊的戰俘,作爲受降軍官,我對他們的安全負有直接責任,我需要提醒你這一點!明白嗎?”
之所以說出這番話的原因,正像上校說的那樣,他們有權享受永遠的快樂的和平生活。
戴着袖章的法國鎮長愣愣不知作何回答時,一直呆在吉普車上李英奇卻跑了過來,他的表情顯得異常興奮,甚至於鋼盔都不知道讓他扔到了什麼地方。
‘長……長官……‘
聽着他的喊聲朝孫逸雲的眉頭一皺,但接下來的傳來的聲音卻讓他整個人愣住了。
“日……日本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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